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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徐进福风中凌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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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应和市的温度时上时下。
天光微亮，汇明小区零星亮起几盏灯。
“烁安，今天有点冷，早餐给你放桌子上了，我去房间给你找一件外套”，董易芸边解下围裙边往房间走去。
正在刷牙的许衫涘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董易芸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从房间走出来，许衫涘刚好在吃饭，说道：“这温度降得像过山车一样，25℃的温度一下就降到3℃。”
许衫涘一脸惊讶，“3℃吗？”
“嗯，所以你今天穿厚点，别冻感冒了。”
“行，我白天几乎都在教室里，也不太冷”
说完，许衫涘喝掉最后一口牛奶，就穿好外套拿上书包要上学去了，临走前董易芸嘱咐道：
“别老待在教室里，多动动。”
“知道了，妈妈，你就别操心了，我走了，拜拜。”
许衫涘打开门，下楼去了。
……
许衫涘刚走到学校门口，后背突然被人猛拍一下，没稳住重心，往前踉跄了几步，背后传来哈哈大笑声
“宋芝芝，你完了” 说完，便要上手打她几拳。
宋芝芝一脸歉意地看向正要修理她的许衫涘，双手立马举起投降，求饶道：
“错了错了，三四，我投降。”
“行了，别演了，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面了。”
宋芝芝挽起许衫涘的胳膊，边往前走边说道：
“哎呀，不要在意细节，我是真心的。”
许衫涘一脸无语地看向宋芝芝，两人走到班门口，许衫涘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你刚才是不是又叫我三四了？”
宋芝芝连忙摇摇头，“我没有啊，你肯定听错了，我叫的是衫涘。”
“你确定？”
“非常确定。”
许衫涘一脸狐疑地盯着宋芝芝看，宋芝芝被盯着有点心虚，移动着脚步就要跑，许衫涘一把拉住她。
“你跑什么啊？”
“没有，我跑什么啊，这不是到班了嘛，我只是往前走而已。”
“真的吗？”
“真的，三四，我对天发誓。”宋芝芝暗叫不好，说顺嘴了。
宋芝芝尴尬笑了两声，“能不挠痒吗？”
许衫涘露出微笑，一只手却伸向宋芝芝腰间，宋芝芝像有所感应一般，在许衫涘碰到她腰前，像鲤鱼打挺一样挣脱开来，立马向班里跑去。
许衫涘也跟着追了过去，笑着喊道：“别跑啊，我还没挠你呢。”
前面传来宋芝芝的怨声，“不跑，等着被你挠吗？”
宋芝芝到班后，只有几个人，扭头便看到紧随在后面的许衫涘，只好求饶，道：
“好三四，求放过，我真的好怕痒啊。”
宋芝芝又回想起身边朋友都发现她非常怕痒，那段灰暗的时光。
许衫涘笑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挠你。”
“真的？”
“真的。”
宋芝芝一脸开心地抱住许衫涘，说道：“就知道三四最好了，不忍心挠我。”
“但”
“什么”
“你要给我带三天早饭。”
宋芝芝脸瞬间耷拉下来了，“三四就是故意的。”
“那是好还是不好。”
宋芝芝看许衫涘蠢蠢欲动的双手，毫不犹豫地立马答应下来。
许衫涘回到座位，看到同桌纪年刚好来，问道：“怎么今天班里来人这么少？”
纪年放下书包，“哦，今天是星期三，该高二的上早操。”
许衫涘边拿书，边感叹道：“还是走读生好啊，6：20之前到校就好了，住校生却还要跑早操。”
纪年笑道：“别被徐善他们听到了，不然肯定要闹你了。”
许衫涘在笔筒里找水卡，嘟囔着 “这不是他们都没来嘛。”
摸到水卡后，起身便要去打水，一抬头就看到徐善似笑非笑地正看着她
许衫涘尴尬笑了两声，“早啊。”
“不早了，住校生已经跑完早操了，走读生。”
说完，便背着书包离开，回到座位上了。
纪年在一旁哈哈哈大笑，许衫涘佯装捶下纪年，“你还笑。”
过来一会班里陆陆续续都来了，预备铃响起。
班长李衡阳走到讲台上，拍拍桌子，说道：“起来读书了。”说完，便拿着书在班里四处转。
纪年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埋怨道：“初中就开始站着读书，没想到上了高中还要站着。”
许衫涘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然后转眼便看到谢瑶清出现在班门口，许衫涘用胳膊肘碰了碰纪年，小声提醒道：
“班主任来了。”
纪年迅速将摊在课桌上的书拿起来认真读。
这时，班里的声音也在谢瑶清来的那一刻达到顶峰。
早读结束后。
宋芝芝坐在位上喝水，喝到一半，不禁回想到三天早饭的事，扭头朝后看。
许衫涘正抬头望向黑板上写的课表，刚好看到宋芝芝那控诉的小眼神，回了一个礼貌而不尴尬的微笑。
……
“铃铃铃……”
第二节下课铃响起，班级里学生们都躁动起来。
许衫涘合上数学课本，趴在课桌上，双眼放空，心想：
终于下课了。
纪年看到同桌被数学课折磨的样子，坏笑道：
“三四，上午第四节课还是数学。”
许衫涘听到后立马坐起来，惊讶地瞪大双眼，
“什么！第四节不是政治吗？”
“政治老师请假了。”
“你还笑。”
纪年满脸笑意，摆摆手。
“好了好了，不笑了，别动手。”
许衫涘垂下手，满脸愁容。
“这都高二了，数学真要我的小命，该怎么学啊？”
“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你这次数学联考才考5分，估计老徐要找你了。”
“别估计了，说不定老徐马上就叫我上办公室去，昨天江跃还给我说，老徐在办公室翻我答题卡看，脸都要气歪了。”
说完，许衫涘就看到江跃推门而进，朝自己走来。
“老徐让你去办公室一下。”
轮到纪年惊讶了，没想到说曹操到，曹操小弟就到。
许衫涘也无奈极了，向江跃打听徐进福叫自己时神色怎么样。
江跃，“没见到你之前神色安详，等见到你之后就不知道喽。”
“那就是完了。”
许衫涘摇摇纪年，重复着不想去。
纪年被摇得头晕，催促着许衫涘赶紧去，快上课了。
想到老徐，还是早死早超生，不再纠结了，向办公室跑去。
……
数学办公室门口。
许衫涘心脏怦怦直跳，抚了抚胸口，推门而进，在众多老师中看到徐进福手里那张非常熟悉的答题卡，心跳得更快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他面前。
徐进福看到许衫涘，挠挠那稀疏的头发，眼睛往四周瞥了几眼，起身将许衫涘叫到外面了。
……
第三节上课到一半，许衫涘推门喊了一声报告，快速回到自己座位上。纪年看到许衫涘终于回来了，小声问道：
“怎么了？去那么久。”
许衫涘边翻找课本，边用气音说：
“下课再说。”
终于下课了，纪念迫不及待拉着许衫涘，让她赶快讲讲发生了什么事。
宋芝芝这时也跑过来凑热闹，好奇道：
“你刚才去干什么了？这么久”
许衫涘，“别提了，我都尴尬死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比这还要社死的事。”
宋芝芝和纪年八卦之火瞬间点燃，拉着许衫涘让她赶快讲讲。
许衫涘，“老徐不是叫我去办公室嘛，我去时办公室还有好多老师，我估计他是嫌我丢人，把我叫到办公室外面去谈了。”
纪年顿时乐了，“那也没办法，整个高二年级段学文的，虽然不是个个都是天才学霸的，但你的确创造了奇迹，甚至没有人能破你的纪录。”
“别挖苦我了，虽然我数学是不好，但也不至于才考5分啊，都怪这次考数学前不知道吃了什么，突然肚子难受得要命，我都是硬着头皮考，到最后直接趴着了，全是没经过脑子思考的，没想到老天竟送了我一个5分。”
旁边俩个装模作样关心一阵，终是耐不住好奇地心。
宋芝芝，“然后呢？”
许衫涘翻个白眼，继续讲道。
*
办公室门口，徐进福手搭拉着栏杆，身上的赘肉随之也垂了下来，看许衫涘垂着头，叹了一口气，说：
“许衫涘啊，这个数学题还得练啊，你看你这次考试写得还挺全，但都不对，思路写到一半就跑偏，我本想着你起码考100以上的，是因为题难，还是怎么了？”
许衫涘手背在后面握了握，心里抓狂。
“老徐，你不要睁眼说瞎话，我这数学历史性最高80分，都没有及格过，你是怎么敢的。”
许衫涘本来想说这次是意外，想想就算不是意外，也考不了多高，也就没提。
表面上丧气道：
“老师，我也不知道，就感觉平常做的跟考试做的题完全不一样。”
徐进福，“那就是题练少了，对题目类型没把握住，你可以整理整理同一类型的题，然后把最具有代表性的一道题记录下来……”
听完徐进福说了很多做题方法，许衫涘点点头，答道：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
之后，徐进福让许衫涘把她答题卡拿过来，把答题卡翻了好几下，接着给许衫涘分析卷子，一直到上课还没有讲完。
许衫涘看徐进福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能一直听着，不一会便跑神了，只能说是徐进福太能讲了。
徐进福讲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乱飞，看那只值5分的卷子，越看越不得劲，无奈道：
“我把答题卡放地上，踩一脚，那一个选择题5分，也不可能整张卷子就5分啊。”
放空的许衫涘抓到重点，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有点欢喜，嘴不过脑，极为天真地看向徐进福，用最“残忍”地语气问道：
“真的吗？”
话落，四周安静极了，徐进福头上的几根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整个人直接呆住了，随后整张脸逐渐变得扭曲。
许衫涘瞬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许衫涘的脸一下涨红起来了，将自己的脑袋迅速垂下去。
背后的人走过来，正好与许衫涘擦肩而过，紧邻响起少年清润的声音。
“徐老师好啊。”
徐进福看见少年，脸色稍微缓和，向少年点点头，旁边的许衫涘一直低着头，满脸通红，内心正煎熬着。
徐进福叹了一口气，赶忙摆摆手，说道：
“回班去吧。”
许衫涘听到这美妙的话，转身就跑，少年看到急匆匆跑走的女孩，好笑道：
“ 徐老师，人家同学都怕你。”
“怕？”
徐进福手撑着腰，往后仰了仰，慢悠悠地说道：
“别折腾我就行了。”
接着说道：“已经学习完了。”
“嗯，才回来。”
……
“ 纪年，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么猖狂。”
“哈哈…老徐彻底凌乱了，估计他也没有想到…哈哈哈…有你真是他的福气。”
许衫涘双手捂住脸，丧气地说道： “老徐就算了，还被人听到，我真的想立马从这个世界消失啊！”
纪念一脸笑意，“找到那人给点封口费，不然三四晚节不保啊。”
宋芝芝也嘲笑道： “三四你好惨啊，先被老徐问候一顿，又遭到别人的嘲笑。”
“说多了都是泪，唉！”许三四叹气，满脸愁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