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送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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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体育课，例行跑圈后，蒋超邀请季烨一起去打篮球。
蒋超是一班的体委，一个高高壮壮的男生，就是看上去有点憨憨的。因为热爱打篮球，所以他在男生里的人缘挺好的，各个班都有他的球友。
高一时，蒋超就跟季烨是一个班，不过跟季烨不熟，碍于校霸凶残的传闻，再加上季烨盛气凌人的气场，也没想着主动结交。
直到某天，他们跟别的班打球，缺了个人，找了一圈，死活没找到能顶上的。正好季烨放学从篮球场路过，蒋超心想：打架厉害，说明校霸打球肯定也厉害，没毛病。
于是一时狗胆包天，上前邀请道：“那什么，校…烨哥，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打球？”
他本来都做好了被校霸嘲讽“你什么档次跟我一起打球”的准备，没想到季烨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而校霸打球的技术果然跟他打架的技术一样好，带着他们一路所向披靡，让几人心服口服。
蒋超表示，球品见人品，这个大哥我认了！
后来两人相熟，他实在是好奇那些传闻中的事迹，于是委婉地问了下本人，才知道大部分都是谣言。
对自己的谣言，校霸本霸表示：“什么鬼？要是让我知道，是谁一天天的在背后造我谣，老子非弄死他不可！”
“上次有个人在我面前晕倒，我好心送他去医务室，结果一群人非说是我揍晕的，那人出来解释，他们还说是我威胁的，就离谱！”
蒋超对此深表同情，心道：这可能就是身为校霸的男人，必须承受的腥风血雨吧。
之后，两人慢慢地变得熟悉起来，蒋超平时打球也都会叫上季烨一起。
这天，蒋超照例在篮球场等着他们老大带他们大杀四方，就看到他们老大来是来了，只是后面还拉着一个学神，顿时一脸懵逼。
等季烨把人安排到观众席，蒋超悄咪咪地把自家老大拉到一边，小声问道：“烨哥，你怎么把人家学神拉来了，这不是影响人家学习吗？”
体育课跑完圈后，老师一般会让他们自由活动，许多学生都会选择回教室看书，林神一看就是被他们老大硬拉过来的。
蒋超摇了摇头，刚想劝劝他老大，说：烨哥，咱学渣归学渣，但可不能学那些混子，打扰人家好学生学习啊。
就见季烨摆了摆手，示意你别管，然后黏回了林谕远身边。
蒋超“啪”的一下把嘴闭上了，行叭。
跑完圈，林谕远本来准备找个地方休息，看会儿书，但是季烨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拖着他一起。
林谕远看着季烨双眼亮晶晶，满含期待的样子，心软答应道：“好吧，但是你自己玩，我只坐旁边看着。”
篮球这项运动，让他看看还行，亲自下场，他还是敬谢不敏了。
季烨见他答应，顿时笑了起来，眉眼明亮生动，配上他那张优越的脸蛋，简直光彩夺目。
林谕远看了会儿，然后在心里叹息，他对季烨的容忍度这么高，这张脸真是功不可没。
季烨给林谕远在观众席找了个中间靠前的位置，这个位置既能看清场上的局势，又能避免被意外飞出来的篮球砸到，季烨表示非常满意。
临走前，季烨把校服外套脱下来递给林谕远，然后不放心地嘱咐道：“不准看书，认真看球！”最好只看他一个人。
当然，后面这句话他不会说出来。
林谕远好笑道：“知道了，观后感八百字够不够？”
季烨扬起下巴，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嘴角上扬几分，矜持道：“勉强可以吧。”
球场上，季烨一想到林谕远在下面看，就莫名有些亢奋，打得异常激进，球场简直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炫技大舞台。
明明林谕远也不是第一次看他打球了，他也不知道为何这次感觉格外不同。
中场休息时，对面的人受不了地把蒋超拉到一边，道：“不是，季烨今天怎么了？他女朋友在下面看？”
蒋超也很奇怪，想了想道：“没有啊，今天跟他一起来的只有林神。”
对面那人顿时怒了，暴躁道：“那你倒是让他收敛点啊！我女朋友可在下面看着呢！”
今天他就进了一个球！
想到这人被他烨哥满场溜的样子，蒋超一脸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唏嘘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劝劝烨哥。”
蒋超转头去找季烨，想让他放过人家，毕竟人家女朋友好不容易来看一次，给人留点面子。结果半天没找到，一抬头才发现，他烨哥已经跑了观众席上，正跟林谕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季烨一下场就直奔观众席，准备迎接林谕远的赞美，没想到有个女生快他一步，站到了林谕远面前。
那位女生娇小可爱，手指紧张地捏住校服的衣摆，一脸羞涩地看着林谕远，递给他一瓶水道：“林同学你好，天气这么热，你渴不渴啊？我这多买了一瓶水，给你吧。”
林谕远打量了一圈周围隐隐看向这边的人群，心里叹了口气，看向那位女生温柔地笑了笑，道：“谢谢，不用了，我待会儿跟朋友一起去买水。”
季烨开心的脚步僵在原地，眼神微暗，心想：原来这个温柔的笑容不止是独属于他的啊。
季烨感觉酸涩的情绪溢满整个胸膛，闷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让他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
他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对林谕远淡淡道：“喂，走了，不是要去买水吗？”
林谕远觉得季烨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不过也没多想，点头道：“嗯，走吧。”
那名女生正面迎接了一波笑容暴击，已经恍惚了，满脑子只有“妈妈，他笑的好好看！我恋爱了！”，压根没听清他说的什么，等回过神，林谕远已经被季烨叫走了。
季烨闷头往前走了一段路，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喜欢刚刚那个女生？”
林谕远原本还在奇怪，季烨今天怎么这么沉默，要搁平时他早就凑上来找自己要夸奖了，闻言有些诧异道：“啊？不喜欢啊？”
他没想到季烨沉默了一路就是在想这个。
“那你刚刚对人家笑那么温柔，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人家造成不切实际的幻想啊。”季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然而还是控住不住地透露出几丝酸气。
林谕远无奈道：“我不是拒绝人家的水了吗？人家一个小姑娘，大庭广众之下，我总不好让她太尴尬。”
闻言，季烨心里总算舒服了点，心里得意道：哼，你不过是个礼节性的微笑，我这可是真情实感的笑，还有好几个呢！
林谕远有些疑惑：“你就因为这个生了一路的气？”
季烨瞬间炸毛，高声道：“谁说我生气了？我才没有生气，我只是怕早恋影响你成绩好吗？”只是那偏移的眼神透露出他的心虚。
林谕远心想‘鬼知道你生什么气’，但还是顺毛道：“放心吧，我不会早恋的。”
季烨还是有些不满意，然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满意什么，毕竟人家都答应他不早恋了，他还想要什么？
即使是他也知道，作为朋友，根本没资格干涉这么多。林谕远愿意听取他的意见，已经算是很重视他了。
只是，季烨的心里仿佛还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不满足。
季烨沉默下来，终于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他从来不会管江城他们早恋不早恋，然而为何一想到林谕远有可能和别人恋爱，将所有的温柔与耐心都交付给那人，他的心就酸涩地仿佛要裂开。
林谕远有些奇怪季烨为什么又变沉默了，但是观察了一下，发现这次好像跟之前那种生闷气的状态不太一样，应该是在想什么事情，于是自觉顺毛成功，松了口气。
天知道，面对季烨的质问，他为什么感到有点心虚。
......
晚上，或许是因为白天的事，或许是因为第一次住寝室，季烨有些睡不着，于是侧过身，借着月光看向林谕远。
林谕远正好面向这边，已经睡着了，眼睛安静地闭着，眉眼如画，少了平日里冷淡的气场，显得有几分温柔。
季烨不由庆幸自己同意了住宿舍，不然一想到看到林谕远另一面的会是别人，熟悉的酸涩感便再次传来。
季烨疑惑地拍了拍胸口，想着要不要等放假找医生看看。
不过这点小事，很快被他放到一边，他继续专注地看着林谕远。
皎洁的月光倾洒在林谕远的脸庞，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平添几分清冷神秘。
季烨看着看着，忍不住撇了撇嘴，嘟囔道：“长这么好看，难怪那些女生喜欢。”
他一点也不喜欢林谕远对别人笑，那让他有种独属于自己的特殊待遇被别人享受了的感觉。
但是他自己也知道，他没有什么立场管林谕远对不对别人笑，就算是朋友也管不了这么多。
季烨的心情莫名有些低落，还带着一丝丝委屈。
就这么东想西想的，季烨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季烨被学校广播吵醒的时候，还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季烨抱着被子不肯放手，哀嚎道：“为什么还有广播？我好困！我要睡觉！”
林谕远无情地把被子扯开，将他拖起来道：“别睡了，要迟到了，而且，有这广播你睡的着？”
季烨无奈妥协，两眼泛黑地爬起来，昨晚睁眼到大半夜，他根本没睡多久，现在能起来全凭意志力。
两人来到教室时，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到了，入座后，林谕远就开始给季烨制定新的学习计划了。
季烨原本打算保住他的手办就再也不学习了，但是此刻不知为什么没有开口，而是默默地按照林谕远给他制定的计划，开始学习了。
毕竟林谕远成绩那么好，自己要是不快点跟上他的步伐，万一他找别人做朋友去了怎么办。
想到这，季烨就觉得自己干劲十足。
可惜天不遂人愿，虽然季烨想好好听课，奈何之前功课实在落下太多，现在进度还没赶上，有些地方他实在听不懂，再加上昨天又睡的晚，没一会儿，他的头就开始一点一点的，意识也变得模糊了。
等林谕远看过去的时候，季烨已经快一头栽进桌子里了，眼见他的头就要嗑上桌子，林谕远急忙拿手给他垫了一下。
可能是觉得他的手凉凉的，枕着舒服，季烨干脆就抓着不放了，还在他手心蹭了几下。
林谕远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有些好笑，瞥见季烨眼下的青黑，有些疑惑，这人晚上干什么去了，明明昨天晚上作业不多，他们睡的挺早的啊。
林谕远叹了口气，还是放弃把他叫醒，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放任他枕着自己的手睡，然后拿了本书帮他挡住，就继续上课了。
他们旁边的窗户是开着的，微风吹过，季烨柔软的发丝蹭过林谕远的手腕，让他觉得有些痒痒的。
季烨人看着张扬，头发倒是很软，蓬蓬松松的，林谕远觉得自己仿佛在摸一只小鸟的羽毛。
想到季烨平时生气的样子，林谕远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只小鸟，生气时全身的毛炸成一团，仿佛一个球的样子，然后成功把自己逗笑。
林谕远扬起嘴角，眼里满是笑意，心想：要是季烨知道我把他想成小鸟，肯定又要生气了。
......
“叮铃铃，叮铃铃”
下课铃响起，季烨被铃声惊动，眉头皱起，快要醒过来。
林谕远轻轻将他的头放到桌上，然后将被枕得有些发麻的手收了回来，随意甩了甩，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省的等会儿‘小鸟’看到了真的炸毛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送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