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和千手联姻后》温年浅浅

8、第 8 章

　　三日后，木叶医院。

　　千手扉间从昏迷中醒来，模糊的视线里，他捕捉到了一个团扇图案。

　　千手扉间下意识开口：“泉奈……”

　　“扉间老师，你醒了！”宇智波镜惊喜地上前，查看千手扉间的情况。

　　听到这个声音，千手扉间愣了愣，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后，神情暗淡了几分：“是…镜啊……”

　　“扉间老师，你感觉怎么样？”宇智波镜关心地询问。

　　“外面情况怎样了？”千手扉间却更关心外面的情况。

　　宇智波镜迷茫摇头：“不清楚。”

　　千手扉间重伤回来，泉奈便让他守在这里，所以外面的情况，他并不清楚。

　　千手扉间默了默，开口道：“泉奈现在……”

　　千手扉间此时正虚弱，句子断在一半，被宇智波镜误会了，只以为他想要见泉奈。

　　“我现在就去找泉奈大人。”宇智波镜说完就转身向外。

　　千手扉间只是想问泉奈的情况，看着宇智波镜离去的背影，他动了动嘴，想要阻拦的话，最终又被他咽了回去。

　　泉奈过来的时候，千手扉间正撑着床，想要坐起来一些。

　　看出千手扉间的艰难，宇智波镜赶忙上前，扶着老师靠坐在床头。

　　泉奈走到床边，对着宇智波镜说：“镜，你先到外面守着。”

　　“是，泉奈大人。”

　　宇智波镜离开后，泉奈却一言不发，只用一种压抑的眼神盯着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不知是虚弱，还是心虚，眼神有些飘忽。

　　窗边日影缓慢地移动着，不知过了多久，煎熬不住的千手扉间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不是想要你的人情，计划虽然是你的……”

　　“但我也有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

　　千手扉间没什么底气的说完最后一个字，眼神飘向泉奈。

　　泉奈总算给出了反应：“那你挺有魄力的，连自己的命都舍得。”

　　回到木叶后，医疗忍者对千手扉间进行了抢救，当时的情况十分危险，医疗忍者说有八成的概率会醒不过来。

　　曾经，他是挺想杀了千手扉间的，但不是以这种方式，死在他的计划里。

　　“兄长不会轻易改变想法。”千手扉间找回了一点底气，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千手柱间。

　　想要动摇千手柱间的想法，不付出代价是不行的，重伤濒死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这一次就算平了你之前对我的‘照顾’。”丢下这句，泉奈不愿久留，转身欲走。

　　“等等……”千手扉间有些急切地开口，“如果……”

　　“不可能。”泉奈没等人把话说完，就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不管千手扉间想要问的是什么，他们之间都不存在任何可能。

　　回到千手族地的住宅，泉奈询问负责警备的暗部忍者：“火影回来了吗？”

　　暗部忍者摇头，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此时的千手柱间，还在处理风之国砂隐村，和土之国岩隐村的问题。

　　这次的冲突，主要是岩隐忍者偷袭抢夺物资造成的。

　　然而，面对砂隐忍者的指控，岩隐村并不承认，还反过来指责砂隐村血口喷人。

　　可是被抢夺的物资在土之国境内找到了，证据就在眼前，岩隐村依然抵死不认。

　　岩隐村当然不会承认，因为这次的事情本来就和岩隐村无关。

　　那些出手抢夺物资的岩隐忍者，都是云隐忍者假扮的。

　　一切都是雷之国云隐村的阴谋。

　　至于泉奈，泉奈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让日向家族去往云隐村交换物资的时候，不小心泄露了两个情报而已……

　　如果千手柱间所求的五大国合作稳固，那么他泄露的情报，就是无关痛痒的，不会产生任何不良后果。

　　可事实证明，五大国的合作就像泡沫，轻轻一吹就散了。

　　而泉奈故意放给雷之国的两条情报，一是千手扉间去往风之国的路线和时间，二则是木叶村的两大家族宇智波和千手并不和睦。

　　之前五影会谈，千手柱间占据主导地位，给几大忍村分配了尾兽。

　　几大忍村都意识到了木叶村的强大，这种强大让人感到忌惮，也让人感到威胁。

　　其余几个忍村，不会因为木叶村送出尾兽就心怀感激，相反，他们会虎视眈眈，一旦木叶势弱，他们便会争相上来打压，甚至蚕食木叶。

　　就像这次，身为第二强的雷之国，便抓住机会，制造了冲突。

　　这场冲突把火、风、土三国都卷了进去，可以说是一箭三雕。

　　云隐村想利用砂隐村和岩隐村，消耗木叶村的实力，自己却置身事外。就算期间出现意外，暴露了自己，云隐村也有泉奈泄漏的第二条情报保底，那就是木叶内部不合。

　　既然木叶村内部不是铁板一块，分到两只尾兽的岩隐村觉得自己有一战的实力。

　　泉奈望向风之国的方向，之前发生那么大的冲突，千手柱间想要把此事平息下去，恐怕会很难。

　　“可惜了……”泉奈在心中叹了一句。

　　宇智波和千手柱间追求的是不同的和平，两者相左，总有一个要让步的，如果得到情报的云隐村没有动手，那么他会就此停手，看看千手柱间的和平能走多远。

　　可惜的是，千手柱间的和平，连最初的一步考验都没有通过……

　　既然这样，接下来就要快刀斩乱麻，如果给了其他忍村休养生息，发展壮大的机会，将来只会造成更大的牺牲。

　　毕竟实力越大，打人越疼。

　　在对方成长起来之前，一举收服才是正确的选择。

　　“长久的和平，才是真的和平。”泉奈在心中说道。

　　“泉奈老师。”日向绯带来了日向族长的密信，拿出来之前，他的眼睛向外瞟了一下。

　　“自己人。”泉奈说道，守在外面的暗部忍者，是宇智波的人，宇智波斑担心他的安全，特意派过来保护他的。

　　听到这个回答，日向绯才放心地拿出密信：“泉奈老师，这是族长让我转交给您的。”

　　泉奈接过密信，打开。

　　看过密信，他心中的最后一块石头落下了。

　　这次，他的计划有一个小漏洞，那便是雷之国传递情报的忍者可能会暴露日向家族，所以趁着众人查到雷之国之前，日向家族出手，把人解决了。

　　最后的漏洞堵上，就算外人再怎么调查，也查不到他的身上了。

　　泉奈把信纸夹在指尖，一簇火苗窜起，信纸瞬间就化成了灰烬。

　　日向绯不知密信里面的内容，眼见信纸就这样被燃，他心里像猫抓一样好奇。

　　“泉奈老师，会有战争吗？”日向绯耐不住好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觉得呢？”泉奈反问，想要考验一下日向绯。

　　日向绯沉思了一下，最终轻轻地点了点头：“我见家族里在准备忍具。”

　　停顿了一下，日向绯又问：“泉奈老师，我们也会上战场吗？”

　　日向绯的眼中有忐忑，还有一丝期待，但更多的是对未知战争的恐惧。

　　眼前的日向绯，让泉奈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他弟弟去世的时候，差不多就这么大，连忍术都不怎么会用，就要上战场，最后死在了战争中……

　　“不会。”泉奈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村子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你们。”

　　日向绯轻轻点了点头，崇拜地望着泉奈，刚刚泉奈老师的目光突然变得很温柔，但又有一丝说不出的悲伤，他想，泉奈老师应该是在担心战争的事情吧。

　　日向绯突然握紧了拳头，鼓足勇气说道：“等我从忍者学校毕业，也会保护泉奈老师的！”

　　泉奈愣了愣，突然笑了，他抬手摸了摸日向绯的头，说：“会有那么一天的。”

　　收回手，泉奈又正了神色，对着日向绯叮嘱道：“除了日斩和团藏，你也要多和学校里的其他同学接触。”

　　日向绯不解歪头：“可是其他同学都有自己的玩伴……”

　　村子才刚成立不久，各家族之间的隔阂还比较大，这也体现在忍者学校的学生之间。

　　家族关系紧密的学生，在忍者学校会不自觉组成小团体，比如猪鹿蝶家族。

　　现在的忍者学校，就是一个一个的小团体，而团体与团体之间的联系十分淡漠。

　　“正是因为大家都封闭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所以才需要一个破冰的人。”泉奈拿出一块木叶忍者护额，耐心地给日向绯解释，“战场上，敌人不会看你是什么家族的忍者，他们只会看这块护额，带着相同护额的人就是同胞。”

　　“如果有一天，你要和其余家族的忍者一起执行任务，你们彼此熟悉，或彼此陌生，很可能会导致两种不同的任务结果。”

　　“我明白了。”日向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还有一点，泉奈没有说，他让日向绯如此做，也是在给日向绯铺路，因为日向绯是他看好的第三代火影。

　　这也是他和日向家族进行的利益交换，只要宇智波成为第二代，那么日向家族必定会接任第三代。

　　哥哥没有收弟子，成了火影后，他的弟子就可以看作火影的嫡系，有这一层关系，再加上他的铺路，日向绯接任第三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千手柱间从外面回来，第一眼就见到了眉目柔和，同弟子交谈的泉奈。

　　这让他不禁有些怔愣，平日里他所见的泉奈，多是凌厉张扬，咄咄逼人的姿态。

　　今日这般，实属罕见。

　　千手柱间走进来，开口询问：“你们在谈什么？”

　　泉奈瞥过来，见到他，眼尾上扬，眉宇间的柔和瞬间就散了：“我在鼓励绯多交朋友。”

　　见到火影，日向绯立刻站直身体，态度十分恭敬：“火影大人。”

　　看出日向绯的局促，泉奈让他先回去了。

　　日向绯离开后，泉奈抬眼打量了一下千手柱间，一向精力旺盛的火影大人，脸上也出现了疲态，想来这几天应该很不好过。

　　泉奈有些幸灾乐祸，考虑到当事人就在旁边，他努力压着嘴角。

　　只是虽然压制了嘴角，光彩熠熠的眼眸，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千手柱间看着情绪多变的人，忍不住开口道：“你的心情看起来不错，难道提前知道冲突停止了？”

　　“居然解决了？”泉奈很诧异。

　　“你难道不希望解决？”千手柱间幽深的目光落在泉奈身上，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泉奈实话实说道。

　　容易？

　　千手柱间抬手捏了捏眉心，他只是暂时把矛盾压下了，根本问题还没有解决，比如到底是谁泄露了情报？

　　千手柱间已经顺着线索查到了雷之国，可是线索到雷之国就断了，而雷之国也否认自己参与了这次事件。

　　转移矛盾，陷害嫁祸，一场纷争，同时牵扯到四个忍村，真的有人能足不出村，就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吗？

　　千手柱间审视着泉奈，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可直觉告诉他，推动这一切的人是泉奈。

　　千手柱间看着泉奈手边的木叶忍者护额，突然开口问道：“村子对于你来说是什么？”

　　泉奈也看向手边的护额，这护额是他去风之国的时候戴的，回村后便摘了下来。

　　“对我来说，村子就是一个个在意的人。”泉奈开口说道。

　　“村子应该是一个团结的整体。”千手柱间说道。

　　泉奈：“你所说的整体也是由个人组成的。”

　　“如果你在意的人背叛了村子呢？”千手柱间意有所指地问道。

　　“那要分成几种情况来看。”泉奈简单思考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如果所有人都背叛了，那么所谓的背叛就不存在。”

　　说到这里，泉奈顿了一下，看向千手柱间，同样意有所指：“如果大部分人都背叛了，那么继续固执己见的少数人，很可能就是错误的。”

　　“如果只有一人被判了，那我会尝试把这人带回来。”

　　“如果这一人是斑呢？”千手柱间又问。

　　“那一定是整个村子都辜负了哥哥。”泉奈不假思索地说道。

　　千手柱间：“……”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理直气壮双标的人。

　　千手柱间不再绕弯，直言了自己的怀疑：“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泉奈不闪不避，坦然与千手柱间对视：“火影大人要把我送进拷问部吗？”

　　泉奈知道，为了调查真相，千手柱间抓了一些可疑的人，送进了拷问部。

　　“拷问部审不了你。”说完这句，千手柱间突然提起了结盟的事，“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促成宇智波和千手的结盟吗？”

　　那日他与斑一战，最终将斑打败，扉间想要杀了斑，永绝后患，但被他制止了。

　　因为他明白，杀了斑并不是终结，宇智波还有许多像泉奈这样有才能又仰慕斑的人，一旦斑死去，这些人便会失控，到时候仇恨永远没有终结的那一天。

　　“因为宇智波还有像你这样顽强的人，拷问部根本撬不开你的嘴。”千手柱间的语气十分肯定。

　　泉奈上前一步，与千手柱间面对面：“所以……火影大人是要动用私刑吗？”

　　千手柱间垂眸，看着眼前这张与斑有五分相似的容颜，他道：“你知道我不会，你是斑的弟弟。”

　　泉奈嘲讽地勾起嘴角：“原来，在火影大人眼中，我也只有这一个身份。”

　　千手柱间神色一滞，看着泉奈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暗：“与你联姻，确实并非我所愿，可你又何曾对我说过一句真心话？”

　　“火影大人想听什么真心话呢？”泉奈轻佻地问。

　　看着眼前人如此有恃无恐，千手柱间心中火气升腾，他一把钳住眼前人的手腕，不由分说带着人向里间的卧房走去。

　　虽然他们之前有过两次，可泉奈还没有进过千手柱间的卧房，他留在这里，住的一直都是客房。

　　他和千手柱间就是一对异床异梦的夫夫。

　　“嘭”的一声，卧房的门关上了。

　　泉奈的背抵在刚刚关闭的房门上，退无可退，而前方是压抑着怒火，不断迫近的千手柱间……

　　“泉奈大人！”守在外面的暗部忍者听到动静，担忧泉奈的安危，进来询问情况。

　　“出去！”千手柱间不容置疑地下达命令。

　　千手柱间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隔着一扇门，暗部忍者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退却，直到泉奈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你先退下。”

　　得到泉奈的命令，暗部忍者才闪身离开房间。

　　直属火影的暗部，优先听从的却不是火影的命令。

　　千手柱间擎住泉奈的下颌，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明显是在极力克制：“泉奈……”

　　“我提醒过你，村子是我的底线。”

　　千手柱间并不介意宇智波分权，结盟的时候，他就把宇智波放在了同等的地位，他不能容忍的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他的底线。

　　“火影大人这么大火气，是找到什么证据了吗？”泉奈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自觉，反而语带挑衅。

　　他这逍遥事外的模样，像是把油泼到了火上，千手柱间再难压抑心中怒火，整个人压下来，封住了眼前肆言无忌的嘴。

　　泉奈的态度一直都是不拒绝不回应，殊不知这种冷漠，比直接拒绝更让人心寒。

　　千手柱间退开一步，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无力感。

　　“你的底线从来都不是村子。”千手柱间的手停在泉奈的眼尾处，看着眼前如血染的勾玉写轮眼，他道，“你的眼中只有斑。”

　　“你如此行事无忌，可曾想过有一日，自己的底线被他人践踏？”

　　“村子确实是我的底线……”泉奈开口，眼中的勾玉突然开始旋转，玉形也发生了改变，一端向外变得锋利，一端向内交错勾缠，最终形成了一个崭新的图案，“哥哥…是我的逆鳞！”

　　底线可以踩，逆鳞却不能触。

　　情事上他可以让步，满足千手柱间的索求，毕竟联姻是他的算计，可如果，有人想要触碰他的逆鳞，那他倾尽所有，也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亲眼目睹泉奈的眼睛从三勾玉转化成万花筒，千手柱间怔然愣在原地，此时此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原本，他留下泉奈，是为了稳住斑，可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他弄错了主次，泉奈从来不是限制斑的枷锁，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斑的存在，泉奈才有所收敛。

　　一直以来，是他轻视了泉奈的存在。

　　他不该把泉奈局限在斑的弟弟一个身份上，联姻已成事实，泉奈的所作所为，他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是因为他的不够重视，所以才导致了如今的后果。

　　千手柱间心中灼烧的怒火突然偃旗息鼓，他松开对泉奈的钳制，抬手覆在泉奈的眼睛上，温和的查克拉涌出，安抚泉奈躁动不安的查克拉。

　　千手柱间一边安抚泉奈失控的查克拉，一边低声道：“是我错了……”

　　泉奈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瞳孔已然恢复成了黑色。

　　察觉泉奈已经恢复，千手柱间放下手，推开泉奈身后的门。

　　“今天你就在这里休息吧。”留下这句，千手柱间迈步离开，走出两步后，他突然想到什么，又说，“以后和扉间保持距离。”

　　泉奈望着男人身后披散而下的长发，回了一句：“我更喜欢黑长发。”

　　千手柱间离开的脚步一顿，回眸，眼中涌动着晦涩难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