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不懂情也不懂爱》风信紫

24、第24章、监制还是监视？

　　朱丹茉入住酒店后，当天就召集剧组所有主创召开场景讨论会，会议开了一天，吵了一天，最终在朱丹茉的坚持下，选择了柳扬村作为电影外景地。

　　确定外景地的第二天，朱丹茉带着陈珊珊、刘雅筠、执行导演、摄影、灯光、美术、道具还有天乔派来的监制，一行十几人前往柳扬村，一遍遍地在各个场景进行试拍，找出朱丹茉最满意的画面效果。

　　回来后，继续开会，剧本要根据演员、场景的实际情况再进行修改，剧本讨论会24小时连轴转地开，朱丹茉最长时间，七天七夜没有出过酒店大门。

　　电影五个主演定了四个，匠心这边，武霖和邱意涵出演男主和女二；天乔那边，颜至臻和樊希希出演女三和男二。两家公司像分猪肉一样平分角色。

　　只剩下一个女主角一直没有定下来。女主是这部电影的灵魂，一定要有很强的个人魅力，如果选不好，这个电影就完了。所以这个角色，朱丹茉坚持不肯用关系户。

　　跑了几个电影学院挑演员，经过几轮面试之后，最终，朱丹茉敲定柳菲烟出演女主。

　　柳菲烟才19岁，大一新生，之前从来没有过影视表演经历，是普通高中裸考考上的电影学院。长得漂亮，身材高瘦，杏眼小方脸，不笑的时候气质冷冽，笑起来又很甜，和朱丹茉很像。

　　试戏那天，武霖过来和柳菲烟搭戏，见到柳菲烟的第一面，柳菲烟冲他笑了笑，他当即脸色就变了。

　　试戏结束，武霖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心事重重地跟在朱丹茉身边，一路跟进她房间，反手关上门。

　　门关上的瞬间，朱丹茉回头，武霖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满腹疑虑地看她：“你怎么找个和自己长这么像的女主角，那你干脆自己出演女主算了。”

　　朱丹茉火冒三丈：“你这什么眼神，她哪里长得和我像。”

　　武霖说：“演艺圈中，导演会尽量避免挑选和自己相像的演员成为主角。因为主角大部分是导演自我的化身，找个相似的人出演自己的化身。搞不好会被化身拿走气运。”

　　朱丹茉听得目瞪口呆：“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迷信。”

　　“这是演艺圈流传已久的秘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我是导演，她是演员，我没有什么气运可以让她拿的，你别乱操这种心。”

　　“生活中不是只是导演和演员这两种身份。”

　　“你别在我面前搞封建迷信好吗！”朱丹茉不耐烦地说。

　　武霖知道朱丹茉性格固执不会听劝，再回想柳菲烟的脸，越想越觉得和朱丹茉没一点相似之处，就把这事放到一边，转而问起过年的事“今年春节你打算怎么过？”

　　“你呢？”朱丹茉反问他。

　　“我年三十在这里过，初二和石头回一趟老家，初五去看爸妈，初七开工有个综艺要参加。”武霖如报家珍般汇报自己的行程。

　　朱丹茉问：“你爸妈不回老家吗？”

　　“我弟陪他们去海南过年，我初五去海南看他们。”

　　武霖的爸妈自从武霖离开烟花村后，很快也从山里搬了出来。小儿子读高中时，他们在县城照顾小儿子。小儿子读大专时，他们在市里照顾小儿子，现在小儿子马上大专毕业要工作了，他们还是跟在身边照顾小儿子。

　　因为老家住宿条件差，武霖又不肯推掉老家的房子重建，他们现在逢年过节基本不回老家，每年过年都是武霖一个人回老家送礼。

　　朱丹茉说：“我也不能回老家过年，现在李岗出狱了，过年回家等着他来我家找我吗！我打算在这租一套房子，接我爸妈过来。过完年，我让他们留下来陪我，不让他们去打工了。”

　　提到李岗，武霖沉默了很久。他说：“大过年的你去哪里租房子，我的房子转给你吧，我这几天住酒店，开年拍完综艺直接进组，房子正好没人住。”

　　“房租多少我转你。”

　　“看你们住多久，到时候一起结算。”

　　两人说话间，朱丹茉的手机响起来。

　　武霖瞥了一眼，不出所料，是乔慕谌打来的视频电话，嗤笑一声：“每次我来你房间谈事，他的电话都会准时追过来。”

　　朱丹茉讪讪说：“对啊，怎么每次都这么巧。”

　　朱丹茉和乔慕谌从确定恋爱关系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月了，他们就没见过几次面。

　　一开始，乔慕谌来剧组找过她几次，明明提前约好的，等见面时，他还是只能坐在会议室和她一起开会。乔慕谌也是个大忙人，不可能天天在酒店等着她。慢慢地，两人变成了天天视频见面。

　　后来，乔慕谌派了个监制来监督电影进度，监制来了之后，电影上的事情没见他关心过，眼睛整天只盯着朱丹茉。朱丹茉这边有什么动静，乔慕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朱丹茉当然知道乔慕谌在干嘛，但她一来因为工作太忙对乔慕谌心有亏欠，二来懒得和乔慕谌吵架，任由事情发展下来。没想到，连武霖也发现了乔慕谌在监视她。

　　朱丹茉心虚地背过身，和乔慕谌视频。乔慕谌说：“过年前，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家一起吃饭。”

　　朱丹茉一听说要回家吃饭，第一反应是：“谁做饭？”她可不想做饭。

　　乔慕谌说：“去我妈家，有厨师做饭。”

　　朱丹茉脑子一炸：“不是吧，我们才交往没多久就见家长了。”

　　乔慕谌笑说：“就吃一顿便饭，你怕什么。现在不去，难道你想过年期间，有一大堆亲戚的时候去我妈家？那才真的叫见家长。”

　　“那再过几个月呗”

　　“接下来几个月，你都在拍戏，有时间吗？”

　　乔慕谌好像说得很有道理，可朱丹茉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挂了视频，她问武霖：“恋爱半个月就见家长，你觉得正常吗？”

　　武霖的脸沉下来：“我怎么知道，难道我的恋爱经验很丰富？”

　　乔慕谌每次挑他在的时间打电话过来，他本来就很不开心，朱丹茉还没心没肺地向他讨教恋爱方法。武霖满肚子气没地方发泄，黑着脸，转身离开。

　　朱丹茉打算装死，不去乔慕谌家。

　　隔了几天，乔慕谌亲自来接她，他陪着她开了整整一下午的会，会议一结束就拿过她的大衣给她披上：“走吧。”伸手揽过她的腰。

　　乔慕谌很强势，他想做某件事的时候，根本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朱丹茉无奈：“让我把头发梳一下吧。”

　　坐在车上时，朱丹茉问乔慕谌：“我什么礼物都没买，就这样去见你妈，真的没事吗？”

　　乔慕谌轻轻抚着她头发说：“就私下吃顿饭，不用太在意。”

　　朱丹茉说：“是你说的不要带礼物，以后可不许拿这事来说我！”

　　乔慕谌的妈妈住在老城的郊区别墅区，几十年前的别墅区现在已是城市腹地，周边没有一座高楼大厦，没有一幢公寓楼，车子一路驶进去，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

　　乔慕谌家的别墅占地面积很大，花园更大，即使是冬天最寒冷的季节，依然繁花似锦，各种粉色、白色山茶花：姚黄魏紫、东方亮、雪里红，十八学士，开得爆花。

　　进到别墅里面，客厅是复古拼花柚木地板，简约新中式与意大利家具混搭，各种紫罗兰、大飞燕、蝴蝶兰、大花惠兰满屋铺陈，春兰高低错落单独摆放，佛手柑成堆码放。

　　但花团锦绣掩盖不了气氛的冷清。

　　朱丹茉在客厅里坐了很久，乔慕谌的妈妈才从楼上施施然下来，一身纯羊绒的米色毛衣、裤子，白色毛拖，硕大的澳白珍珠项链，气质冷淡疏离，淡淡扫了朱丹茉一眼，看向乔慕谌说：“来了，吃饭吧。”

　　很大的长条形饭桌，三人占据三个方向的位置。桌上蔬菜很多，肉只有一盘牛肉。

　　工作的家政人员比吃饭的人还要多，朱丹茉偷偷往厨房那边张望了一下，厨房很大，起码有一个厨师，两个帮厨的在工作。餐厅里又有一个工作人员为他们醒酒，倒酒。

　　乔慕谌的妈妈不吃饭，只喝红酒。

　　饭桌上气氛也很冷清，乔慕谌的妈妈问一句，乔慕谌答一句。母子俩疏离而客气地问答完。乔慕谌妈妈开始来问朱丹茉的话了。

　　“你父母做什么工作？”虽然语气音调没什么变化，但朱丹茉还是一下子听出乔慕谌妈妈这话里的冷意。

　　朱丹茉说：“我妈妈退休了，现在和我爸爸在一个做模具的工厂打工。”

　　乔慕谌妈妈漫不经心地说：“一把年纪了还要去工厂打工，确实辛苦，年轻人应该为老人分担一点。”

　　朱丹茉说：“他们很年轻啊，才50岁，年纪比你还小呢。”

　　乔慕谌妈妈脸上的肉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冷淡地说：“农村人结婚是比较早，没有优生优育的观念。你几岁了？。”

　　“25。”

　　“过了年虚岁26了，在你老家是个老姑娘了吧。”

　　朱丹茉诧异地说：“这怎么可能，我大学毕业才两年，谁家姑娘毕业两年就成老姑娘了。阿姨，你太老古板了，思想要开放一点。”

　　乔慕谌妈妈陡然变色，目光冷冷地瞥向乔慕谌。

　　乔慕谌无奈地说：“妈，你说老姑娘这个词本身就不礼貌。”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她盯着乔慕谌。

　　朱丹茉一听立马接话说：“我们才交往半个月，现在谈结婚太早了。”

　　“我问你了吗？”乔慕谌妈妈冷冷瞥她一眼。

　　“我现在是乔慕谌的女朋友，你问他结婚的事不就是在问我，难道他还有其它女朋友？”

　　“你！”乔慕谌妈妈气结，忽地站起身狠狠一拍桌子，瞪着乔慕谌：“你这是从哪找来的女人，成心来气我！”

　　“老傅。”乔慕谌妈妈叫司机：“送他们两个回去。”

　　一顿饭还没吃完，朱丹茉和乔慕谌就被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