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迹》闻惟

11、11.情浓

　　正义终将来袭，犯罪窝点一举剿灭，沈鸣耀因参与了聚众赌博等一系列罪行而被逮捕归案，逃窜的两位犯人落入法网。紧接而来的生意线，也会被一刀切断。
　　不过这些都是警方的事，对于沈坞和徐雁山来说，一切都是浮云。由于徐雁山表现良好，差点还被发锦旗，不过徐雁山推辞了。

　　本就是他自告奋勇要做的事，成功不成功都在一念之间，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万幸，他们的生活回归到了应有的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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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雨绵绵一旦逝去，盛夏也会不请自来。但好在这年，沈坞的病情渐渐好转，她积极配合治疗病情。在这年盛夏，艳阳高照，徐雁山充当她的听众。

　　听了她的许多故事。
　　在这年，两人去了诸多地方旅行，例如本省的西双版纳，福建的鼓浪屿，以及山西的五台山……去的地方太多，花销也随之增长。至少值得幸运的事，两人各怀心思，都存了点钱。

　　当沈坞发现徐雁山背着她存私房钱时，她坦然笑道：“挺好的，至少我们都不会缺钱。”

　　“是么？”徐雁山坐在电脑前，敲了敲键盘：“明天是清明节。”
　　沈坞一怔。
　　没想到啊！时间过得那么快，而她还沉浸在刚旅游回来的疲惫中。一沉就是两三天左右。

　　“徐雁山。”沈坞走到他身边，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柔情似水：“那边要被拆迁了。”

　　他明白沈坞话中有话，她很喜欢说些迷迷糊糊的话，然后让人揣度她的心思。好歹徐雁山与她做了那么久的夫妻，她的这些小九九很快也被徐雁山捉摸透，但徐雁山身上那股不羁的少年气息还没散去。
　　他总是撒娇道：“老婆少让我猜了，要不，给我亲亲。”

　　“猜到了，我给你亲。”沈坞的整张脸使劲窝在他的脖颈上，在她的唇隔空擦到徐雁山的喉咙时，他明显瞳孔呆滞。

　　忽然，徐雁山勾唇一笑：“要接奶奶吗？”
　　“对。”沈坞说：“我总觉得，我们腾出点时间，旅行了好多地点，都把奶奶疏忽了。”

　　“是么？”徐雁山撇过头，唇只与沈坞相隔一指，但他偏偏吊儿郎当的挑眉：“可我们看了奶奶，有五次了，而且，奶奶不也被照顾得很好吗？”

　　“唔，也对。”沈坞斟酌道。
　　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要不，就今天。”徐雁山说：“去接奶奶吧！”
　　“好。”沈坞凑过一指距离，吻上了他的唇。

　　徐雁山被亲了，就不想放手了。但他还是顾虑到沈坞的敏感情绪，亲了一会，就把她归还给鸟巢中。
　　“不亲了？”沈坞笑着说：“趁我心情好，医生也说，我的抑郁症也略有好转。”

　　“不了。”徐雁山滚了滚喉咙。接着又回过头去看电脑，调试着沈坞看不懂的电脑程序。

　　沈坞的心情回转春天，细想起来，他们在一起时，纯粹是个意外。但这意外，是大喜过望的意外，是措不及防的意外。
　　是好。

　　那她就斗胆许愿一个吧——

　　她希望，她能一直喜欢徐雁山。
　　而徐雁山，也会一直喜欢她。

　　两人平安顺遂，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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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去接奶奶时，正是拆迁前三天，政府也会贴发相应补偿，在两人抵达目的地时，徐雁山只见沈坞望着那颗梧桐树，愣了许久。
　　沈坞想得出神，就连一股炽热的呼吸声在她耳边盘旋她都不甚发现，直到沈坞感觉自己耳朵一阵发烫。她才反应过来，并撇过头来，与他对视。

　　“在想什么呢？”徐雁山朝她耳里低喃，可沈坞却只觉得，她的耳朵好痒。不仅如此，因为他的到来，她的脸颊两侧红得彻底。

　　“你。”沈坞缓缓念叨。
　　徐雁山扑哧一笑：“去接奶奶吧！我也想你。”

　　沈坞这才意识到有事要做。于是乎，她略微颔首过后，两人便没再黏在一起，而是相互靠近。推着坐在轮椅上神思恍惚的奶奶，沈坞心里一酸。

　　“奶奶，我们要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沈坞温声问道，与奶奶老生常谈。
　　奶奶扬起嘴角，浅浅的笑说：“阿坞，阿坞，家里，信。”

　　“我知道。”沈坞叹气。信件的事，每次过来看她时，时不时都会提上一嘴。沈坞习以为常。
　　奶奶急的摇头：“日记，本。我，写，阿坞的。”

　　沈坞脚步一顿，推着奶奶的轮椅也随着她的步伐，停在原地。徐雁山只是俯下头看她，不解沈坞的做法。

　　“日记的事，我知道了！”沈坞点头，语气柔和：“谢谢奶奶。”
　　“好，好，好……”奶奶不断重复着一字，之后便无话可说。

　　她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么？或许是的。在之前被生病潜移默化的记忆里，并未有日记所言。她对徐雁山写的，只有情书而已，至于日记，她的印象很浅，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那是奶奶写的吗？
　　沈坞绞尽脑汁想了又想，直至眉头一皱，徐雁山才出口提醒：“走了，阿坞。”

　　“嗯？”沈坞抬眼，便注视到他的眸。
　　如今，他的瞳孔里，倒影是她。

　　“好。”沈坞平复下心情后，回过神去，才为奶奶推上轮椅，对年老力衰的她，沈坞就像述说者一般，絮叨着她的过往。
　　徐雁山又将这些事回味百般，就算不是说予她听。

　　徐雁山与沈坞两人将奶奶抬进车内时，奶奶稍微呜咽了会，好在沈坞耐心安慰，她才平稳呼吸。徐雁山则负责将奶奶的轮椅车提到后备箱，待‘啪’的一声关掉后，徐雁山上了车。
　　正见沈坞与奶奶手牵着手，她缱绻在奶奶怀里，就像是为数不多温存的亲情。她很依赖奶奶，就算奶奶得了阿尔茨海默症，可见有人靠在她的大腿上时，她还是情不自禁的抚摸着沈坞的头，嘴里没再说话，而是在微微翕动着，声音很哑。

　　待车子启动后，沈坞正式向这片土地告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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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算是和徐雁山一家人定居下来，而徐雁山的公司在近几个月下来，不说赚的盆满钵满，至少也是小有成就。他们所制作的游戏IP在市场反响不错。如今正是到高峰期，徐雁山们准备再次冒险，再次制作一个全新IP。

　　有了钱，两人已经买了套房，就在景区附近安然定居，至于秦母徐父，则是有时腾出时间来时，才会去看。
　　对于徐雁山背水一战的做法，沈坞曾问过：“不冒险么？”

　　“你要知道，我们这也是为接下来做打算。”徐雁山想到这，不禁感叹：“一时风头正盛，但它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应市场所需，避免滞后情况出现。”

　　“哦。”沈坞点头。
　　今天被迫加了会班，回来时已经筋疲力尽。可一见到徐雁山后，她又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

　　“哎！”这会，沈坞连续叹了几声：“我们是不是专门上班啊，见面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是有点。”徐雁山打了个哈欠。
　　“我今天拍了个婚纱照。”沈坞忽然点题。“你知道么，那女孩性格大方，在得知我比她先结婚的情况下，竟然就问我。她说，那与喜欢的人来场邂逅后，是不是要过夜，过完昼思夜想的一晚后，是不是就说明，你是他真正的人。”

　　徐雁山眉梢一挑：“嗯，然后呢？”
　　“然后我说，我还没那一夜。”沈坞想到这，面色潮红：“然后她说，要是不会，可以去去网上找教程，我们聊着聊着，话题都歪了。”

　　也许是意识到这点，女孩急忙捂住嘴：“对不起哦，我太激动了。我实在是与喜欢的人拍婚纱照，有些僭越了。”

　　“没事。”沈坞摇头：“是我的问题，也许你说得对，我要主动点。”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女孩扭捏的摸着头。那场景，沈坞看一眼，就能背下来。

　　对于这档子事，自从在遭受那令人绝望发紫的事后，她再也没想过。不过之前，少女们也会在课间，围在一起讨论。
　　沈坞就坐在远处，事不关己的咬着笔帽，皱着眉头思考题。

　　“好羞耻啊！我一想到我昨天做梦来了姨妈时，我crush就在梦中亲我了！”
　　“啊！要是徐雁山也会入我梦中，就好了。”
　　“可惜了，我还真没梦过他哎！”……

　　她记得，那个欣喜若狂的女生，就是光明正大喜欢隔壁学校帅哥的人。只可惜高中时的她太过阴郁，对于这些小八卦，她了解得只是只字片面。
　　一想到这，沈坞鼓着腮帮子，眼神呆滞的望着他。

　　徐雁山被她盯得羞赧。
　　“可你……”
　　“我能接受，除了你。”沈坞斩钉截铁道：“而且，我想生个小孩子，来陪你和爸妈，还有奶奶啊！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想弥补新婚之夜，我想说，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徐雁山将女人邀在他的怀里，他轻轻拍着，语气温和：“沈坞，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只会适得其反，知道吗？不能因为别人煽动你，你就想怎么做，好吗？”

　　“我想好了，阿山。”沈坞紧紧抱住他的背：“我是认真的，阿山。”
　　“真的？”他语气轻颤。

　　徐雁山心跳加快，浑身止不住的微颤。沈坞也是，但沈坞是笑着的，甚至她还反过来安慰徐雁山，轻拍他的背脊。

　　徐雁山俯下头去，吻上他的公主。两人准备拍打海浪，这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坠入深层，而是想成为他真正的人。徐雁山的动作很轻，很温和。而他的眼神，也像是发誓，与她水到渠成。

　　黑夜，流星划过夜空，月亮不落。
　　风声摇曳不停，盛夏的蝉鸣声起于暗恋的开始，终止于两情相悦步入殿堂的结局。

　　骑士终于俘获了公主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