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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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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后,我就抱着书往图书馆跑了,想要争取年级第一,就必须好好学习,午休时间两个小时,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我还要那么执着于学习,可能是小说作者给我设定吧,主角受要牛逼,主角受的老公要牛逼,那主角受的朋友也要牛逼。
相比较于学校随地可干的小树林、教室、操场,图书馆的同学们就矜持得多了,他们顾忌着图书馆需保持安静的铁律,即使被情欲支配也谨记着不能发出声音。
所以,如果忽略自习室里奇怪的水声和喘息声,这里还真是个学习的好地方。
不过,今天我没能如愿地进行学习,因为一个不速之客进来了。
说实话,看到那人走进自习室的时候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那人穿了个浅灰色的毛衣和破洞牛仔裤,脖子上戴着一串金属链条,脚上穿的是最新版的名牌运动鞋。
靠,我看上那双鞋很久了一直没舍得买啊啊啊啊!
总之,走进来的这个人,十分、非常的骚包且让人不顺眼,让我看一眼就手痒得想揍他。
这特么不是江思白是谁啊!
前面说了,我和夏秋池是一起长大的,很不巧的是,其实我和江思白也是一起长大的。
具体来说就是,小时候我、夏秋池和江思白是住在同一个家属院的,又因为在同一个学校念书,所以我们三个走得很近。
小时候我发誓要和夏秋池当一辈子好兄弟,与之不同的是,我还发誓要和江思白一辈子不共戴天。
我讨厌江思白的原因很耻辱也很简单,就是我喜欢过的每一个女孩子最后都会喜欢上江思白,无论是幼儿园、小学、初中,无一例外。
心上人总喜欢上江思白也就算了,偏江思白那厮还特别喜欢用这事来刺我,论嘴贱,江思白担第二没人敢抢第一。
真正闹掰是在初中的时候,那时候我暗恋班里的班花,班花不出意外又喜欢上江思白了,那时候我已经经历过好几次同样的遭遇,已经心如死灰的同时也心如止水了。
但让我不能忍受的是,班花被拒后哭着跑走,而江思白居然把她亲手给他织的围巾随手就送给了一个不认识的路人。
江思白可能并不知道那礼物盒里包的是什么,也并不知道班花为了织那条围巾耗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我只是在那一刻,几年来所攒下的怒气值达到了顶峰。
于是,我揍了他一拳。
被我揍后江思白很震惊,震惊过后又很生气,看得出他的愤怒比我只多不少。
那天他说了句什么来着?
哦,他说:“曲津,你居然为了她打我?”
我又说了什么来着?
哦,我说:“打你就打了,怎么?有本事你还回来啊!”
江思白没有还我一拳,只是很生气地走了。
从那天后,我没有再看到江思白了,我哥说江叔叔升职了,他们搬到离公司更近的地方去了,那里更靠近市中心,他们住上了更大的房子,江思白也转到了离新家更近的学校。
江思白离开的那两年夏秋池偶尔会在我面前提起他,我也总是在梦里重现那天江思白愤怒的眼神。
这一梦就是两年,两年后,他又出现在我面前了。
中考的时候我和夏秋池发挥得不错,都考进了市重点,当然,江思白也考进来了。我和夏秋池被分到了一班,而江思白在我们隔壁班。
好友许久不见,夏秋池和江思白很快就又打成一团了。
而我心里依然对他存在着散不去的阴影以及那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别扭,始终不愿意跟他多说话。
当然了,江思白也并没有要跟我握手言和的意思,每次和他碰到时,上一秒还笑得跟朵花似的,下一秒看到我就能垮着张批脸,为数不多的几次交谈话里话间还总爱刺我。
两年不见,他的五官张开了一点,个子拔高了一点,气质也稳重了一点,但那张欠揍的嘴还是毒得一点没变,记仇的本事也不逞多让。
在我回忆与江思白这些年的过往间,他本人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我跟他大眼瞪小眼,谁都不想先说话。
最后还是江思白叹了口气,问道:“刚刚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
啊?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刚刚好像静音了了来着。
不对,我为什么非要接你电话啊!
说起来我和江思白其实有一个多月没见了,就在病毒爆发的前两天他去隔壁市参加了竞赛集训,这一个月发生了太多事,现在见到他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要知道我和江思白因为不在一个班,一个星期见两三次都是高频的,更不会在手机上联系。
但江思白这次集训期间不知道发什么癫,基本上每天都给我打电话,接通后又什么都不说,就只硬邦邦地问一句:“你被感染了吗?”
这小子总是在得到我否定的回答后就直接挂断电话,没礼貌得要死,偏偏他还每天都要问一次,要是哪天我没接他电话,他还会打电话找夏秋池问。
上次夏秋池接到江思白电话的时候正在跟学神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夏秋池的美好时光被打扰了便尤为不爽,让我和江思白以后不要为了这种小事打扰他干正事。
前两天是我这个月来最后一次接江思白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照例问了我有没有被感染,我没好气地说了“没有”后,他却一反常态地多说了句话。
他说:“曲津,我过两天就回来了。”
哦,所以呢?要我给你办个欢迎派对吗?
总之,江思白真的是很莫名其妙的一个人!
“你没事总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江思白眯了眯眼:“你真的没被感染吧?”
“当然!”果然又是这个问题,他老问我有没有感染是做什么?闲的吗?
“我要是被感染了我现在还在这坐着?早加入他们了。”我说的是坐在自习室角落抱在一起进行可疑运动的一男一女。
江思白估计是被我不耐烦的神情说服了了,又看了我几秒,紧绷的嘴角慢慢放松下来,并坐到了我身边。
“你老是问我这个问题做什么?”
“没什么。”江思白偏过头看了我一眼,“我也没被感染。”
“啊?”
说真的,我有点惊讶。
我不是没想过为什么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被感染,但我始终想不出一个答案。结果现在江思白告诉我他也没被感染,所以……
“你还是处男?”
江思白似乎是没预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勾了勾唇角:“当然,你不是吗?”
“我……我当然……是了。”我的声音越说越小。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处男会不会有点丢脸啊……但我确实对那档子事不怎么感兴趣啊。
江思白戏谑地笑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随手抽了一本我桌上的书来看。
不是,谁准你看我书了?我想把书从他手里抢回来,他却头也不抬地按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竖起食指在嘴边比了个“嘘”的动作。
我把手抽回来,没有再说话。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刷刷作响,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斑斑点点地洒在我的练习册上,我抬头看了一眼窗户,身体往后轻轻一仰,窗户上倒映出一张模糊又柔和的侧脸,恍惚中,这张脸跟我记忆中那个喊着“曲津你竟然为了她打我”的小男孩逐渐重合起来。
*
我和江思白在下午第一节课上课前赶回了教学楼,并在我们教室楼层的卫生间门口碰到了夏秋池。
夏秋池彼时被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生揽着走出卫生间的隔间,脸红得不像话,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俩便是五个主角攻中的其中两个了,高一的一对双胞胎学弟,个子比夏秋池还高一点。
这两人在病毒爆发前我也有所耳闻,两人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哥哥是学生会会长,见谁都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弟弟是个练习生,最擅长wink攻击。
夏秋池看到我和江思白出现在后这里先是露出一个高兴的表情,然后吃痛地捂住了腰,俩双胞胎注意到了连忙替他揉了揉腰。
夏秋池对他们挥手道:“我朋友在这儿,你们先回去上课吧。”
于是两人一左一右分别在夏秋池脸上印了一个吻,然后乖乖地走了。
我对这副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伸手扶住了夏秋池:“你还能走吗?”
夏秋池靠在我身上,声音嘶哑:“靠,那两个崽子做得真狠,爷腿都软了。”
江思白第一次见夏秋池这副模样,对这个场景的接受度似乎不是很友好,看得出他想极力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效果适得其反,我只能看到他隐忍得眼睛都在抽搐,我差点笑出了声。
“思白干嘛呢?扶我一下。”
江思白愣愣地“哦”了一声,扶住了夏秋池的另一只手。
夏秋池问:“思白你竞赛结束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江思白沉声道,“刚刚回来的。”
“成绩怎么样啊?”
“你说呢?”江思白扬了扬眉。
切,看他这臭屁样我就能猜到,这小子竞赛表现得不错。
夏秋池拍了拍江思白的肩:“那今天不请哥几个吃饭说不过去了啊!”
江思白笑了笑:“行,晚上请你俩吃火……”他看了看面色潮红并扶着腰的夏秋池,“……烤肉。”
然而当天晚上我们三人并没有吃上烤肉,简单来说,就是放学后夏秋池的主角攻之一霸道总裁开了一辆闪瞎眼的豪车来校门口接他了。
夏秋池这个没义气的东西瞬间把中午的约定抛在脑后,留我和江思白两人在冷风中吃了一脸尾气。
夏秋池不在,我并不想跟江思白单独相处,于是提议:“要不,我们下次等老夏有空的时候再吃?”
江思白看了我一眼,好像是早就料到我会这样说,没什么迟疑地同意了:“好啊,下次吃也行。”
我以为江思白会故意不同意,毕竟他老喜欢跟我对着干,但是转念一想,也是,人家说不定就像我一样不想单独跟对方吃饭呢。
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