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碎语》liuy

3、约定

　　中午下课铃敲响地时候，我和殷茵顺着人流前往了食堂，买好饭坐在靠窗地位置，我们从姓名聊到家庭，从明星聊到爱好，从小说聊到……

　　没有了，不是聊不下去了，而是半路柯年把我拎走了。

　　“柯年，松开我！！”柯年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地往前走，小短腿很崩溃。

　　“放开啦！要累死了！”然后柯年停下来了。

　　“你干什么啊？”

　　“你今天早上答应我什么了？”
　　我一愣，然后挠挠头，“早上不清醒，我忘记了。”看着柯年越来越黑的脸，我赶紧补救，“好了好了，晚上请你吃饭。”

　　看着他依旧没有说话，我眼睛一闭狠心说，“这个周末的作业。”

　　“两周。”

　　我气的七窍生烟，用手指了指他，然后吼道， “你别太过分！”

　　在别人看过来时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南城附属一中的作业那么多！”

　　至于刚开学我为什么会知道，源自于吃饭前不经意地一瞥，黑板上的作业已经有五六项了。

　　柯年风轻云淡地说，“那就是你的事了。”

　　“我就是忘记了而已。”

　　“我等了你20分钟。”

　　“看到没人你不会自己走吗！”

　　“之前是谁因为我迟到10分钟让我替她写了两个月作业的”柯年一副沉思的模样，“让我想想，还有是谁因为我忘记给她带橡皮筋然后让我帮她清空了购物车的，整整两千元？”

　　见我不说话，柯年凑近说，“你不是你啊？”

　　我烦躁地推开他，点了点头，然后恶狠狠地说，“不要让我逮到！”

　　这个传统来自于小时候，因为有次被年幼的柯年忘记在来图书馆，等他找到我时，我已经哭到快脱水了，同年我不小心把他忘在了溜冰馆，当然我没有想起他，说来心虚，他当时回来时我正对着电视哈哈哈大笑。然后两个饱受对方折磨的小孩就定下了这个规矩，忘记约定就答应对方一个请求。
　　请求的内容从最初的被长辈限制的糖到现在最频繁的作业和购物，我和他的怨念延续至今。

　　然后我被他拎着到学校外面又吃了一遍。当然我没吃，我坐在桌边啃雪糕，回想了一下他带我熟练穿过地下通道来到学校对面的事，我毫不疑惑地说，“你又翘课了。”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花费来睡觉。”

　　“我那是太困了。”

　　“熬夜玩手机。”

　　“没有”

　　“我还不知道你。”还没等我反驳，柯年起身把外套扔我头上，然后说，“走了，傻子。”

　　在抓狂中拿着他的外套跟上他，我用力地打了他一下，“我没有名字吗？”

　　“没有，你就是傻。”在我想用外套砸他时，他已经窜到我打不到的位置了。

　　我拿着他的校服幽怨地看着远处狂笑的人，然后也疯魔地笑起来了。我没有跑，我慢悠悠地走到他旁边，然后把衣服甩在他身上，阴阳怪气地说，“少爷，您的衣服。”

　　后面记不清楚了，但我记得他笑盈盈的眼，很好看。是我年少时见过的最好看的眼，像幻觉一样。

　　然后就是令我痛苦的话，“阿姨喊你今天回家一趟，放学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