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莲》灯火阑珊xk

9、百年情谊

　　两人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两匹骏马飞奔在山路上，一刻钟后就到达了汀嵐阁门口。
　　把缰绳给了侍从，交代给两匹马加鲜草料后，二人一起往书房走去。“你还饿吗？”谢灵渊突然问。“啊？”陆水渊不解。“出城门的时候你不是说……”谢灵渊犹豫着。“哦，哎呀没事，正事要紧，已经耽搁这么半天了。我的人只怕都已经和你的人汇合了呢，昨晚就跟我汇报还有几里路了，咱们这俩做主子的也得想着下属们的安慰不是，免得他欢天寨又搞什么幺蛾子。”“嗯。”
　　两人说着已经到了书房前，就看到冰露雪舞和冷炎站在门口，看到两人回来一齐上前行礼：“阁主，陆宫主。”
　　“呦吼，你们俩小姐妹聊够了？”陆水渊调笑着冰露两人。“宫，宫主……”“陆宫主……”两个姑娘脸上瞬间爬上一抹绯红。
　　谢灵渊瞪了他一眼，瞬间老实。转头问冷炎：“冷炎，有消息了？”“禀阁主，文首领与副首领方才来信道赤护法与落护法已分别与两对暗卫汇合。所有人皆已做好准备，静候阁主与陆宫主的命令。另外，属下也已经按照阁主的命令已经做好了所有部署。”听了冷炎的话，谢灵渊唇角微弯，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陆水渊看到谢灵渊脸色缓和，再次不正经起来，笑嘻嘻的凑过去碰了下人家肩膀，调侃着：“嗯~不愧是我们谢阁主最看中人员之一，这办事儿效率，啧啧啧，同样是左护法，怎么我们家的就差的远了呢？”“冷炎比赤影在护法之位待的可时间长，自然有些东西是要了解的多些。”谢灵渊看他一眼，知道他的毛病，也懒得管他，随后转头看向被陆宫主给整的很尴尬的两位总管：“冰露，你俩可是也有消息？”
　　“嗯，是，阁主，派去夷陵城调查的人已有了回话。”冰露被方才的话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听到阁主的问话有些局促，“我们的人一直暗中在城中调查消息，并通过做生意的由头与百姓进行交涉。夷陵城中近日明面上并不像有事要发生的样子，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甚至于当欢天寨对汀嵐阁的人动手的消息传至城中后仍是如此，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但的确也有很多人奇怪于这几日夷陵城两座城门突然加重兵力防守，更是对进出人员严加审查。我们的人也发现这两日夷陵城主府内部气氛不太对，甚至于未曾见过城主出府过，原因似乎是两日前有欢天寨的人去过城主府。”
　　听完冰露的汇报，谢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问，旁边的冷炎和雪舞也是满腹疑惑，搞不懂对方这是要作甚。
　　“宫主，我们的派去暗查的人也回了信。”雪舞注意到宫主的眼神，开口道。谢灵渊转头看了一眼他，陆水渊唇角勾了勾：怎么，我要帮你，难道还不把一切都做好？“我们派去的人按着宫主吩咐好的，兵分两路分别在夷陵城和欢天寨四周调查，城中情况与冰总管相差无几，欢天寨此时也将前后两个方位加派人员防守，尤其是后方，据说似乎是多年以来少有的防守力度。”谢灵渊闻言眉头皱的更紧。陆水渊看了他一眼，抬手挥退几人，随后一起进了书房。
　　“你怎么想？”谢灵渊走到书桌后坐下，陆水渊自己挪椅子在桌前坐下，伸手倒了杯茶给他递过去。
　　“准没好事儿。”谢灵渊接过来喝了一口，语气不太能听出情绪。
　　“那是肯定的，保准憋着啥坏招儿呢。不过蒋若寒如今这般设防，八成是猜到你会派人收拾他了，顺带可能也想到了我会出手帮忙。”陆水渊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说着。
　　“不是可能，他肯定能想到你会出手，否则不至于派那么多人。”“嗯？为何？”“因为他并不知道汀嵐阁的真实实力，也根本想不到我究竟会派多少人前去，他看到的无非是我表面上派过去的人数，这还不至于让他惊慌至此。”
　　听着他的说辞，陆水渊突然想到上午的谈话，惊讶的问：“你还当真未曾向武林透露过汀嵐阁的真实实力？那汀嵐阁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啊？我记得上次你说的似乎已经不小了啊。”谢灵渊若有所思般看了他一眼，陆水渊怕他误会，立刻解释道：“灵渊，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唉？你去哪儿？”未等他说完，谢灵渊突然起身，吓了他一跳，只见谢灵渊缓步走到角落的一座书架旁，不知道触动了哪儿的机关，倒数第二排的抽屉一下就开了。陆水渊不禁心里一惊，他竟不知汀嵐阁机关技术也如此厉害，回头向他请教一下。
　　谢灵渊俯身从里面取出来一本很厚的册子，合上了抽屉，回来坐回椅子上，把册子递给了陆水渊。陆水渊不明所以，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册子封面是牛皮纸做的，颜色已有些暗，从侧面看，里面的纸张似乎也有些泛黄，显然有了些年份，但并未标明是什么。陆水渊并不想随意翻动，抬头带着询问的目光。
　　“我貌似的确未曾向你说过关于这方面的。”谢灵渊喝了口茶。“？”陆水渊更懵。“这里面记载的是自汀嵐阁建立以来所有的情况和真实势力，历代阁主接任期间的兴衰变化，以及汀嵐阁真正的人数和实力。”陆水渊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一下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对面的人。“我说过得，绝不会向你隐瞒。”谢灵渊笑着看他。陆水渊楞楞看着他，这话是今日上午刚说过的，到现在三个时辰都还没有过去。他有想过让谢灵渊说说这个的，然而他从未想过谢灵渊会就这么把如此重要的东西直接拿给他看，他想的其实是谢灵渊能对他口头说说就行了，他也并未想过当真让谢灵渊把所有的实力都暴露出来，毕竟那般重要的东西，可是……就是那般重要的东西，他就这么……他知道谢灵渊对他的信任，他亦然，可是如今，他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并没有看清他对自己的心？
　　陆水渊愣了许久，直到谢灵渊冲他挑了挑眉，陆水渊才反应过来。低下头，缓缓翻开了那相当于汀嵐阁半条命脉的册子。开头的是第一任汀嵐阁阁主时期的，他至今才知道翡翠宫与汀嵐阁的关系是从那时就开始了，翡翠宫第一任宫主的父亲就是被第一任汀嵐阁阁主所救，然而当时两人并未有过过多交集，直到第一任汀嵐阁阁主病重，请来为其医治的大夫正是当时他救下那人的儿子，那人听说此人正是自己父亲的救命恩人，发誓一定要将他治好，来报答他的恩情，最终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将他的病情稳定住，只是却无法去除病根，然当时汀嵐阁阁主并没有怪他，而是关心他的生活，当听到他的父亲被人所杀，如今家中只剩他一个时说什么也要帮他。后来，翡翠宫被建立起来，那个人也就成了第一任翡翠宫宫主，只是汀嵐阁阁主病情却突然恶化，临终之前他把自己唯一的儿子叫到跟前，叮嘱他以后一定要帮着翡翠宫，汀嵐阁与翡翠宫的关系绝不可断，他儿子知道两家关系不一般，修建翡翠宫时他也帮了不少忙，他与翡翠宫宫主的关系也不错，再者那人也救治过自己的父亲，自然向父亲保证答应下来。汀嵐阁阁主听到满意的答案后，就咽了气，翡翠宫宫主收到消息后，连夜赶去汀嵐阁，却也没来的及见上一面。丧事处理完后，少阁主接任汀嵐阁阁主，他跟翡翠宫宫主说了他父亲的遗言，他听了之后，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发誓永远与汀嵐阁同舟共济，共同发展。自此，两家的关系也就成了定局，这么多年来，两家一直记着祖辈的训诫，从未产生过嫌隙。即使有不少人挑拨，却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在互相扶持下，汀嵐阁与翡翠宫逐渐有了气候，最终挤进了十大世家的行列。而两家的关系，也是从他们这一辈上三代关系进一步发展，一直到了他和谢灵渊这一代。如今，谢灵渊是第第二十任汀嵐阁阁主，而陆水渊是第十九任翡翠宫宫主。
　　陆水渊看完两家关系的发展史颇受震撼，继续缓缓翻看，越往后看越是震惊，最后翻到第十任的时候直接翻到了最后谢灵渊这一时期，待看清楚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的如今汀嵐阁的人员总数以及暗卫的数量，震惊的捏着纸张的手都有些发抖。就如今汀嵐阁这实力，就算是十个欢天寨也不是对手啊，他也是才真正认识到汀嵐阁的实力可不仅仅只是自身的暗杀实力强盛，武功绝学，各类名器以及各种阵法，看着便叫人望而生畏。难怪汀嵐阁不会向外透露自己的真实实力，也难怪这么多年来欢天寨只会在暗中使绊子而不敢明面刚，更别说汀嵐阁突生变故时只花一年不到的时间便能恢复生机，就这股子实力，要是暴露出来，怕是武林盟都得把汀嵐阁当成眼中钉，生怕把自己给压下去。
　　谢灵渊看着他的表情，努力憋着没让自己笑出声。陆水渊从震惊中稍稍缓过来些，慢慢把眼睛从册子上那惊人的数字上挪出来，抬头就看到谢灵渊已经憋红的的俊脸，突然一股无名火在心里燃烧起来：“笑啥？有那么好笑？！”谢灵渊“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想压制住却怎么着也压不住了，爽朗的笑声回荡在书房中。陆水渊莫名其妙：“到底在笑什么？”“你，哈哈，你的表情哈哈哈……”谢灵渊笑的话不成句。陆水渊看着他脸色因为笑而变得更红，心里一阵无语，放下册子伸手给他添了杯茶：“别笑了，喝口水，别给自己呛到。”
　　谢灵渊努力压制住笑声，将一杯茶都喝下去才终于止住了笑。放下杯盏，抬眼就见对方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刚压下去的笑意差点又憋不住了。“你是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表情到底有多好笑。”谢灵渊眉眼间都含着笑，之前听到夷陵城奇怪的情况时那股严肃劲儿几乎消失殆尽。“有那么好笑？再说，我还不是因为……”说着带着怨气似的瞪了一眼还摊在桌子上的册子。“人家战史册可没惹到你，分明是你自己，那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谢灵渊看他的样子忍不住戏谑到。“我！”陆水渊语塞，接不上来话，沉默了一瞬，随后理直气壮道：“我以前可当真没见过这种“世面”！”安静了一会儿，谢灵渊开口：“嗯，你现在见到了。”陆水渊看着对方温和的神情听着同样温和的语气，突然觉得自己刚刚说的是不是太过了。
　　“那个什么，灵渊，我……”“你不用多说，我都懂。”
　　陆水渊又看了看那本战史册，尽管并没有完全细细阅览，但他看了出来，上面记载除了汀嵐阁的很多重要东西外，还有汀嵐阁与翡翠宫的关系升华。
　　百年来的情谊可当真不是说说的啊，他们俩现在要做的除了保证各家继续繁荣，便是让这份百年情谊继续维系下去，永远也不断开，他们不敢保证百年之后两家的关系会是如何，但他们能保证近几十年汀嵐阁与翡翠宫的情谊绝不会出现裂痕。
　　既然清楚了如今敌我两方的实力差距，那么接下来就该想想如何两对方打的措不及防，让他的部署和计策全都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