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龙雷雨》克劳德伊斯特

124、第124章 血雨之魂

　　本着为科学献身的大无畏精神，同时因为报酬过于丰厚，胡文智博士不顾危险，应邀到了银狐庄园展开了对火焰石的研究。

　　世界上的宝石有上百种，细分的话有近千种。火焰石在其中并不算很特别。它的稀有程度，硬度，亮度，应用范围都很普通。

　　但是火焰石加上托图就不那么简单了。胡文智发现火焰石在正常状态下，没有任何能量反应。它放出的光是一种极为微弱的辐射，几乎不蕴含任何能量。

　　奇怪的是，当托图吃下火焰石的时候，确实有能量被吸收。空的火焰石能量竟然为负数，会缓慢吸收周围的能量，慢慢回到原状。如果遇到高温或者电击，火焰恢复得更快。

　　胡文智自己也试吃了火焰石，没有任何效果。然而托图的唾液和胃液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不知道他是怎么吸收火焰石里的能量的。

　　胡文智废寝忘食地研究，始终没有什么进展。但是他依然没有放弃，觉得这个技术如果可以突破，应用前景相当广泛。最直接的应用就是在制冷方面，可以用空的火焰石制冷，研发新式的冰箱或者冷却设备。根据他的估算，火焰石粉末的制冷效率比现有的制冷剂高40%，而且不会挥发和泄漏。

　　胡文智这边没什么进展，尤维亚听说有个研究火焰石的权威专家叫劳尔。她和托图带着上百名保镖亲自去百伦西亚大学地质系拜访了劳尔。

　　劳尔教授大概六十多岁，一生和石头打交道，是地质学的一代宗师。他一直对火焰石这种不太昂贵的宝石非常着迷，觉得这种宝石中蕴含着特别的秘密。

　　在劳尔的办公室里，托图和尤维亚坐在椅子上。劳尔站在一个白板旁，一边写一边讲解。
　　“火焰石的研究非常偏门，但很有趣。火焰石为什么会发光至今还是科学难题。”劳尔讲道，“最早科学家以为火焰石里有某种放射性元素。后来出现光谱测定法之后，发现里面没有放射性元素。还有学者认为这是古代荧光藻类的化石，但后来也被否定了。这里面没有任何生物结构。而且有研究表明藻类不会形成荧光化石。

　　“现在最新的理论认为这种石头来自外太空。因为这种石头的结构不符合现有的任何地质理论，分布也很奇怪。大概百分之九十的火焰石产自加姆群岛。应该是远古时期的一次非常集中的陨石雨造成的。除了加姆群岛，另外只有三个已知的矿点，而且都很小。应该是后来的独立陨石带来的。

　　“我对这种宝石最感兴趣的一点就是它的尺寸极限，也叫‘莎莉丝极限’。莎莉丝是古代凡都尔王国的女王，特别喜欢用火焰石装饰王宫。她四处收购火焰石，越大越好。后来她发现最大颗的火焰石都一样大。

　　“莎莉丝女王贴出悬赏布告，谁要是找出比她现有的火焰石更大的，就封为伯爵。结果除去造假的以外，所有拿来应征的火焰石都一模一样大。它们的形状，尺寸和重量都相当精确。

　　“这种特性是独一无二的，在已知的任何矿物中都没有这种尺寸极限。随着现代测量技术的发展，这种尺寸极限更是令人着迷，即便使用最精确的设备，也无法测出区别。

　　“可惜的是……火焰石不算特别坚硬，开采出来的很多都碎了，能达到莎莉丝极限的火焰石越来越少。学界管最大号的火焰石叫做‘完美火焰石’，非常珍贵。”劳尔博士介绍道。

　　“我们来这里是因为发现了一个特别的现象，想请你一起研究。”托图说。他说着拿出了一小块火焰石，“咕咚”吞入了腹中。几秒钟之后，托图拿出手帕，用力呕吐，拿出了一颗没有“火“的火焰石。

　　劳尔瞪大了双眼，说道：“我研究了半辈子火焰石，还真是没有想过吃一颗试试！”
　　“您可以试试。但是很多人试过了，没什么特别。只有我能让里面的火消失。”托图解释道。

　　劳尔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去书架上翻找。他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本旧书，一边查一边说：“这种空的火焰石，书中曾经出现过！大概四百年前，一个银矿的矿主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水晶”矿洞。因为水晶矿成色不好，透明度不高，矿主就没有开采它。

　　“那其实不是水晶。等到他儿子继承了几乎采光的银矿时，发现这个矿洞全是发光的火焰石，大赚了一笔。你这颗空的火焰石是不是也能恢复？”
　　“没错。”托图把那石头拿在手里，开始放电，石头中慢慢出现了微弱的橘红色。“我发现如果放着不动，时间很长的话，也能慢慢恢复，温度高的话能快一些。”
　　“你刚才做了什么？”劳尔惊讶地问道。
　　“哦对了，忘了介绍一下，我会放电，嗯……还有磁力。”

　　尤维亚带了律师随行，很快和劳尔教授签订了长期科研合同，以及严格的保密协议。不能发表研究成果让劳尔非常遗憾，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发现火焰石背后的原理。

　　如果托图因为他不肯签协议而走掉的话，劳尔觉得自己会疯掉的。这种迷一般的石头再加上这个迷一般的男人，让劳尔签下什么都可以。

　　尤维亚在银狐庄园扩建了以前就有的实验室，让劳尔和胡文智一起研究托图和火焰石背后的原理。劳尔擅长火焰石而胡文智对托图的能力特点更为了解。两个科学家合力科研，渐渐发现了很多堪称神奇的事实。

　　首先，托图不需要吃火焰石，只要皮肤长时间接触也能吸收能量，只不过稍微慢一些。也就是说能量的吸收不涉及消化系统。

　　第二，普通人无法吸收火焰石的能量，只有托图特别。两位科学家利用银狐的巨大财力招募了很多志愿者吃火焰石。不论年龄、性别、种族，数千个样本中，没有发现一例可以吸收能量的人。

　　第三，火焰石的物理性质非常稳定，磁力、电力、高温、低温，光照，都不能诱发火焰石释放能量。胡文智最早的磁场吸能理论被很快否定了。这间接说明，火焰石里的能量不是电能，目前还说不清是什么。

　　通过空的火焰石吸取能量的实验测定，火焰石的能量密度略低于甲烷，不算特别高能量物质。火焰石的化学性质也极为稳定，几乎不和任何物质发生反应，除了托图的血液。

　　劳尔后来经尤维亚同意，找来了生物学界的好友摩根加入研究小组。摩根发现托图的血液和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但就是能和火焰石粉末发生反应，实在是不可思议。

　　摩根后来发现，托图的血液吸收火焰石能量并不需要血细胞的参与，只要血浆就可以完成。托图的血浆可以吸收大量的火焰石能量，能量密度可以极高。

　　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本来不是电能的火焰石能量，转移到托图血浆里就成了电能。一小瓶托图的血浆，充满电后，总容量堪比一个衣柜大小的氢氧燃料电池。

　　电磁炮专家胡文智对这个发现兴奋不已。他写了报告给尤维亚希，望再开设一个项目：用托图的血浆研发高能电池。这样就可以制造小型的便携式电磁炮。尤维亚和托图商量之后同意了，前提是不能抽取太多血液伤害托图的健康。

　　一连几个月，劳尔和摩根的研究都陷入了停顿。他们无法用任何已知理论解释托图和火焰石的关系。越是研究得深入，他们越是发现这背后涉及了深奥的尚未发现的知识，需要长期研究。未来的成果可能会改写现代物理学、化学和生物学。

　　胡文智的项目倒是进展顺利。他成功地用托图的血浆制成了一种高能凝胶。以这种凝胶为原料，胡文智做出了有史以来最强的电池。他依靠自己多年以来积累的电磁炮设计经验，制造出了一只便携电磁炮。

　　这门小小的电磁炮只有手枪的尺寸，每次射出一颗黄豆大小的合金小球，威力却强于反器材步枪。它可以载弹40发，如果配上大号弹夹，可以上百发，简直是完美的轻武器。不过他暂时没把成果上报给尤维亚，因为还有两个难关要攻克。

　　首先是后坐力问题。威力大了之后，后坐力就会相应提高。尽管胡文智利用电池电量的优势，加装了电磁缓冲器，后坐力还是大到人类手臂无法承受，开一枪就会骨折。当然，如果减弱威力就可以解决这一问题，但这样就不完美了，胡文智不能接受。他要研发更好的消除后坐力的方法。

　　还有一个问题是过热的问题。能源被成功缩小了，但是冷却系统不行。现在的原型机打2发以上就会烫手，即便带上手套也不能坚持4发，完全失去了载弹量大的优势。

　　胡文智觉得不太可能研究出超级便携的冷却系统，所以把重点放在了隔热手套上。他计划用陶瓷复合材料做出不算太厚的柔性手套解决这一问题。

　　等到这两个问题解决了，他胡文智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轻武器专家了。考虑到托图血浆的稀缺性，他设计的这把枪也许一百年也没有人能超越！

　　胡文智最终部分解决了那两大难关，得意地向尤维亚展示成果。他研究出了一种人体工程学支架，由不锈钢制成。

　　开枪的时候，多余的后坐力先传到手臂的液压复进装置，再延伸到肩膀的传动杆，再一路向下到人的大腿，最后到鞋上，鞋底有固定桩。屁股上还有一个支架能够防止人后仰。美中不足的是，这套反后坐力系统重达50斤，没有比反器材步枪轻很多。

　　至于隔热手套，胡文智也研究出来了，但是也只能支持打5发子弹。所以他又开发了一个独立的冷却手提箱。打完五发子弹后，把枪放入手提箱，里面的液氮冷却系统10秒就可以把枪降温到安全范围，然后可以继续打5发。如果冷却15秒，甚至可以打6发。

　　“整套便携电磁炮系统虽然还略显笨重，但是已经是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单兵武器了。”胡文智总结道。尤维亚好好夸赞了一番，又写了一张大额支票作为奖励。

　　她紧接着联系了为自己制造义肢的杜平，让他和胡文智利用彼此的技术共同改进手枪电磁炮和自己的义肢。

　　尤维亚派了任务，杜平不敢不来。他和胡文智都有为军方制造武器系统的经验，双方各有所长。胡文智擅长电磁学和系统工程，材料学不是他的强项。而杜平则可以弥补这一点。杜平同时在机械力学，系统控制等领域经验丰富。

　　二人虽然都不喜欢和□□合作，但是却非常喜欢尤维亚提供的极为宽松的科研环境。他们不需要写经费申请书，不需要阶段性报告，不需要同行评议，只要拿出一个大概的时间线给尤维亚，到时候汇报成果就行了。除去□□身份，尤维亚是个完美的赞助人。

　　两位科学家兼工程师颇有一些相见恨晚，合作相当默契，没过多久就完成了电磁手枪系统和义肢的设计草图。

　　新的电磁手枪把消减后坐力的支架系统融合到了义肢手臂中。因为尤维亚的手臂有额外的电池，机械复进装置被换成了双折叠电磁缓冲器，后坐力到手臂为止，可以完全消除。

　　杜平使用了更好的隔热材料在尤维亚的义肢手掌上，而且集成了胡文智的开发冷却系统。尤维亚未来的义肢不但极为耐热而且可以主动降温，不需要戴手套就可以连续打完40发子弹。

　　当然这一切的实现都是因为有托图血浆制成的高能电池。这个电池的应用极大提到了动力水平，减小了电池占用的空间。杜平大幅更改了原有的手臂设计，使用了更多的材料提高机械强度而不用太担心续航时间，完美解决了尤维亚要义肢“更结实”的要求。

　　任何产品都有缺点，这套新产品也不例外。首先就是充电不方便。血浆电池不能直接充电，要把电池中的电芯取出来，放在火焰石制成的特别充电器里才行。

　　还好电池的正常续航时间长达一个月，也不算太麻烦。二位科学家后来发现，如果托图长时间手握电芯，也可以充电，但是充不满。所以杜平在义肢的手掌上加了充电用的微管。尤维亚如果长时间和托图牵手，可以缓慢地充电。

　　第二个缺点就是不可能量产。受制于托图血浆的稀缺性，血浆电池目前总共只造了两个，计划再造四个。尤维亚的手脚义肢用掉两个；电磁手枪用一个；实验室测试和研发用一个；尤维亚随身再带一个备用电池；另外有一个早期型号的电池已经几乎衰竭了。

　　胡文智早期没有把血浆制成凝胶，所以电池寿命很短，充放十几次就开始迅速衰竭。

　　尽管有些小缺点，尤维亚和托图都对设计方案相当满意。托图尤其满意“牵手充电”这个设计。杜平还说到了新手臂的两个附加小功能：

　　一个是冷却系统如果单独使用，可以强力制冷，手拿冰饮的话可以长期保持低温。另一个是电磁缓冲装置如果逆向运转可以让尤维亚打出重拳。本来机械臂的力量就远超常人。如果配合好这个功能，则更为有力，让尤维亚可以轻易击穿钢板。

　　就这样，本来旨在提高托图能力的研究计划，最主要的成果是提高了尤维亚的战斗能力。虽然现在还只是设计方案，离成品还有一段时间，尤维亚已经开始每天练习射击了。

　　尤维亚从小就对武功和武器不感兴趣。但是经历磨难之后，她对自己的兴趣是什么早已不再关心。她已经为枪起好了名字。既然外人称她为血雨银狐，那么这枪就叫“血雨”。这支枪必然撒下血雨，洗涤整个暗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