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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汹涌的吻 ...

  •   温热宽厚的大掌捂住她的唇瓣,玉泽的眼底浮现些浅浅的笑意。
      两人互不说话,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晏宁心口怦怦跳,几欲呼吸不过来。

      身后高大的书柜年久失修,檀木散发出的沉香味,与玉泽衣袍里渗出来的清香纠缠在一起。静谧中,任何一点细微的响动都被无限放大。
      呼吸声,睫毛轻颤声,水汽声……哪来的水汽?

      晏宁侧目,看到几步之遥的桌案上,摆放着被她漏下的冰灵球。若是被旁人看到了,泰半能猜出来是她的东西。
      情况十分不妙。她想寻个合适的时机,试试看能否将东西隔空吸引过来。透过书架的缝隙,却看到那几名弟子还在靠近,言语间竟是要用那张大桌!

      扑通——
      是书掉落在地的声音。

      外头那几人听到声响,转道去捡书。门外有人在呼喊,这几名弟子边应声边出了藏书阁。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晏宁抬手拨开玉泽的手,反被他握住,她不免生出些愤怼之情,刻意去中和心里涌起的复杂情绪。

      “都怪你先前胡搅蛮缠,非说……是男宠。”
      这消息能胡乱传开,也有些奇怪。

      “此事是我不对。”玉泽松开手,又离远了些距离。

      略微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然而玉泽却并不在意,缓缓打量着女修透出些粉色的脸颊。
      外人出现在这里并非他本意,虽搅乱了他与晏宁的独处机会,却也让他从紧闭的门缝里撬得一点天光,这便也足够了。

      他不好将人逼得太紧,需得一步步来。
      毕竟,世上没有哪种好朋友,被旁人议论成亲密关系,第一反应是需要躲避的。

      晃神间,面前的女修抱着书册,忙不迭地跑了。步履匆匆,徒留满室薄荷香,以及那依旧被主人忘记的冰灵球。

      ……

      落荒而逃后,晏宁也会想,她与玉泽这样,到底算什么。下意识的身体反应远超出她意料。
      她努力粉饰太平,但也隐含些许心虚。这种情绪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很快消失,反而在碰到玉泽时愈演愈烈。

      晏宁只好用更多的工作填满日常生活,尽力不与玉泽独处,令自己不去想太多。这种方法十分奏效,她很快就将烦恼丢之脑后。

      在她联系过张夫子后的几天,夫子回到御兽宗,特意来找过她。得知御兽小队经费紧张,还得晏宁想办法周转,张夫子拧紧了眉头。
      “孩子,你辛苦了。经费的事情交给我,至于掌门那边……她承诺的事情,定然会做到。”

      有了夫子作为主心骨,晏宁身上的压力小了许多。可明明该做的都做了,为何没能根治异兽的暴动症?
      青骨山空着的异兽墓、诡异的御兽塔三层、实力强但困于地牢的异兽,凡此种种扣在一起,悬而未决。

      那场震惊修真界的异兽潮,她有仔细查探过。当时御兽宗元气大伤,人丁稀薄,无人对这场恶战做记录。
      是以它只由人们口口相传,难以查起。

      线索仿佛全然卡死。晏宁盯着画出来的分析图,陷入了沉思。
      她虽然是藏得住心事的人,多数时候坏情绪都一个人消化完毕。但这关乎无数鲜活生命,梗在她心中不上不下。

      这份独她一人拥有的考卷,考前资料甚少,考试难度极大。落笔无悔,若不答完,才叫难受。
      还需要些破题的关键。偏生经过办事堂长老查证,掌门印已丢失,摇光君也表示抱歉。

      屡屡从御兽塔内出来,却无功而返,晏宁心中郁闷。
      恰逢一个雨日,本就不好的心情随着恶劣的天气变得更差。

      从山下酒馆捎了几坛陈年佳酿回来,她在走廊下支了张桌子,配上几碟点心,一个人闷声饮酒。
      仿佛将自己灌醉,让脑袋变得混沌了,便能短暂地避开烦忧。

      晚间的风凉,可酒入愁肠,浑身微微发热,竟也不觉凉意了。
      酒是好酒,丝滑醇厚。品酒的人却浑然不觉,嘴里麻木,只有些钝感。

      不知不觉半坛酒下腹,后劲也上来了。晏宁捂着发烫的脸,目光迷离地不知看向何方。
      一角玄色衣袍闯入她的视线。

      绸缎面料上纹着细密的金色丝线,畅快淋漓地沿着袍角延展飞舞。
      这种面料与绣工,打眼一瞧便知道相当值钱。

      印象中,像谢景山那样的修二代常穿这种制式的衣服。她偶尔见了,还夸过一两回。
      毕竟不这样的话,她实在不知道,在那小公子找她时,该聊些什么好。

      “宁宁,好看吗?”清润的男子嗓音响起。
      晏宁的视线缓缓上移,掠过在夜色中散发着莹润光泽的白玉腰带,盘节有致的衣服领口,最终落在来人的脸上:“谢景山,你怎么在这?”

      没理由谢景山会来这儿,毕竟是她的居所。
      酒香缭绕,雨水啪嗒啪嗒地自屋檐下坠落,打湿了走廊。

      对方停顿了下,后三步并作两步地靠近,站在靠外侧的地方,俯身冷笑:“宁宁,你再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晕乎乎的感觉再度涌上,晏宁努力去分辨,想要看清来人,却只得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她缓缓摇了摇头,手掌撑住半边脸颊,摇晃着酒杯。

      倾斜的雨丝被人完全挡住,还没反应过来时,对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眉眼,好像要令她将眼睛睁大些。
      除了周遭的冷意更甚,晏宁并未从来人的身上察觉到危险之意。在感知到熟悉的香味时,她不自觉缩起的手也放松了些。

      “好冷啊,我要喝酒,暖暖身体。”
      她伸手要去给自己倒酒,摸到的却是温热的手掌,遂起了玩心,岔开他的手指将他扣住。

      顺着这个姿势,她站起身,端起酒杯往男子的嘴边送:“来,你也尝尝。”
      风雨飘摇的夜晚,破碎的心情,与被灌酒的他。光是想想自己在干什么,晏宁就露出愉悦的笑。

      果然,面前的人被呛得脸庞通红。他面染羞涩,下意识想要接过酒杯。
      晏宁却不允许:“美人,来喝酒呀。”

      男子却微微偏头,避开杯沿,如黄金般美丽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宁宁,我是谁?”

      此人怎么像是难以驯服的猫,非缠着她问名字。晏宁有些不高兴,摇摇头再看此人。
      此时倒是能看清了,原来是玉泽呀。那难怪了,确实是只猫。

      回答完这个问题,玉泽才肯就着她的手喝酒。他的唇瓣早已被灌得水光潋滟,部分溢出的酒水一路渗进整齐的衣领里,恰好将锁骨痣染得更红,透出些勾人心魄的魅惑。
      可这并没有平息晏宁心中不平,她重重地放下酒杯,酒杯应声发出“笃笃”重响。

      “你一点也不听话,我不开心。”

      这绝非空口之谈,晏宁忍不住想起那些奇怪的心绪,她明明已经很小心避开他了,为什么他还是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还出现在她的梦里。
      本来她已经够头疼了,还得面对关于玉泽的劳什子事。若他能听话些就好了,最好离她远远的,便是什么事都没了。

      这些小心思,旁人并不知晓。所以玉泽纵然想靠近晏宁,面对着晏宁近日的刻意疏远,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早早地便知道晏宁在喝酒,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看着。只是此时夜雨有落大之势,他不能看着晏宁在此醉过去。

      “那要我如何做,宁宁才能开心?”
      醉酒之人,有些难哄。玉泽很有耐心地从她手里取走酒杯,防止她继续喝下去。

      酒杯被人拿走,晏宁没什么力气,也不想挣扎,目光落到诱人的红唇上:“那你过来点。”
      不等人回应,她抢先勾着玉泽的下巴,伸手摸了摸他的唇。果冻般的手感,软软滑滑的,仿佛咬一口便会爆汁。

      尝一口是什么滋味呢?

      酒劲借人胆,晏宁按着玉泽的后颈迫使他低头,稍微踮起脚——
      亲了上去。

      “唔……”对方的下意识反应是挣扎。
      “乖一点,猫猫。”晏宁不悦地皱眉。

      被按头亲的人果真松懈了劲,晏宁得以品尝更多。她先是缓缓地厮磨,吮着唇上残留的酒水。
      再撬开关卡,汲取唇齿间的酒香。这般下来,她醉得越发厉害,昏昏地往下滑落。

      在这短短的瞬间,天旋地转,攻守之势异也。
      有力的手掌贴着她的腰,狠狠扣紧。手掌的主人将她抱到窗台上,动作急促又凌乱,临时用毛茸茸的软垫隔绝台面的冰冷,低头吻下来。

      坦白讲,这人不会接吻。晏宁感受到他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明明气息急促,动作却十分轻。
      紧接着,吻不止落在唇上,他还亲了亲她的眉眼。极其低沉的音节从他喉咙中溢出:“宁宁睁眼看看,我是谁?”

      又开始了。晏宁手指卷着他如丝绸般顺滑的长发,慵懒地开口:“是玉泽。”

      青年环过她的腰背,枕在她的肩膀处,低声笑了笑。
      胸腔处升腾起饱胀的滋味,玉泽感受着从晏宁身上独来的薄荷气息,先前些许被认错的委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抱着醉酒后昏睡的晏宁进了里屋,替她简单除去外衣,又打来热水,仔细地为她热敷。
      躺在床上的女修哼唧了两声,闹着要酒喝,玉泽便顺势喂她喝了醒酒茶。

      至于那身高价买来的玄衣,他本以为晏宁会喜欢,因为她曾夸过无关紧要的人一嘴。眼下看来,却并非如此。
      新衣便被主人无情地粉碎丢弃,连个影子都不曾留下。

      一切安顿好,他坐在床边,久久地盯着人看。好像只要一眨眼,这场镜花水月的梦境便会破碎。
      就这样看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天明时才起身。

      雨后的清晨总是格外舒适,清新的草木气息充斥在空气中。
      长期的生物钟唤醒了晏宁,她从床上爬起来,只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醒来后脑子一片空白,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看到屋内桌案上摆着的酒坛,她方才意识到,自己昨晚应当是喝醉了。
      难怪这一身都是未换下来的旧衣。晏宁起身更衣,挪步至梳妆镜前,恍然发觉自己的嘴唇又红又肿。

      这是怎么一回事?夏日蚊虫竟然这么毒辣吗?

      寝舍门被敲响,她半捂着唇,用另一只手开了门,正对上端着粥的玉泽。
      不知怎的,她一眼便看见,对方的唇同样也红肿。

      念头只在脑海中过了一瞬,晏宁斟酌着问:“你也被蚊子咬了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汹涌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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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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