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石镇时光]我流工坊主》心上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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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终于结束，我也不再是沙匪洛根，现在我可以摘下面罩，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面前。”by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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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家的恳请下，最终洛根和春被判三日监禁和义务劳动。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自从洛根和春出狱后，工坊主见过一次来进行义务劳动的洛根后，再见他们就是看到他们在帮阿尔维奥看店卖货了。

　　克丽丝蒂带着培波斯去买防晒霜，在小培波斯的请求下，洛根将小培波斯高高举上肩膀，笑声肆意而洒脱，和当年那个风发意气的少年逐渐重合。

　　六年，一道横贯人生的伤痕，如今该说是回归原位又或是重新开始？

　　而此时洛根正在向克丽丝蒂推销商品，却不是阿尔维奥的货物，而是他自己的重剑。

　　洛根：“那克丽丝蒂，要不你也瞧瞧这把重剑？手工打造的，刃也没有卷。手感一流，只要三百金币！”

　　克丽丝蒂还在思索。

　　洛根：“克丽丝蒂，你想要不？我便宜点给你，一百五！”

　　克丽丝蒂：“怎么降价得这么快……胡果那里就有卖的，我家也用不上呀。小培，给叔叔们说再见。”

　　克丽丝蒂带着培波斯离开，推销失败的洛根很是不解，抬头看见工坊主，便也向她继续推销。

　　洛根：“嘿，你来了，要不要看看这把剑，只要一百金币。”

　　“好，我买了。”工坊主问也没问，爽快地付钱。

　　她不知道他卖重剑的缘由，但却知道他缺钱。作为朋友，她是一定要帮一帮的。

　　听完洛根与春的交谈，工坊主才知道洛根是卖家当给春作大学学费。一切结束，春也要开启新的人生了。

　　沙石镇的晚冬，温暖而干燥。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工坊主迷迷糊糊地想，漫长的冬季已经过去，而来年就是春天。

　　不过，工坊主看着洛根，有一件事欲言又止。

　　几天后，洛根收到一封神秘来信，没有署名。

　　“谈生意的三大法则：

　　一不能单刀直入，要先从家常事聊起；

　　二要循序渐进，不要心急；

　　三要让对方意识到，他不是你唯一的选择。”

　　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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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着黑鸢狂奔，跟怪兽搏斗，健身跑步……翻来覆去，我也无法忘记。”by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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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能一起采访到你们二位风云人物真是太好了，”欧内斯特邀请工坊主和洛根在蓝月亮驿站接受采访，“北部遗迹的事情实在很吸引我，这几天我也找贾团长了解了一些，但在梳理时还有一些疑问，希望今天能向二位当面请教。”

　　言毕，欧内斯特掏出笔记本和笔准备记录，一副专业又认真的样子。

　　工坊主看他这么认真，也不自在了起来，悄悄去瞄身边一起接受采访的洛根，发现他也是绷直腰端坐，一本正经，就更加紧张了。

　　欧内斯特：“听贾团长说，当时是格蕾丝一个人搞定了飞艇上剩余的杜沃斯士兵，这太不可思议。其实我也依稀感觉她身份特殊，能透露一点吗？”

　　不好回答的问题，工坊主心想。等了几秒，没人吭声，于是她去偷瞄洛根，专注，认真，严肃，坐姿很帅气，但就不回答。

　　欧内斯特还在满脸期待地等待回答，工坊主发现队友实在不给力，就破罐子破摔，胡说道：“其实格蕾丝是辩论队的。”

　　欧内斯特：“所以？”

　　工坊主：“所以她其实是用出色的口才，说服了杜沃斯的士兵。”

　　“……真的吗？”欧内斯特听呆了。

　　工坊主努力真诚道：“是的，没有错。”

　　“好吧……”欧内斯特记录下来，“也许在那种时刻，人的心理防线都很脆弱，杜沃斯的士兵也一样……虽然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写完抬头，在工坊主和洛根间来回看，最后对洛根问：“洛根，那么你介意我问你一个比较个人的问题吗？”

　　“你说。”洛根干脆地回答。

　　欧内斯特：“那么你身边有没有一些风花雪月，带着些儿女情长的故事呢？”

　　洛根：“……”

　　欧内斯特以为洛根不想说，连忙道歉：“抱歉，如果你感到冒犯就不必说……其实是我想给我的小说里加入一些爱情桥段。”

　　洛根纠结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工坊主：“这……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工坊主一脸茫然，不明白洛根看自己做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洛根过去的事情啊。

　　于是洛根暗示工坊主帮自己答，工坊主对于队友持续甩锅的行为用眼神表达了谴责。

　　面对欧内斯特，她只好说：“也许保密，卖个关子也不错？”

　　“哈哈，制造悬念，保持角色的神秘性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欧内斯特夸奖玩工坊主，还是不死心，继续问洛根，“那可以稍微透露一点吗？给我一点点小灵感就好。”

　　洛根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其实在北部遗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心跳得很快……”

　　他停顿，看向四周，欧内斯特期待地看着自己，工坊主也期待地看着自己。

　　他突然不知道后面的话该怎么说了，于是飞快的念完：“子弹从我耳旁飞过的时候，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呃……好像我们说得不是一件事。”欧内斯特为难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而工坊主也被逗乐了。

　　洛根看向工坊主，她笑得很好看，笑得很开心，可惜也只有开心。

　　“好吧，今天谢谢二位能接受采访。”欧内斯特收拾好情绪，诚恳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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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到最后我也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名。” by格蕾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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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你所见，火车出故障晚点了……”格蕾丝摊手，“倒是你，你怎么来了？我也还特意告诉了洛根他们错误的发车时间。”

　　“也许，是因为火车站就在我家门前？”工坊主故作无奈，逗笑了格蕾丝。

　　两人拥抱，在火车站台的长椅上并排坐下。

　　格蕾丝耸肩：“你知道的，我不擅长这类事……分别之类的，无论做多少次，都不能习惯。”

　　她抬头，沙石镇的天空和阿塔拉真不一样，阳光是如此绚烂。不仅是天空，空气、空气中的气味、气味中的灰尘好像都完全不同。

　　“我突然觉得……”格蕾丝转头，笑着对工坊主说，“觉得自己好像不适合做特工了。”

　　“怎么了？要见上司紧张了？”工坊主问。

　　“也许吧。”格蕾丝想了想，说，“也许就像你说得那样，要回去汇报工作，紧张了。只是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突然觉得，我真的在这里待了太久，久到付出了太多感情，久到好像真的变成了考古系学生“格蕾丝”……但压抑感情，克制情绪，本该是作为特工的天职。”

　　工坊主把手搭在她肩上，一时却找不出话安慰。

　　“说起来，我好像还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们，我的真名，抱歉。”格蕾丝主动岔开话题。

　　工坊主摇头表示没事，倒是笑着说：“我所认识的一直是你，一起经历这一切的也是你，成为朋友的同样是你，嘛……忽悠着我去做事的也是你……”

　　一件件事，从开始数到最后，从初见数到离别，工坊主再也无法笑着数下去。

　　“真名或是假名，”她说，“在我心里，格蕾丝永远都是那个特别的格蕾丝。”

　　格蕾丝看着工坊主，张开口想说什么，就听见那头詹森说火车已经修好，催促自己登车。

　　“詹森，等我说一句话！”格蕾丝冲詹森那边喊道，从行李里掏出一张照片，塞给工坊主，“这个，就当是留着纪念……如果有缘，再见。”

　　格蕾丝挥手道别，拎起行李，小跑着上了火车。

　　汽笛声响起，火车轰隆启动，洛根他们四人从镇上赶到了火车站。

　　洛根、春和欧文脱帽招手，向格蕾丝示意，目送她离开，安迪边哭边追着火车和格蕾丝道别。

　　在安迪的哭声中，格蕾丝留给工坊主的那张照片，也愈发滚烫。

　　火车再不见轮廓，工坊主看向那张照片：

　　那是一张旧日的照片，在格蕾丝成为格蕾丝之前。照片中还在受训的少女，略显青涩，与和她搭档的军犬半蹲在一起，正对着镜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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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你们不也给我了机会吗？”by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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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救下拉里的时候，工坊主完全没有认出他曾是差点杀死自己的蜥蜴人统领；
　　知道拉里身份的时候，工坊主不可能去抛弃一条已经救下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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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杜蒂他们交谈完拉里的事后，工坊主和洛根一起离开诊所。

　　“放心吧，”洛根看工坊主还在回头望向诊所，“我这段时间会盯着拉里那小子的，不会让他在诊所闹出事。”
　　工坊主点头道谢：“我也会经常去诊所，保证房医生他们不会有事。”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沙石镇的风哪怕在冬季，也带了一丝炙热。

　　“呃，那个……”洛根刚开口，就被这炙热的风打断。
　　“什么？”工坊主偏头问，看洛根半天不说话，她笑了笑，不再追问，“我没想到你今天会这么说。”

　　洛根微微俯身，低头听工坊主继续说话。

　　“洛根，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工坊主夸赞道。

　　他看向工坊主，而她明亮的眼睛里只倒映了自己一人。
　　“那个……我……”洛根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其实……”

　　迎着工坊主的目光，他最终叹了口气，话语也变得流利：“是小春快要去阿塔拉上大学了，我这个做大哥的打算给他开个欢送会，就我们几个好朋友，好兄弟聚一聚，你要来吗？”

　　“当然了。”

　　“那明晚六点，就在营地。”

　　“不见不散。”

　　在路口，工坊主和洛根挥手告别。洛根看着她跑向工坊的背影，目光追随着她因跑动而跳跃的发梢，直到她消失在视线外，也转身向自己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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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血缘的不一定是家人，有感情的才是家人。”by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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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坊主到营地的时候，洛根他们还没有准备好烧烤，等工坊主陪春收拾好行李后，工坊主希望他们一直没有准备好。

　　她自以为这两年在沙石镇经历了很多——现在看来也许还不够多——她实在难以直面缠绕在烧烤串上的弱鸡冤魂。

　　工坊主微笑着面对洛根饱含期待的目光，拿起烤串，入口的那一瞬间，工坊主思绪万千，她想起了诸多伟大的著作，用以歌颂神圣的友情。

　　工坊主努力笑了一下——又或许没有——总之面部肌肉有它自己的想法，称赞道：“尝起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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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表情，好像在被上刑。”安迪发出如此惊叹，而春努力专注研究工坊主刚刚送的护目镜，试图忽略洛根的脸色。

　　“好吧，我承认，我烤的不太好。”洛根认错，“我以后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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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过去的日子，那些一步步走过的苦难中，也有美好的回忆。

　　洛根、春和安迪三人聊了很多，而工坊主大多时候在听，听他们的故事，听他们的笑声，听一段悲伤与欢欣共存的时光。

　　饭后，安迪缠着春问各种事情，各种关于春去往阿塔拉大学后的问题，洛根送工坊主离开。

　　“能这样聚在一起真的是太好了，就像家人一样。”工坊主说。

　　“可以是家人。”洛根这样回答，工坊主诧异地看向他。
　　“……”洛根沉默片刻，“我、小春、安迪……还有你，我的朋友，我们之间的感情将我们相联系，这样的就是家人。”

　　工坊主望向春和安迪，回头看见洛根向自己伸出手，她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犹豫了片刻。

　　洛根将手握成拳，工坊主明白了，也握成拳和他的拳头碰了碰。

　　“是的，就是家人。”她这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