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开学第一天 ...
-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夏油杰睁开睡眼，抬手关闭闹钟。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从容地洗漱后，去食堂里的超市买面包、牛奶，再去教室，时间绰绰有余。夏油杰这样想着，翻身起床，先去洗漱。洗漱后，夏油杰走到隔壁宿舍的门前，轻轻拍门，向里面喊：“悟，起床了。”
没有回应。
室外的阳光明媚地洒进走廊，校园里只有鸟叫声。夏油杰再次拍了拍门，提高声音：“悟，该起床了。”五条悟正在睡觉，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不情愿地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他揉揉眼睛，坐了起来，随手抚了几下歪斜的头发便去开门。
五条悟用沙哑的声音嘟哝：“杰，太早了吧。”夏油杰看着眯着一只眼睛的五条悟，笑着回答：“抱歉，悟，为了今天不迟到。”五条悟转身进了浴室去洗漱，夏油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镜子里的五条悟，说：“悟，你先洗漱，准备好之后来找我。我们一起去超市买面包和牛奶，再去上课，好吗？”五条悟将挤有牙膏的牙刷放进嘴里，低着头含糊地回答：“嗯。”
夏油杰走回自己的宿舍，站在书桌前，检查书包里的物品，自言自语：“书、笔记本、笔……应该带齐了。”检查完毕后，他换上校服，坐在椅子上等五条悟。五条悟洗漱后，也换上了从衣柜里拿出来的高专校服。
高专的校服可以按照个人的喜好申请修改。五条悟坚信凭借自己的长相，能够驾驭任何衣服。况且高专的校服版型不错，材质柔软而挺括，由漩涡纽扣作为点缀，简约而干练，很符合咒术师的气质。于是，五条悟没有申请修改校服。
换好校服后，五条悟将今天要用到的课本、橡皮等一股脑地塞进书包，将书包挎在左肩上，双手插在裤兜里，倚靠着隔壁宿舍的门。夏油杰站起来，挎起书包，走向五条悟。五条悟这才发现男同学的校服裤子非常宽松，只在脚踝处收紧。五条悟把手臂搭在夏油杰的肩膀上，坏笑着说：“奇怪的刘海，宽大的裤子，戴着耳钉，杰看起来完全是个不良少年。”夏油杰维持着嘴角的弧度，皱了下眉头，说：“宰了你哦。”“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不良少年。”五条悟丢下书包，瞬移到夏油杰的对面，冷笑着说，“那就来试试吧。”
五条悟第一天来到高专时，就感受到校园里除了夜蛾，还存在着一种强大的咒力，因此，他用领毛巾的借口闯入夜蛾的办公室，想看看对方是什么样的咒术师。没想到的是，陌生的咒力竟然来自和自己同龄的少年。在六眼的注视下，五条悟知道对方的术式是咒灵操术——一种非常稀有的术式。今天正好找到理由了，那就来一决高下吧。
夏油杰看了眼周围，也扔下书包，说：“去外面吧，悟。”夏油杰表面上看起来安静沉稳，但实际上有执拗、不服输的一面。他知道五条悟并没有生气，只是想和自己闹着玩。不过，他也确实好奇五条家的六眼，究竟是否像传说中的那样强大。于是，他立刻就接受了五条悟的挑战。
夏油杰单手支撑着走廊的窗户，纵身一跃，安稳地落在了虹龙的背上。五条悟出现在宿舍前的空地上，他摘掉墨镜，目光追随着上空盘旋的虹龙。突然，从地下冒出两株张着大嘴巴的咒灵，它们用双臂支撑着身体，一左一右地靠近五条悟。五条悟哼笑一声，抬手对两只半人高的咒灵使出咒力，两只咒灵瞬间被祓除。五条悟注视着上空的夏油杰，勾起一边的嘴角，轻蔑地说：“只有这点本事吗？刘海君。”说完，五条悟对着虹龙发动顺转术式【苍】。载着夏油杰的虹龙瞬间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不受控制地倾斜，直至跌落在屋檐上。在夏油杰现有的咒灵之中，虹龙拥有最高的硬度。被击落的虹龙撞在屋檐上，屋顶即刻形成一个巨大的凹陷。
整个高专有结界围绕，如果结界内出现未登录的咒力，就会触发警报。第一次来高专时，夏油杰由夜蛾正道带领进入。昨天报到时，夏油杰在辅助监督的提示下，已经将常用的咒灵进行了登记。夏油杰此时拥有几百只咒灵，一一登记着实是个大工程，况且，夜蛾正道讲过：学生除了在校内上课，会被派出去做任务。那就意味着许多咒灵大概率不会在高专使用，因此，夏油杰只登记了自己平时能用到的咒灵，比如会飞行的虹龙、蝠鲼等。
高专的地理位置本就偏僻，在大山与森林的掩护中，鲜为人知。高专的学制是五年制教育，由三年高中和两年大学构成。五年制的最后一年，学生可以随意度过。今年的高一新生只有三个人，分别是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高年级的学生可能会被送至国外进修，或者被派去各地做任务。因此，高专看起来非常寂静冷清。
由虹龙砸出来的巨响并没有引起高专内现有师生的恐慌，几秒钟后，高专又恢复了寂静。紧接着，五条悟对着夏油杰连续使出咒力，夏油杰用鱿鱼咒灵阻挡了几次，便在屋檐上跑动起来。随着夏油杰奔跑的路径，身后的房屋被咒力打出了许多的洞。“真是难缠。”夏油杰停在屋脊上，回头俯视着五条悟。五条悟再度发动【苍】，四周空地的石块、砂砾连同树木全都浮起、旋转，朝夏油杰砸去。
一般的咒灵根本抵挡不住五条悟，既然如此，稍微认真起来吧。夏油杰再次操纵虹龙，使虹龙张开利爪冲向五条悟。五条悟没做任何动作，虹龙却在他的面前停住了。五条悟冷漠的脸上浮现出笑容，说：“我的术式是收敛的无穷级数，所有接近我的物体速度都会变得越来越慢，结果是永远也碰不到我，将这强化后就是【无下限】。”夏油杰注意到五条悟的眼睛闪烁着耀眼的蓝色光芒，知道咒灵无法靠近五条悟，他便召唤出带有黑色斑点的巨大蠕虫。出现在五条悟身后的蠕虫一口吞下了五条悟，夏油杰这时才露出笑容。
此时，整个咒术高专持续响起了高亢的警报声。呜——呜——夏油杰这才意识到，没有登记过的蠕虫引发了高专的警报。
今天早上，夜蛾正道刚踏入高专，就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夜蛾正道赶紧循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还没跑到，就远远看到一条闪着光的白龙向下俯冲，紧接着听到划破天空的警报声。难道是有敌袭？夜蛾正道大汗淋漓地赶到事发现场时，发现竟然是自己的两个学生在打架。夜蛾正道环顾四周，一圈的房屋有不同程度的破损，空地周围的树木变得七零八落。夜蛾正道只觉得头痛，他按着太阳穴对两个学生喊道：“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班主任老师怒吼的夏油杰立刻收回了虹龙、蠕虫，从屋檐上跳了下来，低着头，站在了五条悟的身边。五条悟的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抬起手打了个招呼，说：“早啊，老师。”夜蛾正道走近两个学生，极力压制心中冉冉升起的怒火，压低嗓音说：“你们跟我来。”
夜蛾正道带着两个问题少年到达了自己的办公室。黑发少年一路上低着头沉默，白发少年则全程笑嘻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两个少年跪坐在夜蛾正道的面前，夜蛾正道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夏油杰率先开口道：“对不起，老师，我错了。”五条悟指着夏油杰，说：“没错，都是杰的错。”夏油杰瞪了五条悟一眼，五条悟简直要笑出声。
夜蛾正道：“杰，悟，你们不仅是同学，将来也会一起执行任务，要和睦相处才行。”
夏油杰：“我知道了，老师。”
夜蛾正道：“悟，你明白吗？”
五条悟：“嗯。”
夜蛾正道：“至于损坏的树木、建筑，会从你们将来的薪资中扣除，用于修缮。”
夏油杰：“我知道了，老师。”
五条悟举起一只手，喊道：“老师，你打给五条家，问他们要钱，不要扣老子的钱。”
夜蛾正道扶着额头，说：“你们两个，各写一份检讨，明天交给我。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现在我们去教室。”
家入硝子今早到教室时，没有一个人，她以为是自己来早了，就在靠窗边的位置坐下了。一直到上课的时间，其他人还是没有出现。家入硝子正在疑惑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阵阵巨响，教室的玻璃也伴随着爆/炸声微微震动。
家入硝子坐在教室里，听到走廊上响起脚步声。已经见过面的夜蛾正道老师，身后跟着两个高挑的少年，白发少年走进来后，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家入硝子，说了句：“呦！”算是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坐在了靠近门的椅子上。黑发少年走到教室中间，坐下后，对家入硝子露出友善的笑容，说：“早上好，家入同学。我叫夏油杰，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家入硝子也同样微笑，回复：“早上好，夏油。”
夜蛾正道开始讲课，夏油杰拿出笔记本，边听边记录。五条悟右手支撑着脑袋，看向专心听讲的夏油杰。啪嗒！一个小纸团落在了夏油杰的桌面上，夏油杰抬起头，看向咧着嘴的五条悟。纸上写着：杰，我饿了，纸条的右下角还画着一个哭泣的表情。没过一会儿，小纸团回到了五条悟的桌子上。五条悟拆开纸团，里面增添了工整的笔迹：拜你所赐，我也没吃早饭，放学后再去食堂吧。五条悟看向夏油杰，夏油杰已经回到了专心听讲的状态。五条悟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一边听夜蛾正道讲课，一边在纸条上画留有奇怪刘海的狐狸。
放学的铃声响起后，五条悟立刻站起来，身后的板凳被他撞翻在地。五条悟弯腰扶起椅子，并催促夏油杰快点走。夏油杰站起来，微笑着对家入硝子说：“下午见，家入同学。”家入硝子同样微笑着，说：“下午见。”
夏油杰走向食堂的途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有人在打量自己和五条悟。进入食堂后，五条悟先领了带汤的面食，夏油杰站在五条悟的身后排队等候。食堂的阿姨忽然对着五条悟，问：“早上是你在打架吧？阿姨记得你的发色，食堂差点被你给轰/掉了。”五条悟笑了起来，一把搂住身后少年的肩膀，对阿姨说：“没错，就是老子在和他打架。”夏油杰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耳朵也有些发烫。夏油杰用一只手捂住眼睛，低着头说：“悟，我们打包回去吃吧。”“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害羞嘛，杰。”五条悟靠近夏油杰的耳边，故意用低沉的嗓音接着说，“你这样，我也会害羞的，杰。”夏油杰瞪了五条悟一眼，快速地领了汤面，对阿姨道谢后，和五条悟一起坐下吃饭。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开学第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