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龙雷雨》克劳德伊斯特

111、第111章 古城之秘

　　告别了叁笑一族后，丹龙撑船一路顺着河水向东，不到一天时间就到了莫吉萨高原和格雷德大沼泽交界的悬崖边。悬崖底部有不少大型坑洞，看来这里是叁笑一族的采石场，建造沼泽城市的石料都来自这里。

　　“怪不得大泽说只要把工匠之锤扔下来就行，他们一定经常来这里采石。”丹龙说道。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不小的码头，边上堆着很多尚未加工平整的石料。

　　兰灵发现悬崖的一边有一列整齐的小洞，貌似是供人向上攀爬的。奇怪的是这一排小洞远离采石的坑洞，不知道爬上去干什么。
　　“从这里应该是能一路爬上高原的吧？大泽他们估计还是要侦查一下能不能绕过屺垣城回人类世界。”丹龙猜测道。

　　“也许叁笑一族以前会侦查。现在就不一定了。”兰灵说道。依她的观察，大泽率领的叁笑一族已经没有了逃回外部世界的勇气，只想在这沼泽里偏安。
　　“我们也顺着爬上去如何？”丹龙突然对攀岩有了兴趣。
　　“你自己爬吧，我在上面等你。”兰灵说着放出神鸟，带着背包和丹龙的法杖，直接飞上去了。

　　丹龙则兴奋地开始顺着前人留下的小洞攀爬。这些小洞非常难以使用，只能伸进去两根手指，或者是脚尖。丹龙体能极好，不一会儿就爬到了一半。他回头望去，大沼泽里云雾缭绕，河流和树丛若隐若现，神秘而美丽。

　　丹龙又爬了一会儿，快到崖顶的时候，摸到了孔洞中有一个硬物，拿出来看是一个金属箭头。这箭头已经磨得非常圆润。原来这一路的小孔都是用这么小一个箭头挖出来的。
　　“真是了不起！太有毅力了。”丹龙心中感叹。他刚要继续爬，突然发现崖边还刻有小字：“永不回头”，是叁笑一族用的语言。
　　“看来这一族中还是有人试图离开沼泽的。”丹龙自言自语道。

　　等他上了崖顶，兰灵已经在用野炊工具做饭了。和阴暗潮湿的沼泽相比，这里真是让人神清气爽。明媚的阳光，干燥的空气，一望无际的草原。丹龙和兰灵说了崖边发现的箭头和文字，二人再次感叹工匠一族顽强的毅力。

　　“不知道当初写下‘永不回头’的人后来有没有被兽人杀害。”兰灵说。
　　“唉……我最是不明白这些没有缘由的杀戮。兽人和人类明明可以和平共处的。”丹龙说。他想起了地毯上的“漫画”。那个兽人首领应该就是苦禅德拉提到过的大骁首哈克沁。看来当时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兽人和人类无法共存。

　　从崖边到屺垣城的路程还很远，二人吃了晚饭，坐上神鸟，想趁天黑前赶到城里。兰灵的水系神鸟飞得虽然不如真的快，也还是伴着落日的余辉到了屺垣城。二人再次看到宏伟的城墙，不禁感慨。当日一别，竟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整个屺垣城沸腾了，英雄和女神驾着水做的神鸟从天而降。

　　红豆激动地扑过来和二人拥抱，丹龙险些没有认出她来。三年不见，红豆已从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长成了少女模样。

　　故友相见，不胜欢喜，苦禅德拉，耿罗兹达罗、红豆、丹龙、兰灵五个人围着一炉篝火彻夜谈天。红豆一手挎了一只胳膊，坐在丹龙和兰灵中间，脸上洋溢着幸福。

　　虽然丹龙很想把这三年的事情详细告诉他们，但是却忽然意识到很多事不能讲。魔法城是秘密所在，按要求不能和外人讲。而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叁笑一族又和兽人是仇敌，最好也不要提及。

　　丹龙只好大概说自己去大雪山找到了可以给他治病的人，经过三年的治疗，终于治好了。而自己的兽人语是兰灵在山里闲来无事教的。回来的路上唯一可以说的奇遇就是在黑森林里杀死了可能是赫穆挲变的一只大蜘蛛。

　　众人听了拍手称快，赫穆挲终于是被彻底杀死了！
　　“对了。”丹龙突然想起来，“这个是从大蜘蛛肚子里找到的战利品。”丹龙从布口袋里掏出了，那个金色的臂环。
　　“送给你吧，我觉得你戴上应该挺好看的。”丹龙把臂环交给了红豆。红豆拿着臂环笑逐颜开，没想到自己还有礼物。她看了一眼老祖母。苦禅德拉微微颔首，红豆高兴地亲了丹龙一口，搞得他很是不好意思。

　　红豆拿起臂环往手臂上套。这只臂环有点太大了，红豆戴不上。她正要摘下来，臂环刚略过小臂，那螺旋状的臂环突然活了一般，像一条金蛇盘旋向上，缠在了红豆的上臂。臂环的蛇头好像真的蛇一样长了两颗毒牙，插入红豆的皮肤里。

　　这一下突如其来，连兰灵也没反应过来。众人大惊，红豆吓得眼含泪珠。丹龙立刻用力去扳那臂环，企图把它打开，却怎么也扳不开。这金色的臂环显然不是柔软的黄金制成。

　　苦禅德拉也马上赶了过来。她仔细摸着这个臂环，若有所思。
　　兰灵关切地问红豆：“你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吗？”
　　“没有，一点感觉也没有……刚才被咬也不疼。”红豆虽然这么说，却依然被吓得花容失色。

　　“不用担心，我好像见过这个臂环……你们跟我来。”苦禅德拉带众人到了宫殿里的一个房间。这里面全是兽皮制成的粗大图书，应该是兽人的图书馆。苦禅德拉开始翻找，看来她知道如何取下这个臂环。

　　找了很久，苦禅德拉终于拿出来一本落满灰尘的兽皮书。
　　“这是大骁首时代的档案室。我们搬进城里后我才发现的。大骁首模仿人类在书中记载历史。我记得有一本书提到过一个人……”苦禅德拉一页一页开始寻找，终于找到了那份记载。

　　这本书是哈克沁手下雇佣兵的名册。早在哈克沁没有来莫吉萨高原的时候，他就开始雇佣包括人类在内的佣兵帮助兽人作战。这些人为了钱财不在乎和什么国家或者种族对抗。因为哈克沁出手豪阔，不少极为厉害的高手都成为了他的佣兵。

　　苦禅德拉翻到了一页，这页书上画了一个人类美女，战士模样，手拿长枪，而手臂上也缠绕着一条金蛇似的臂环。书上记载，这位战士叫亚美祖拉，也叫金蛇祖拉。她有名器“金蛇臂环”，善近战，不怕毒，可以长时间不睡觉不进食，且容貌不老。名册上把她分为最高的级别的5级佣兵，每日报酬为二十枚金币。

　　众人看后长舒一口气。
　　“看来不用担心了。这果然是个了不得的宝物，快谢谢丹龙。”苦禅德拉对红豆说道。
　　“别谢我了，我没研究好这个臂环怎么回事就拿出来，差点害了红豆妹妹。”丹龙不好意思地说道。
　　红豆眼中的泪花还没干，转忧为喜，擦了一把眼泪，说道：“谢谢丹龙哥哥。没事的，你送的东西肯定是好的！”

　　“我能看看这里别的书吗，我很喜欢看历史。”兰灵问道。
　　“当然，别让兽人的历史就这么消失了。现在回想，大骁首当年的很多做法都是对的，只不过他改变得太快了，我们兽人的传统一下子接受不了。”苦禅德拉感叹道。

　　丹龙和兰灵在屺垣城暂住了下来。丹龙每天和耿罗兹达罗比武，之后一起吃烤肉和聊天，不亦乐乎。二人以前虽然也很要好，不过语言不通，毕竟不如现在畅快。

　　金蛇臂环的威力慢慢显现。红豆发现自己的精力和体力都在迅速提升，跑得更快，力气更大，连视力都提高了。丹龙和耿罗兹达罗都把自己的武学传授给她。兰灵还手把手教她射箭。没过多久，本来没有什么战斗力红豆，竟然比一般的兽人武士都要厉害了。

　　苦禅德拉又向丹龙问了很多关于那个大蜘蛛的细节。她认为那蜘蛛不是赫穆挲。金蛇祖拉是四百年前的人类，她被蜘蛛吃掉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至于为什么那蜘蛛也会一点黑烟法术，也许另有原因。

　　只要有空，兰灵就去那个档案室看兽人的历史。她发现这个大骁首真不容易。他花费十余年才让分散的各个部落联合到自己旗下。之后又利用人类之间的不团结，带着兽人在人类各国的夹缝地带艰难求生。

　　哈克沁依靠严格的法令系统来平息各种族各部落之间的矛盾。他公正无私，知识渊博，武功和魔法都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这样的兽人简直是完美的领袖，没想到最后是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兰灵感叹道。她猜测这些记载也许是经过了手下人的美化。这样的修改在历史书中倒是常见。

　　有一件事兰灵一直没看到解释，那就是为什么哈克沁如此有钱。他能雇到当时最强最贵的佣兵，还能收买大量间谍探听敌人动向。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屺垣城的建造成本。雇佣工匠的费用每年要上百万金币，那一定是堆积如山的黄金。他们四处征战怎么可能带这么多黄金？

　　兰灵翻遍了各种档案，只说是大骁首带来了很多金币，不是抢来的。具体从哪里带来的，档案中没有记载。

　　晚上，丹龙和兰灵在床上聊天。兰灵说起了大骁首那神秘的财富。丹龙突然想起来大泽的嘱托。“对了，我们晚上没事，去找找工匠之锤吧。我好希望能去寻宝，就像书中一样，在机关重重的古墓中探险！”
　　“去找那个锤子？”
　　“嗯，找锤子。据说还有金币。”

　　二人说走就走，拿着大泽给的地图出发了。夜深人静，空旷的屺垣城一个人影也没有。这座大城少说能容纳十万人，而现在的居民算上小孩也就两千多人，仿佛一座空城。

　　丹龙和兰灵按照地图，向城南的一片区域走去。大部分兽人都住在王宫，也就是内城附近，城南完全没有人住。

　　靠着朦胧的月光，二人看到了地图上标注的一个建筑。二人一看，果然是叁笑一族的住所，这个金字塔形的建筑简直和沼泽里的一模一样，只是石头的颜色不同，而且没有延伸出来的小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