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相思意》水无笙

10、我会去找你的

　　阮卿在园子里坐下，今日的天气倒是凉爽，周围也是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可这会儿她的心确是砰砰地狂跳，脑子里一直响起那句“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虞桑。”
　　打开冰激凌蛋糕，入口草莓味道蔓延，转头看向远处的戏台，记忆也随之炸开……

　　“妹妹，妹妹，我们也学戏文里一样扮作梁山伯与祝英台吧。”
　　“妹妹，妹妹，这是无花果树，我摘给你吃。”
　　“妹妹，妹妹，下雨了我们一起去踩水折纸船。”
　　“妹妹，妹妹，我们一起抓坏人，你在我身后，我掩护你。”
　　“妹妹，妹妹，这是草莓味蛋糕，给你。”
　　“妹妹，妹妹，屋顶上的风景很好，我带你去。”
　　“妹妹，妹妹，我教你和泥巴。”
　　“妹妹，妹妹，我们一起去骑大老虎。”
　　“妹妹，妹妹，这是给你编的花环，我给你戴上。”
　　“妹妹，妹妹，这是我做的陀螺，送给你。”
　　“妹妹，妹妹，我会去找你的……”
　　阮卿莞尔一笑，竟然会是他，现在看他肌肉线条清晰，目光灼灼，整个人透出刚毅的气质，哪里还认得出这位‘小胖子’看来已经太久没见了。
　　久到这些记忆一股脑的堆在眼前竟不知所措起来……

　　翌日，阮卿从工作室回来顺带了份外公爱吃的点心，一进门便看到黎妈端了两杯茶，阮卿开口问道：“是来客人了吗？”
　　黎妈：“是啊，老爷子正跟人下棋呢。”
　　阮卿一听正和外公下棋，一下子想到了阿泽，还想着怎么没和我说就来了，便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着进厅堂：“臭阿泽，你怎么没顺便带我回家。”
　　刚踏进门，便看见一老一少执着棋子抬头看向自己，外公看了眼年轻人便开口道：“看来我不在你没少欺负阿泽啊，别打扰我们下完这盘棋，年轻人该你了。”
　　他回过神看向棋盘下了颗黑棋，外公看着棋子皱着眉看向他又看看阮卿，不过片刻外公下定一子说：“年轻人你输了。”
　　“是晚辈棋艺不精，受教。”
　　外公：“欸，棋者弈也，用餐吧。”

　　落了座，一边用着餐就听外公开口道：“小虞啊，你常年在北城，不知还用不用的惯这些菜。”
　　虞桑：“外公，我在北城时很想念黎妈的手艺，可是找了很多语城菜系的馆子，虽说味道也不错但总是差些味道。”
　　外公：“哦？你还记得黎妈，不愧是爱吃的小胖老虎啊。
　　虞桑说着话便剃好了一碗没刺的鱼肉，放到阮卿面前：“不但记得黎妈，还记得阮阮最喜欢吃黎妈做的鱼。”
　　阮卿看着这碗鱼转头道了声：“谢谢。”
　　虞桑：“你我之见不必如此客气。”
　　阮卿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低头吃起了鱼，别说这剃鱼刺的手法是不错。

　　外公：“你们分别多年，一时间生疏了些正常，多些时间相处，喜欢黎妈的手艺就多来看看外公，陪我下下棋。”
　　虞桑：“我一定多来看您。”
　　外公：“只是你们俩从小碰在一起就是捣蛋鬼和淘气包，可别像小时候扮演什么打坏人，两人和泥巴当作是炸弹把我那面名家雕刻的砖墙砸了个烂，大家洗了五日才清理干净。”
　　阮卿摸了摸脖子：“外公，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您怎么还提。”
　　外公：“你小子小时候就是个武将的料，我鱼池子里的鱼没少让你捉了个遍。”
　　虞桑：“小时候不懂那是观赏鱼，只知道阮阮喜欢吃鱼便都想捉给她，外公，我们小时候淘气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阮卿：“少带我们，明明是你自己。”
　　外公：“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淘气？没了小老虎带着你，你自己便成了小老虎，整日带着阿泽揭自家瓦片，上房揭瓦盖房子，还有我那片荷花池，说是要摘了莲蓬给‘虞哥哥’送去。
　　虞桑听此愣怔的看了眼阮卿，阮卿喝着鱼汤听到外公说到‘鱼哥哥’便呛到，咳了起来。
　　外公：“你们啊都长大了，以后要是再胡闹别在我园子里折腾，去浅山别院，小虞啊你还没去过吧，那是她自己的园子。”
　　虞桑：“浅山别院？好名字，你平时不在老宅住着？”
　　还没等阮卿开口，外公说到：“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改日啊你带小虞去你那转转。”
　　阮卿：“我最近也不在那，回来都没住过几次，近日忙着赶案子都是在工作室睡得。”
　　外公：“你啊，年轻人得劳逸结合，尤其你这个工作一定要有生活，小虞啊你说你喜欢爬山，明日你带她去转转。”
　　虞桑：“好。”
　　阮卿：“我哪有时间啊。”
　　虞桑：“虽不了解你的具体工作，但我有设计相关的朋友，有时候思路停滞换个环境试试，也许有不一样的输出，明日我们爬座小山半日来回，就当你去采风扑捉灵感，只是需要你起的早一些，如何？”
　　阮卿：“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几点？”
　　虞桑：“四点”
　　阮卿：“四点？你直接说别睡了。”
　　外公：“起得早你就早点睡，免得熬夜，就这么定了。”

　　餐后喝了杯茶虞桑便起身回去，外公让阮卿送一送虞桑。
　　虞桑：“明天去哪接你。”
　　阮卿：“工作室，晚些发你地址。”
　　虞桑：“要不要我送你回工作室？”
　　阮卿：“我开车了，也有事要问外公。”
　　虞桑笑了声：“看来外公说的没错，无事不登三宝殿。”
　　阮卿像是个被抓包的小女生一样：“四点见。”说完扭头溜进了大门。
　　虞桑看着大门扯着嘴角道：“明天见。”

　　虞桑一路开着车吹着风，脑中响起阮卿那句‘臭阿泽，你怎么没顺便带我回家’心里堵堵的，阿泽是谁，回家是说明他们相熟吗，如我们这般？还是比我们还相熟？可虞桑不想借用自己的权限去查阮卿这些年如何过的，一是在虞桑的心里这些手段不能用在阮卿身上，二是怕自己知道些什么会发疯，在阮卿面前失了分寸。所以不问过去只看现在和将来是他对阮卿的原则。
　　一句‘我会去找你的’迟到了这么多年，不知道阮卿会不会怪他，可这些又不是他能左右的，跟随父亲的工作调动去了北城，和阮卿一南一北，一开始分别还通电话和写信，可随着工作的特殊性这些通联会有不安全性，之后便断了联系，等虞桑长大了些又去了封闭训练，他不是没回去过，可很不巧的是那是阮卿出国留学的第一年，那日他去爬了山种了棵树，代替他在语城等阮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