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少爷》阑秉寐

2、小少爷走了

　　眼前一片漆黑，就像坠入了无尽头的深渊。再睁眼，眼前已然是一片光明。
　　“老板，货到了。”有人说话了。
　　小少爷脑袋还很迷糊，使不上什么力气。只觉得身上火辣辣的难受，手脚也被麻绳捆起来了。
　　但由于迫切想看清身处何处，只能用上吃奶的力气抬了抬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小少爷通过像鸟笼一样的银栏杆看见了不远处高大俊美的男人。那个被称为老板的男人气场非常强大，莫名让看到的人有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
　　小少爷也无暇顾及此，他的眼中蓄满了泪水。眼眶边粉粉嫩嫩的，就像一只待宰的白兔般楚楚惹人怜惜。
　　俊美男人的视线落在小少爷身上，出声道：“我叫贺可，是你的…主人？”
　　“你呢，叫什么？”
　　小少爷惊慌失措的眸子措不及防撞入贺可如墨水般浓郁的瞳孔。
　　“我…我叫”小少爷此刻不知该说自己的真实姓名还是编一个假名。就怕眼前人是陈家的仇家，杀自己灭口。
　　“怎么还结巴呀，小兔子。”贺可将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伸直，“那就叫你，贺无名。怎么样？跟着我姓，不吃亏。”
　　小少爷迫于情势，同意的点了点头。
　　贺可跟身旁的下属吩咐了句，身旁的男人就推着笼子把小少爷从拍卖场送走了。
　　小少爷不过一天就经历了他二十年都未曾经历的惊险。在被送往贺家别墅的路上，揣着对未知的恐惧与一天的疲惫睡着了。
　　正午，A市贺家别墅中。随微风微微摆动幅动摇曳的窗帘映得窗外的景色与来往的女仆若即又若离。
　　“无名先生，该吃饭了。”门外的女仆扣了扣门。
　　小少爷睁开了因睡眠时间过长而失去聚焦的漂亮眼睛，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陈家。
　　思及此，没见过世的小少爷又泛红了眼眶，连同鼻尖也粉粉的。似乎是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小少爷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我，待会下去。”
　　小少爷好不容易平息了心情。房外又蹬蹬地传来声音，他以为是女仆又来了，道了句。
　　“我马上。”
　　屋外没了动静，小少爷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没在意。
　　小少爷整了整衣襟，觉得要死也要体面的死。就在握门把的瞬间，他只觉有股大力同他一起按下门把。对方一开门，把他甩回了店间。
　　落地的瞬间，小少爷骨头都快散架了。
　　“无名，你怎么在地上睡觉。”贺可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小少爷似乎听到了恶魔的低语，“我懂了，肯定是你以前的父母虐侍你。”
　　“不过没事，保准你跟了我后吃香的喝辣的。”恶魔继续道。
　　小少爷受不了，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这里是你家？”
　　“不然呢。我说过了，叫我主人。”贺可歪了歪头，肩膀倚在门框边，看起来慵懒极了，却散发着一种属于上位者的领导气息。
　　小少爷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似乎被他的无耻气到了。看他现在心情不错，便道：“我…我要回家…”
　　贺可的神情立刻变了，看着面前委屈得不行的小兔子，忍下想把他揍一顿的感觉，恶狠狠道。
　　“我虐待你了吗，我把你从拍卖会救回来就是为了看你哭的吗，别在这儿给我摆这副样子，我又没欺负你。”
　　小少年立马平复心情，把马上要流出来的鼻涕吸回去了。
　　“我…知道了。”
　　“嗯？”
　　“主，主人…”
　　贺可没再理他，转身往外走去。小少年不知道该怎么走，于是跟在他后面。
　　在出屋门不足十步，才得以窥这栋别墅的真貌。
　　可谓是富丽堂皇，虽只有三层，但它的顶部很顶，是露天型窗户。有一种误入高级酒店的感觉。
　　陈家跟这比起来，也算小巫见大巫。
　　陈凌霄倒是真没听过京城有姓贺的贵族，也可能是暴发户或是隐形富豪吧。
　　女仆将小少爷引领到餐桌前。
　　小少爷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在女仆即将转身离开时，拉住了她的裙角。
　　“谁问，姐姐这是在哪？”
　　女仆略带怜悯地看了看小少爷，终于出声：“你回不去了，这里是越南。”
　　看见小少爷痴呆的目光，女仆又提醒了他一句：“你的主人很厉害，想想怎么讨好他吧。”
　　与此同时，贺可斜倚在沙发椅上，他的手臂搭在身旁的扶手上。翘着二郎腿，那双被擦得锃亮的皮鞋一晃一晃。
　　贺可的气场很强大，尤其是他眉毛上交叉的疤痕，更显得他凶残。
　　此时，他正拿着酒杯。
　　"货准备的怎么样了，费城那的丧尸药现在货不供源，你去准备点甲笨噻嗪运到美国境外。"男人发话，他的手指在酒杯上有规律地点了点。
　　紧接着他微微偏头，示意他身侧听候他发话的男人凑近，"手脚干净点，别把我给卖了。 Xylazine .是处方药，不用去金三角进。"
　　贺可话落，收起了懒散的样子，整了整衣襟。
　　"另外，海浮。我那个父亲下了巴比./妥类给我。
　　“我、我的失利……”
　　那个叫海浮的男人闻言，慌乱地对上男人那黝黑深不可测的眼眸。而男人却不紧不慢微微一笑，薄唇微动，
　　“下不为例。”
　　"巴比./妥类…"贺可嘴里默念着能使人成瘾的处方药，突然嘴角微微上扬。
　　“走了，今天去会会我的那个父亲。”贺可起身前行，海浮随即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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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南，贺家。
　　贺可从豪车跨下来，身后跟了一群整齐列队行走的保镖。
　　贺可在即将踏入豪宅时，挥了挥手。让一众保镖在后待命，只留海浮一人在身侧跟着。
　　这时管家出来了，毕恭毕敬道：“贺少，老爷在家中休息，您要不要改日再来。”
　　这是个肯定句。
　　贺可并没有直着眼去看管家，反而从他身边擦过，继续越往豪宅深处。
　　“贺少，贺少！哎呀，”管家焦急道，连指着来往的几个仆人，“快去告诉老爷，贺少闯进去了。”
　　贺可到达贺老所在屋的外侧大厅，并没有急着去找贺老，反而在大厅宽敞的沙发上坐下。
　　“既然在睡觉，那就等他醒来后，我们父子俩再好好谈谈心。”
　　“你怎么过来了？”贺老推开卧窒门，从螺旋梯缓缓走下来。
　　贺可：“只是来看看您老人家了。”
　　贺老此时也下来了，撸了撸他的胡子，皮笑肉不笑道：“那还真是有心了。”
　　“小贺，你楼下的那群人什么意思。”
　　“您年纪大了，多派几个人来看着，总不会出什么差错。”
　　“那还真是难为你费心了。”
　　短短几句话过后便是沉默，无声的尴尬充斥在两人之间。
　　贺可命海浮沏了杯茶，待茶端上来。便指着那茶杯道：“您老尝尝，新买的。”
　　都已经摆在那里了，便是不想喝也得喝。贺老思虑过后，还是赌了赌他儿子敢投药的可能。
　　终是端起来抿了一口。
　　“好茶。”
　　“您觉得好就行。”贺可见事办到了，干脆也不想再待了：“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贺可没等人反应就转身走了。
　　海浮走出宅门一段距离后，向贺可低语道：“老板，我找人要的阿片类止痛药里的吗/啡下到茶里了。老爷子恰逢身体不好，对外就说处方药食用过量。”
　　“进的那药劲头猛会压制人呼吸，正好收买了管家。这次如果不成，让他在饭菜里再多下点剂量。”
　　贺可默默听着，从兜里掏出来一支烟。拿了只打火机点了，叼在嘴里。敷衍道，“嗯。”
　　他的脚步顿了顿：“我不是买回来一个小结巴吗，今天就回别墅。”贺可侧头，“正好你也歇歇，甭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