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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冰帝败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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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都大赛了。
已经将网王看了很多遍的苏非色早已知道了结局。
看着球场内挥汗如雨,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还坚持练习的众人,苏非色不禁心中怅然。
他们注定是失败的啊!而她,却不能替他们改变结局。
苏非色的视线从每个汗淋淋的脸上扫过,迹部、忍足、桦地、向日、慈狼、凤、日吉、宍户……这些人对胜利都有着一致的执着,一如前世的飞鹰队。
苏非色抬起头,用手遮住刺目的阳光,透过张开的手掌看到的天空支离破碎。
前世的她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改变剧情,让飞鹰队避免失败的命运,可是今生呢?这个世界一开始就这样进行着,在一个人的画笔下按照设定的轨道按部就班下去。她的介入就是一个意外,而意外能改变什么呢?
心,有些不经意地抽疼。
原来苏非色也可以这么的一无是处。眼角微微湿润,心底的荒凉如暴雨过后的芦苇荡一片连着一片。她会不会也很快就消失呢?会不会只是这部剧情里的一段小插曲,过去了就没了?
在一片朦胧之中,一个人影遮住了晃眼的太阳。苏非色眯着眼睛,注视着来人,逆着光,看不清容颜。就像第一次在校门口看见的那样,只能隐约看见紫灰色的头发微微翘起,右眼下的泪痣暗淡无光,那平时明亮的不可一世忽然模糊了起来。
苏非色突然一阵惶恐,仿佛眼前的人下一秒就会消失无踪。
“迹部!”
苏非色下意识地叫出声来,伸出手抓住眼前的人,手在不经意地颤抖着。迹部也是一愣,低头看着眼前一脸惶然的苏非色,他刚刚只是看她坐在角落里发呆,想过来叫她,并没有做什么,可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反映?就像,害怕什么?
迹部想挣开她的手,但是却感觉到了她指尖的颤抖。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刹那间。
“苏非色,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在干什么?啊恩?”
嚣张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然后似一把利刃般划破了苏非色身边的雾霭,直刺进她的灵魂。
苏非色眼睛顿时清明,浓浓的雾气从蓝瞳中散去,渐渐显露出那一汪的纯净与无暇。是啊,她是苏非色,却也是浅川非色。浅川非色不是一只存在在这个世界里的,不是吗?
苏非色低下头,细细的笑声从喉咙溢出。忽而,她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迹部景吾!多么强烈的存在!她怎么可以忽视觉得他会消失呢?苏非色站起身,拍拍了一脸怔忪和茫然的迹部,淡淡说道:
“迹部,谢谢你一直都在!”
因为,你是让我在这个世界存在下去的理由!
迹部还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他转身,看着那个女人又恢复往常的活跃吵闹,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觉,可是耳边却仍回荡着那句似梦呓般不真实的话。
该死,那一瞬,他居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
苏非色,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冰帝对不动峰。
冰帝轻敌,战败。
消息传来的时候,苏非色正借故请假。她疯狂的在后院练习挥刀,想借此消散心里的烦乱。
好吧,她承认她是在逃避!出场名单是迹部确定的,如果她在旁边,生怕自己会一冲动就把名单给改了!
“啊——”
苏非色怒吼一声,一刀劈下,稻草垛就只剩下了一半。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后,将刀往地上一扔,拎起轮滑就往学校冲去。
来到网球场,一如既往的人山人海,看着那拥挤的人群,听着那些不遗余力的呐喊,助威。苏非色的心里突然很感谢这些后援队,不管冰帝胜利与否,在他们的心中,冰帝永远是不败的帝王!
苏非色欣慰一笑,咬了咬牙后大义凛然地踏进了球场。
一进球场,一道白灰色的身影“唰”的就朝她冲来,然后八脚章鱼般巴着她。
“小色,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们都要挂了……”
慈郎的小报告还没打完,就被一声怒吼打断:
“桦地!”
“Wushi!”
一只大手伸来,提走了还在摇尾乞怜的慈郎,苏非色看着他远去的哀怨神情,在心里替他默哀。
姑奶奶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嗨,大爷,好久不见!”
苏非色笑着无比狗腿地走近正华华丽丽坐在太阳伞下喝饮料的某大爷身边,心里却在不爽的嘀咕,娘娘的,老虎不在家,猴子就称大王了!
“哼”迹部不屑地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不理我?好,我忍!
“大爷,那个,比赛我不是故意不去的。”
“日吉,重心下沉一些!”
我再忍!
“对不起啦,我知道身为助教,比赛时没有亲临现场是我不对,但我真的是有急事啦!”
“向日,训练不专心,挥拍200次!”
我再再忍!
“嘿,大爷,你看我都难得向你这么低头了,你也大人有大量的不和我这个小人物计较了吧!”
迹部终于正眼看向苏非色,静静地盯了几秒后,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让开,碍事!”
苏非色一听,蓝眸倏的睁大,危险的光芒隐隐,然后她又眯起眼睛道:
“你说什么,嗯?”
“本大爷叫你让开,没听到吗?啊嗯?”
迹部也双手环胸眯起眼睛。
苏非色深深地呼吸着,提醒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但是,她真的忍不了了!
“砰!”她一拍桌子一叉腰,全场寂静无声。
“你丫的,迹部景吾,不要蹬鼻子上脸,给点阳光你就灿烂,姑奶奶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想怎样,嗯?比赛我又不是故意缺席,输了还不是你大爷的狂妄自大目中无人鼻孔朝天把不动峰给看扁了!”
苏非色语毕,周围的人瞬间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迹部紧紧握着手上的饮料瓶,青筋暴露,他咬牙切齿道:
“你说本大爷什么,啊嗯?”
“我说你就是一朵自恋的水仙花,或者是一只花枝招展的公孔雀!”
苏非色瞪着眼睛,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迹部已经濒临爆发,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跟他大爷叫板,还骂的这么难听!平时高贵典雅的面容已经有些扭曲,全身散发出的怒气足以焚烧了网球场,一声咆哮划破云层:
“苏非色,你有本事就给本大爷再说一遍!”
“说就说,姑奶奶我还怕你不成?我说你大爷……”
“非色,你就别说了!”
忍足说着想过来劝架,却被苏非色和迹部同时瞪了一眼,停下了步伐。两人的视线又一扫,发现其他队员一个个像点了穴般岿然不动,都看着他们。
“看什么看,还不给本大爷(姑奶奶)训练去!!”
又是异口同声,苏非色和迹部相视一眼,然后同时愤恨地撇过头去。
众王子:我们完了!
第二十八章战火升级
由于冰帝的两个山大王冷战,从此冰帝网球部部员都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一年级的捡球,绕操场跑二十圈,挥拍300下!”
迹部的。
“正选队员绕操场跑50圈,挥拍500下,俯卧撑100个!”
苏非色的。
“今天训练量没有完成的,明天加倍!”
“向日,给姑奶奶绕场蛙跳5圈!”
“宍户,和本大爷打一场,不拿下三局不准休息!”
“忍足,姑奶奶我允许你休息了吗?”
……
众王子:谁能救救我们?!
而苏非色和迹部的战场从网球场到教室到餐厅……几乎遍布整个冰帝学园。
“这道题谁会解?”
“我!”
“我!”
苏非色和迹部同时举手,全班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举手。
“咳,没其他同学了吗?”
物理老师扶了扶眼镜,视线扫过其他人就是不敢看那凶神恶煞的两个人。
“老师,我……”
一个弱弱的声音在班级的角落里响起,可是还没等老师一脸欣喜地叫他,那可怜的娃就被苏非色和迹部的眼刀给硬生生地逼到桌子下瑟瑟发抖了。
“唉,那个,就不劳苏同学和迹部同学了,还是老师自己来吧!”
全班:……
餐厅。
至从苏非色在一次食物大战中被迹部气的咬断一把勺子,侧劈了一张椅子后,来餐厅吃饭的生物们都离他们这张桌子远远的。时而抬起头看看那门柱上已成为标志的餐刀,然后抖了抖低头吃饭无比安静!
正选们也想躲来着,但前提是下午的训练你不想活了!
“慈郎,这道菜很好吃的,要不要试试?”
某女用温柔大姐姐的形象,诱骗着单纯的小绵羊。
“不,不用了,我自己有!”
动物对危险的直觉一向是很敏锐的。
“真的不用了吗?那真是可惜了,吃这道菜可是对下午的训练很有帮助的哦!”
苏非色继续怀柔政策。
“啊,那我吃,我吃。”
再单纯的人都听出了她话里的别有深意。
“嗯,乖了!”苏非色满意地揉了揉小绵羊的头发,明显感觉到掌下的人狠狠地抖了抖。
然后,她转头对着忍足笑得风情万种:
“侑士,你下次再给我点洋葱,你就试试!”
至从两人冷战后,苏非色很有骨气的没有在中午的时候跑到理事长室睡觉了,可是再回到那棵樱花树上时,苏非色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好了,第一天,她睁着眼睛过了一个午休;第二天,她从树上摔下来不只三次;第三天,好不容易逼着自己睡着了,醒来时却腰酸背疼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第四天,她坐在树上沉思了好一会儿后,觉得睡眠质量还是比骨气重要的多。于是,第五天,她又屁颠屁颠地跑回了理事长室,无视他大爷的白眼和冷嘲热讽,睡的比哪天都要香。
今天也不例外,吃完午饭散了会步后,就驾轻就熟地来到了理事长室,驾轻就熟地一脚踹了进去,却发现每天必听,千篇一律的咆哮没有来摧残她的耳膜。苏非色疑惑地扫了一眼办公室,没有看见那大爷的身影,于是乐得清闲,径直走到现在是她的专用沙发上,躺下后将抱枕抱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不出几秒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安倍馨园站在理事长室外,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轻轻敲了敲门,许久都不见动静,她想转身离开,但是没走两步就又听了下来,回头看着那紧闭的门,微微咬着唇,终于伸手打开了门。
她巡视了一下办公室,并没有看见自己想见的人,但却发现了一个她深痛恶绝而且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苏非色!
众所周知,冰帝学园的理事长室是比校长室还要难进的地方,只是因为它的拥有者迹部景吾是一个很注重隐私的人,如果没有经过同意或者允许就擅入的人,被发现了,就要接受很严重的惩罚!所以即使安倍馨园在这学校读了五六年的书,即使她是迹部的未婚妻,也都没能踏进这间办公室几次。可是为什么这个才转来不到两个月的女人可以光明正大的躺在理事长室的沙发上睡觉?!而且她从不知道,这间办公室里还有毛毯和这么女性化的抱枕!唯一的可能就是经过了迹部的允许!
想到迹部有可能和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共处一室了这么久,熊熊的怒火在安倍馨园的胸腔里燃烧着,她又嫉又恨地直盯着缩在沙发上睡的正香的人,恨不得把她那张脸给戳出两个洞来。安倍馨园狠狠地咬着牙,磨得“霍霍”直响,她慢慢地走近,站在沙发旁边,眼睛却一直看着旁边茶几上花瓶里的几枝玫瑰,玫瑰鲜红无比,花瓣上还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娇艳无比,可是看在安倍馨园的眼里却如鲜血般浇在她的眼里,惹出一片殷红。安倍馨园颤抖着伸出手,拔出一枝玫瑰,放在手上细细的端详着,玫瑰花已经经过了精心的处理,花茎上的刺早已清除干净,花茎的下部被削成了一个平整却尖锐的倾斜面。
安倍馨园重新看向犹没有动静的苏非色,语气很轻却带着浓浓的恨意:
“苏非色,我不会让你得到他的!只要毁了这张脸,你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说着,抬手狠狠地将玫瑰花往她的脸上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沙发上原本毫无反映的人突然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她心下一惊,还没容她反映过来,就被用力一掀,身体重重地摔在了透明玻璃的茶几上,撞翻了花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哈——”苏非色跟着缓缓坐起,迷蒙地打了一个哈欠后才发现不对劲。她看着自己的右手发现正紧抓着一个人的手腕,还有些迷离的蓝眸顺势望去,就看见狼狈地躺在茶几上的安倍馨园,然后,仅有的一点睡意也都散去了。
“你干吗好好的吵我睡觉!”
苏非色的嗓音犹是嚅嚅软软的,质问起来根本就没什么气势。
“苏非色,你快点放开我!”
安倍馨园凶狠地警告着,想挣开手,却反而被扣的更紧。
“那你先回答我你刚想干什么,嗯?”
苏非色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安倍馨园,蓝眸里暗流汹涌。安倍馨园也气势不减的瞪视着她。正在二人僵持之际,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啊嗯?”
苏非色听了只是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冷着脸的迹部,不语,可安倍馨园却叫了出来:
“迹部,救我,苏非色想打我!”
苏非色一听,嗤笑出声:
“安倍馨园,你这个谎话可真没水平!”
“我没说谎,否则你怎么拽着我的手腕不放?迹部,我手好疼!”
安倍馨园泫然欲泣地看着迹部,迹部眯着眼睛看向安倍被苏非色握的已经开始发青的手腕,脸色更沉了:
“苏非色你在干吗?”
“她吵我睡觉了,我出手只是本能!”
苏非色斜了他一眼冷冷答道。
“只是吵醒你而已,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迹部不悦地说道,“还不放开她,你是想把她的手折断吗?”
“你在心疼她?嗯?”
苏非色挑起眉,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地加重。
“她现在还是本大爷的未婚妻!”
迹部避重就轻地说。
“很好,好一个未婚妻!”
苏非色冷笑一声,蓦地俯下身子,右腿屈起抵在茶几上,整个上半身悬在安倍馨园的身上,将她固定住,湛蓝色的眼眸变成了危险的墨蓝色,看着身下脸色蓦然惊恐的人,以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你听清了吗?他说你只是现在还是他的未婚妻而已。这说明什么你应该知道?嗯?”
说着,苏非色的指尖从她细白的脸上划过,一个魅惑的笑容漾在唇边:
“所以,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惹我,否则你只会更快的失去他,知道了吗?”
语毕,苏非色松开禁锢,站起身子,拍拍手道:
“好了,不玩了,今天姑奶奶就先饶过你,要知道被吵醒的人脾气可是很暴躁的!”
见苏非色松手了,迹部看着安倍馨园苍白的脸色,命令道:“桦地,带安倍去保健室!”
“wushi!”
一直等到桦地和安倍馨园走了后,迹部才质问苏非色:
“你刚刚跟她说什么了?”
可以让安倍馨园的表情那么难看。
“你喜欢她!”
苏非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幽幽地道。迹部一愣,不自觉地撇过头说:
“没有。”
“你喜欢她!”
“没有。”
“你喜欢她!”
“没有!”
“你……”
“没有,没有,本大爷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迹部被逼得火了,大声地嚷道。
“既然不喜欢,那你管我跟她说了什么!”
苏非色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挑着眉淡淡地说,然后将脸色发黑的迹部推到一旁,噔噔噔地走出办公室,只留下一句轻飘飘却火药味十足的话:
“大爷,你别忘了我们还在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