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第一竟然暗恋我》狂拽酷炸天

8、害怕的陈望

　　自从陈望知道米穗家庭困难，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经常去刘哥大排档那里。
　　好像在他的认知里，经常去捧场，会给米穗增添业绩，米穗拿的钱也会越来越多。
　　不要说米穗察觉到。连刘行最近看陈望都有些不顺眼。
　　“我说，兄弟，你最近很闲吗？”刘行靠着门口的墙，烦躁地抽着烟，看着又一次来到的陈望，声音不耐。
　　陈望摇摇头，说实话，他也很忙，忙着补习数学，写完作业，还要准备英语演讲，但他还是要来。
　　刘行看着陈望，无声对质，大抵是败下阵来，他妥协了，“行吧，进来吧。”
　　还是照常的老样子，坐位和遇见米穗打工的时候一样。
　　刘行始终觉得这个小朋友心里有事，不然也不可能三天两头往这里跑。
　　再不解决，陈望没有疯，他要快疯了。
　　刘行拿着两瓶啤酒，坐到陈望身边：“喝点？”
　　陈望摇摇头，出声拒绝：“我不喝酒，而且明天还得上学。”
　　“行吧。”刘行把酒打开，只给自己倒了一杯，动作随意，“跟哥说说，最近怎么回事？”
　　陈望没想到刘行会突然说这些话，有些莫名其妙，“没有事啊？”
　　“没有事？”刘行嗤笑一声，“没事，老往这边跑。”
　　接着，伸出一只手，语气调笑：“我算算啊，整整五天，你都来。”
　　“还是你从那天离开后，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我们店员了。”
　　陈望的脸立即涨红，耳朵红的能滴血，说话都打磕巴，“没……没有，别胡说。”
　　刘行上手捏捏陈望的耳朵，“还说我胡说，你看看自己的耳朵。”
　　陈望见状把刘行的手扒拉下去。
　　抓起桌上的杯子，灌下去。啤酒刚从冰箱拿出来，还是很冷，但对陈望好像没什么用。
　　“这就是你说的，不喝酒。”刘行看着自己的面前已经空空如也的杯子，半晌说道。
　　陈望感到有些尴尬，悻悻地又给刘行添了一杯新的。
　　刘行好笑地看着陈望的动作，鼓励说道：“喜欢就去追呗，怕啥？”
　　刚才好不容易因为插曲消下去的红，再一次侵袭陈望的耳朵，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不……行。”陈望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
　　“不行？你不喜欢她？”刘行顺口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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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望有些无奈看着刘行。
　　刘行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蠢，小朋友那个反应，怎么可能不喜欢。
　　掩饰性地清清嗓，“喜欢为什么不追？”
　　陈望罕见沉默。
　　刘行只好换个说法，“那你确定你喜欢米穗吗？”
　　陈望点点头。
　　“那你要追她吗？”
　　陈望再次摇摇头。
　　“……”
　　行吧。
　　刘行觉得大概自己离高中毕业太久，摸不清现在小年轻的心思。
　　只得放弃。
　　猛灌一杯酒，咂摸几下，还是觉得不对味，“那你希望米穗知道这件事吗？”
　　陈望终于肯张开那金贵的嘴：“这件事，我希望谁也不知道。”
　　刘行拍拍陈望的肩，“懂了。”拍完，掏出烟，咬进嘴里，没有在高中面前不能抽烟的自觉。
　　“不过，不要犹豫太久，不然自己得后悔一辈子。”
　　陈望感觉这话有些不对劲，转头看去，想一探究竟，只不过刘行的眉眼已经被烟雾挡住，什么都看不清。
　　陈望打开手机，看到上面的时间，开口：“我该走了。”
　　“行。”刘行也觉得这样一直呆坐不是办法。
　　“我送你。”刘行起身，顺势开口。
　　陈望摆摆手，表示拒绝，“才多大大点路，我能自己走。”
　　被拒绝了，刘行也不强求，语气从刚才的低迷变为平日的调笑。
　　没等陈望反应过来，冲外面喊道：“小穗，帮我送送客。”
　　陈望立马顿住脚步，眼神质问。
　　刘行也用眼神回复，挑了一下眉。
　　哥只能帮你到这了。
　　陈望刚想开口，想让刘行撤回刚才的话，让米穗回去，但已经迟了。
　　米穗已经到了。
　　“走吧，陈望。”
　　从大排档出来，陈望想起刚才对刘行吐露的模模糊糊的表白，还是很尴尬，一直在装模做样看周围的景色。
　　很好，啥都没有。
　　陈望又把视线转移到地上的缝隙。
　　借着大排档发出的光。
　　很好，现在能看清了。
　　“陈望，你最近为什么经常来大排档？”米穗最先打断沉默。
　　陈望也没有想好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没有说话。
　　米穗见陈望始终看着地面，叹了口气。
　　“陈望，你是不是可怜我？”
　　预想中可能被问出的话没有出现，反倒是一句没有预料的话。
　　陈望猛地抬起头，头摇的像拨浪鼓。
　　“怎么可能？”
　　语气震惊。
　　米穗还是有些不信，“那在我说完我家境不太好的那一天之后，你就经常来这里？”
　　“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我害怕。
　　害怕你会像郑敏一样。
　　这是我的多疑。
　　虽然你不可能这么做。
　　我还是害怕。
　　陈望的声音一下变哑，最后直接闭上嘴。
　　半晌，才开口：“没怎么，我以后不来了。”语气沉闷，透露着主人的心情。
　　米穗看着陈望身后依靠在门框吃瓜的刘行。
　　想办法把陈望带到刘行看不见的地方。
　　陈望刚才说的话压根没有听清。
　　“过来。”米穗拉着陈望走到刘行的视线盲区。
　　陈望乖乖跟着米穗，他现在情绪很低迷，忘了询问。
　　刘行撇嘴，转身进去。

　　“陈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多来，会帮上我一点。”米穗看着陈望的眼睛问。
　　陈望闷闷的“嗯”一声。
　　也有这个原因。
　　米穗心中发笑，热意贯通全身，米穗笑得很开心。
　　“你傻啊，又不算业绩，你经常来，刘哥也不会给我加钱。”
　　陈望着实是没想到这层，眉头紧锁，面上自责，语气惶恐，“那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米穗看着陈望，看清里面的自责，安慰陈望的情绪，“不会。”
　　陈望还是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可我——”
　　米穗打断他，“陈望，你觉得我是个不识好歹的人吗？”
　　陈望又紧忙摆手。
　　他今天实在是摇头太多了。
　　“那不就得了，陈望，你能来，我很高兴。”
　　一瞬间，陈望的所有害怕，惶恐，羞涩，都消失不见。
　　“我们不是朋友吗？”
　　大排档里吵闹的声音传来，带着烧烤的香气，夹杂着陈望身上的皂角香，一切都让人心安。
　　陈望盯着米穗，语气里的沉闷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对啊，自己在害怕什么呢？
　　她有我在。

　　今天回家的米穗，与往常不同。或许是与她喜欢的少年聊了许久，连带着打工的疲惫都减轻不少。
　　大排档离居民区近，米穗能在那里打工。
　　刘哥也是看中这一点，才会让她留在大排档。
　　与康庄大道不同，米穗走进的巷子越来越深，越来越窄。
　　打骂小孩的声音，夫妻互殴时砸锅碗瓢盆的声音在米穗回家的路上，不绝于耳。
　　灯光灰暗的地方，传来隐约的身体互撞和不断的谩骂声。
　　米穗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污浊的巷子好像与她无关。
　　米穗走到里面的一间平房前，隐匿在旁边的破烂筒子楼。
　　大晚上的，如果不细看，那间平房根本无人注意。
　　“奶奶，我回来了！”少女的声音跟在学校时完全不同，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娇憨。
　　米穗刚一打开门，就看到里面的老人在费力站起来。
　　“奶奶！”米穗立马跑过去把老人按回到轮椅。
　　老人也不反抗，笑呵呵的坐回到轮椅上。
　　少女的斥责带着满满的担心与后怕。
　　“奶奶，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在，你就不要动，刚才的多危险啊。要是你一个不小心，这地上这么湿，万一打滑，或者一个没站稳……”
　　老人慈祥地拍拍米穗的肩膀，话语间也是对自己孙女的疼爱。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不要担心。”
　　“那你为什么不睡觉？”米穗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是对自己唯一亲人的另相撒娇。
　　米奶奶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跟往常一样，轻声哄着自己的乖孙女，“当然是要等我们穗穗啊。”
　　米穗刚才担惊受怕的情绪已经平复，语气带上亲昵：“那我给你打水洗脚。”
　　“好。”奶奶看着面前米穗，捏了捏她的脸，应道。
　　米穗低下身认真的洗。
　　面前的脚和腿已经萎缩，主人已经上了年纪，皮肤皱巴巴的，跟枯树皮差不多，脚上死皮也有些多。
　　米穗洗去那些死皮，开口：“晚上，我给你擦点霜。”
　　奶奶点点头，眼神慈祥，语速很慢地开口：“你今天心情很好？”
　　米穗疑惑抬起头，她有表现出来嘛？
　　奶奶抬手摸摸米穗的头发，“你啊，我还不知道。这么明显，傻子才看不出来。”
　　“遇到什么事了？”奶奶继续问。
　　米穗避重就轻，“今天和一个很好的朋友聊了很久，就挺开心的。”
　　哪个深爱自己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不高兴，尤其是奶奶。
　　这还是米穗第一次主动提起她的朋友，奶奶忍不住多问:“男的女的？聊了什么啊？”
　　那个人多大，家住在哪，学习怎么样，性格怎么样？
　　米穗哭笑不得地看着奶奶，自己还没说什么，奶奶就已经问了这么多问题。
　　只得捡一些回答，好多自己也不知道。
　　“男的，和我一样大，性格很好，学习也很好，尤其是英语。”
　　老人明显很高兴，洗完脚，擦润霜时，也一直在问。
　　好不容易把老人安排睡下，米穗感觉自己快脱力了。
　　走到书桌前，打开小台灯，准备学习。
　　桌上摆着一只小黑猫，是陈望送的那一只。
　　暖黄的灯光，照的它非常可爱，乖乖趴在旁边。
　　米穗想起今天的陈望，和他最近的行为。
　　克制住内心的波涛汹涌。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