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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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默闻认定一个人，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从他考入沧明县第二中学，开学时，第一次和罗瑾岑见面，罗瑾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眼神淡漠疏离，他主动坐在她的身旁，罗瑾岑冲他勾唇一笑的瞬间，他就喜欢上她。
那是一种感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的基础没有县城学生好，只能不断努力，希望能追上罗瑾岑。他日日夜夜地学习，终于在高一上学期的期末，考上了全年级组第二名，仅次于罗瑾岑。开学后，班主任调整座位，他如愿以偿和罗瑾岑做同桌。
赵默闻深知二人的差距。
他隐藏住自己的自卑，希望通过努力，将一切改变，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
可是，骆霄然难以预料地出现了。
他几乎夺走了罗瑾岑，那个满眼都是学习，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罗瑾岑，眼神中多了固执。他讨厌骆霄然，却没有办法。
赵默闻能做的，就是陪在罗瑾岑身边。
他要一点点渗透罗瑾岑，成为她的一部分。他要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罗瑾岑的想法，即使卑鄙一点，不光明也无所谓。只要罗瑾岑的身边是他。
最终，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在那天，一个昏暗温暖的夜晚，微风徐徐，连脸都看不清，她居然亲了他。赵默闻兴奋着，回家后反复复盘这一切的原因，他的等待有了结果，他是如此的开心，激动地一晚上都没睡着。
骆霄然离开了，他和罗瑾岑又回到了熟悉的相处模式。
在赵默闻眼里，罗瑾岑是他的神。他要仰望着她。
是母性的，是神圣的。
是他的一切。
他们只属于彼此。
罗瑾岑有次和导师出差，差点出了车祸，还好只是皮外伤和轻微脑震荡。医院打给赵默闻时，他大脑一片空白，立马赶去医院。他只要想想，满是后怕。
因为这件事，他一直陪着她到出院。后来，他还时不时让罗瑾岑定期复查，生怕她留下什么后遗症。
经过这件事，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罗瑾岑真的不在了，他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他会随她而去。
赵默闻什么都不在乎，只希望永远陪在罗瑾岑的身边。
或者，她的身边只能是赵默闻。
赵默闻对于生孩子，没有什么想法。不过，他确实觉得小孩子可爱，对爸爸这个身份存在幻想。
但罗瑾岑曾说过，她不喜欢小孩，她想一辈子研究学术，不愿分散精力。
赵默闻通通满足，他无条件支持罗瑾岑。
他家那边，有时也会催他给他压力，但是他都可以应对，总有办法的。面对任何压力，只要他承担一个人就够了。他不会让他们家的任何人，对罗瑾岑施压、伤害她。
有时，赵默闻也想，像她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太过贴近生活，是在亵渎她。或者，他们彼此的精力，只留给对方。
他支持她的所有决定。
说到诱惑，他从事金融行业，诱惑不少。
每当出差应酬时，客户会介绍些陪酒小姐给他，他都礼貌拒绝，不和他人同流合污。
如果他做了这些行为，他会看不起自己，像当初他看不起骆霄然一样。
那是背叛，是在亵渎他心中的神。
他在罗瑾岑身上，总是没有安全感。
因为，他总觉得罗瑾岑不爱他，和他在一起是她权衡利弊的选择。或者说，他们之间只是合适。赵默闻一直这样认为，但现在他不那么认为了。
他这辈子，不枉活着一生，因为他和年少一眼心动的女孩在一起了。
她相信他。
这一句话，就够了。
“咔嚓”门把手拧动的声音。
赵默闻盯着桌上的手机，回过神来，看着回来的罗瑾岑，语调愉悦地问：“不是见朋友吗，怎么这么快。”
“没什么可说的就回来了。”罗瑾岑将包放在玄关，朝自己走过来，坐在旁边。
“哦。”赵默闻嘴角还挂着笑。
罗瑾岑觉得奇怪，笑着说：“这么开心？”
“我……小岑，我有跟你说过吗？”赵默闻顿了顿，“其实从开学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你了。”
他又补充地说：“一直到现在。”
罗瑾岑一愣，眉眼含情地看他，慢慢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她笑着说。
“你知道吗，我到今天才觉得，我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喜欢你……”罗瑾岑皱了下眉，纠正道：“是更爱你。”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守护着我。”
赵默闻深情表白：“小岑，我也爱你。”
两个小时前——
罗瑾岑坐出租车，按照骆霄然给的地址，到达咖啡厅门口。她走进去，就看见靠窗坐着的骆霄然。
骆霄然朝她挥手，罗瑾岑朝他走去，坐在对面，她将包放在腿旁，看着他，“你来这么早？”
“不想让你等我，就提前来这里等了。”骆霄然说：“你想喝点什么？”
“咖啡就好。”罗瑾岑说：“你想对我说什么？”
“别着急啊，老朋友慢慢叙旧。”骆霄然笑着说。
罗瑾岑看他，多了几分深沉，他以前做什么都沉不住气。
“你过的好吗？”骆霄然端起咖啡轻品一口，又补充说：“这些年？”
“还可以。”罗瑾岑说。
“你们结婚那么多年，怎么没想过想过要孩子。”骆霄然含笑问。
罗瑾岑顿了顿，她想了想，说：“我们不生孩子，我们商量过，不要孩子。他也同意了。”
她全身心沉醉学术研究，对生孩子不感兴趣，她不想分散精力在生活的琐事上，她对一切生活中的事情都不感兴趣。
“是吗？”骆霄然逐渐尖锐，“小岑，你是天天搞学术，思维太简单了吗？男人最了解男人，每一个男人都想要孩子，你就不怕你不生，他找别人生……而且，赵默闻还是做金融的，身边的诱惑不少，这个世界最不缺年轻又漂亮的女人，你就不怕他出轨，然后把你抛弃，小岑，我是为你好，想事情别太简单。”
罗瑾岑正要开口说话，骆霄然继续说：“而且，他的家庭没那么开放吧。你不生孩子，有没有想过他要面对什么压力，他能撑住对他家的亲戚、爸妈说你们一辈子不生，他们家庭会怎么想。小岑……唾沫也是能淹死人的！当所有压力都上来，我都不敢保证，他会十年如一日的对你好。而且……赵默闻这个人，本来就心思深沉……说不定啊，他出轨你都不知道……”
罗瑾岑不满地看他，“所以呢，你是什么意思？”
骆霄然笑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作为过来人提醒你一下。小岑，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我相信他。”罗瑾岑眼神坚定地直视他，“既然你要跟我说这些，那我们没有必要再聚了，先走了。”
随后，罗瑾岑背起包，果断地离开咖啡厅。
骆霄然愣在那里，心里满是空虚，他不甘心地低下头。
罗瑾岑站在咖啡厅的门口，抬头看向刺眼的烈日，闭眼享受它的温暖。
她不后悔。
这些猜想她不是没想过，而她相信他，相信他会一直陪伴自己，爱着自己。如果发生了，她决定和他一起面对，甚至放手成全。
骆霄然强忍失落，看向扣在桌面上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屏幕。
正在通话中……
还没挂断。
他勾起嘴角，将手机放在耳边，“你都听见了。”
“别逼我！”赵默闻紧咬着牙，恶狠狠地挤出几个字。
他不再是高中那个一无所有的赵默闻，以他的能力，完全能搞他。
即使两败俱伤，他也不怕！
骆霄然也不在伪装，冷起一张脸，“赵默闻，你别装了，你不是一直听到现在吗。”
“在罗瑾岑身边的人，只能是我。”赵默闻声音平静，说着过去说过的话。
骆霄然没再接话，而是沉默着，视线朝上看，神情复杂地放空。
十年前……
罗瑾岑在骆家拒绝骆霄然的那晚。
赵默闻在窗外同骆霄然对视，而骆霄然走出来，向他炫耀。
“罗瑾岑和我在一起了。”骆霄然直截了当地说：“你输了。”
“是吗？”赵默闻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他，“我什么时候跟你打赌了？”
既然如此，他就应下来。
赵默闻同他直视。
“在我眼里，罗瑾岑从来不是打赌的工具和物品。”他慢慢地说，好似有十足的把握，“那既然如此，我们来日方长。”
“里面的是谁？”赵默闻头点了下窗户里面，躺在沙发的妖娆女人。
“罗瑾岑和她不一样。”骆霄然脸色一变。
赵默闻轻笑讽刺他，抓起他的衣领，紧咬牙说：“你根本就配不上罗瑾岑，未来在她身边的人，只能是我！”
说完，他用力松开手，转身离开。
“无论用什么手段！”
他回过神来，对着耳边的电话。
“你赢了。”
他们的感情，比他预想的要坚固。
他输了。
输得彻底。
在不知什么时候。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