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7.小猫齐二正文杀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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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给他解开。”
一人走上前来，解开了齐玉的手铐，退出屋去。
刚刚从睡梦中醒来，齐玉习惯性伸手揉了揉眼睛，他睁开眼，看到一旁狭窄的床铺，他走上去，坐了下来。似乎坐着还不够舒服，他索性躺了下去，在一片光亮中闭上了眼睛。
齐晟霆看不懂他这份嚣张，难道他已经连虚张声势这招都学会了吗？不，明明在抓他回来的时候，他一路上都在咒自己不得好死。
哦，更有可能，是等着自己上去，然后挟持自己好逃出去吧。
真是单纯的小动物。
又脆弱又卑微，每次都被轻易地击垮，但每次都能顽强地再站起来。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一次一次地恢复过来、再站到自己面前。
到底是什么力量，能让小猫从不对自己投降呢？
齐晟霆走上前去，这时齐玉挤弄了一下眼睛，又伸手揉了揉右眼。
齐晟霆笑道：“看来你在这里睡得不错，一回生二回熟了。”
齐玉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睁眼，他揉了揉眼睛，翻身过去，用背影面对着齐晟霆。
齐晟霆的声音自背后爬上来。
“你是打算在这儿住一辈子，还是指望有人来救你？是小拾吗？”
面对齐玉的不理不睬，齐晟霆继续冷嘲热讽，他知道总有一个点能深深扎进齐玉心里，让齐玉失去理智，再次变回那个任自己搓揉拿捏的小毛团子。
“我听说，他是亲眼看着你被我的人带走。哦，不是亲眼，他连头都没回一下。看来，他并不太在乎你的死活。”
一般到这时候，小猫就要起来揍他，然后再一步被自己击垮，直到最后碎成一团。但今天齐玉仍无反应，就连耳根子都没抖上一抖。
齐晟霆静待了一阵，齐玉仍没有回应，于是他伸手去抓小猫的一只手，毫无意外被小猫一把甩开。
“滚开！”
齐晟霆这才看见他蜷缩着的右手一直捂着眼睛，而齐玉的左眼还睁着，显然是另一只眼出了问题。
“你怎么了？”
齐晟霆就要把他拉起来，遭到齐玉剧烈的反抗。
“不要碰我！”
齐晟霆顿时来劲，抓着齐玉的左臂，挟着他的腋下将他扶起。齐晟霆顺势坐在了床上，高大强壮的身躯将齐玉锢在怀中，扼住他的右腕扒开了他的手。
齐玉别过头去，在齐晟霆怀里作动挣扎，齐晟霆捏住他的脸迫使他抬起头，这才看到齐玉的右眼泛着异样的血丝。
“眼睛进东西了？”
齐玉不答，急促的气息喷在齐晟霆面上，仿佛一头正在喷火的小狮子。
齐晟霆松开了怀抱，站起身来，又捏起齐玉的脸，嘴里念叨着：“你总是喜欢揉眼睛，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的话立即遭到了齐玉的点评：“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
“好啊，”齐晟霆说着，用手托起齐玉的下巴，另一手捏开他已睁不开的右眼，“我倒看看是谁哭哭啼啼地像个弃妇。”
他朝着齐玉的眼睛用力一吹，齐玉受惊似的往后躲了躲，再眨眨眼时，灰尘已从眼中掉落。他又要伸手去摸眼睛，却被齐晟霆一把抓住。
“手套上都是灰尘。别摸了。”
他顺手要摘去齐玉的手套，但想起之前他的反应，便将齐玉的手嫌恶地一丢，面上带了丝不快。
齐玉的眼睛还没彻底恢复过来，因此没看见齐晟霆的不高兴，故而他也就白白地不高兴了。
齐晟霆见他还在眨眼流泪，便靠上前去，托起齐玉的下巴，端详着他的眼睛。
“好了没？不会瞎了吧。”
“瞎了就是你害得。你欠我一辈子！”齐玉恶狠狠地说。
“呵！”齐晟霆冷笑了声，说，“那我就还呗。”
此话一出，他又觉不妥，于是挑起齐玉的小脸，又细细地检查着。
“哪儿那么容易瞎。你又不是纸糊的。”他嘟囔着。
齐玉猛然睁开眼睛，叫道：“我是不会瞎，但你要不得好死！”
齐晟霆挑了挑眉，见他终于开机了，便说：“我为什么不得好死？”
齐玉冷哼道：“你早上发过毒誓，拿了我给你的东西，就放我自由。现在你又把我抓回来，就要兑现毒誓！”
齐晟霆不紧不慢道：“我说的是拿到明飞笛给你的东西。”
“东西我已经给你了。是你毁诺在前！你不……”
齐晟霆一把捂住他的嘴，齐玉的咒骂让他太阳穴阵阵跳动发痛。从前他对这话从不在意，可如今偏偏这话从齐玉嘴里冒出来，字字都扎在齐晟霆心头。
齐玉在震惊之下停止了咒骂，他愣愣地盯着齐晟霆逐渐逼近的面庞，听他的嗓音低沉得犹如毒蛇吐信。
“你给我的东西，是假的。真的那一份，你藏在哪里？”
齐玉推开他的手，骂道：“你放屁！怎么到你手里就成假的了？你撒过多少谎、做过多少坏事，你自己分得清吗！你脑子糊涂了吧！”
齐晟霆将他摁在床上，捏住他的嘴，使他暂时无法叫嚣。
“你知道明飞笛给你的是什么？”
他稍稍松开齐玉的嘴，齐玉立即叫道：“我当然知道！”
齐晟霆又问：“你知道那东西用来做什么？”
齐玉冷笑道：“让你偷进千家万户，满足你偷窥狂的癖好。你不就好这口吗！你监控明飞笛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得到这个！”
齐晟霆却盯住他的眼睛，沉声问道：“你既然知道，你不想要？一旦你得到那个东西，整个齐家都可以是你的。”
“齐家？”齐玉冷哼了声，“我得到齐家又有什么用？让你做我的走狗吗？就是走狗，我也选只听话的，像明飞笛那种。而你不配！”
听到这话，齐晟霆一下按住了齐玉的衣领，将他死死摁在床上。
“我不配？明飞笛这条狗是不是很听话？你稍微满足他的条件，让他见到成悦，他就心甘情愿把这东西给你。果然是条好狗！”
齐玉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啐道：“你在发什么疯！让我起来！”
齐晟霆却道：“现在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不惜违抗我的命令也要让那只小宠物活着。就是为了和明飞笛交换条件是吗？你费了这么多心思，甚至启用我在X组织的卧底给成悦做假证。亏我后来还给你擦屁股，不然明飞笛早就发现那份指纹报告是伪造的！结果现在你倒反咬我一口！”
齐玉面露得意，冷笑道：“这都是你教我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齐晟霆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盯着齐玉，轻轻点了点头，说：“你学得可真好！既然你承认和明飞笛做了交换，那现在真正的代码又在哪里？还是说你交给了谁？”
“你什么意思？”齐玉发觉不对劲，“我是和明飞笛做了交换，我给他成悦，他给我代码。而代码我也已经给你了。你到底要说什么！”
齐晟霆这才放开他，拿出U盘甩到齐玉面前。
“这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齐玉拿起U盘看了看，却说：“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把它弄坏了！”
齐晟霆扯了扯领带，一把掐起齐玉的脖子，低声斥道：“别在这儿给我装疯卖傻！代码对你来说没用，你把它给了谁！”
齐玉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很快冷静下来，盯着齐晟霆发红的眼睛，说：“我拿到以后立刻去公司给了你，中途没有见过任何人。你可以查。”
齐晟霆勾起那个U盘，他用视线控住齐玉的动作，一刻不落地观察他的所有神情。
“这是明飞笛给你的，对吗？”
齐玉感到喉间的力量紧了紧，于是他赶紧说：“是。”
齐晟霆却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而是继续逼问：“你怎么确定，这是真的？”
“我看他用过，我让他演示给我看过。当时我确定他用这个代码获取了一家咖啡店的全部资料。”
一丝危险的气息逼近，齐玉立即补充道：“那家咖啡店是我选的。确定和明飞笛没有任何关系！”
齐晟霆稍稍松开了紧掐着齐玉喉咙的手，他继续控制着齐玉的目光，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是不是，把它给了齐晟星。”
“我没有！”齐玉当即否认，“这么危险的东西，我不可能给他！”
“危险？”齐晟霆立即捕捉到了这个词汇。
他冷笑了声，说：“因为危险，所以不会给他。你是怕我知道以后，做了他吗？你可真爱他啊。”
他的手心渐渐握紧，手指按住齐玉的动脉，让他逐渐心跳加快。
“现在东西已经给你了……”齐玉不禁喘起气来，“你答应过我……”
“你还记得曾禾吧。”齐晟霆幽幽地说，“那个被你派去当作替身的小子。”
齐玉急促地喘了喘气，挣扎着点了点头。
“明飞笛把东西给你的时候，他也在你们身边是吗？”
齐晟霆微微抬起手指，让齐玉恢复了些许喘气。
“是……”
“好。”意外地，齐晟霆点了点头，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齐玉的颈边肌肤，目光仿佛正在打量一个畜生的死穴。
他又一次举起那个蓝色U盘，让齐玉的目光不由地转了过去。
“你知道我在明飞笛的书房放了监控。”
齐晟霆的声音很稳很慢，这使得齐玉又转过眼睛来盯着他。
“而曾禾也是你的人。这一点，你不能否认。”
齐玉轻轻眨了眨眼睛，表示肯定。
齐晟霆看着他，却顿了顿，没有立即说话。
齐玉竟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犹豫，接着他听到齐晟霆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把代码给了谁。说出来，我就让你离开这里。”
他甚至将手松得更开，几乎是轻轻托着齐玉的脸颊，却得到齐玉否定的回答。
“没有……我没有骗你……”
齐晟霆的手慢慢下移，他松开了齐玉的脖子，将手按在齐玉隆起的小腹上。
果然比之前又长大了一些，摸上去已经有些结实的弧度。但是仍然不及当年那个孩子的大小。
“你敢用它发誓吗？”齐晟霆冷不丁地问他。
齐玉微微一怔，过了一阵，他才抬头看向齐晟霆。
“你用它发誓。如果你骗了我，那它不得好死。”
齐玉一把打掉他的手，啐了声：“疯子！”
“你不敢？”齐晟霆冷笑着反问他。
齐玉浑身发颤，他想要爬到一旁去，却被齐晟霆抓住了衣领。
“你为什么不敢发誓？是我的孩子对吗？你怕你发了誓，誓言应验。你不是不要我的孩子吗？这不是正好遂了你的心愿？”
齐玉被他这话一激，浑身一颤，可他又退却了。他骗过齐晟霆这么多次，虽然这回确实没有骗他，可要他用小东西发这样的毒誓，齐玉终究还是不敢。
他对着齐晟霆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这次没有骗你。”
“那你发誓啊！”
就如同早晨齐玉逼迫齐晟霆一般，现在尽数回到了齐玉身上。
齐玉拼命摇着头，他捧住齐晟霆的手，哀求着：“别让我用小东西发誓。它什么都不懂。我求你，我求你了……”
齐晟霆的耐心已经将近极限，“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U盘是空的，里面的代码都去了哪里！”
齐玉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问问明飞笛吧，他一定知道怎么用的！”
“你还在狡辩！”
齐晟霆觉得自己简直被齐玉当做了笑话。他按着齐玉的肚子，逼视着他的双眼。
齐玉立即去推他的手，却丝毫无法撼动。
“既然你不肯发誓，那我替你来说。如果齐玉骗过我……”
齐玉挣扎起来，大声叫道：“不是的！不是这样！”
齐晟霆的手心感受着那片温热，他毫不留情地说出了后半句话。
“那他的小东西将不得好死。”
齐玉终于崩溃大叫：“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齐晟霆轻轻松开了他，眼看着齐玉倒在床上，他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
“好了，既然发过誓，现在你告诉我，你把明飞笛给你的U盘给了谁。”
齐玉已是心如死灰，他倒在床上，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又一次回答：“我给了你……”
“呵……”
齐晟霆冷笑了声，他后退了一步，又无奈地笑了一声。
“我知道你不愿意生我的孩子。”
齐玉抬眼望向他，看见那张脸从无奈失落渐渐变作平静冷酷。
“那你就在这儿好好呆着吧。等哪天你想清楚了，我依然乐意听到你的答复。”
齐玉眼看着他向门口走去，齐玉立即爬起来，叫着：“齐晟霆！”
齐晟霆没有回头，于是齐玉爬下床又叫了声：“齐晟霆！”
齐晟霆这才停住脚步，微微侧过头来，他没有听到齐玉的说话声，齐晟霆失去了最后的耐性，正当他要离开时，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怀抱忽然从背后拥了上来。
齐晟霆顿时僵住了身体。
齐玉却用更紧的动作抱住了这具僵住的身躯。
“让我走吧……你答应过我……”
齐晟霆顿时明白了这个拥抱的意思，他的惊讶迷惘霎时化作了愤怒。他推开了齐玉的手，甚至故意用了力气，将齐玉推到了床边。
他只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远远地推开，只恨不得再也不见到他！
这是齐玉第一次主动抱他，却是以这样一种卑鄙无耻的姿态。
他不屑于再给齐玉任何眼神，他快步走出地下室，让人将门关上。
重重铁门关闭后，他抬起手，亲自熄灭了齐玉的灯。
在灯光熄灭的一刹那，门后发出了齐玉撕心裂肺的叫声，而齐晟霆阴沉着脸色快步走开。
他已不想再听那个小骗子的嘴里还会说出什么样的谎言。
就是齐玉说他爱自己，那也不会有多过分。
作者有话说第47章 47.小猫齐二正文杀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