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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另一边的文府中。

      “啊!”络影突然感觉自己心口一阵疼痛,“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心口会这么疼?”

      “影儿,怎么了?你才刚刚完成噬日石的传承仪式,可有那里感觉不适?”文勋智连忙到络影身边,见她脸色苍白,着急地询问道。

      “爹爹,我感觉心口好疼。”络影也不知怎的,只能一直捂着自己的心口,浑身直冒冷汗。

      “怎么回事?”文勋智疑惑不解,“难道是噬日石继承仪式出了什么问题?莫非是当初子清时在噬日石上动了什么手脚。影儿,你别担心,有爹爹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文勋智连忙扶着文络影到床上躺下来,然后吩咐文府的丫鬟送来热水和毛巾,为络影擦汗。

      “影儿,现在感觉如何?”文勋智边擦汗,边问道。

      “现在好多了,疼痛有所缓解了了。”络影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但额头还是不断冒着汗珠,在红烛的照映下,更显得脆弱了。

      “那便睡会儿吧!你才完成传承仪式,消耗太多力气了,爹爹今晚就守在房门口,你有事情就呼唤爹爹。”

      “好的爹爹。”

      说完,络影便合眼躺下了,文勋智便整晚守在房门口,一直担忧着络影。

      ***

      此时村庄里,就算是暴风雪,也没有阻止邪恶大火焚尽那座院子,只留下灰烬。

      柳嫂埋葬好了俞夫人的尸体后,便赶紧回到了家中,幸好,她的丈夫还没有回来。

      柳嫂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她还在担忧不识。

      “不知那孩子怎么样了?能不能回到宗门?只是可惜了俞英,一个人孤身来到盈光宗的村子,还把孩子带到这么大,也不知这家到底造了什么孽了。”柳嫂一人自言自语,为不识一家感到可惜。

      “夫人,还好你在家里,你是不知刚刚外面有多危险。”叶将军突然出现在了柳嫂面前。

      “夫君,你回来了?怎么样?没受伤吧?刚刚外面是怎么了?我听见好像是村民在呐喊。”

      想起那时光芒中叶将军残忍地的面孔,柳嫂有些慌张,她开始害怕并且厌恶自己丈夫这幅颠倒是非、残忍至极的恐怖面孔,但又不敢反抗,只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夫人,我跟你说啊。那阿英和他的孩子就是冥玄宗宗主子清时的夫人和他的孩子,那妇人浑身玄青之力,还好我及时出手,不然恐怕整个村子都会遭殃。这对母子,我们平日里对他们这么好,可他们却隐藏祸心,简直可恶至极。”叶将军一边自以为是地夸耀着自己的功劳,一边又气急败坏地骂道。

      柳嫂见叶将军气愤的样子,不敢多言,但实际上,柳嫂心里充满了对丈夫的不满。

      “俞英母子来到村子的五年内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他们只是想安宁生活而已,可他却为了功劳,滥杀无辜。”柳嫂只能在心里默默为母子两诉冤。

      “夫人,如今俞英已死,那孩子估计也死在火海中了,只是我至今未找到那祭月石……”

      叶将军面对自己的残忍杀戮,竟没有一丝怜悯之心,甚至还在抱怨自己的功劳不够大。

      “夫君,既然已经无事了,那我便去休息了。”柳嫂实在听不下去了,立马转身就走。

      “确实,已经是午夜了,那夫人早点休息吧!我还要连夜赶去文府禀告此事。”叶将军离开了家,准备带领士兵返回文府。

      看见自己的丈夫离开后,柳嫂终于忍不住,留下了泪水。

      “俞英啊,你放心,不识已经离开这里前往冥玄宗了,他一定会没事的,你就安息吧!”

      ***

      叶将军连夜赶路,来到了文府,他将今晚的事一五一十全部禀告给了文勋智。

      “岂有此理!谁叫你轻举妄动的?”文勋智听到后十分气愤。

      “属下无能,没能找回祭月石。”

      “不是说这个,我是说那个孩子的下落。”

      “俞英当时声称那孩子早就死了,可她却能使用祭月石的力量。宗主也知,无论是祭月石还是噬日石,只有其传承人才能调动其力量……”

      “五年前在浮星山上,子清时已解除传承,这祭月石的传承便落到了他的孩子身上,如今俞英能使用祭月石,这说明那个孩子当时还活着,俞英一定是通过那孩子获得暗影之力的。只是……”

      “大火过火,那孩子恐怕已经不在了……”叶将军料到事情有些不妙,因此说话声音开始颤抖。

      “荒唐,谁命令你放火的?没有那孩子,我如何调动祭月石的力量。”文勋智气急败坏。

      “宗主息怒,是属下的疏忽。”叶将军立马跪下,请求文勋智息怒。

      “罢了,看在你儿子的份上,先饶过你。你现在尽快找回祭月石,其他的我自会想办法应对。”

      “是,属下这次定不负宗主所托。”

      叶将军正要离去,却又被文勋智叫住了。

      “跟你儿子见一面再走吧,他有些事情要跟你说,你明天早上再启程吧。”文勋智说道。

      “多谢宗主。”

      在文勋智的指引下,叶将军悄悄来到了忖度的住所,透过门缝,叶将军看见忖度还在熟睡,便在屋子外面守了一整夜。

      ***

      第二天一早忖度便起床了,这是他久住文府的第一天,他刚推开房门,便碰到了自己的父亲。

      “爹爹,您怎么在这?您是来看我的吗?”忖度喜出望外,开心地问道。

      “怎么才几个时辰没见面,就这么想爹爹,真不知道以前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叶将军宠溺地摸了摸忖度的脑袋,然后说道,“来,爹爹把早饭给你带来了。”

      叶将军提着早饭食盒和忖度一起走进了屋里。

      “这些糕点都是你平时最爱吃的,爹爹一早就去街上买了。”

      叶将军将食盒中芬芳扑鼻的米糕展现在忖度面前,还未吃早饭的忖度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你在这儿可住得习惯?”

      忖度连忙咽下嘴中的糕点,然后回答道:“这间屋子比之前的舒服多了,文宗主也会不时地来看望我。”

      “那就好,只是爹爹最近手头有事在忙,不然就可以常常在文府陪你了。”

      “忖度一定会努力修炼,早日和爹爹一起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忖度抬起头,对爹爹许诺道。

      “好,爹爹等你。”叶将军再次抚摸了忖度的头。

      “对了,娘怎么样了?还有墨池弟弟和阿英阿姨,他们怎么样了?”忖度问道。

      忖度这一问,难住了叶将军,可是他不希望忖度伤心,只好隐瞒了真相。

      “他们都挺好的。放心吧,有你娘在,他们不会有事的。”叶将军违心回答道。

      “不知道墨池弟弟会不会来文府找我,我真想念他啊!”

      看着忖度的满脸期盼,叶将军为他感到惋惜,不知当忖度得知真相后会不会恨自己,于是叶将军连忙道别:

      “好了忖度,爹爹该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爹爹,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父子两道别后,忖度快速吃完早饭,便赶去修炼了。

      ***

      另一边,不识一人带着祭月石在浮星山上不停地奔跑,借助祭月石的指引,赶了三天的路后,不识终于回到了冥玄宗。

      不识将祭月石收入囊中,将自己头上的抹额矫正了位置,死死地遮挡住玄青神之印。随后,在路人的帮助下,不识来到了俞府门前。

      “士兵大人,我想找一人,可否帮我通报一声。”不识对着其中一个看门的士兵问道。

      “这里是俞府,我见你也不是俞府的学徒,我不能帮你,你一个小孩子还是赶紧离开吧。”

      “我是来俞府求学的。”不识机智地说道。

      “俞府求学需要专门令牌方可进入。你有令牌吗?看你的样子,更像是乞丐吧!”

      “我……”不识有些慌张。

      看了看自己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样子,确实很像一个刚逃亡出来的乞丐,孤身无助……

      “既然没有令牌,那还是赶紧走吧!等拿到了令牌再来吧!”那个士兵丝毫不肯退让,嘴里冒出嘲笑的意味。

      不识不甘就这么离开,他没有办法,变幻出了自己的祭月石,接着召唤出鬼影,想要闯进俞府。

      可不识的攻击竟然全被士兵们化解了。

      “这小孩的玄青之力竟然如此强大,竟让我使用半数法力才能抵挡。”那个士兵一脸惊讶。

      不识没有给士兵缓过来的机会,他再次召唤出鬼影,展开攻击。

      士兵们就算两人合力也赶不上不识的攻击速度,很快就败下阵来。

      突然,一道巨大的鬼影降临,分分钟化解了不识的猛烈进攻。

      “连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只见那个巨大鬼影凝聚成了人形,然后对着两个翻到在地的士兵呵斥道。

      “啊……这是……祭月石。”那个鬼影化形成的男人转过身来,看见不识手中的祭月石后大吃一惊,“祭月石怎么会在你手上?难道你是……”

      那个男人想要靠近不识,可不识后退着,紧紧护住自己手中的祭月石。

      “孩子,不要害怕,我是俞府的宗主俞天久,我不会伤害你的。”那个男人温柔地说道。

      “你就是俞宗主?”不识卸下了防备,然后跪下说道,“外甥子不识,见过舅舅。”

      “快起来。让舅舅好好看看你。”俞天久连忙过去双手扶起了不识,“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你父母呢?他们在哪?”

      “我的父母……”

      还没等不识开口,俞天久就热情地迎接不识,让他进去慢慢说。

      ***

      两人来到了俞府中,在屋子里,不识狼吞虎咽着吃着,在浮星山上流浪了三天三夜,如果没有祭月石和玄青之力的支撑,他恐怕早就死在山上了。

      吃饱后,不识将这五年来的所有事情都详细地告诉了俞天久。

      “该死的盈光宗!俞英,清时,是我对不住你们啊!如果当初我能及时找到你们,你们就不会……”俞天久自责地说道,“孩子,你以后就留在俞府,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俞天久心疼地看着不识,看着他褴褛的衣裳和脏兮兮的脸蛋,俞天久只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找到他。

      吃完饭后,俞天久让不识先去沐浴,然后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同时也为他安排好了住处。

      “多谢舅舅照顾。”不识不甚感激。

      “都是一家人,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子府已经破败不堪,只能委屈你先在俞府了,日后,你便跟俞府中的众弟子一块儿修炼吧!”

      “不委屈,不委屈,不识一定刻苦修炼,不会辜负舅舅的。”

      “好,那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等到了晚饭时间我再来唤你。”

      “好。”不识听话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逃亡了三天,他早就疲惫不堪了。

      看着屋子里的暗影纹理,不识虽然没有怎么接触过,但还是感觉到满满的亲切感和安全感。

      冥玄宗,终于回归这里了。

      ***

      到了晚饭时间,不识便跟随俞天久来到了正厅。

      “舅舅,他是?”不识看见饭桌旁坐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好奇地问道。

      “是我儿子,应该比你大一岁,你应该叫他秋毫哥哥。”俞天久招呼不识坐到他旁边。

      “秋毫哥哥,我叫子不识。”

      “不识弟弟你好,爹爹跟我说了,你是我的弟弟,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在俞府修炼了。”秋毫看上去很高兴,一直不停为不识夹菜。

      三人吃完饭后,秋毫便拉着不识的手在俞府院子里逛了逛。

      “不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有我保护你,不会让你收到任何伤害的。”秋毫承诺道。

      听到这些话,不识想起了忖度,也不知道忖度现在如何了,只可惜两人恐怕再也不能相见了。

      “谢谢秋毫哥哥,也感谢你们能收留我。”

      “好了,不提这些了,我带你去街上玩玩吧!你应该还没有在冥玄宗好好逛逛过吧。”秋毫拉起了不识的手。

      “好啊,可是就我们两个人的话,会不会很危险?”不识已经害怕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境遇了。

      “放心吧,会有士兵护送我们的,你现在也是我们俞家的人了,在冥玄宗之内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听到秋毫的话,不识心里暖暖的,他终于感受到了这种强烈的安全感。

      ***

      于是,在一队士兵的带领下,两人拉着手来到了大街上。

      “不识,你刚来俞府,我还没有送你见面礼呢!而且我听我爹爹说你生日才过,我想给你买个礼物。”秋毫说道,“那边有家买布偶的铺子,我们过去看看吧!”

      秋毫拉着不识来到了铺子前,看着铺子上挂着的精致玩偶,不识又回忆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这五年内,每到他的生日,母亲都会缝制一个布偶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自己,可如今母亲却……

      想到这里,不识便忍不住泪流,他伸出手,抚摸着其中一个布偶,那形状像极了从前母亲为他做的那些布偶。

      “不识弟弟,你是喜欢这个布偶吗?不识弟弟,你怎么哭了?”看见不识弟弟伤心地泪流,秋毫有些担心了。

      “我……没事。”不识强忍住泪泣,然后指着那个布偶说,“秋毫哥哥,我想要这个。”

      自从秋毫从父亲那里听闻了不识这五年来的全部经历,便十分心疼他,于是他二话不说便买下了不识看中的布偶,然后温柔地递给了不识。

      不识看着布偶,然后紧紧抱在怀里,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温度,展露幸福颜容。

      “不识,天色还早,我们再去逛逛吧!”秋毫提议道。

      于是这天傍晚,秋毫带着不识一直在街上游玩,直到士兵们提醒两人该回府了,两人才勉强回去。

      ***

      夜里,秋毫睡着之后,俞天久单独将不识叫了出来。

      “舅舅,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识问道。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只是这祭月石只有到了晚上才能发挥出它的全部力量,本想着你才在俞府落脚,想过几天再叫你出来的,但又考虑到明天你就要开始修炼了,我便还是在今晚把你叫了出来。”

      俞天久让不识拿出了祭月石,然后问道:

      “祭月石乃我们冥玄宗门的至高法器,同时它也是世上罕见的神赐法器。”

      “神赐法器,那是什么?母亲从未告诉过我。”

      “你年纪尚小,你母亲不告诉你也是情有可原的。这神赐法器嘛,自然与普通的法器不同,它拥有更强的力量,而且神赐法器只能有一个主人,一旦被拥有,便只能通过后代传承这种方式继承。祭月石本是子家的传承法器,你便是从你父亲那里传承了祭月石。”俞天久解释道。

      “怪不得,娘亲一直惦记着祭月石的传承仪式,原来是这样。”

      “说到这里,你的祭月仪式如何?是否成功?”俞天久着急地问道。

      “那日村子里,母亲拼死护我,祭月仪式十分成功。可母亲最后却……”说到这里,一股恨意便涌上不识心头。

      “放心不识,盈光宗如此对待我们,我们必定会报仇,只是你年纪还小,不可把精力全部放在复仇一事上,你现在只管潜心修炼,只有自身实力够强了,才能为父母报仇,为死去的同胞复仇,同时复兴子家。”

      “我知道了舅舅。”

      “这些年,我已打听到,当年文勋智将子家洗劫一空,而那噬日石也被其夺去了。”

      “噬日石?是跟祭月石一样的神赐法器吗?”

      “是的。噬日石与祭月石同为神赐法器,是很久之前,降于子家的传承法器。或许是那时的盈光宗实力还很微弱,所以上天才会选择冥玄宗门吧。”

      “文勋智夺走噬日石也是觊觎它的法力吧!”

      “根据你母亲这些年跟你讲的,五年前清时燃尽生命,强行将其传承给你,同时也诱骗文勋智入局,应该废去了文勋智一身法力,如今文勋智不可能再继承噬日石,他应该是想将噬日石交给他的女儿——文络影。”

      “原来是这样。我的母亲早就知道了父亲当年的计划,都是为了保全我……”不识又开始泪流。

      “孩子,你不必自责,错的不是你,而是文勋智。跟你一样,我想文络影也应该完成了噬日石的继承仪式,你额头上的玄青神之印突然出现,我估计也是文府那一边文络影烙印了盈曦神之印造成的。双石相互感应,其继承人的命运也会被捆绑在一起。”

      “命运,捆绑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种诅咒,祭月石和噬日石一旦都找到了它们的主人,那继承人们的命运便从此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同生同死,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陨落。”

      “这……”不识大吃一惊,“也就是说,我和文络影的命运已经捆绑在了一起,我们从此便同生同死了?”

      “你也不用紧张,文络影法力强大,而且深受盈光宗庇佑,不会有事的。”

      “我想这也是我父亲当年不愿将噬日石交给文勋智的原因之一吧。”不识叹息道。

      “清时如此大义,可他文勋智却恩将仇报……”

      说到这里,俞天久也不禁咬牙切齿。

      “对了,我娘跟我提及过,说我的玄青神之印与父亲的好像有些不同。”不识摘下了自己的抹额,将玄青神之印展示给俞天久看。

      暗色的残月周围隐约还萦绕着阴沉祥云。

      “这……确实与清时的不同,也与之前的历任传承者都不同。”

      “舅舅,你可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祭月石一直由子家保管,其余冥玄十一宗并不清楚其中的奥秘,这连你娘亲都不知道吗?”

      不识无奈地点了点头。

      “可惜了,那次大战后,子家只剩下你一人了。”

      “我娘还告诉我,一旦接受了祭月石的传承,就会被其不断吸食法力,直到法力殆尽,舅舅,可有方法化解?”

      “方法的确是有的,只是太困难了,连你的父亲当年都做不到。”

      “不管多艰难,为了冥玄宗,我必须试试。”

      “好,我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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