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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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买卖二
一进了炼丹堂正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气，和大师兄的熏香味有些相似。正对大门口抵着墙的是一排排精致的浅灰色的木质货架，货架的格子都是透明的，抽屉里摆放着各种形态各异的灵药材。两侧墙边的货柜上每个抽屉都是不透明的，贴着标牌，标牌上写着丹药的名称。每个标牌都熠熠生辉，显然货源很充足。
可能因为正值午休，炼丹堂里也没什么人，只有一个轮班执事坐在柜台前拿着书记着什么。
大师兄走到柜台前，轻轻敲了敲桌子。执事吃了一惊，连忙放下笔站起来行礼。大师兄又敲了敲桌子，制止了执事过分礼遇。
夏灵冷眼看着，有些羡慕，迟早有一天她也可以这么受人尊重。
大师兄随意买了两种黄级丹，转过身摆手招呼夏灵道：“夏师妹是炼丹师，要是有什么丹药现在也可以直接卖了，顺便的事。”
他陪夏师妹来一次炼丹堂，以后夏师妹来卖丹，堂里的人就不会压价了。
执事吃了一惊，刚刚只顾看见了大师兄，都没留意到大师兄身后竟然还有一个女孩。是大师兄的族亲，才有荣幸让大师兄陪着？总不可能是大师兄未来的道侣吧。执事咬牙切齿地想。
夏灵从大师兄身后走出来，身姿挺拔，打斗时凌乱的发髻也以重新簪好，显得整洁大方。微扬着的皎白的脖颈在夜明珠的映衬下透着淡淡的光泽，虽有些瘦小，可她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气质非常大气。
啊？不论夏灵风姿如何绰约，执事都疑惑极了。这不是夏师妹嘛。
夏灵在炼丹堂小有名气，她是这一届弟子里唯一一个因为炼丹天赋出众被炼丹堂的孔长老连提两级，由杂役弟子提拔为外门正式弟子的人。
前两个月更是通过了人级炼丹师的认证，成为百年内最快晋级的人级炼丹师。
可夏师妹怎么跟大师兄认识的，两人有云泥之别，一般来说夏师妹连大师兄的衣角都摸不到。
夏师妹坐在柜台前，面对执事疑惑不解的眼神，并不解释，只从怀里掏出三个玉瓶放在柜台。
只要她不解释，就能借到大师兄的余荫。她的道德底线本来就很灵活，更何况这是大师兄默许的。
执事压下满腔疑惑，随手打开了一个玉瓶，刹那间，一股奇特的幽香扑面而来，执事精神一振，普通的丹药并无异香，难道是极品丹？
丹药的品级分为极上中下，极品为最高级，下品为最低级。
大师兄很是惊奇，他虽不是丹修，也知道极品丹难得。市面上流通的人级极品丹，大多是玄级及以上炼丹师炼的，同品级的丹师能炼出同品级的极品丹的可谓凤毛麟角。连他想要买到玄级极品丹也要特意托地级炼丹师购买。没想到夏师妹是其中之一：同级就能炼同级极品丹的炼丹师，她才成为人级炼丹师两个月吧，真是后生可畏。
执事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玉碗和检验工具，再将玉瓶里的丹药倾倒出一粒，拿镊子刮下一丝，放在眼前观察。
色泽晶莹，全无杂质，异香扑鼻，确实是极品丹。
执事眼神闪烁，又嫉妒又惋惜，只是看着站在旁边无声站台的大师兄，最后变为怜悯。
夏师妹两个月前通过人级炼丹师验证的时候还只能炼出上品丹，不过两个月，连极品丹都游刃有余了，真是天赋异禀啊。可惜天赋再高又如何，不成筑基，这辈子都只能是个人级炼丹师了。
成为丹修几十年，他从来没炼出过极品丹，可他还有数百年寿元，以后可以炼出。至于夏师妹……
执事把剩下的丹药一一验证，一共九颗，全是极品丹。
执事仔仔细细地将这九粒丹药又收回玉瓶，才客气说道：“这九粒都是人级极品回春丹。虽然极品丹溢价严重，价值不菲，可毕竟只是人级丹中最简单的回春丹……”
夏灵明白，简而言之，回春丹卖不上价，不过再卖不上价也是极品丹，低也低不到哪去。
夏灵并不着急，她用指甲轻轻敲着柜台：“师兄的意思是？”
到底能卖多少灵石，给个准信啊，这拖拖拉拉的。
“一枚人级极品丹，市价一般是十枚下品灵石。我们炼丹堂愿意用市价的八成收购。”执事笑眯眯地说道。
这个执事，也太不尽不实了吧。市价是一回事，极品丹一般都有价无市，哪怕只是人级丹，也能卖到十二——十五枚下品灵石，收购价应该是十枚下品灵石起步吧。要是只有市价八成，她干吗不卖给系统。系统也按市价八成收购丹药，卖给系统还省得她花时间跑炼丹堂呢。
大师兄挑了挑眉，轻咳一声，以示警告。果然，这些执事就是不老实。大师兄心里闪过一个想法，只是时机还不成熟，只把它暂时押后。
执事一怔，平时压价习惯了，竟然忘了大师兄还在呢。他话锋一转：“不过毕竟是极品丹，难得一见，我可以做主，给师妹加点，每枚丹以九枚下品灵石的价格收购。以后不论师妹送来多少，都用这个价格收购。”
夏灵思索片刻，同意了。她入门不过两年，按宗规不可无故下山，那能大批量卖丹药的地方就只有炼丹堂和系统。卖给系统八枚，炼丹堂九枚，虽然还是比山下的自由市场价格低，但一炉也能赚三灵石了。
至于直接把丹药卖给同门，确实无中间商赚差价，能赚更多灵石，可也很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她不如多炼两炉丹。
卖完丹药本来可以回去了，夏灵却还有些犹豫地坐着。大师兄见状，低头用眼神询问。
夏灵抬起头，看到大师兄那张面如冠玉，雍容闲雅的脸庞，心里有些踌躇。
这是最好的时机了，靠着水滴石穿的卖丹药，她至少要三年才能攒够灵石升级灵根。如果把那个卖出去，最晚下个月，她就可以升级灵根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一直不敢在宗门里卖那个，可现在大师兄在她身边，她狐假虎威一番，卖那个的风险可以降到最低。
想到这里，夏灵下定了决心，轻轻说道：“师兄，我们能找个房间详谈吗？我想卖个改良丹方。”
如果不是修士耳聪目明，可能都听不清夏灵的细语。听清楚了以后，执事有些嗤之以鼻。他承认夏灵有些天赋，但改良丹方，可不是她这点浅薄底蕴能完成的。莫不是给丹方里换了一味药性相同的辅药，就觉得自己是改良了丹方吧。
看在大师兄的份上，执事没把质疑说出口。
改良丹方？大师兄也有些质疑，夏师妹小小年纪能完成这种创举吗？不过大师兄温柔惯了，只把疑惑藏在心里，准备跟着夏师妹一起去静室。
两人随执事到了一处静室入座，执事和夏灵面对面坐着，大师兄坐在靠近门口的椅子上守着。
“夏师妹，把你的方子拿来看看吧。”执事应付地说，他打心里不相信夏灵能搞出改良丹方，肯陪夏灵过家家，都是看在大师兄的面子上。
夏灵很清楚执事的心思，他的鄙夷都溢于言表了。夏灵并不在意，执事是什么态度无所谓，只要他能给丹方开个高价就行了。
夏灵从身上挂着的荷包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递给执事。
执事拿起一读：“回春丹丹方：主药：回春草一两；辅药：碧泉莲两朵，无根水三两……怎么只有两味辅药，不加三转灵芝。”
不对，执事精明地意识到什么，拿出纸笔计算药性。
夏灵莞尔一笑，这个丹方是她喂了修仙系统十个回春丹以后，系统给的。她在这一个月里通过炼丹反复验证研究了系统丹方与宗门丹方相比的优越性。
回春丹的药性来自主药回春草，辅药是用来激发药性和凝丹的，通过增减其他两个辅药的分量，就可以直接省去一味辅药。炼丹成本比原丹方降低了一枚下品灵石。
“妙，太妙了。原来药性还能这么激发！”执事激动地拉着夏灵讨论。
执事能在炼丹堂当执事，自然不可能不通药理，他是金丹期的黄级炼丹师，对人级丹有些造诣，却也是第一次见如此精妙的丹方。这竟然是出自豆蔻少女之手，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大师兄看着侃侃而谈的夏灵，游刃有余，自信大方，他的眼中充满了欣赏和认可。在刚才之前，他对夏师妹的印象都是一个柔弱需要他庇护的弱女子；可现在，他看到一位自立自强，在自己领域绽放光芒的求道者。
夏师妹固然修为低微，灵根卑劣，但夏师妹骨子里是位强者。只要她获得一定的资源培养，必能一飞冲天。
要让家族资助夏师妹吗？不，夏师妹不该和腐朽的宗族挂钩，她该拜一位名师，巩固根基，增强底蕴。
夏灵和执事一讨论就是两个时辰，期间夏灵还用改良丹方现场炼了一回丹。大师兄没有任何不耐，静静看着这精妙的技艺，已近乎于道。
讨论尽兴了，执事大手一挥：“师妹，一般人级丹方售价是三——五枚中品灵石。你这改良丹方很是不凡，我做主，给你四十枚中品灵石如何？”
四十万，一笔巨款啊。不过离她的目标还有些距离，她不能隔三岔五出售改良丹方，这样谁都知道她有问题。入道两年，出售一张丹方是灵机一动，天纵奇才。不停出售丹方，是个人都怀疑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传承。太一宗门规再严，也防不住有心人杀人夺宝。
夏灵只在宗门卖这一次，最好一次就凑到理想价位。
“师兄，这丹方我可以买断给你，以后也不必提丹方是我改良的。”买断价应该更高吧，牺牲这一张丹方，等她升了灵根，以后会有更多丹方的。
大师兄本来坐在一旁，从玉简上处理公务，听到夏灵的话，惊得玉简都忘了回了。他下意识想制止夏灵，又想起自己并无立场干涉夏灵的行为。
夏师妹怎么想的，这张改良丹方能让她在内门的丹修长老里小有名气，说不得就有哪个长老不在乎夏师妹的人级灵根，收她为弟子，悉心调教。哪是现在多卖几十枚中品灵石能比上的。
执事也大吃一惊，他的惜才之心冒了出来，劝说夏灵别搞买断。他不缺，好吧，他很缺名声，可夏师妹更缺。这个丹方能让夏师妹从此走上青云路，告诉世人，夏师妹不仅会照本宣科地炼丹，更是有极强的创新能力。
书呆子到处是，灵活运用的炼丹师少见。
夏灵很感激执事的好意，只是她很缺灵石，非常缺。外门大比之前她也不想以炼丹闻名全宗。根据原书剧情，真千金就是因为炼丹术闻名外门，才被生母看重，收为弟子，从此卷进真假千金的狗血里。
丹方是系统给她的，不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她也不屑拿系统成就自己的名声。夏灵相信自己过几年也能凭自己改良的丹方闻名于外。
见夏灵怎么也不听劝，执事最终以八十五枚中品灵石的价格和夏灵签订了契约买断的丹方。
大师兄也因为没有立场干涉夏师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夏师妹年轻识浅，哪怕缺灵石也可以问朋友借，以后再慢慢还啊。失去了这次机会，下一次机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夏师妹想成为强者，还需增加阅历，或者有个阅历深厚的人指点她一二。
他该做这个人吗？
夏灵尽力压制还是忍不住喜形于色，现在她就有八十九万多灵珠了。等姚若的赔偿一到，她马上就能升灵根！
不知道黄级灵根比人级灵根吸收灵气的效率会提高多少呢？三倍？五倍？还是十倍？
告别了执事，大师兄继续送夏灵回宿舍，直接送到夏灵的宿舍门口，在这短短的一路上，大师兄一直在思考，最后他下定决心对夏灵说：“夏师妹，我们加个玉简吧。”
加玉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