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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金佑谦的身世 ...
裘智脸色一变,沉声道:“口供疑点颇多,尚不能结案。”
乔师爷恨铁不成的看着裘智,好言劝道:“我细细看过证词,并无疑点。他一介匹夫,记性不好也是常有的事。”
他昨天想了一晚上,裘智业务能力在线,但性子不是做官的料,想着今天来提点一二。
在乔师爷看来,裘智毕竟是正经的科举出身,若是按自己的话结了案,必然是可造之材,过不了几年扶摇直上,值得自己跟这苦熬。若是个榆木疙瘩,自己趁早另谋高就。
裘智依然摇头,执意不允。别的官员怎么做,他位卑言轻,管不了。但是他只要在这职位干一天,就不能在手里出一件冤假错案。
乔师爷倚老卖老道:"东家,您初次做官,不懂这其中的门道。审案讲究难得糊涂,快刀斩乱麻地判了,有的时候牵扯太多,反而让您难做。"
裘智昨天加班,本来就睡得晚,今天早起一直不太舒服,又被乔师爷一顿教育,气得有些头疼。
他用手按按太阳穴,按捺住内心的不满,耐着性子道:“这还牵扯十五年前的案子呢。”
乔师爷以为裘智是不愿得罪当年的办案人,官场上官官相护也是常事,漫不经心道:“口供好改,您再审他一次,只让他认了金老爷的事,结了案便是。”
裘智被乔师爷给气笑了,道:“是陈爷没给您发薪水吗,不给我出谋划策就算了,还竟出馊主意。”
福孝长公主找师爷时,对外说朱永贤是自家远方亲戚。朱永贤一直没告知乔师爷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姓陈,家里有些积蓄。乔师爷以为对方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与公主攀上了亲。
乔师爷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脾气大了不少,见裘智敢讽刺他,也不再客气。
他皮笑肉不笑道:“咱们朝廷有规定,命案三十天必破。您有了口供还不见好就收,小心期限到了,头上乌纱不保。”
乔师爷自诩才学过人,只是少了些官运才屡试不第。他第一天做师爷,就伺候四品的知府,之后侍奉的均是巡抚、总督,那些人见了他莫不是客客气气的。
裘智一个初出茅庐的七品小官,要不是福孝长公主出面,加上陈安乐连哄带骗,他才不会屈尊。如今吃了豹子胆,敢挖苦自己了。
乔师爷倒要看看,自己不帮他,裘智怎么收场。
裘智看着乔师爷一脸不屑之意,怒向胆边生,暗道:我还能被你给拿捏了。
裘智刚想发作,转念一想,乔师爷毕竟是朱永贤千里迢迢请来的。男友现在内衙给自己收拾房间,要是闹大了,让朱永贤听到,实在对不起他一片苦心,还有这一个月的操劳。
裘智硬生生忍下这口气,指着门道:“你出去,以后我不找你,别出现在我眼前。”
裘智和乔师爷一共见了三次面,已知他的为人,暗下决心,早晚要把他换掉,只是目前不是好时候。
乔师爷昨日当着朱永贤的面表现得还算恭敬,心里却其实看不上裘智这个东家,今日来前来就是为了试探一二,现在见他冥顽不灵,立刻心生退意。
他不再给裘智留面子了,冷笑数声,扭头走了。
乔师爷走后,广闻从配房里出来,问道:“少爷,怎么办?”
裘智看广闻一脸怒容,知他被乔师爷气得不轻,拍拍他的手,安抚了一下广闻的情绪。
裘智摸着下巴道:“到底是师兄大老远请来的,先晾着他,过一两个月找个理由打发走。”
裘智不在乎乔师爷,但投鼠忌器。他要是第二天就和乔师爷闹掰了,朱永贤免不了自责,好心办坏事。反正只要乔师爷不在他眼前晃悠,他就能忍。
裘智吩咐广闻:“你让人把账本从乔师爷房里搬过来,再把账房的李先生请来。我就不信了,没了张屠户不吃混毛猪了。”
裘智现在和乔师爷撕破了脸,很多事不放心再交代他干了。
李先生听说县丞找他,不敢耽搁,急忙来了三堂。
俩人研究了半天,发现账本最早可追溯到丁未年,也就是十七年前。
裘智心中暗暗盘算:丁未之前的账本是保存不善丢失了?还是被人故意销毁?或者根本没有记过账?
齐攥典带着抄写的户籍资料赶回县丞衙,看裘智正对着账本发呆,忙叫了声:“老爷。”
裘智回神,见是齐攥典,忙起身回礼,然后看起了档案。
裘智先看柳管家的户籍信息,看了几眼,不禁“咦”了一声,奇道:“他是单独开户,那他没有卖身给金家?”
按照卫朝的法律规定,士庶之家不得蓄养奴仆,只能使用雇工人。但无论是奴仆还是雇工人都没有独立户籍,他们的户籍都写跟主家在一起。
裘智看柳管家户籍上没有别的亲属,只得他一人,想来是不曾娶妻生子。接着往下看去,柳管家原籍涿州县大石村,癸卯年迁入宛平县。裘智掐指一算,是二十一年前。
看完柳管家的户籍,再看金家的。
金多宝原籍涿州县土河村,今年五十有五,和柳管家一样,也是二十一年前迁入本县。
金夫人姓海,比金老爷大两岁,是涿州县百花村人,死亡时间和柳管家说的能对上。夫妻二人四十年前成亲,成亲快二十年才生下一子,也就是金佑谦。
裘智出殡那日见到的两个小妾,一个姓黄,一个姓王。二人在金家户籍上登记的身份都是雇工人。
金家户籍上登记过的雇工人总计二十七人,其中十四人为男性。余下十三人里,约有七八个女子,在十五六岁被买到金家做事,过了七八年又卖给了别人。
裘智猜测这些人应该是金老爷的小妾,不过金老爷喜新厌旧,经常买新人,卖旧人。
裘智看完金家众人的户籍资料,心里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柳管家、金老爷、金夫人都是涿州人,看来他们是旧识。
齐攥典是刑名上的老人了,见裘智沉吟不语,猜到他心中所想,于是说道:“金老爷和夫人成亲二十年,没能生下一儿半女。”
古代没有计生用品,一般不能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生育能力有问题。
齐攥典继续说道:“柳管家一来,金佑谦就出生了。而且这些年金老爷纳了不少的妾室,肚子都没动静。当年金老爷八成是找柳管家借种了。”
借种这事历朝历代都不算新鲜事,有些人家生不出孩子,又不想过继。怕自己死后,过继来的孩子回归原生家庭,就会命妻妾偷偷借种,延续香火。孩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没有后顾之忧。
裘智刚刚怀疑过金佑谦的出身,但还是有解释不通的地方,因此迟疑道:”借种之事我听过,一般找陌生人借种。若是找家奴借种,事成之后多会发卖或直接打死,从没听说过在家里呆上二十几年的。“
二人说话间,派出去录口供的两拨人同时回来了。看过口供,裘智只有一个念头,‘金老爷真的是五毒俱全啊。’
按照众人的说法,金老爷原先没什么钱,大字不识一个。后来发家了,请教书先生认了几个字,只能看懂账本和简单的书契。
看到此处,裘智心道:难怪之前没有账本,估计那时尚未发家,还用不着记账。
至于金老爷在老家是做什么的,众人一概不知,但有一点可以保证,金老爷是来到宛平县后才起家的。
金老爷一开始贩卖宛平特产去京城,攒下了一些积蓄,后来放过几年的印子钱。赚了大钱后,才置办的商铺和田产,买了人伺候自己。
金老爷平日里作践、打骂下人堪称家常便饭。家里养着莺莺燕燕不说,还在外边寻花问柳。
做生意可谓是见钱眼开、唯利是图,能克扣一毫是一毫。对自己倒是极为大方,满身绫罗珠玉,从不穿旧衣裳。
若用四个字形容他,那就是为富不仁。
至于发现尸体时有没有什么异状,众人当时慌成一片,谁都没注意过。现在想回忆,也回忆不起来了。
裘智心道:难怪金家不曾报官。
柳管家心里有鬼,其余仆人深恨金老爷,见他身亡八成心里都乐开了花儿,根本不会想替金老爷讨个公道。唯一的儿子远在京城,谁会管金老爷的事呢。
至于金夫人生前的事,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老仆们记不太清了。隐约记得金夫人似乎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但性子略有些刁钻,不太好相处。
至于金夫人的娘家人,谁都没见过,只听金老爷说过几次,海氏娘家早死绝了。金佑谦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自己母亲家的亲戚。
王黑子在金家干了十七年了,据他所说无论是老爷还是夫人出门,都是由他接送,从没让柳管家驾过车。而且他清楚记得,这么多年金夫人和金老爷从未回过涿州,毕竟出远门他肯定会有印象。
除了王黑子,金家还有两三个老仆。但金夫人过世那日,大家对柳管家的行踪没什么印象了,都过去十几年了,实在回忆不起来了。
柳管家和金老爷平日里关系特别好,从未有过矛盾。金老爷对唯一的儿子宝贝的紧,金佑谦也十分孝顺,可谓是父慈子孝。
看完众人的口供,裘智继续翻阅金夫人遇害案的卷宗。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金夫人死在天齐庙内,凶手李三春。
起因是李三春借了金老爷的钱,偿还不起利息,女儿被卖到勾栏里抵债,于是嫉恨上了金家。见金夫人独自上香,便心生歹意,回家拿了把刀,砍死了金夫人,遂投案自首。
李三春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当时不少人都在庙内参拜,可算得上人证、物证、口供齐全,于是判了秋决。
当年那个案子不是裘智亲办的,是不是属于无法翻案的铁案不得而知,毕竟破案限期摆在这,胡乱抓个人结案不是新鲜事。但想买通这么多人一起作伪证,难度系数有点大。
如此一来,这份卷宗加上王黑子的口供,就和柳管家的供述有了出入。
张捕头一早就把药方交给了自己班里的白捕快,让他去探查是哪家开的方,治的什么病。
白捕快跑了好几个医馆,才打听出来,忙回衙署复命。原来这药方杏林医馆白大夫开的,用来治疗金老爷的不育症,已经服用一年多了。
众人听了不由面色古怪,心中暗道:难怪金老爷偷偷摸摸地煎药,这个病确实不好让人知道。
裘智看大家都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轻咳一声道:“咱们各抒己见,谈谈自己的想法,就从张捕头开始。每个人都得说,说错了不怕,但不能不说。”
古代讲究上官说话,下官不可轻易反驳。张捕头在这群人里职位最低,所以裘智让他先说,以免有什么好的想法,他顾忌上官不敢说出口。
张捕头心里虽然有些猜想,但他之前很少发言权,听裘智让自己先说,莫名的有些紧张。又见大家齐刷刷地看向自己,越发慌乱,低下头不敢与众人对视。
裘智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张捕头,轻声道:“别害怕,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张捕头组织了一下语言,深吸一口气道:“老爷,小人觉得有两个疑点,一海氏既然不是柳管家所杀,那他为什么认下这桩案子。二金老爷如果身体有问题,那金佑谦是谁的孩子?”
裘智把张捕头说的话记了下来,转而看向陈快总:“你也说说看。”
陈快总思考片刻,郑重道:“小人在衙里干了二十多年了,李三春投案那天,小人正好在衙里。”
陈快总是县丞衙里的老人了,当年只是个小捕头,尚未升至快总。
他笃定道:“县里一向没什么大案,所以我记得清清楚楚,李三春走进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血。而且天齐庙内,无数信众亲眼看到他动了手,这个绝对做不了假。”
裘智又翻看了一遍金夫人的卷宗,粗略数了一下,里面录了三四十人的口供。
裘智突然发现一个疑点,忙招呼众人:“你们看,这口供里只记录了金老爷和王黑子的,但是没有柳管家的。”
柳管家作为金家的二把手,不可能王黑子都录了口供,他不录。
这群人里就何典史同齐攥典识字,俩人来到案桌前翻看,确实没有柳管家的。
齐攥典猜测道:“难道当年真的是柳管家做的?他畏罪潜逃了,等风声过了再回来。”
裘智沉思片刻,否认道:“柳管家虽不是雇工人,但不可能平白无故失踪好几日,然后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回金家做事。”
柳管家突然失踪,金老爷肯定会怀疑他。金老爷再不是东西,也不能容忍杀妻的凶手在家里继续做事。就算不想给老婆讨回公道,难道不怕柳管家哪天狂性大发,给他弄死了。
裘智猜测道:“有可能柳管家当年不在宛平,金夫人死了很久才回来,听别的人提起了一两句,对案情并不了解,所以才会冒认这桩案子。”
众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裘智又看向齐攥典,示意该他发言了。
齐攥典捋了一下思路,分析道:“金老爷这么多年除了金佑谦,没有别的孩子了。此外白大夫也证明,金老爷不能生育,那金佑谦是不是就是柳管家的孩子呢?”
裘智沉思片刻,道:“金佑谦不是金老爷亲生子,应该可以确定了。”
这年代没有DNA技术,不能百分百确认金佑谦的身份。但金老爷这么多年,家里家外女人不少,只有金佑谦这么一根独苗,确实引人怀疑。
裘智继续道:“只是还有一个疑点,借种一事屡见不鲜,但一般由女子丈夫,在夜间把陌生男子引到宾馆行事,过后再无瓜葛。若是和自家仆人借种,事成之后将仆人发卖,没听说还能让他在家里住二十几年的。”
柳管家根本不属于家仆,无法发卖,不好控制。金老爷又不是脑瘫了,没必要找他借种。裘智有一个第六感,只要搞清楚柳管家和金老爷的真实关系,这个案件很快就可以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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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求各位路过的小天使们预收一下本文的前传:《带着王爷做神探》。依然是本格派推理,讲得是裘智以及朱永贤认识的过程,谢谢大家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