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挂女记》秃发罗德

6、我分不清你是不是人

　　“这样吧，你把眼睛蒙起来......”栾洁看着宝子把头转过来的凶恶表情，默默把陈述句改为疑问句：“......行吗？”
　　“把眼睛蒙起来，我就是瞎子了，我一手抓着那围栏，一手去撕你的裤子。一不小心我再把自己挂上去。实话说，我很可能走你前面。”宝子唠叨道。
　　“还有，那儿根本就没有支撑，你看我的左手，都抓出血了。”宝子把自己的左手伸给栾洁看，手掌上确实有好几道血痕。
　　栾洁歉疚地说：“你快到我的包里拿纸巾擦一擦吧。”

　　宝子大度地说：“没事儿。老爷们儿皮糙肉厚的。”他想了想，说：“我听你的，蒙眼睛，不过我不能一点看不着，就保持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程度——瞎了又没完全瞎。你的屁股我即使不小心看到了，也看不清楚——就像打了马赛克，咋样？”
　　栾洁羞涩地点点头：“那只能这样了。”
　　“那用啥蒙？”宝子问。
　　“我包里有丝巾。”栾洁道。
　　宝子去栾洁包里翻出一条朦朦胧胧的丝巾，“我都怀疑你预测到有这么一出了，这道具准备得太充分了。”
　　宝子把丝巾叠了几叠，往眼睛上蒙去。他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这丝巾，真好闻！
　　他问栾洁：“这样行吗？”
　　栾洁嗫嚅道：“你能看见多少？”
　　“我连你是男是女都看不清。甚至于，我分不清你是不是人。”宝子微笑道。
　　听了宝子的话，栾洁觉得她把自己的“清白”置于宝子的安全之上是不对的，就说：“你动手吧。”
　　嗯？
　　这话听上去怪怪的？
　　宝子顾不得那么多了，眼前的任务还是很艰巨。单手攀岩撕裤子——听上去有点行为艺术，有点魔幻现实，有点后现代主义。

　　再度把左手握在围栏凸起处，一阵疼痛传来，宝子咬咬牙忍住，右手去撕栾洁的上衣。
　　“你干什么？”栾洁尖叫道。
　　“对不起，我看不见，我是撕错地方了吗？”宝子坦然道。
　　“你在撕我的上衣。”栾洁翻着白眼道。
　　“哦，那我往下摸索。”宝子的手颤颤巍巍，走位飘忽。
　　“你可别乱摸呀。”栾洁警告道。
　　“放心，我的手只撕你的裤子，干净得很。”宝子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怪怪的。
　　终于，手又来到了栾洁与围栏的结合处。
　　宝子这回真喊起了劳动号子，一呀嘛一呀二呀嘛二，劳动人民有力量啊呀嘛，吼嘿！
　　栾洁默默承受着来自臀部的痛苦，咬牙坚持着。
　　突然，宝子大喝道：“就要成功了！小怪兽，准备跳！我说跳你就跳！”
　　“注意保护膝盖，注意保护脸，注意保护......你自己看看哪里需要重点保护！”宝子磨磨叨叨。
　　“我知道了，我经常爬树呢——今天纯属失手。”栾洁对宝子的唠叨感到不耐烦。
　　“快了，快了！快成功了！”宝子叫道。
　　“你的屁股已经露出四分之三了！”宝子继续汇报着战果。
　　“你！”栾洁又羞又气，“你还是能看见啊！”
　　“现在真成功了！你准备，一二三，跳！”宝子喊着。
　　栾洁“扑通”一声跌落地面，她用尽力气翻过身来，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