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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逃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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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青丘大泽山。
“再快一点!”
涂山觉顾不得避开脚下正开得艳丽的鲜花,拼命向前跑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耳旁传来阵阵霜风刮过的声音。
黑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必须迅速甩掉他们,再跑一刻,涂山觉就会精疲力尽而死,躲在女娲灵玉中仅剩一缕残魂的弟弟将被抓走。
而母亲,刚刚就死在他们手里!
大泽山往东一百里是大荒禁地,里面封印着妖帝,也是上古妖兽的栖息地,只要进入禁地,就有望摆脱这群凶手。
黑衣人中,跟在首领旁的小厮望着涂山觉逃亡的方向,立刻双手作揖禀报。
“族长,她要去大荒禁地!”
被叫做族长的人,微微皱眉,加快了追逐的步伐。
“快点追!只有拥有血脉传承之力的神族力量才能做钥匙,她弟弟的神力绝不可落入他人手中!”
脚底不断渗出鲜血,但背后的人已近在咫尺,偏偏脚下之力愈加虚浮。
跑不动了!
前面便是禁地入口!
涂山觉半闭双眼,从苦海凝聚起一颗珍珠般大小的灵珠,积蓄全身最后的力量,准备冲入禁地中。
就在此时,一双大黑手“嗖”的直奔后背而来,尖锐刺骨的痛感瞬间袭上心头。涂山觉脚底落空,重重摔在地上,巨大的惯性将涂山觉弹起来往前摔去,撞倒一棵大树,随即倒下一片灌木。
“咔擦!”是骨头断裂的声响。
两眼一黑,钻心的痛感袭来,涂山觉挣扎着睁开双眼,想起身逃跑却又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高举着,瞬间被摔落在地。
“啊!”
伴随着短暂的耳鸣,涂山觉只觉全身不受大脑控制,动不了!
突然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布靴,绣着飞蛇花纹。腾蛇族?
抬头,这人蒙着面,但眉眼间透露着凶狠,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黑衣人慢慢弯下腰,狠历的眼神仿佛要刀了她,顺着他的眼神,涂山觉发现他在看自己脖子上佩戴的女娲灵玉。
这是弟弟残魂的藏身之处,不能被他拿走!涂山觉挣扎着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捂住女娲灵玉。
“凶手!滚开!”
黑衣人眼角突然挤出一堆鱼尾纹,眨眼间拇指中指相触,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从涂山觉的鼻腔进入身体。
“现在看你往哪儿跑?”黑衣人低沉的嗓音像是故意压低,伸手就要抢夺女娲灵玉。
在黑衣人手碰到灵玉的瞬间,灵玉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晃得涂山觉睁不开眼睛。随后,只觉像棉花一样软绵绵的东西,托着她迅速的飞起来。
“果然获得了传承之力,离开身体的一缕残魂而已,竟有如此力量!”
“族长,我们还追吗?”方才的小厮上前问道。
“暂且在此地扎营,里面妖兽横行,量她这只神力微弱的九尾狐也呆不了多久。”
黑衣族长转身,对着帝都的方向。
“她中了蛊,你们时刻关注里面的动静,若一日未出,便立刻派人带着母蛊去寻,我先回帝都处理要务。”说完便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灵魂之力只能维持片刻,涂山觉掉落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之间,化作一妙龄少女,及腰的长发衬托着她丰腴身姿更加曼妙。
脖子上的女娲灵玉瞬间黯淡下去,再也没有泛起涟漪,涂山觉与灵玉神识相连,感觉到弟弟的残魂受伤太重,已彻底陷入沉睡。
还未从逃亡的慌乱中回过神来,涂山觉忍着剧烈的疼痛坐起身,淡然若水的眸子四处打量,点点星光在深邃的眼珠里闪耀。
“花朵闪烁如星辰,这是薝棘?”
望着灿若繁星的花朵,涂山觉失了神,仿佛看到了母亲。一阵酸楚涌上鼻头,正要去拥抱母亲,霎那间,周围闪烁的星光都消失了,眼前一片漆黑。
突然回过神来。
幻术!涂山觉无奈一笑。
幸而,论造幻境,还没有哪个族能比得过九尾神狐,换做其他人,可能就被困在其中了。
禁地危险重重,必须得想办法活下来,弟弟得救,母亲的仇也得报。九尾神狐一族,向来不主动招惹他人,但也绝不容他人随意欺辱,今日加诸给涂山氏的灭族之灾,来日毕当双倍奉还!
“怎么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我!”涂山觉只觉得后背发凉,不由得一阵哆嗦。
什么也感受不到,没有风,也听不到水滴的声音,好像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嘤嘤......”
一阵似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带着一阵阵回响,涂山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声音听着一点都不可爱。
声音由远及近,涂山觉顺手在地上摸到了一根干枯的树枝,在某个巨大的东西接近身体时,握着树枝的手用力的刺了出去。
手臂被神秘的生物划伤,一阵狂风铺面而来,卷起地上的尘土呛得涂山觉连咳了几声。
视线渐渐明亮起来,一只巨大的鸟站在涂山觉一仗远的地方,头上长着两只牛角,看起来很生气。
是蛊雕,食人的!
这蛊雕一次没得手,定不会罢休,望着它势在必得的样子,涂山觉脑袋转的飞快。
“雕大哥,我是狐狸,不是人,肉不好吃的!”涂山觉贱兮兮的边说边退。
它哪里会听人话,张开尖尖的大嘴,露出一排尖牙,“嗖”的向涂山觉冲过来。
涂山觉拖着被黑衣人摔得快要残疾的身体,挣扎着往后跑。此时,她只是蛊雕眼里的一块肉而已,还是跑不掉的那种。
眼看蛊雕已经到头顶,突然右边伸出一只手,涂山觉被用力的拉走,倒在地上滚到5米开外,偏离了蛊雕的攻击路线,蛊雕扑空,反被摔倒在地。
涂山觉疼的“嗷嗷”直叫,心想,哪个该死的这么大劲儿拉她,然后,就听见一边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
只见一青衫少年持剑正与蛊雕缠斗,少年腰间挂着什么东西泛着蓝光,蛊雕似乎想要抢夺。
本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性命攸关先跑路”的生存法则,涂山觉拖着残破的身子慢慢往外退。
可能是命中要和蛊雕有个约会,涂山觉突然剧烈的腹痛,接着疼痛感向头部袭来,似有一条虫在身体蠕动,一时间竟完全动弹不得。
“该死,给我下了蛊!”涂山觉疼的咬牙切齿,本就虚弱,身体瞬间被汗水湿透。
涂山觉痛的趴到在地时,看见那少年怀中的东西被蛊雕打落。
是亢木!
怎么说呢?有时候幸运和倒霉是相依相伴的,比如前脚被追杀中了蛊毒,痛不欲生,但下一刻就遇到了治疗蛊毒的圣药。蛊雕与亢木相伴相生,看来那少年是来偷亢木的。
涂山觉惊喜,连滚带爬往前冲,企图趁乱把亢木摸走。
哪知还没爬出2米,那少年便被蛊雕尾巴横扫倒地,亢木“嗖”的一下被蛊雕吸入嘴里。
涂山觉绝望的趴在地上,脑子里把蛊雕踩在脚底狠狠的跺了一番。
少年见亢木被夺,趁机溜了。
蛊雕吸入亢木后,功力大涨,瞅准涂山觉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