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直到黎明》Waitingwish

11、开始

　　周三上午正式校庆，这天好多校董都来了，规模很宏大很正式。白天没什么好玩的，开完典礼夏辛竹就回家了，翛然直接就没来。

　　舞会是晚上六点开始。五点半的时候李年给夏辛竹打过电话问她可不可以去她家门口接她，夏辛竹没答应，说在校门口汇合就行。她从李年的回答听出来他有点失落。

　　今天她穿了件淡粉色的晚礼服，没有很浮夸的裙摆，中规中矩。头发披在肩上，加上本就有点自来卷，将整个发型塑造的自然又不缺华丽。

　　今天的车可以直接开到会厅门口，司机知道她今天要去参加舞会，今天没开之前那辆保姆车，换了辆迈巴赫。高调又沉稳。

　　她给李年发消息“你在舞会门口接我吧”

　　李年秒回“好的”

　　一辆辆车驶进校园，一路都有工作人员指挥，还是很有秩序。车缓慢前行，在会厅入口停住，李年站在红毯旁，司机下车开车门，李年看到她出来，走上前去迎接，他也看直了眼。他伸出手好让她扶着从车里下来，夏辛竹看他伸手也自然的搭上去，扶着他下来。

　　夏辛竹今天很漂亮，是不同于平时的美，一种更偏向成熟的美，华丽庄重。李年看着夏辛竹，耳朵不禁有点红，“你……今天……很漂亮”他结巴了。

　　夏辛竹笑了笑，自然的挽上他的手臂，觉得他好欺负，故意逗一下他“难道只有今天漂亮吗”

　　李年强装镇定，但耳根已经红透。

　　两人挽着往里走，郎才女貌引得好多人注视。场内所有人都穿着各色各样礼服，都在暗暗较劲。

　　场内提供各种点心，考虑到现在已经有大部分已经成年，所以也提供饮料之外的低度酒。放着古典的音乐，夏辛竹对这种音乐不怎么感兴趣，干脆去拿了一些点心。

　　前面摆着各种乐器，提供给会玩的人，现在就有人在上面弹吉他，还有唱歌的。与其说这是个舞会，其实更像一个自由的livehouse。

　　她百无聊赖的吃着点心，听着一些经典舞曲，李年邀请她跳舞，她没拒绝。在大厅中央，会跳的人都集中于此，伴随着音乐跳着。还好夏辛竹在英国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点，还够应付。

　　一会儿，林嘉一和纪佳也来了，纪佳穿的一身淡蓝色长裙，很优雅。配一脸。

　　翛然倒是最后才到。夏辛竹已经被别人邀请好几回了，在这种场子里她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也不想扫自己的兴。

　　翛然进来时没有高调出场，进来后和一些人打过招呼，径直走到吧台要了杯特调桃子味气泡水，淡淡的粉色。

　　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他，一个个都走上去给他递酒，手里的桃子汽水续了一杯又一杯最开始他还开口拒绝一下，后来再有人来他也不在说什么，仅仅是举举手里的杯子。他就坐在吧台边，看着夏辛竹在舞池里和一个个不同的人跳着舞。也有很多大胆的女生主动邀请翛然，但他也是通通拒绝了。他就只是坐在吧台喝喝饮料，听听音乐和旁边的人聊聊天。

　　现在放着一首欢快的歌，舞池里的人都随着音乐自由随意的跳着，夏辛竹玩儿的有点嗨了，有人给她端气泡酒她也接。可能是喝了点酒的原因，她的脸也渐渐染上一丝红晕。

　　夏辛竹在舞池里尽情释放，穿着裙子很束缚，但也没阻止她放飞的心。夏辛竹早就注意到他始终坐在那，翛然从开始只要没和其他人聊天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夏辛竹身上，夏辛竹也看过去几次，两人隔着人群眼神交汇。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被发现的翛然也不躲闪，任然大大方方的看她。夏辛竹被他一直盯着，走过去他旁边坐着，直接问他“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翛然也不否认自己一直盯着她这件事，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回她“看你肉池酒林的幸福生活，也看我到底哪里不如刚刚和你跳过舞的每一个人”

　　他手里的淡粉色饮料与她今天所穿的衣服颜色极为相似，杯子在台面上放着，他用食指转杯子着，玻璃与大理石相摩擦所发出的沙沙声，此时在夏辛竹的沉默中听的格外清楚。

　　翛然在这坐着也确实无聊了，看了看前面台上的钢琴，他绕着人群走上台，坐在钢琴前。放音乐的人注意到他，只要有人走上台，音乐就会停止播放。音乐的声音停了，台下的人知道有人要表演了，集体看向舞台，发现翛然坐在那里，瞬间尖叫声不断。

　　他的手指抚上琴键，周围也瞬间安静下来。悠扬的琴声传来，时慢时快，时轻时重。他弹的是肖邦的F小调第二号钢琴协奏曲中的片段。

　　夏辛竹不懂钢琴，坐在吧台喝着，她这时已经没喝酒，喝的是和翛然一样的桃子味汽泡水。一杯喝完了，她也一点没听懂弹的是什么。但看着一个帅气又有风度的人正弹着钢琴，无疑是视觉上的享受。

　　最后一个键被按下，一曲结束，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掌声和欢呼，喊着再来一首。翛然只是站起端庄的微微鞠躬，然后走下台。

　　音乐恢复，他也回到原来的位置，喝完他杯里最后一点饮料，他问夏辛竹什么时候回去，夏辛竹回“给司机打电话，他来了我就回去”

　　翛然说他现在要回去问她走不走，一起回。

　　李年坐在夏辛竹的另一边，听到了他俩的对话，也问她“你要回去了吗我送你吧”

　　翛然隔着夏辛竹看李年，对着他说“你不知道她家在哪里”

　　照夏辛竹的性格，他猜她没告诉李年自己家的地址。看到李年有口说不出的样子，他就知道他猜对了。

　　李年也不想就这样被翛然莫名压一头“那难道翛哥你就知道”

　　翛然没回答他知不知道，直接甩一句“我俩住一起”

　　李年震惊了，刚喝一口水被呛的咳嗽起来，不敢相信“你们，你们住一起？！”

　　夏辛竹听了翛然这个回答也是被吓到了，“你神经啊，什么叫我俩住一起，请你说清楚，同一小区”

　　翛然不以为然，轻挑眉，“这有什么不一样，住同一个小区不叫住一起吗”

　　他倒打一耙。

　　翛然又对着夏辛竹说“走吧送你回去，别麻烦司机了”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夏辛竹也嗨够了，有点疲惫，等司机过来还要等一段时间她不想等，有顺风车就蹭一下吧。她对李年说“那我就先走了，弟弟你也早点回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舞会厅。她站在会场门口外面等翛然把车开过来，站在外面还是有点冷，她今天这身衣服没配外套，只好抱着臂，用手掌抚摸手臂，摩擦生热。翛然今天开的是暑假他提的那台黑色玛莎拉蒂，夏辛竹认得，走过去副驾驶，做进去。伴着刺耳的声浪，两人离开了。

　　在车上，空调开的很高，刚才的寒冷也随之褪去。

　　夏辛竹一直看着窗外，一阵闷雷响彻天空，声音不大但很沉很闷。不一个会儿，天开始下雨，渐渐的雨下的密集起来，给挡风玻璃蒙上一层。雨刮器开始有规律的动着，夏辛竹看着左右摇动的雨刮器，被催眠了，想睡觉。喝了点酒更是头晕晕的，意识渐渐支撑不住，听着外面下雨的白噪音，靠着车窗睡着了。翛然看着这没一会儿已经熟睡的夏辛竹，一时很无语，虽然也没说上几句。

　　他自言自语，也不指望她能听见“就这样在一个男人的车上睡着了，夏辛竹，你胆子真大。”

　　雨下的很密，很冷，但车里很暖和。但看她脸在空调的作用下越发红润，他又觉得她看起来很热，自己也热。将空调调低温度，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夏辛竹身上。

　　他开得很慢很稳，平常十五分钟的路程，他开了半个小时。到夏辛竹家门口时她还没醒，看来是真的困了。其实也没睡多久，十多分钟。这十几分钟翛然也不叫醒她，拿出手机回消息，屏幕亮度很低。大多都是他的那些朋友问他为什么今天走的这么早。他简单回两个字“困了”

　　夏辛竹醒的时候看见已经到家大门口，身上还披着翛然的西装外套，也没立马还回去，头脑开始渐渐回神。翛然听到动静知道她醒了，把手机收起来，打开车内灯。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

　　外面的雨还在下，从门口走到宅子内还有一段距离。夏辛竹现在在想怎么进去。想着要不叫阿姨出来接一下，要不就这么冲进屋里反正都要洗澡。

　　翛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对她说了句“车上没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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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辛竹偏过头看他，“我知道车里没伞”

　　翛然问她“地下车库能进吗，你坐电梯上去。”

　　真是个好办法，她一点也不会被淋到。

　　夏辛竹回答他“嗯”

　　他开车绕到别墅后面，夏辛竹家的地下车库入口在这。径直开下去，一路都有灯带，让车库不至于很黑。车库里全是夏辛竹她爸的车，翛然简单看两眼就知道这些车的主人一定是个爱玩车的。他把车停在离电梯口最近的地方。

　　夏辛竹说“谢谢”，然后将他的衣服拿下来叠了叠，拿在手上微微向他那边伸，但又没完全伸过去，问他“衣服是直接还你还是等我洗了拿给你”

　　翛然看她递过来的衣服，没接“你穿回去吧，下次再还”

　　夏辛竹说“那行，洗了下次还你”

　　她打开车门下去，将门关上，砰的一声，两个人被分隔开。风从入口处灌进来，将她的头发吹的李凌乱，翛然透过车窗看着夏辛竹将衣服重新披在肩上，夏辛竹一下子从一个温暖的环境出来一时适应不了今晚的寒冷。她快速走进电梯，电梯门阻断翛然继续追随的目光。

　　夏辛竹此时站在电梯里，没去一楼客厅，直接按了三楼，回她卧室。她披着的外套时不时散发出一股男香，和他平时清冽的风格很不一样。

　　这味道像是朗姆酒中泡进了一颗苦涩的橙子，加一块黑檀木中和掉其中的烈与苦，没有很强的扩散性，但一靠近就让人留恋其中。而现在，这个味道直接将夏辛竹包裹住，使人安心，让人沉溺。

　　她将衣服脱下来挂进衣帽间的一格，他这种西装必须送去干洗，明天拿给阿姨送去洗。

　　翛然见她上电梯后，开车出了地库，他将车窗打开，点一根烟，雨水从车窗飞进车里几颗，慢慢的开回家。

　　翛然把外套脱给了她，这个天也确实冷，回到家他先洗了个澡。躺到床上一直盯着微信里哪些发来的消息，他也不点开。现在脑子里还在回想舞会上夏辛竹接受其他男生跳舞的画面。脑子里在思考，思考。

　　点开夏辛竹的聊天框，对话还留在上次她发来的“你发烧了？”

　　他看着这个对话框，仍在思考。五分钟过去，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他不知道夏辛竹这个时候睡没睡，看她在车上的样子是很想睡了。

　　他给她发消息：

　　通过这几天我想了一下，你上次的想法很有意思，如果现在还有效的话，我同意了。

　　夏辛竹这时候也刚刚洗完澡，今天画了妆，敷个面膜保养一下。她窝在阳台边的懒人沙发上，听着雨的沙沙声。她正刷着一些国外的社交网站，想找点乐子。

　　微信提示音一响，一个不常用微信联系的人弹出来，翛然。她一开始没怎么看清楚，什么什么有意思，我同意了，没看完就收起来了。她又直接跳转到微信里看，她点开。看着他发的消息，也开始回想是什么想法。

　　是搭伙的那件事。当时夏辛竹说的那么轻松，但现在看着他真的答应了，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她没就着他发的内容回，“你不是拒绝了吗，不是说很渣吗”

　　翛然回的很快“我现在后悔了，我发现这之中利大于弊。还是说你反悔了”

　　这样做确实很渣，但确实可以挡住不必要的人际关系，还有一件对于他来说更直接的原因，虽然以这件事来开头不是个好的开始，但他确实对夏辛竹已经产生好感，如果真的如翛然所愿，那就不算渣，只是一个主动的追求者聪明的计谋罢了

　　夏辛竹不知道怎的，回他“没有啊，我提的怎么可能反悔”

　　翛然看着她有点倔强的话，笑了回“哦，那晚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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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辛竹被这三个字惊住了，按照他们之前说的那样执行，她现在就是这个身份。但看着这三个字从翛然嘴里说出来还是愣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翛然也没在多给她发些什么，对话最后就停在了“女朋友”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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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是要开始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