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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叨牙磨嘴 ...


  •   一日,赵生闲来无事,便和玉虎猜起了歇后语。

      “虎子,咱俩来猜歇后语好不好?”

      “猜什么歇后语?”

      “你听好了,我先举个例子,比如:大姑娘生气——意思就是好急(极)了。”

      玉虎不解地问:“怎么是好极了呢?”

      “你来看呀,姑娘通称为女子,女子合起来不就是好吗?生气意思就是急了。因此大姑娘生气——好极(急)了。”

      “那你再说几个让我猜猜。”

      “姑娘失恋——是什么?”

      “姑娘失恋她来找我呀,我会安慰她的。”

      “找你干什么?现在是让你猜歇后语,又不是让你搞对象。”

      “玉虎略一思索道:“大姑娘失恋——好事难成。”

      “不对,不过你猜的也有几分那个意思。”

      “那你说该是什么呢?”

      “大姑娘失恋——好伤心。”

      “这有什么了不起?咱也说几个让你听听:小寡妇上坟——好伤心。”

      “你就不会说点儿好听的?上坟象什么话?”

      “别急嘛,你耐住性子往下听呀,洞房花烛夜——好事儿!”

      “你怎么知道是好事儿?”

      “这还不明白吗?如果不是好事的话,谁还要娶媳妇干什么?”

      “娶媳妇过日子呀。”

      “还有呢?”

      “再就是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呗。”

      “这不就清楚了?如果两个人不办好事的话,怎么能生儿育女呢?”

      你小子整天琢磨什么呀?怪不得学习老也搞不上去呢!”

      “你先甭管我琢磨什么,你就说我这个歇后语能否讲得过去?”

      “勉强还算说得过去,你肚里究竟有多少学问,不妨就全拿出来吧。”

      玉虎在这一方面的确也有两下子。只听他说道:“男子汉发言——好听。”

      赵生插话道:“男子汉发言何以好听?”

      “你想啊,男子汉发言还不是说给女人听的吗?所以男子汉发言就是好听。”

      赵生也不示弱:“你再听这两个:媒人牵红线——好事成双。皇帝选妃子——见好就收。你呀,今后好好跟着老师学着点儿吧,我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

      “你别把人看扁了,我说一个你也不一定就能猜的上来。”

      “那你说说看。”

      “小伙子找对象。”

      “男大当婚。”

      玉虎一摇头:“不对。”

      “那你说是什么?”

      “猜不到了吧?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小伙子找对象——全是好样的。”

      “这么说不管姑娘长得多难看,也是好样的了?”

      “对呀,不信你去大街上看看,凡是和小伙子搞对象的全是女子样。”

      “就算是吧,那你再听我这个:蒙着被子放屁——能文(闻)能武(捂)。”

      玉虎不服气地说:“咱还没把绝活儿亮出来呢,有兴趣你就往下听吧:丈母娘扔剩菜——好马(妈)不吃回头草。”

      “此话怎讲?”

      “丈母娘——可以理解为好(妈)马,扔剩菜即为不吃回头草。”

      “嘿!还真让你给蒙上了。”

      “怎么能叫蒙呢,这就是真学问,不信你再接着听:老太太的拐杖——好帮手。”

      这次赵生也钻起牛角尖:“那么,老头儿的拐杖是不是好帮手呢?”

      “怎么不是?谁的拐杖还不是为了帮手?”

      “可是,老头和好字不沾边呀,听起来总觉得有些勉强。”

      “你这是鸡蛋里挑骨头——无中生有。我说的是老太太的拐杖,你偏要说老头儿干什么?真是猴子伴奏——乱弹琴!”

      “哟嗬!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何止是两下子,有道是:老鼠拖木锨——大头儿在后面,对我而言:这只不过是老牛吃麦苗——小菜儿一碟,此等小技我是成竹在胸、信口拈来:只认得丈母娘——有眼不识泰山;茶几上放夜壶——差壶了;旗杆上挑屎布——臭名远扬;男子同性恋——搞定(腚);姑娘她爹怕老婆——好她妈厉害。”

      “刚才那一句你是怎么讲来着?”

      “这是一个推论性的歇后语:姑娘她爹怕老婆,由此而得知:她妈厉害,所以说姑娘她爹怕老婆——好她妈厉害。”

      “行啊,你小子还真长学问了,没有白跟我上了几天学。”

      “那是,这就叫:肉眼岂识真仙子,凡夫安知栋梁材。咱是专门研究这种学问的,没有个三五下子还行?”

      “小蚊子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吃大蒜不刷牙——口气不小!说你脚小,你又要扶着墙根儿走啊,说你有本事,你还要上天了!”

      “大山不是垒的,火车不是推的,不服咱就比一比,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咱是张嘴就来,而且绝对不会是乞丐的衣服——老一套。”

      “说来这就来啦,我看你是做饭太咸——言(盐)过其实(食)了吧?”

      “怎么的,看那意思你还不服是不是?不服你就来吧。”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小耗子抓秤钩——不知自己有多重,你听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好景难留。”

      “十月秋风尽,落叶最知寒—一叶知秋。”

      “姐姐和弟弟——好先生。”

      “当然是好先生啦,你想啊,女人生孩子总得有个先来后到,若是两个人争先恐后,一块儿往外挤,那还不把她娘给憋死呀?”

      “你小子真是:阎王爷作报告——鬼话连篇,墙上挂席子——不象话(画)!你看你,把心思都用在什么地方了?”

      “先甭管我把心思用在什么地方,你就只管听就是了:大一点的姑娘靠边站——好狗不挡道。”

      赵生不解地问:“此话作何解释?”

      “你看:大一点的姑娘不是好犬吗?靠边站就是不挡道的意思。”

      “你小子一说话就是老虎的嘴巴——出口伤人。”

      “本来就是的嘛,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吧:□□里吹喇叭——低声下气;嘎小子撒尿——扯皮捣蛋。”

      赵生拍案叫绝:“太好了!这句话正是对你自己的真实写照,那真是一语中的、实至名归呀!”

      玉虎不高兴地说道:“你都胡扯些什么呀?咱们说歇后语就说歇后语,少提我好不好?”

      “果然是个顺毛驴,光说好听的挺高兴,一不顺心,立马就没有了好脸色!”

      “多新鲜啊?谁都知道顺的好吃,横的难咽。哪把壶不开你提哪壶,绝对是不讨人喜欢。”

      赵生不想把关系搞僵,于是接着说道:“那咱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家和兵家——老装(庄)孙子。”

      玉虎跟着来一句:“羊屎巴巴蛋儿——圆粪(缘分)啊。”

      “一棵冬瓜长半亩地——大腕(蔓)。”

      玉虎好胜心切,接下来一口气又说了好几个:“小孩儿垫屎布——有一定(腚)的道理。
      小偷挨冻——贼冷!
      ……。”

      赵生最后不得不由衷地感叹:“还别说,你小子还真是草驴打滚儿——不简单(见蛋)了,有机会我再好好的和你切磋一番,天色不早了,改日再谈吧。”

      “好啊,什么时候你有时间了,小侄再来向叔叔多多讨教。”

      记得曾有人说过:人的某一器官丧失功能之后,其它的器官就会出奇地发达。这个道理对玉虎来说是:他的正才少的可怜,而他们歪才却是常人的几倍。

      一次,他又和几个同学闹高兴:我说一个歇后语,看你们谁能先猜到,谁猜对了我请他抽烟

      一人答话:“那我就先来试试吧,请出题。”

      玉虎大声说道:“油库失火是什么?”

      “火光冲天。”

      “不对。”

      “火冒三丈。”

      “也不对。”

      那人猜了几次,全被否定了,于是便问玉虎:“我猜不着,那你说是什么?”

      “真的猜不着?那你就支楞起耳朵好好听着,我告诉你,你可记住了:油库失火————难救(舅儿)。”

      “喂!你小子怎么骂人?”

      “谁骂人了?不信你去救火试试,只怕连你的小命也要搭进去。”

      对方不甘受辱,于是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个,欲和玉虎一较高低:“我说一个,你也猜不上来。”

      “你说的只配让小孩子去猜,本大人不感兴趣。”

      “怎么,你不敢猜?真是屎壳郎爬进食槽里——充什么大个儿黑豆!”

      玉虎也不客气地回敬一句:“你是海龟跑到鳖堆里——冒充大个儿王八。”

      对方气极,就要和他打架,幸被众人拉住。那人发狠道:“姓赵的,你不要太张狂了,有朝一日我定要报此切齿之恨!”说完转身出去了。

      玉虎闲的无聊,于是四下寻找取笑对象。正好班里有位女生名叫朱娇,这小子当着她的面儿故意大声喊叫:“交猪,那一位是交猪。”

      教室里一片哄笑,谁都能听出玉虎的矛头所指何人。

      女同学满面怒色:“你瞎胡喊叫什么?”

      “我说的是交猪,你来搭什么茬儿?如果你承认自己是交猪的话,我就不说,若是不让我说,那就证明自己是了。”

      姑娘不想和这种赖皮磨牙费齿,于是便息事宁人地保持了沉默。岂知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听玉虎即兴编了几句打油诗:“你的祖上太可笑,为啥不姓张王赵;姓狗也可免杀祸,姓猪(朱)总要挨一刀。”

      有道是:好鞋不踏臭狗屎。朱娇知道和玉虎也没什么道理好讲,于是气恼地骂了两句,转身出去了。

      玉虎随后又掉转了矛头:“风吹马尾千条线,日赵龙鳞万点金。”

      马苇强忍火气:“请你嘴巴上积点德吧,不要总是变着法儿地戏弄人!”

      你这姑娘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的倒挺宽,我又怎么碍着你的事了?”

      “我就叫马苇,你故意那么说,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我真是奇了怪了,这世上有拾金的、拾银的,没想到还有拾骂的,我说的是书上的两句词,请你不要对号入座好不好?”

      马苇不想同他纠缠不休,她知道:这小子是不出芽的谷子——坏种;广州的□□——十分难缠(南蟾)。咱惹不起咱躲的起,刚才那两个同学都斗不过他,我也别再招惹这个鬼难拿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咱也开溜吧。姑娘想到这儿一转身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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