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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坚定的米穗 ...

  •   “望望,你考的怎么样?”庞末丧气地走到陈望旁边,手上还拿着新鲜出炉的卷子。
      陈望把卷子给庞末,示意他自己看。
      “数学67!”
      这么一看自己成绩好多了,庞末吞咽口水,小心看着陈望,生怕因为这个成绩不顺心想不开。
      陈望的心态相对好太多,总比自己考23分好吧。
      庞末彻底崩溃,就这稀烂的英语成绩,他要怎么和他爸交代。
      “你说学校抽什么风,还有一个月就期末考试,还整这死出,好崩人心态!”庞末持续性发疯。
      陈望其实也想发疯,不止这一次,学校以后每周准备考试,知道期末考试,现在全校的精神状态堪忧。
      “你说,学霸考了多少?”庞末突然关心三人组的领头。
      陈望有些犹豫,他害怕说出后,庞末离进精神病院更近一步。
      慢吞吞掏出手机,转到庞末面前。
      上面是米穗刚给他发的成绩。
      语文:132
      数学:138
      英语:140
      文综:270
      总分:680
      庞末:“……”
      陈望继续补刀,“就这,米穗说自己成绩倒退了,不过总归还在年级前十……”
      庞末:“……”
      这一瞬间,庞末觉得应该给自己凄凉的心境配一个凄惨的BGM。

      这就是学霸的恐怖实力?
      陈望忍不住打断庞末的悲伤,“米穗说,鉴于咱们几个成绩都不咋地,所以以后不能出去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自从三人组成立之后,他们只出去过一次。
      “就那一次也算吗?”庞末弱弱发问。
      陈望悲壮地点点头。
      庞末突然感觉以后的幸福生活离自己远去。
      陈望拍着庞末的肩膀,安慰道:“想想好处,期末考得好;你爸就不会揍你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妈快回来了,谅我爸也不敢打我!”
      “阿姨要回来了?”
      庞末的妈妈可是他们那个院的白月光,人长得好看不说,还特别友善,也不知道怎么看上庞末爸爸了。
      老妈要回来,庞末很高兴,“昨天我给我妈打电话,她让咱两在她回来的时候去接她!”
      想起庞末妈妈要回来,陈望连带着考试的疯癫都减轻了不少。
      搭在庞末的肩膀,信誓旦旦,“必须的。”

      “行了,都别说话了,上一周考成什么样了!”文惠心把卷子扔到桌子上,警告道。
      “不是这一周怎么过得这么快!”庞末用气音对陈望说道。
      站在讲台上的文惠心把庞末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抓起一支粉笔扔去,多年的经验造就绝顶的
      技术,百发百中。
      “庞末,你有意见吗?”文惠心冷声问。
      刚被弹了一脑蹦的庞末哪敢说话,白色的粉笔头还在静静地躺在他的桌子上。
      “没有——”
      听到庞末的回答,文惠心也不打算继续计较。
      “行了,我知道最近大家都很辛苦,都是为了期末考试,大家都忍一下。”
      庞末:“……”
      典型的打了一巴掌又给一个甜枣。
      “那就考试!”文惠心一声令下,开始拆卷封。

      “望望——”刚一考完,庞末委屈地趴到桌子上。
      陈望干巴地安慰道:“你就忍一忍吧,最近老师也不好受,监考完要立马批卷,批完卷又要讲,顺带还要补欠下的课,完了,又是考试!”
      庞末也知道,只不过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你和米穗最近有没有继续补课?”
      陈望摇摇头,“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我也不好意思让米穗继续帮我补课。”
      “那今天咱们去找学霸吧!”庞末突发奇想。
      陈望一眼看出庞末的目的,毫不犹豫拒绝,“你想得美,作业自己做!”
      庞末被人看破心思也不尴尬,辩解道:“这不是最近经常考试,作业还跟以前一样多!”他还想抄陈望的,只不过陈望也没有写完,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米穗了嘛。
      见陈望充耳不闻,继续做自己的作业,庞末只好松口,“那我不抄作业,只是单纯和米穗去聊天,行吗?”
      陈望心神一动,他也确实好久没有见到米穗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
      “那我跟米穗说一声。”
      “OK。”

      还是上次的教室,图书馆现在不是他们的最优选择。
      “米穗,你觉得你这一次考试能考多少?”庞末刚一坐下,就开始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米穗在心里估摸着,说了个差不多的数字,“688吧!”
      庞末赞叹不如,冲着米穗举起大拇指。
      陈望定定看着米穗,犹豫道:“你是没有休息好吗?”
      米穗疑惑地看向陈望。
      陈望指着自己的下眼皮,“这里有些黑眼圈。”
      米穗对陈望突如其来的关心很受用,原本还疲惫的身体忽地轻松。
      “还真的!”庞末向陈望所指的地方看去,那里果然黑眼圈很重。
      米穗安抚着朋友们的心情,“放心,我很好。只不过是最近考试太多,累的。”
      “那你还在刘哥那里打工吗?”米穗的皮肤白,黑眼圈实在格格不入,陈望有些担忧。
      米穗不说话,只是低头做题。
      我就知道,陈望想。
      但他不会阻止米穗做任何事,“那你注意点自己的身体。”
      看到陈望眼里的担心,心脏被热流包裹,连带着所有的负面情绪消失,只剩下被关心的雀跃。
      “嗯!”
      虽然米穗答应自己,陈望还是不放心。
      晚上回到家,翻箱倒柜,把所有的药拿出来。
      有感冒药、消炎药、止疼药……
      管他有没有用。
      家里平时只有他一个人,几乎不怎么用药。陈望把所有药盒打开,抽出里面的说明书,一张张看过去。
      这个过期了,扔掉。
      这个副作用太大,扔远点。
      这个有没有用啊,陈望对这些不了解,只能盲猜。
      正当陈望纠结的时候,被电话铃声打断思路。
      对啊,可以找人问啊。
      陈望满心欢喜接了电话,“喂,刘哥。你说——”
      对面的刘哥压根不想听陈望说什么,急忙打断:“陈望,米穗在医院,快来!”
      说完,还没等陈望反应过来,匆匆挂断电话。
      几乎是第一个“嘟”声,陈望从桌子上弹起,冲出家门。
      陈望住的小区没有出租车,只能跑到市区。
      陈望不敢耽误,在大街上狂奔,周围人来人往,都在望陈望的方向看。
      好不容易拦截到一辆出租车,陈望几乎瘫倒在椅背上。
      “师父……市医院……麻烦快点……”
      等到不再那么喘了,陈望从后视镜上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自嘲一笑,谁想让自己喜欢的女生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米穗安静坐在刘行旁边,“刘哥,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店里生意还需要你照顾……”
      “你还知道忙,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刘行是刀子嘴豆腐心,没好气地说道,“放心,我让陈望来替我!”
      陈望要来……
      米穗的手指无意识蜷缩,她现在情况可不太好。
      她不想见陈望。
      米穗始终不说话,左手挂着药水,右手从书包里抽出试卷,小心铺平在书包上,安安静静做题。
      刘行:“……”
      疯了!
      担心归担心,刘行却知道米穗的脾气,倔得跟驴一样,说了也没用。
      “刘哥。”一道气喘的声音传来,刘行抬头看去,“你来了!”
      米穗始终没有抬头,笔尖一直停留在一道题上。
      身边刘行交代的声音渐渐消失,米穗被阴影覆盖。
      米穗慢慢抬起头,面前人的样子比她还狼狈。平时打理很好的发型,已经乱的不成样子,居家服外面只套了件红色卫衣,不伦不类,手上还拿着药箱,手已经变得通红,大抵是被风吹的。
      米穗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
      还没说出口,就被陈望打断,“米穗,你早上答应我什么?”虽然陈望极力控制,但米穗还是听出来了。
      陈望在生气,还有害怕。
      几乎是话一刚说出口,陈望就后悔了,他也不想凶米穗,可是看到米穗打着点滴,默默做着题,医院那么冷清,虽然有刘哥陪着,还是看起来那么孤单,他就忍不住。
      陈望闭上眼睛,无声地叹口气,“抱歉。”
      米穗自始至终处于宕机状态,她好像知道了,知道陈望怎么想的,如果说之前有所怀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
      陈望看米穗不说话,以为自己话说重了,踌躇地坐在米穗旁边,缓慢开口:“你感觉怎么样?”
      或许意识到陈望的小心,米穗立即回答:“没有事了。”
      为了安抚陈望的情绪,米穗继续说道:“只不过是有些低血糖,不用担心。”
      只是低血糖?陈望狐疑地看着米穗,刚才刘哥可还说了低烧。
      为了以防万一,陈望还是想检查一下米穗现在的温度。
      “米穗,我可以试一下你现在的温度吗?”陈望忽然有些紧张,说出的话带着颤抖,手指战栗。
      米穗迟迟没有回答,陈望原本紧张的心情逐渐下垂,他现在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为什么不可以?”米穗看着陈望的变化,她坚信陈望是她见过最好猜的人,情绪太过明显。
      说着,米穗将身体向前倾,离陈望更近,看着面前人举起的手都在颤抖,米穗一下变得愉悦。
      陈望感受着掌下细腻的皮肤,心烦意乱,不过感受到的温度让他所有的想法告吹。
      米穗还在发低烧。
      “有药单吗?”陈望立即问米穗。
      米穗点点头,将手里的药单交给陈望。
      陈望接过药单,他觉得米穗应该吃些退烧药。
      走出去还没几步,又折返回来,看着米穗怀里的卷子,语气担忧,“生病还是不要写卷子了,对身体不好!”
      米穗眨了眨眼,慢吞吞把卷子收起来。
      陈望一直看着米穗把卷子装进书包里,才放心离开。
      米穗盯着陈望逐渐远去的背影,一动不动。
      她还在想陈望。
      陈望急忙跑来额头上的汗,陈望期中考试前对她撒的谎,陈望的犹豫。

      直到米穗出院,已经十一点多,医院门口的车辆很少。
      米穗准备和陈望告别,“那我先走了。”
      陈望一直扶着米穗,闻言也没有放开。米穗尝试用了些力,还是没有挣脱开。
      “米穗,我想送你回去。”陈望低着头,声音沉闷。他知道米穗大概率会拒绝他,可是现在放她一个人离开,他也不会好过。
      米穗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陈望。
      半晌,米穗才出声回答。
      “嗯。”
      陈望,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想要你了解我,了解完完全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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