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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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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随急着走,被周行简莫名其妙这么一堵,推动推不动,也来火了:“你干什么?!”
周行简压着他,把虞随圈进自己身体里,把头埋人脖颈上埋得紧紧地,缠着说:“哥......你别走......”
虞随知道他在害怕,一下就心软了,可是现在这也不是心软哄人的时候,孟远洲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他哪儿那么多心思讲这写,他推了周行简一把,说:“你先起开,我有急事儿,你先......”
“我不!”周行简显然什么也听不见去,拧起来了,“哥你答应过我不会走的,你为什么又要走!你说话不算数,你总是在骗我!”
“三年前你说我们能好好过下去的,可是你转头就走了!我都不敢找你......我......”
要是别人听了,大概会觉得虞随就是一负心汉,说了却做不到,哄人家等了三年,还凶人家不让人家去找。
但虞随这一当事人听了是真窝火,“我骗你?我骗你什么了?行,我说了会和你好好过下去,但你能不看前提吗!你和我在一块儿的时候,你就琢磨着怎么利用我吧!你说话算数了吗?”
周行简不吭声了,但脑袋埋得更深了,压在虞随锁骨那儿,生疼。
虞随没那么多功夫给他讲这些:“周行简,我要真说话算数,几天前我就说我和你没法再走下去,我现在就不来找你不陪你住院了。你是不是想我说话算数?”
这话刺激得周行简猛得抬起头,眼底一片赤红:“哥,你不能这样......”
“我哪样了?”虞随推开他,“你别在我这里犯浑,你没那个身份。孟远洲出车祸了,我现在要去医院找他。”
孟远洲是在高速路上出的事儿,就近送的医院,不在北城,他得赶紧过去,现在他特别担心孟远洲会出事儿。
周行简才反应过来似的往后退,一抹眼睛下了车,走到驾驶座上,“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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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没什么大事儿,孟远洲是轻微脑震荡,晕过去就是脑震荡现象,在医院里边观察一下就行。
根据警察所说的,货车司机驾驶员路上犯困,一眯眼低头的功夫再醒来的功夫车就歪了,往孟远洲的车方向撞,好在人立刻把方向盘打了个圈,车头撞上了一边,没直直撞上去,不然孟远洲现在人已经没了。
但虞随看了那个路段的监控,心里怀疑并没有那么简单。
监控是高清的,驾驶员什么状态都一清二楚,他压根没看见那个货车司机有瞌睡的状态,反而很清醒,并且在打方向盘之前,直勾勾地盯着孟远洲的车上看。
警察也觉得奇怪,但驾驶员在审讯室里边一个劲地道歉,说自己不该开车瞌睡犯困,有什么罪他都认,也愿意受罚,这事儿也就只能停在这儿,没再查下去。
孟远洲已经醒了,躺床上头上裹着绷带,听医生说是玻璃被震碎划伤了额头,问题也不是很严重。但还不确定有没有伤到内脏,需要留院进一步观察。
他看见虞随,立刻就要走直,跟被老师突然检查的学生似的,脸上都带着慌张的样子:“哥,你怎么来了......”
虞随看见他没事儿,心里也安心了不少,他在来的路上,脑袋一片空。如果孟远洲真的出事儿,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孟远洲在他们屋里边长大的,情如亲兄弟,中间就算再怎么闹脾气,都没法撇去这份亲情说不再搭理对方。
但担心归担心,该训的还是得训:“我不来,谁搭理你?电话都打到老虞他们手机上了,老虞他又正好跟着赵女士出了国巡演,你让他们在国外都担惊受怕的。”
“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开车的时候不会偶尔看看后视镜里边后车的情况吗?车撞过来你不会打方向盘躲吗,脑子就这会儿不好使了吗?”
虞随的担心撩下了,脾气也上来了,不带停地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合理的话。
其实孟远洲也听得出来,他哥就是太担心他了,哪儿舍得真的怪他。
他太了解他哥了,嘴巴不饶人,但是心里边特别软。
他托起他哥的手贴在自个儿带伤的脸上,讨好地说:“对不起哥,我下回一定好好观察后车的情况,车撞过来之前一定打方向盘......”
虞随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他脑袋:“你还想有下回?”
“没了没了,没有下回了......”孟远洲立刻转了话。
一个没有真的责怪,一个也是真的在讨饶,两兄弟,没什么话和事儿放不下的,两个人虽然心里边没有明说,但也都清楚,三年前那些稀里糊涂的事儿就这么放下了。
只是还需要时间去愈合,但都不是什么问题。不用再明说什么,心里边都清楚的事儿,再特意说出来,反而心里边膈应。
有些话,真得藏在心里,用时间去消磨他,愈合他。
周行简缴完费办好手续后回来,就看见两人一个在笑,一个在削苹果,当然,削苹果的人是孟远洲一患者,他才不舍得让虞随伺候他。
可即便这样,周行简心里边还是吃味儿,他占有欲强,想要全世界都对他哥好,可也只想他哥拥有他一个人。
人的感情就是很矛盾,你想全世界都爱他,可又希望他只被自己所拥有。
但毕竟虞随刚训过他,再怎么不高兴,周行简也得忍着,他拎着顺便在楼下打的粥进去,把桌子支在虞随面前,打开了保温盒。
虞随这几天照顾周行简照顾惯了,顺手就盛好了粥,递给了孟远洲:“喝点粥先填填肚子,待会我有事儿,没法留下来陪你。”
周行简脸色都变了:“哥,那是打给你的。”
虞随懒得和他较劲儿一碗粥的事情:“哪儿那么多事儿,你在一边待着别说话。”
这是彻底没耐心了。
其实也是的,他哪能一次性哄着两人,而且这两人还一个比一个难缠,烦得慌。
孟远洲没什么大的问题,让检查也不愿意,所以很快出院,当天虞随没空去接他,让周行简去接的。虞随知道周行简和孟远洲不对付,但没太放在心上。
两都成年人了,而且之前也是互相交了感情的兄弟,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难对付的东西。
周行简不太乐意去接,但没法不听虞随的话,现在虞随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不敢有一点抱怨。
孟远洲也不太乐意让他接,但也没法不听虞随的话,所以两人坐车上一左一右,谁也没主动和对方说话。
一路上车上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周行简把孟远洲送小区楼下,孟远洲解了安全带,要下车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才又坐回来。
“周行简。”孟远洲说,“三年前的事情对不起,是我嫉妒心太强,我当时确实有喜欢你,看到你和哥交往,所以嫉妒了。我分不清到底是在嫉妒你还是嫉妒哥,总之,之后我做错了。”
“我确实喜欢过你,但我也在乎哥,他是我被接到孟家后对我最好的人,我把他当做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向你道歉,三年前我不该利用孟浔挑拨你们的关系。”
这事儿他从来没对周行简清清楚楚地说过,两人都心知肚明,所以都不愿意开口。孟远洲是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么下去了,不管是周行简还是虞随,他都觉得很重要。
所以,道歉吧,不管结果是什么,他都愿意承受,他只是不想再这么逼着自己了。
周行简右手握着方向盘,沉默着听他说话。
孟远洲说完了,也不再等下去,说这些已经耗尽了他极大的勇气。
下车后关门,周行简喊住了他,孟远洲顿住了身体,努力保持平静地回望过去,他听见周行简与其平静地对他说:“头上的伤小心点,不要沾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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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随谈完合作已经一身的累,但回家开门闻到饭菜香味的时候,身上所有的劳累都瞬间被散了个空。
听见开门声,周行简从厨房里迎过来:“哥,回来了?粥就快熬好了,你洗洗手休息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这种日子其实三年前虞随想过很长一段时间,不过他都当作是美好的愿望,毕竟他一和周行简说,周行简就会面无表情地问他是不是在做梦。
现在梦没做,倒是看见了围着粉色围裙的周行简。虽然周行简身上板正的西装和少女心的围裙格格不入,但虞随还是觉得心里很温暖。
他其实从小并不缺爱,父母都是高层知识分子,知道该怎么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被温暖家庭养大的孩子,最是知道一个家是什么样子的。
是温暖的,家里边有人等着的,只要一开门,就会有一句暖暖的“回来了”在等着你。
周行简接过虞随脱掉的外套挂好,亲了亲虞随的脸后又转身进厨房专心熬粥。熟练做饭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在商圈里叱咤风云的周总。
虞随没说话,只是走过去从后圈住了周行简的腰,把下巴搁在周行简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