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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全院大会讨要说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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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德高望重的聋老太,纺织厂里的高级挡车工,说我贪你们三块五块的,也得有人信才成啊!
想到这儿,聋老太心神大定,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呢。
不曾想这时,六神无主的老钟头来了个神助攻!
“哎呦!晓雪,大伙,你们都误会了啊,我们家不是想贪她们姐几个那一点钱,是怕她们年纪太小,乱花钱,所以暂时帮她们存着的,晓雪你也是的,这么点小事至于闹得这么大?”
啥?
聋老太还真贪人孩子钱了?
老钟头都这么说了,那没跑了啊!
还帮忙攒着?
这鬼话有人信?
老钟头的这一波实锤,直接把聋老太给锤傻了!
她恶狠狠的瞪了老钟头一眼,气的咬牙切齿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蠢货,我都想好对策了啊,全毁你身上了!
“我说聋老太啊,你这事办的可是不地道。”薛老太背着小手皱眉道:“何家两孩子都苦成什么样了?还攒钱?她们家的钱都不够花呢还攒,你说这话你自己信?”
薛老太的情绪非常激动,无比愤怒的冷哼了声:“欺负小孩子,私吞两个可怜孩子的抚养费,你也配当院里聋老太?大家伙,我建议,直接送派出所!这样脏心烂肺的人,恶心!”
在厂里,薛老太被聋老太压一头。
在大院里,也被压一头。
她早就想找个由头,把聋老太给按下去了,今天这么好落井下石的机会,她哪里能够错过?
吃瓜群众惊呆了,议论纷纷。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聋老太是这么个道貌岸然的人,以前的高尚品德,都是装出来的吧?一个月大几十赚着,却还要贪两瓜俩枣的,丢人啊!”
“呵,我早瞧出来这老逼登不是什么好人了,晓雪姐,她应该犯法了吧?直接报派出所去啊,大院里吵吵有个什么劲儿?”
“诶诶诶?你们差不多行了啊我说,都一个大院里住着的,有啥事不能院里解决?”
“依我看,这事确实有责任,哪怕是抱着好心怕孩子乱花钱,但至少也应该跟孩子说一声,但怎么的也不至于闹到派出所,这个月的先进大院不想要了?荣誉不要了?”
“聋老太,你给两个孩子道个歉,再把何大清寄过的抚养费还她们,额外再补偿个50块钱,这事就院里了了吧。”
何晓雪却笑了:“哎呀,能耐见长啊?把自己当成审判长了?如果什么事情都能够院里解决,那要派出所干什么的?晓雨!”
“姐!我在呢!”何晓雨应了一声,一张脸已经被气的通红。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一向尊敬的聋老太,竟然是这么个人渣!
“去派出所,叫警察同志们来!”
“得嘞姐!”
“晓雨!诶,晓雨!”
聋老太急忙的叫了两声,但正在气头上的何晓雨不揍她就不错了,哪里会听她的话。
“害!”
聋老太急的直跺脚,走到何晓雪身旁,压低声音道:“晓雪,你真要把事做绝?别忘了,你可还是车间的学徒呢!就算你最后闹到厂里去,最多也就是坏坏我的名声,厂里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开除我一个7级的大工,你真的就不为以后想想?”
这显然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她名声臭定了。
就院里的这群大喇叭,恐怕明儿一早她私吞小孩抚养费的事,就能传遍整个街道,甚至传到隔壁街道去。
聋老太也只能及时止损。
只要稳住当事人何晓雪,吓住她,最后再让何晓雪出来解释一番,说这事是个误会,那么,事情就还有一定的转机。
可惜的是,何晓雪压根不吃这套。
“聋老太,你以为我是吓大的?”何晓雪冷笑道:“现在新人新事新国家,甭说你一个小小的7级工,哪怕你是厂长又如何?受到了不公之事,我就敢闹!”
“我还明着告诉你了,纺织厂这回要是不开除你,我就去工业部闹!去报社闹,把你这点倒灶的事,弄的满城风雨!”
“我爸不在身边,我一人带着妹妹过活本就不易,你聋老太私吞抚养费就罢了,还扬言威胁要给我穿小鞋?”
“想想吧,这事要是上了报纸,纺织厂的脸面被你丢尽,杨厂长会不会为了你一个人而面对巨大的社会舆论压力,工业部又会不会为了你一个人寒了所有工人的心。”
聋老太在狐假虎威,但何晓雪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这年头只要有理,闹起来就是好使。
7级工对纺织厂是很重要,但相比之下,脸面才是更重要的。
何晓雪这回就是抱着打蛇打死的心态!
一口气把聋老太打的再也抬不起头来,否则她早晚还得作妖。
“何晓雪,你!”
聋老太指着她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一股巨大的恐惧在心底蔓延。
难道这回,自己真的要栽了?
栽在一个20岁的愣头青身上?
一想到今后自己的名声要臭,还得被纺织厂给开除,一股子心头火便直冲头顶。
俩眼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
“!你没事吧?”老钟头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晓雪,你这是干啥啊!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是把我们家往死里整啊!有没有人帮帮忙,抬我家老头一把,送医院去啊!”
闻言,众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个时候,可没人再想跟臭了大街的聋老太再粘上一点关系。
不过好心人还是有的。
老钟头扶着聋老太,大踏步的朝院外走去。
吃瓜群众对着聋老太的背影,指指点点。
“这何晓雪还真是不得了了,这回算是彻底折她手里了。”
“谁说不是呢?”
“这妮子算是开了窍了,真狠啊!我寻思着闹到派出所,要点赔偿,顺带着搞臭名声已经够狠的了,她竟然还想要丢掉铁饭碗。”
“哎,依我看,这不是狠,这是聪明,您想啊,聋老太这口气要是能缓回来,回头不得往死里整何晓雪啊?七级挡车工调理一个学徒,那还不跟玩似的?”
“有道理。”
“晓雪开窍咯,老何家不好惹了,你往后注意点,尽量别得罪那姐俩,就算有矛盾了也能躲就躲,知道不?”
“知道了,我可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