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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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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倒是和班里同学相处的很好。”妈妈牵着自己的手回家，气氛却不像往日的那样温馨，
“就那样吧。”我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试探。
“不要早恋，你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就算恋，也不要和那样的人谈恋爱。”
“那样的人？什么样的人。”柳雯清不是为谢庚泉鸣不平，她厌恶极了这种站在高处评判别人的场景。
“妈妈，你不能用你认为的视角来看你认为的世界。”也许妈妈你的眼里，她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但实际上，大多数人都过着让她向往的生活，她向往自由的气息，从来不是金钱和名利，到最后，她丢掉了梦想，丢掉了信仰，丢掉了曾经的自己，就连妈妈都被自己丢掉了。
“雯清，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情窦初开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那个人一看就是小混混，你是好孩子，离他远一点，听妈妈话。”
“好。”柳雯清的脸上扬起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夜晚像是吃人的怪兽，吞噬了柳雯清所有的理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她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更加了冷白，胳膊渗出的血却格外鲜红。
不要走回头路，如果忘了，就让伤疤作为永远的记号。
往前走，别回头。
手机铃声在静谧的夜里突兀地响了起来。
【来自高二八班谢庚泉的好友申请】
柳雯清轻笑了一下，谢庚泉的头像和他本人一样中二，一个黑色的动漫人物，她点了通过。
【嗨】
【有事？】
【你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
【我这么神通广大，什么不知道】
柳雯清没有再回复，那边也没有再发消息，谢庚泉呆呆地看着屏幕里自己兄弟陈卓诚发来的消息。
【谢哥，今天晚上怎么没和我们一起走啊】
【有事，以后都不和你一起回去了】
【我看见你和四班一个女生一起回去了，长得还挺漂亮的，是不是有情况啊】
【别乱说】
【少来，我可没见你对女生这样过，我还不知道你】
【好吧，那你说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放弃吧】
【？】
【你有病？】
【那个女生学习很好，家庭情况不好，学习是她最好的出路，像我们这样的人，什么都不能给她，还是别给人添麻烦了】
【可是我挺喜欢她的，卓诚，我想试试】
【试试兄弟肯定支持你，但是别耽误人家女孩了，喜欢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谢庚泉躺在床上，空气中都是潮湿的霉味，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前途是黑色的，第一次看到人和人之间命运的交错。
可他不想就这样放弃。
谢庚泉打开了和柳雯清的聊天框，看见最上方那行字由柳雯清变为对方正在输入中。
【还没睡啊】谢庚泉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手，发了出去。
【快了】
【什么时候睡】
【马上】
【那晚安】
【晚安】
谢庚泉看着和抱着手机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一觉了。
柳雯清没空搭理别的事，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第一件事就是联考，只有这些才是抓在自己手中的，她不需要别人的爱，甚至是怜悯。
她忙起来总是废寝忘食，她已经十二个小时没有吃饭了，她靠在开水房的墙边，拿热水袋暖胃，腹部像是有刀片在绞一样痛。
“你怎么了，雯清，要不我请假陪你出去看医生吧。”陈丝若蹲在她的身边，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你好好学习，我自己去就行。”她扶住墙边，勾着腰挪了出去，强忍疼痛站了起来。
“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回去吧，我让我妈陪我去。”
“好，那你路上小心啊，记得给我发消息。”
“嗯。”
陈丝若回头的一瞬间，她就蹲在了地上，一双布满青筋的手扶住了她。
谢庚泉？
“我带你去医院。”
她已经疼的没知觉了，紧紧攥着自己衣服，指尖发白，面无血色。
“马上到了，再忍耐一下。”谢庚泉的将自己的手握在她的手中，上面全是被指甲扣除的血印，他却像全然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安慰着柳雯清。
“患者应该是长时间饮食不规律，低血糖，消化系统紊乱，等挂完水去拿药就行，以后记得三餐都按时吃。”
“谢谢医生。”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那，我先去拿药了。”医生走后，病房内陷入一片沉寂，谢庚泉挠了挠头，傻笑着出去了。
片刻后，谢庚泉回来了，手里拿着热腾腾的粥。
“我刚下楼买的，趁热吃。”谢庚泉将一碗滚烫的粥递过来。
“嘶。”柳雯清被烫了一下。
“怎么了，不好意思啊，晾一晾再吃。”谢庚泉手足无措地把她手里的粥拿走，递了一杯凉水过来。
她看着谢庚泉，轻笑了一下。
“怎么了。”谢庚泉过于单纯的目光和她对视。
“没事。”她小口喝着粥，看着谢庚泉，他今天看起来怎么这么蠢。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医药费多少，我转给你。”没什么大事，柳雯清很快就可以出院，她和谢庚泉坐在回学校的车上。
“不用了，我这么善良，就当我乐于助人了。”
“快点，多少，你善良你的，我总要感谢我的。”
“好吧，一共258。”谢庚泉并不想和她算的这么清，刚刚拉进的距离好像一下子又疏远了。
“今天谢谢你了，没有你的话，我今天应该会很凄惨。”
“那你欠我一次了，我这算不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二人一起往学校里走，这条小路很窄，窄到只能并肩，连影子都重叠。
“当然，你想要什么回报？”他才十七岁，他能藏住什么，在柳雯清眼里，眼前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柳雯清才眼前人应该是约自己出去吃饭，或者更有趣的是让自己直接当他的女朋友，她含笑看着谢庚泉，想看看他到底能说出什么。
“我希望愿意给我一颗泡泡糖。”
“什么？”这个回答倒是柳雯清倒是没想到，这是什么手段，现在的小孩子都这样的吗。
“自己猜，拜拜。”还没等柳雯清反应过来，眼前人，就只剩下了背影。
泡泡糖？
柳雯清突然想起来前几天谢庚泉对自己说的话，‘如果你需要帮忙，但又不好意思的话，给我一颗糖就行，我就会懂’。
什么啊，真是，他以为他自己很浪漫吗，中二小孩，柳雯清瞪了他一眼，回了教室。
回到家之后，柳雯清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刚走到楼道，就听见父亲的谩骂。
“钱呢，啊，这才多少号，怎么这么快就花完了，我马上就要赢了，就因为你。”
嘭，玻璃碎裂的声音。
“孩子还要上学呢，现在高中的时候孩子花钱多，下个月在给你。”
“她一个女孩子，上什么学，成绩好有什么用，快把钱给我，钱在哪？”
“啊，别打了，一会孩子就要回来了。”
柳雯清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楼上，推开门，一片狼藉。
眼前的男人抓着自己母亲的头发在地面拖行，地面上全是玻璃渣，母亲的裤子上已经在渗血。
“松手。”柳雯清冲上去抱住自己的母亲。
“妈，没事吧。”
“没事，妈没事，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学习是不是很累啊。”柳雯清看到母亲眼里刚收回去的泪水和强撑起来的笑容，泪水夺眶而出。
“你是不是有病，你只有欺负家人能耐吗，啊。”柳雯清将书包甩了过去，愤恨地盯着男人。
“我是你爸，你是翻了天了是吗，敢这么对我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