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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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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被烤成狐狸干吧?
集装箱外的铁索遭人撬开,动作利落不过才几秒钟时间,也根本没有给杜季青太多折磨,他见到了来人。那是一个粉紫色头发的女人,手持热武器微微笑着,杜季青看清她手上的东西,吓得大气不敢喘。
不认识并且笑得这么邪魅狂狷,肯定不怀好意!
“嗯?居然是一只油光水滑的小狐狸?”女人漫不经心说着恐怖的话,“这个皮毛,最适合做大衣了。”
杜季青一脸惊恐。
你不要过来啊!!
星核如灾难突发,即便及时封锁消息,厄难也迅速蔓延,景元将之控制在一定范围,藏在暗中的几方势力也蠢蠢欲动。
景元更担心下落不明的杜季青,他盯着手上的白色链子,沉着目光想事情,他能够感觉到杜季青的情况不容乐观。
想去见他,很想很想。
不过现在他还不能走开,暂时不能,他只能派人前去寻找,还不能够大张旗鼓的。
回想杜季青失控的模样,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我宁可他保持如今的无邪,而不是……”
“将军,星海外而来的星穹列车前来求见!”
景元终于放下了手链,他还有公务要办。
……
犀利的剑光猝然在眼前绽放,杜季青仍立在原地,女人轻咦一声:“不躲?”
腿软了躲不开啊!
杜季青有苦说不出。
女人一打响指,无数散发幽幽莹光的丝线绑住他身体成了薄薄的一层薄膜,手臂被迫贴在身体上,杜季青硬着头皮说:“就算你不绑着我,我也听你的话的。”
“不好意思,我比较喜欢稳妥一些。”女人看似在笑,实则眼底没有温度,她收紧了丝线,拽得杜季青一个趔趄要摔倒,脸还没接触地面,突然凌空飘起来,脚够不着地。
他像只落入蜘蛛洞的小虫子,哆哆嗦嗦飘着跟在女人身后,随时都要被吃掉。
卡芙卡最喜欢这种安分守己的猎物了,只是有些意外于他在名单上居然是危险人物,目前她看不到任何危险性。
“我叫卡芙卡,星核猎手之一,暂时不会伤害你。”
“星星星核猎手?”那就是跟刃一起的通缉犯?!
“对,看你的表情,似乎并不认识我。看来我的名声也没有大到寰宇皆知,真叫人气馁。”
女人戴着手套的手指擦过杜季青泛白的面颊,他蓝色的眼眸如同云层遮蔽的蓝天,蓝与灰的交杂,雾蒙蒙一片,他往后缩脖子,企图逃过女人看猎物的目光。
漆黑的角落发出一声细碎的声响,尽管很轻,还是落入二人耳中,杜季青对那边的方向吼道:“屈朔!救命!!”
他宁可跟屈朔在一起也不想和定时炸-弹一样的星核猎手!
卡芙卡却缓缓绽开微笑,声音也温柔如水:“阿刃,麻烦都解决了吗?”
“嗯。”
一个男人从阴影里走到扑闪的路灯下,衣上烫金绣纹在不明显的光晕下呈现水纹质感,他黑衣灰裤,胸膛撑得衣料鼓鼓的,隐约可见衣缝下白里带红的绷带,他握剑的伤手还在止不住滴血,一滴两滴,看得杜季青都幻痛起来了。
他不清楚星核猎手们出现在仙舟罗浮的原因,但肯定不会是好事。
“你要跟小可爱叙叙旧吗?”卡芙卡手指头一勾,杜季青就飘到了刃跟前,习惯性沉默的男人垂下了眼睛,他的刘海过长遮住了眉眼,眼中倒映恐慌到微微打颤的狐狸美人,他无精打采,尾巴都往下垂落。
“你怕我?”刃一开嗓,沉沉的声音如长时间不说话又不进水,嘶哑却并不难听。
杜季青没忍住,抬头跟他对上目光,“我……”他小心翼翼说话,狐狸耳朵都垂成了飞机耳,“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景元会给钱的,很多很多钱。”
“不要提他。”刃的眸光产生变化,杜季青被吓了一跳,几乎呜咽出声:“别、别杀我!”
“我不会杀了你,杜季青,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我会看着你,一步一步走下深渊,万劫不复。”刃的眼底藏着淡淡的恨意,还有一些别的、杜季青看不透的复杂感情。
他突然之间就不是特别怕了。
他觉得刃还是在乎自己的。
杜季青也不是特别胆小,知道自己一时半刻死不了,还大胆地明晃晃套情报:“你们来仙舟干什么?不为钱,难道是为了星核?”
卡芙卡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直在反复看表,“小可爱,如果你对我笑一下,说不准我就会回答你。”
杜季青试图咧嘴卖出一个笑,太过牵强,他也就放弃了,女人还算信守承诺,说:“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引出星穹列车的人,他们快到了,你再等等。”
“等?为什么要等?”
“当然是等他们来解决星核之灾啊,虽然仙舟也不是不能自己搞定,就是要伤亡惨重一些,比如损失某只可爱的小狐狸而已。”
杜季青还没想清楚损失的可怜狐狸是谁,尾巴毛被女人不经意捋了一把,他当场炸毛:“不不不会是我吧!”
“很可能哦。本来艾利欧的预言说你不久后会死在罗浮的星核之灾里,但是呢,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比如你不小心救了阿刃,又不小心落到了我手里。不必说谢谢,我对你还是很感兴趣的。”
这个女人……果然还是想扒了他的皮做大衣吗!太可怕了!
相比之下,沉默寡言的刃倒也没有那么不好相处。他赶紧跑到刃身后,恍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好高壮。
卡芙卡失笑:“他还是那么喜欢你嘛,阿刃。”
刃眸光再闪了闪,他别过头轻哼:“虚假。”
杜季青不自觉对号入座:骂谁虚呢!
无人说话,场面又回归宁静,头顶罗浮的星空如同伪造的一般过于绚丽多彩,那是常年在城市居住的杜季青不可多见的美景。
他抬起头,一滴凉透的液体砸在脸上,砸开的雨滴差点溅射到眼睛,他抱紧了尾巴,说:“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躲雨吧?”他又冷又饿,真的不想在外头多待了,偏偏周遭还是废弃空旷的地方,一点声音都没有,阴森可怕。
还好卡芙卡没有虐待人质的想法,她带着二人去了一间早已经被遣散离开的民居,慢悠悠倒起三杯茶,“阿刃,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在不使用言灵克制的情况下,仍够保持清醒吧?”
刃许久之后才回了一个嗯字。
杜季青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捧起茶闷了一口,见刃没动,反而闭上眼睛要睡,就拿了他的那杯。
刃悄无声息睁开了眼眸,望着毛发都被染沾的可怜狐人,他的发绳不知遗落何处,头发散开而不完全凌乱,先前被汗液濡湿的刘海几缕粘在光洁白皙的额头上,更添魅惑之色。他的眼睫毛没有安全感地颤动,眉头无意识蹙起。
多年过去,面貌没有变化,气质已大不相同。
刃盯着入神,杜季青也察觉他的目光看过去,见他只是在发呆,就舔了舔喝水变得油润的唇说:“这里有床,我可以睡一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