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从底出》一元岁聿

4、转世

　　“阿姐，马上就要你生辰了，你想要什么，你弟弟我定会帮你寻到！”一个俊俏的少年站在院子里，看着对面的少女说道。
　　少女手指波动细线，使天上的纸鸢灵活的动起来。
　　“生辰？哦～我生辰哪天来着”
　　“你来的那天是...二月初十，在下个月，不是吧阿姐，你好歹也过了几年的生辰，怎么总是忘啊”温愁无奈的看着温秋
　　“你出过冥界嘛？”温秋一眨不眨的盯着天上的纸鸢，瞧着好像是抽空答复着。
　　“你说什么！你要出冥界！你不知道外面多乱是吗？”温愁冲到温秋面前，冲温秋吼道。随后又说“不过...当初五界之中的上界上主，亲自下阵封了所有界的通路，如今各界都不能各界乱窜了，冥界与他们的不同之处就是，那些在下界死后的人，都要到冥界来投胎的，不想投也没关系，冥界的人民不会搞异界歧视的”
　　九年抿抿唇，没有说话，专心的拨弄手中牵着纸鸢的细线。
　　——
　　“秋儿，下月的生辰想怎么过啊”冥尊夫人趁着一家四口一起吃饭，挑起话题
　　温秋犹豫的开口道“嗯...我想去看灯”
　　冥尊听到这话，眼神撇到了正在夹菜的温愁，随即不放过这个在女儿面前表现的机会，便放下手中的筷子道“好，闺女想看灯，阿爹去给你办，保证给我们秋儿看的心花怒放！哈哈哈”话罢，尊主夫人撇了冥尊一眼，又给温秋夹菜
　　“阿爹，我生辰的时候，也想看灯...”温愁听到冥尊的话，边给自己夹菜边问到，后面几句还有点含糊不清。
　　冥尊听到这话，急急忙忙的给儿子夹菜边道“来儿子，来来，多吃点，看你瘦的”
　　一旁的尊主夫人和温秋看着这一副场景，都禁不住憋笑
　　饭后，耐温秋双手冰凉，阿爹阿娘连忙叫温秋回院休息。
　　温秋走后，温愁从门外扭扭捏捏的进门“阿爹阿娘，孩儿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天色不晚了，你说是吧夫人，睡觉”冥尊见自己亲儿子这样，当机立断他肯定又闯祸了，便转头与尊主夫人说话
　　尊主夫人见冥主这样，白了他一样，转头向温愁细声细语的问到“出了何事？”
　　温愁犹犹豫豫，看看这看看那，最终还是开了口，缓缓说道“阿姐会离开我们嘛？”
　　——二月初十
　　“阿姐，起床啦，今年是个大喜的日子啊”大清早的，就听到在温秋的院里，一阵狂躁的敲门声，和喊声。
　　“阿姐，你在不...”温愁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打开，九年打断道“你告诉我，现在是几时”
　　温愁想了想，便道“卯时，卯初！”
　　温秋见他答出来，伸手就要关门，却被温愁一只手给拦住
　　“阿姐，今日可是你生辰，你不应该好好享受嘛？”话罢，温愁见她没反应，便侧过身子，说道“本来还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呢”
　　温愁刚说完，目光转移到温秋脸上，温秋直愣愣的看着他，随后说“啊啊，好说好说，等我进去换件衣裳，生辰...就应该享受啊”
　　——
　　“阿姐，你看，阿爹今日可是要给你放一天的灯呢”温愁面对着天空大亮，而在天空上仍有灯在点缀发出感慨
　　“别羡慕别羡慕，等到你生辰那天，我让整个冥界的天空上放满纸鸢怎么样”温秋拍拍自家弟弟的肩膀安慰到
　　“当真？”温愁不可置信的看向温秋
　　温秋撇撇嘴说道“你姐说的话还有假？”
　　他们处在高处的城墙上，向下仰望繁华的街市，街市上并没有注意到在远处，有两人正在望着他们，孩童在街上放肆的奔跑，时不时指着天上的红灯，红灯对他们来说，是万世赐下的福泽。
　　——
　　“秋儿来，尝尝，这可是你们阿娘专门做的”冥尊伸手递给温秋一碗面
　　...
　　“可以啊阿娘，你还会做饭啊”温秋笑着对尊主夫人说
　　“好吃就多吃点，当年也是靠你阿爹，我才练就了这一门才艺”尊主夫人摸摸温秋的头，笑着回话
　　忽然，温愁从门外气呼呼的进来，三人看着他，直至坐下吃完面，转身走了，也没说一句话。
　　“他怎么了”温秋率先开口问到
　　二位皆是摇摇头
　　“秋儿，像不像出去？阿娘的意思是...出冥界”尊主夫人犹犹豫豫的开口询问
　　温秋停住吃面的动作，并没有回答
　　“事到如今，我们也不得不放你走了”冥尊低头看向手里的面，话语间边摇头边叹气
　　“秋儿，你是必要转世的...当初，有位老者，同我们说，你必然要历一劫，可见，落在这了...”
　　“没事啊没事，夫人务必担心，就算我们秋儿历这一劫，那她自小什么样，她天赋极佳，聪明的很，只是啊...”话罢，冥尊转头看向温秋“体弱多病的毛病还未改”
　　“诶呀夫人，你不记得温秋小的时候，一挑三！对方还是仨小子，那仨最后被吓成什么样了，你忘记了我可跟你急啊，再说了这烂摊子不还是你收拾的嘛”冥尊见尊主夫人紧拧的眉头送了开，便嘻嘻笑笑的贴过去
　　“二位，我还没说话吧”温秋的视线来来回回扫视在冥尊和尊主夫人身上
　　“我起初是有想出去的念头的，但是我没有转世的啊，我只是想出去玩，玩累了就回家了，那阿娘都说了我有一劫，那我...便早早历了这劫吧”说完这句话，便也没了底气，说话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阿娘，历劫过后，我还可以回来嘛”
　　——
　　天已经笼上暗紫色，点缀的星光渐渐显现出来，就是急忙赶路的人也会慢下脚步来，赏看一二。
　　温秋走在街道上，身上披的白皮袄在灯光的照射下，染上了朱红。
　　“想什么呢？”温秋站在不远处，望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细看一会，手掌便已经拍上人家的见。
　　看清楚来人，温愁火气一下上来，道“没有”
　　“你跟阿娘他们说了？”温秋静静地看着他，
　　“说什么，你要走赶紧走”温愁话语间火气比上一秒还大
　　“哼哼，舍不得我只说，我很快就走了。”说完，温秋转身走了，也不在回头
　　接下来的几天，温愁窝在自己的院子里放纸鸢，奈何这纸鸢根本飞不起来，也不出院，温秋则是一遍练习话符纸，边抽空哄哄她那爱生气的弟弟，可作用不大。
　　——
　　温秋去转世这时，冥主夫妇皆来送行
　　“秋儿，去了那边，别苦着自己啊，什么时候想回来了，你就寻死，上吊，咱有的办法是回来的昂...咱也不知道，这破洞会把你弄到哪去...”冥尊说着，夫人则在一旁插不上一句，直瞪她身边的这个话痨。
　　“秋儿，好好的啊”尊主夫人眼看也没有什么话了，也就憋出了几字。
　　温秋看着面前二位这样子，不禁热泪盈眶。却又往远处望了望，他最终还是没解气
　　“别看了，回去我说他，回来的时候，阿娘给秋儿做桂花糕好不好？”
　　温秋点点头，连忙应到好好好
　　等冥尊夫妇整理好情绪，转身便向诺大的黑洞买去，隐隐约约听到几字
　　“岁岁平安”
　　——
　　温愁知道温秋会走，便早已做好不去送她的准备，可温秋刚走，他变回来了，窝在自己屋内，书案删已放上了一封信，看上去像刚包好的，温愁一猜就是温秋，在犹豫要不要打开的时候，看到信的表面写了几个字“吾弟温愁亲启”温愁愣了愣，随后便不收控制的打开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不出意外，我是温秋，这时候我已经走了吧，我这些天才看清楚，你居然那么喜欢放纸鸢。你没看到那纸鸢都飞不起来嘛？嗐，罢了罢了，我都哄你这么久了，也该解气了啊，你也知道，你姐姐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你就...行行好，原谅一下。阿爹阿娘他们说，是你替我求情的啊，我还真想出去过，但我又没想自己出去，好了，这次我就帮你去探路，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告诉你，我们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外面的时差与冥界相同不同，要是，到时我回来，你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怎么办，算了算了，不逗你了，别真舍不得我。
　　信纸上布着一颗颗泪珠，温愁不禁攥紧信纸。
　　“我不想你走，我不是故意不去送你的...”温愁说着，泪水充满眼眶，寂静的屋内，只有温愁呜咽声
　　尊主夫人回来见到温愁院子里门没关，便走了进去，犹豫了一会，安慰道“第一次分别，难免会不好受...你姐姐还会回来，叫你去送，你又不去，秋儿也哄了你这么长时间了，你倒好...一门心思光想着纸鸢，她好歹是你姐姐，回来你又在这抱着纸哭...”好歹是自己生的孩子，怎么脾气这么大。
　　——
　　“诶，怎么最近不见温愁”冥尊疑惑的问向冥尊夫人
　　“太傅说，他最近学习用功了不少，前日太傅在愁儿的书案上看到一本草书，猜测他最近对医学方面有研究”冥尊夫人缓缓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冥尊一本正经的回道
　　冥尊夫人不在回答只是在一旁撇了冥尊一眼
　　“诶夫人，你说这小子是不是被秋儿打击到了”
　　冥尊夫人摇摇头“功课上用功，这是好事，被秋儿打击？不可能吧”
　　“你想想，平常秋儿在的时候，都是盯着愁儿的，现在秋儿不在了，他到刻苦起来了，这不是打击到了是什么”
　　“晚上你去他院里堵他”
　　——
　　温愁从学堂回来，便看到院门前站了两人，便是冥尊夫妇
　　“阿爹阿娘，天都黑了，你们怎么在这，有什么事吗？”温愁疑惑的看向二人
　　“这个...我们...我们找你聊会天，哈哈...”冥尊尴尬的撇过偷去
　　冥尊夫人看着这气氛，随即把温愁拉进物里
　　屋内，三人对坐
　　“愁儿，听说你最近功课挺用功啊”冥尊夫人问道
　　“还可以吧，平常不也是这样嘛？”温愁疑惑道
　　“是这样吗...”冥尊疑惑是看向温愁
　　“愁儿，听说最近，你还研究医学？”冥尊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向
　　“啊对，我在看一些草药，你们怎么了，有事要跟我说嘛？”
　　“这不是，怕你孤单吗？我们俩来陪陪你”冥尊道
　　“我看是阿姐走了，你俩孤单吧”温愁鄙夷的看向二人
　　二人低头不语
　　“你们孤单的话，我每天下学去找你们玩好了，别什么时候都想着玩，好好管理你们的政务”温愁无奈的看向夫妇二人
　　冥尊夫妇看着这形式，倒被自己的亲儿子训话了一番，打消了他们的顾虑，认为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怕什么，就算我把政事上搞的乱七八糟，糊里糊涂的，那我死了，冥尊还不是你，这个烂摊子还不落在你头上啊温愁”冥尊得意的看向温愁
　　温愁在斗嘴这方面，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亲爹，把自己说死，那个诳语乱飞
　　“别废话了，旁边的点心都堵不住你的嘴”
　　“阿爹，你在这么说，我不介意提前做冥尊”
　　冥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好意思的望向冥尊夫人，冥尊夫人也不理他
　　“愁儿，有话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就好了，阿娘和阿爹都在，你阿姐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开开心心的，他也会开心的”冥尊夫人边摸温愁头边讲到
　　「阿姐，我长大了，我能在你不在的情况下，好好学习了，我学了医，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能救你了。我不是故意知道你生病的，那天我去找阿爹阿娘他们，便听到屋内冥医对他们说的，我可是温秋的弟弟，冥界冥尊的唯一的儿子，长着么大，我还没被什么难倒过，冥界现在很好，阿爹在政事上很严格，冥界的百姓们过得也很好，他们都很怀念那一日的红灯，还有人说他们许的愿都实现了。阿姐，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