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伴手》云悠是个人呐

14、叶暄

　　“你说的有道理，你这劝人的功夫要是用在你的学习上。我保证，第一名是你的。”说着李庭轩对他竖起大拇指来。
　　“这第一的宝座还得是我们努力又勤奋的李老师来坐。”顾淮津拿过他面前的橙汁拧开盖子推到他面前，自己则是几口把面包吞下去，“既然决定去做了，那就要做到最好。我相信你。”
　　李庭轩一回家就看见李建安在餐桌上摆弄课件和一地的答题卡和卷子，把书包放在沙发上也走过去。
　　“回来了庭轩。怎么一天比一天晚，学习可不是这个学法。”李建安把耳机摘下来放在桌子上。
　　“我帮忙排考场了，就晚了点。舅舅怎么还不睡？”
　　李建安放下卷子，呼出一口气。“这孩子们都高三了，眼看着没几个月高考了，这题还能错成这样！我这老骨头早晚被气散了架！”
　　“一模题？今年的吗？”李庭轩拿起空白的卷子来。“舅妈不是不让您把卷子带回家来批吗？”
　　李建安按着太阳穴，“那是她又怕我熬大夜，咱爷俩悄咪咪的。你别打小报告。”
　　“明白！”李庭轩作OK的手势，蹲在地上按班级分起了答题卡。“我看别的班级都是课代表自己数，您怎么全拿回来了？”
　　“成绩早出来了，这答题卡今天刚拿回来，这是我班和我带的两个高三文科班的，一共就带三个班外加个班主任。这卷子和答题卡我不得挨个看看？我不仅得看，我还得面批。你看看那地上的卷子，有多少是认真答的？”李建安手指着地上的答题卡，“这可是一模，孩子们都这么不重视，高考怎么弄？真是我这个班主任操碎了心！”说道成绩，一向面善的李建安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舅舅，您就放心吧。我们作为学生，知道高考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更知道这三次模拟意味着什么，您还是少熬夜，这些我帮您分好明天带去学校看。”
　　不等到李建安阻止，他就被李庭轩推进屋里去了。临走还不忘叮嘱让李庭轩早点睡，明天还要考试。
　　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李庭轩辨别着班级分着答题卡。李建安教的科目是英语，英语这科目两极分化极其严重。会做的分数极高，不会的就是想破了天也不会。
　　李庭轩看着时而满荡时而空白的答题卡，不由得想起顾淮津来。听他的好兄弟们说他的英语已经是没有下降的余地了。想着考试的时候会不会也大片大片的空着 ，全靠选择来得分。他扶着桌子起来回屋把手机拔下电来，空荡荡的通讯界面他点开顾淮津的聊天框。
　　里边全是他跟自己说的话，一会地理不会了，一会数学不会了。看着聊天，全是自己拍照发的过程，甚至都没打几个字。李庭轩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个词来。
　　“舔狗”赶紧把这个想法晃出脑袋。
　　“明天不在一个考场，提醒你后天考英语的时候不会的题也要写。语法填空实在看不懂就填原型，没有词的就填介词。作文一定写满。最后，祝顺利。”
　　他们考试并不在一个考场，由于选课走班制度的实行。语数英是一个考场，其余的都是选课一样的班级随机分配考场。
　　刚入睡的顾淮津躺在床上被这一出铃声吓得一个哆嗦，嘴里骂骂咧咧的。
　　“李志豪！你小子最好有事！”
　　刚打开界面弹出来的却是备注着“少爷李”的聊天框。他迷瞪着放下手机，没几秒忽的弃床而起。
　　“我去！我的天！他给我发信息了！小作文！？”
　　已经没有词语可以形容那时那刻的顾淮津了，就像是被投喂了骨头的大狼狗，也像是被投喂了蜂蜜的熊。
　　第二天一早，不出意外顾淮津又起晚了。手里攥着面包和牛奶就往外窜。
　　“在路上吃了！别急！臭小子，叫他早起不起来。这都快六点半了能不晚吗！”
　　顾振海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煎蛋的铲子。
　　高中的早自习是六点半开始，像是李庭轩上进的基本上不到六点就准时坐在座位上了，再就是顾淮津这样的急吼吼的卡点到。
　　早自习还是在自己班里上，只不过座位变成了单人单桌。第一节考语文，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背诵古诗和文言文，就连顾淮津这样早读瞌睡的都睁开眼看书了。
　　“哎！我跟你一块去考场。”于昌南踹了一脚李志豪的凳子。
　　还没睡明白的李志豪来了气性，“去什么去！我眼都没睁开！”
　　陈一乐撇了一眼闹腾的两个人。
　　“乐姐，那我跟你一块去。咱俩也不远，你在我隔壁。我在十班你在九班。”
　　下课的时候几个人你送送我，我送送你。离考试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才在位置上坐下。
　　可巧的是语数英考试陈一乐跟李庭轩在一个考场，俩人离得还不远。看见自己班里的人李庭轩笑着点头，陈一乐对这个以前的同桌一向好脾气。赶紧对着他摆手让他过来。
　　“前边没人，你先坐我前边。早说你在这个考场我就跟你一起来了。”
　　李庭轩把透明的垫板卷成筒握在手里正好。
　　“昨天忘了抄考号，今早上才想起来。”
　　陈一乐：“你们之前的学校不抄吗？”
　　“海城那边都是把考号剪成条发给同学，我就忘记这是在淮城了。”
　　“没事，你别紧张。你在我们班随便考考就是第一了，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你看这黑眼圈都快赶上隔壁小女生画的卧蚕了。”说着做玩笑状的轻声取笑他。
　　李庭轩听着摸了摸自己的眼下，“真的吗？这么明显？”
　　“当然没有啦，我们小少爷天生丽质，如花似玉怎么可能有黑眼圈呢？”
　　“怎么连你也这么叫我。”幸亏带着口罩挡住了李庭轩的脸红。
　　“行了，不能跟你这大学霸比。退下吧，我要学习了。”陈一乐挥挥手。
　　“那小的就先走了。”李庭轩配合。
　　把桌面整理好，涂卡笔、橡皮、垫板、中性笔都被他摆的像是排队一样整齐划一。
　　“把相关复习资料收起来，准备考试。”监考老师端着水杯和密封袋进来。
　　考试倒计时十分钟的时候开始发答题卡，老师絮叨着涂好相关信息和填好班级姓名。五分钟的时候下发卷子让同学们提前检查浏览。
　　考试的压迫感浸透了整个学校，就连天上也飘起雪花。天气预报今天是雪夹雨，考完语文的时候才十点半外边的天就像是盖了一层黑纱，细细密密的雪从开始考就飘个不停到现在更加是肆无忌惮的下起来了。
　　考完试的自习是没有老师看班的，三五个男同学直接跑到操场上看起了雪。前几天的小雨和冷空气的来临让地上结了一层冰，几个同学在操场上打气出溜来。
　　商南星和教导主任抱着监考完的答题卡往阅卷室走着，眼尖的同学瞄到一身黑衣的教导主任赶紧招呼身边的同学。
　　“你们干什么的？这节课是自习，你们哪个班的？”主任把卷子递给商南星就自己气冲冲的上前去抓人。
　　“哎！主任，主任。消消气，下着雪呢。我去训他们，您就先把这送去阅卷室。”商南星拦着。
　　“小商老师，你脾气别太好了。这孩子不训不听！”
　　“是是是，主任慢点。”
　　“商老师好！”顾淮津率先跑过来。
　　商南星白眼，打着伞站在他们面前。“大老远就看见你了，就你嗓门大。快回去都，下这么大雪。就考完了语文有什么好开心的？”
　　同学们满口答应，不停地拍着商南星的马屁。
　　“心里都有点数，再让主任抓着。你们都别考了！”商南星提高了嗓门喊着他们。
　　一群孩子小跑回教学楼，看着又跑又跳的孩子。商南星不由得感叹还是年轻好，自己这老骨头就算是下再大的雪也不如窝在家里睡觉舒服。
　　不用看自习就在办公室备着课，一坐就到十二点多。
　　“喂？你忙完了？”商南星接起电话。
　　叶暄倚在医院的门诊房间里，按着眉心。听上去声音就很疲惫，商南星一猜就是刚下门诊，一看果然已经中午了。
　　“刚下门诊，今天人太多了。”
　　“我也刚忙完，今天学校考试。我在办公室备课。”商南星拿出小壶给自己煮了煮茶。
　　叶暄：“还没吃饭？我给你叫了外卖，一会就到了。”
　　“好，还是你贴心。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心理医生也要看门诊这么久吗？”
　　叶暄叹气，“过来咨询的都是家长带着孩子，大部分都是未成年、学生。”
　　商南星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很多事不是我们能干涉的，你忙就不用管我了”
　　虽然看不见但叶暄嘴角漾起的弧度出卖了他，“跟你说个事，你们学校跟我们医院合作了心理课堂，我们科室的主任去省里学习了，就由我来代劳。”
　　商南星赶紧按上开关，“你来？来我们学校？讲课？”
　　“怎么了？作为主人不应该欢迎一下吗？”叶暄饶有兴致的逗他。
　　“什么时候来？”
　　“应该在你们考完试之后，会通知的。”
　　“商老师，我下去买饭看见你外卖就给你带上来了。”
　　商南星忍着笑意接过来，“谢谢王老师。”
　　“外卖到了。”对着电话那边说。
　　叶暄把报告摞到一边，“那你快吃，我下午还在门诊。如果雪下的大就在学校住一晚吧，路上不安全。”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别唠叨。”
　　宠溺的语气却只增不减，“我唠叨你还少吗？”
　　“不跟你说了，老师们都回来了。”
　　挂了电话看着旁边的王老师一脸八卦，“商老师，真羡慕你。你那小男朋友对你可真好，不像我们孤家寡人的。”
　　“是啊！买饭还要自己亲自去。”
　　商南星无奈一笑，他有男朋友的事跟他关系好的都知道。开始自己也是不好开口，但似乎这些不是那么不能被人接受的。总会有人与众不同，总会有自己喜欢的。这不是什么让人羞愧的事。
　　“商老师什么时候让我们也见见？光沾商老师的光喝了那么多奶茶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改天，有机会一定。”
　　办公室的老师们都很好，不会因为他有男朋友就觉得他跟有病一样躲着。无论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跟他分享，或许也是他自己人缘好，又可能是与生俱来的亲和力？

作者有话说

　　又是大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