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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合照 ...

  •   时间慢慢流逝,天气也炎热起来,学校的樱花又开满枝头,香气馥郁。

      池瑶懒懒地靠着窗,手里拿着课本默默背书。

      午后的阳光慵懒而惬意,微风裹着花香吹过,轻轻拂起她的发丝,困意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自从目睹那天的车祸后,池瑶就一直睡不好,白天也一直犯困。

      池瑶强打精神,再次将视线投向身后那个空荡荡的位置,有些怅然若失。

      程逸已经三天没来上课了。

      在临近高考这么关键的阶段,连续请假三天,一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池瑶这几天发了不少微信给他,他都没回,问了袁子豪,他也一头雾水,只说他家里有事。

      程逸不在,池瑶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能影响到她的思绪,不管看到什么都会不自觉的想到他,没了他就仿佛少了点什么。

      好在程逸第二天来上课了。

      他面色沉郁走进教室,班里气压骤降,所有人大气不敢出,池瑶的目光一路追随他,觉得他好像有哪里变了。
      程逸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他的座位坐下,然后就趴下睡觉。

      大家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谁都没去打扰他。

      程逸睡了一上午,期间都没抬起过头,好像睡得很熟,但就连午饭都没去食堂吃。

      怕他饿,池瑶从食堂打了一盒饭给程逸。

      她低声唤他,“程逸,醒醒,该吃饭了。”

      过了一会儿,程逸才慢慢从臂弯里抬起头。

      池瑶细看之下有些震惊。

      他的神色有些苍白憔悴,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连下巴都冒出了点胡渣,也不知道他这几天经历了什么。

      “吃点吧。”池瑶打开饭盒盖子,还替他掰开一次性筷子,塞到他手里。

      “.....谢谢。”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听得池瑶有些揪心。

      等他吃完了,池瑶才小心翼翼地问,“程逸,你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程逸静静地看着她出神,黑曜石般的墨瞳空寂谙沉,他的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随即又摇摇头,说没什么。
      往后的日子,池瑶还是一如既往地向程逸请教数学题,不同的是她常常听着听着就把注意力放到程逸身上。

      少年微长的刘海遮住精致的眉眼,墨瞳微垂,薄唇一张一合地给她讲题,声音低沉悦耳,池瑶目光黏在他脸上,若有所思。

      这些天池瑶注意到程逸几乎每天都是踩着上课铃声来上课的,神色似乎很是疲惫,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有些压抑。

      而且面对她时总有种强打精神的感觉,不仅抓她成绩抓得极紧,几乎全科涉猎,俨然她的私人家教。

      但现在他们之间除了学习之类的话题,很少说其他的。

      注意到她的走神,程逸斜睨她一眼,“你没在听?”

      他的语气有些不悦,池瑶赶紧说:“没有,我在听我在听。”

      “那你把我刚才讲的解题思路再复述一遍。”程逸眯着眼睛瞧她。

      还好刚开始的时候听了一点,再加上她的理解,池瑶说得磕磕绊绊,但也算大体复述。

      “以后认真点。”程逸说。

      “你不是说要考北京的大学?北京的好大学就那几家,你的成绩现在还不太稳定,要想考个好学校,你还得加把劲。”

      “知道啦。”

      池瑶明白他的苦心,课间休息时,经常拿着他的水杯帮他打水,这好像是她为数不多能为他做的事。

      程逸不说话的时候,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墨眉死拢着,怎么都舒展不开,无论池瑶如何旁敲侧击,也没对她透露分毫。

      池瑶索性找他的好兄弟袁子豪打听。

      不料袁子豪两手一摊:“他心里藏着事儿连你也撬不开嘴,我更加没有办法。”

      “那怎么办,他这种状态如何面对高考,”池瑶拧眉思考了一会儿,说,“要不我们一起聚聚餐,让他放松点?”

      袁子豪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你这主意好,就这么决定了。”

      第二天周日照常放半天假,上午上完最后一节课后,袁子豪美名其曰顾飞过生日,然后伙同池瑶把程逸拖去学校附近的海底捞,一起去的还有秦想想和季玉薇。

      六人浩浩荡荡前往海底捞,点了满满当当一桌菜,不一会儿就热火朝天地吃起来。

      程逸坐在池瑶对面,隔着朦胧的火锅热气,她好奇地问:“程逸,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早过了,元旦的时候。”程逸漫不经心回答。

      “哦......”梦里梦外都没给程逸送上生日礼物,池瑶心里稍稍遗憾。

      她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程逸顺势问她生日时间,见他微垂着头,眉眼深沉,拿着手机似乎在专治地发消息,身前碗碟空荡荡的,一看就没吃几口菜。

      火锅沸腾不已,大家都把烫熟的肉捞上来吃,池瑶用漏勺舀了一些牛肉和虾滑放到他碗里,程逸注意到,抬眸看了她一眼,轻声道谢。

      池瑶笑着说:“你快吃,别等凉了。”

      一桌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关注他们,袁子豪笑着朝池瑶打趣:“池瑶同学,你以后啊一定是个贤妻良母。”

      秦想想一听就炸:“你能不能换个词,贤妻良母是什么夸人的好词吗?”

      “怎么就不是了?”袁子豪纳闷道。

      “那你愿意被别人夸你是个老实人吗?”

      “这......”袁子豪语滞了一瞬。

      池瑶顾不上脚趾扣地,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别说那么多,你们快多吃点。”

      秦想想这才偃旗息鼓,一旁的顾飞吃得满嘴油,正烫着最后一片牛肚,袁子豪看得急眼:“顾飞,你给我留点。”
      “晚了。”顾飞笑嘻嘻地将烫好的牛肚送到自己嘴里。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服务员把他们提前订好的蛋糕用推车推过来,众人齐声给顾飞唱生日快乐歌,接着顾飞开始给大家分蛋糕,手贱的袁子豪挖了一口奶油就往他脸上抹,恼得顾飞扬言要报复回来,两人你来我往闹成一团,还殃及了旁边的池鱼,池瑶脸上也沾上了点奶油。

      看着嬉笑怒骂的一伙人,程逸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意,神色难得的放松。

      池瑶眉眼生欢,从兜里摸出手机,偷偷把他含笑的俊颜拍下来,没想到声音没关,随着“咔嚓”一声,程逸倏地望向她,眼神犀利而幽深。

      池瑶犹如被抓住小辫子般浑身一僵,讪笑着和程逸对视,耳根红红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为自己开脱。

      袁子豪见状,适时地为她解围:“我们几个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饭,来来来,照张大合影纪念一下。”

      他说着就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调好角度:“我喊一二三后,大家一起说茄子。”

      “好。”大伙儿纷纷附和。

      袁子豪举着手机:“一、二、三——”

      “茄子——!”众人异口同声。

      池瑶对着镜头比了个耶,笑得甜甜的。

      袁子豪把拍好的照片都发到群里,然后意犹未尽地对程逸说:“程哥,咱俩还没单独拍个合照呢,来一个。”
      程逸和他不冷不热地照了张相,接下来,袁子豪又和池瑶几人单独拍了合照,最后轮到季玉薇的时候,一向能言善道的他似乎有点紧张,结结巴巴地说:“班、班长,和我来一张吗?”

      “好。”
      季玉薇落落大方地靠过来,出现在他手机镜头里,袁子豪霎时浑身僵直,双眼都不知道往哪里看,连焦都聚好,就抖着手胡乱地拍了一张。

      拍出来的合照有些模糊,袁子豪懊恼极了,可又没有勇气和她再拍第一张。
      秦想想悄悄跟池瑶咬耳朵:“这小子藏得真深,我才看出来他喜欢咱班长。”

      池瑶捂嘴暗笑。

      从海底捞出来,池瑶没敢和程逸走到一起,也不敢去看程逸,生怕他让自己把刚才偷拍的照片删了,她和秦想想以及季玉薇手挽着手,走在几个男生的后面。

      “你知不知道拍完大合照后,程逸一直在看你。”秦想想对池瑶说。

      “真的吗,”池瑶有些难以相信,“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我也注意到了。”季玉薇来了一句。

      “是吧。”秦想想满脸兴奋地拉住季玉薇的手,仿佛找到了志同道合者。

      接着,她们齐齐看向池瑶,脸上都带着揶揄暧昧的笑。

      池瑶脸上飘满红霞,嘴硬地反驳:“一定是假的,你们别想骗我。”

      “不信啊,那我帮你问问程逸。”

      秦想想作势便要张口叫住程逸,池瑶慌忙捂住她的嘴:“不许叫!”

      “那你信了吗?”秦想想即便被池瑶捂住嘴巴,依旧不甘心地含糊发声。

      池瑶死鸭子嘴硬:“不信!”

      秦想想伸手挠她痒痒。

      几个女生吵吵闹闹,笑成一团。

      程逸走在最前头,他单手拿着手机,在相册里把大合照调出来,然后放大再放大,直到池瑶的身影占据整个手机屏幕才罢休。

      日光将程逸颀长挺拔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影子,他垂眸目不转睛地注视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女孩,眉眼是从未有过的柔和与眷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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