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眠》子胥

7、好兄弟

　　夏末秋初，傍晚，天气转凉。
　　教官队伍早早到场，时不时的拿这个大喇叭喊“还没到操场的同学请迅速过来，不然加餐。”
　　他们还没弄明白什么是加餐，没把教官的话放在心上，慢吞吞的走下来。
　　“好，那几个后面来到，站在我这里来。”
　　……

　　那几个人身高不是盖的 ，比教官高一个脑袋。

　　“？”

　　“嘿嘿”

　　教官仰起头盯着那几个同学看了好半天，“别以为你们高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刚刚你们为什么来得那么慢，零零散散的，像一个学生吗。”

　　“报告教官，我们没听见，而且，我们没有说高就可以为所欲为。”
　　“没听见，我那这么大个喇叭喊，你跟我说没听见？”
　　“报告教官，我们耳背。”

　　“？”教官就差把问号写在脸上。

　　“真的假的”

　　“教官，你说什么，我有点听不见。”
　　引得站好队的学生哄堂大笑。

　　教官：“……”

　　可别说，少年的演技可以去上春晚了。
　　“别说了，现在你们给我围操场跑5圈。”
　　“什么，你说什么。”然后便消失在教官的视线里。
　　“好，今天晚上，我们不军训，我们干的其他事情。”
　　“？，他不会又要整我们吧”一班的人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
　　“什么整你们。”刚好被其他班的正在偷填的人抓个正着。
　　排队的时候，赵某让所以班的方队都就在一起，所以哪个班讲小话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一班的同学也好不吝啬，把赵某的“光荣事迹”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哦，原来那天跳《科目三》的是你们班的呀，当时感觉你们班的人好勇。”
　　“那当然”然后他一把抓住王成的衣领，把人家拽过来。
　　“草，你干什么”王成的脖子被拽的生疼，二话不说就破口大骂。
　　“你看”那人接着和其他班的人说“这就是那个跳《科目三》，是不是特别厉害。”
　　“嗯嗯，厉害。”那人连忙点头。
　　“喂，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这让我很尴尬。”
　　“哎呀，多交个朋友多好的，对不对。”
　　“好个屁，要不你也去跳一个试试，那时候肯定好的女生为你捧场，怎么样。”王成把还在拽着自己的领子的手拿开，露出得意的笑，站好在自己的位置上。

　　“呸”那还是算了吧。
　　“好”赵某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同学立即严肃。
　　“好，今天晚上我就带你们唱军歌，我现放一遍，你们在跟我一起唱。”
　　大音响便唱着《团结就是力量》，同学们盘腿而坐，静静等待。
　　歌声终止，“你们会了吗。”
　　声音异口同声，“不会”。

　　其实这些初中就已经教过了，这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什么，这都不会，我现在唱一句，你们唱一句。”
　　赵某清了清嗓子，“团结就是力量”。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但吐字清晰，铿锵有力，不失军人本色。

　　“教官，我们不会，你大声点。”
　　赵某无赖，拿着个大喇叭对着一班吼道“团结就是力量”

　　同学们“……”
　　前面的同学使劲捂住耳朵，结果声音还是大得惊人。
　　“听清楚了吗”赵某的声音再次从耳边响起。
　　“清楚了，能不能停下来。”
　　“哼，和我斗，你们还早着呢。”他语气骄傲，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同学们学得很快，几分钟搞定了，不愧是重点班的学生。

　　地中海时不时的来到一班队伍里转两圈，还和旁边的老马对上了。

　　老马：“哎，你们班成绩出来了吗，我们班还没有，但我问了他们，他们说简单。”

　　地中海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自己班两个最好的学生都请假了，怎么可能还考得好，只能等待奇迹出现。

　　地中海出于自己的面子，还是找一句话搪塞过去了：“嗯，他们说试卷没有难度，我觉得应该没有问题。”
　　老马觉得自己好像要输，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好了，既然你们都会了，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你现在要不要表演几个节目看看。”
　　赵某为了打个样，又揪着一班的不放。

　　看来在总教官这里军训不是一件好事。

　　赵某左顾右盼，想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王成慌忙慌张的躲在最后面，生怕被赵某逮住。

　　“王成。”

　　“啊，又是我。”

　　“没有，今天就放你一马。”

　　“哦”王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那我看看找谁。”

　　其他人已经没有了王成这个“挡箭牌”，神经紧绷。

　　“那我就选两个我们班最帅的男生，这样给我点面子。”

　　面子更重要。

　　赵某扬起下巴，“哎，就你吧。”

　　陆无为：“？”

　　“对，就你，愣着干嘛。”

　　陆无为不敢相信，虽然自己帅，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才艺，他是一点不会。

　　“报告教官，我没什么才艺。”

　　“没关系，才艺逼一逼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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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个头啊。

　　王成担心哥哥的安慰，小心说道“哥，你加油吧，这，小弟不能帮你了。”
　　“……”
　　陆无为一步换做两步，以0.5米没分的速度上去。

　　“哦，对，是不是还要一个人。”
　　他巡视了一圈，指着落星雨说，“嗯，就你。”
　　落星雨：“……”
　　落星雨直接没有话说，翻了个白眼。

　　两人同台，有一种说不出的“般配”。毕竟大帅哥，谁不喜欢。

　　“喂，怎么办”陆无为先开口。
　　“不怎么办，顺其自然呗。”落星雨对赵某表示无语，说话都没好声好气。

　　其实和陆无为讲话，就没好声好气过。

　　“？，这怎么顺其自然。”陆无为不解。
　　“不知道，就站着呗，我还不信他一直让我们站着。”

　　“好，你们要表演什么节目。”

　　“没有。”落星雨不慌不忙，丝毫没有注意到赵某的表情管理。

　　在赵某看来，落星雨应该是一个听话的同学，不会这么和老师说话，却在这里反骨。
　　赵某轻轻凑到落星雨的耳边“你快表演一个，不让我没法下台。”

　　“关我屁事”

　　“……”

　　吃瓜陆看完了精彩的表演，上去圆了场。

　　“报告教官，他真的没什么才艺，他只会学习。”

　　“你怎么知道，他全班第几。”

　　“教官”说着就跑到落星雨旁边，单手搭在他肩上“我们可是好兄弟，你说对吧”。

　　落星雨“……”

　　一班全体：“……”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一班的都知道，落星雨不喜欢跟别人讲话，特别是陆无为，结果却说出这种话。

　　睁着眼睛说瞎话。

　　落星雨为了配合，装作关心很好的样子“当，当然。”

　　也许是自己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会说这样的话，声音变得轻而哽咽。

　　赵某半信半疑的瞅了几眼“塑料兄弟”，“那他没有，你肯定有”。

　　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教官，其实，我也没啥才艺。”

　　“嗯，你确定，我看见你挺会演的。”赵某上下打量着。

　　“我真没有。”

　　“扫兴，散了散了。”赵某不情不愿的走了。

　　落星雨见赵某走远，把陆无为放在肩上的手拿下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我这次可帮了你一个大忙，不准备感谢我吗。”

　　落星雨两手插兜，“又不是我叫你的。”

　　“……”
　　忘恩负义。
　　那个熟悉的背影再次浮现出来，是当年离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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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塑料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