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 消失&神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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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的光线不怎么足，但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我在冰冷的河水中四下游动，不一会儿就看到了狮子那庞大的身躯。它已经死亡，身上插着曼菲士王投出的长矛。
等等，那插入狮子眼中的箭是谁射的？我记得当时除了曼菲士王，怕伤害到凯罗尔，没有其他人敢出手。
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既然狮子就在这附近的话，凯罗尔一定也在。
越过狮子庞大的身躯，我果然看到了正在河水中央沉浮，金色的长发犹如美人鱼一般的凯罗尔。只不过……她身边的那个亮白色漩涡是什么？
我正惊诧间，那漩涡已经靠近了凯罗尔，我看到凯罗尔的金色长发似乎被一股吸力弄得向漩涡的方向飘起。
那漩涡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其中的能量波动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莫非是……
在我愣神间，凯罗尔已经有一半身体进了漩涡中。
【触发命令三，请即刻……】
脑中响起的冰冷声音随着凯罗尔完全消失在漩涡中而戛然而止。
我愣愣地回不过神来。
等了许久，脑中一直也没再响起任何的声音。也就是说……命令被中断了？
但我已经在水中待了太久的时间，感到有些胸闷了，再在水里等下去，饶是我也会窒息而死的。
我浮上水面，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空气，胸闷的感觉立刻就消失了。
游到岸边的时候，一双手伸了过来，将我拉了上去。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西奴耶将军。还没来得及说些感谢的话，曼菲士王就一下子撞开了西奴耶，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臂。
“凯罗尔呢？凯罗尔在哪里？”曼菲士王脸上满是焦躁，抓着我的手指甲也陷入了我的肉中，让我感到一阵刺痛。
定定地看着曼菲士王如墨的双眸，我开口说道：“凯罗尔回到神那儿去了。”
“什么？”周围听到的人都很震惊，特别是离我最近的曼菲士王，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恐惧。
“凯罗尔受伤太重，尼罗河女神哈比接她回去治疗了。”我继续开口。
“那、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我摇头，看到曼菲士王一瞬间垮下来的脸色，又加了一句，“当凯罗尔伤好的时候，哈比就会让她回来了。”
我说了谎。
这是当然的，我来自于无神论已经成为所有人信仰的2388年，早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的存在。而我在河底下看到的那个漩涡，也证实了凯罗尔来到这个时代不是神的作梗，而是时光隧道。
是的，那熟悉的能量波动，令我在第一眼看到漩涡的时候，就明白了那是一个时光隧道。而此时，我也想明白了为什么我脑中的命令竟然如此诡异的仿佛故障一般的戛然而止。凯罗尔被时光隧道卷了进去，已经不在这个时空了，那么命令三就因为失去了命令主体而暂时失效了。
至于是不是永久失效——希望凯罗尔永远不要再回来了，不要让我有机会验证。
婚礼就这样成了一场闹剧。
根据事后的调查，一开始攻击凯罗尔的狮子是被下了药的，所以才会那么疯狂。虽然找出了下药的人，但那人死不招供，最后还趁人不备撞墙自尽了。
曼菲士王怀疑是来底比斯祝贺的那些外国使者做的手脚，想把所有人都抓起来严刑逼供，但被伊姆霍德布阻止了，最后也只是客气地派兵把这些使者都送出了埃及境内。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和平，曼菲士王确实也不应该那么做。而我却认为，除了那些使者，已经离开去了下埃及的爱西丝女王也是很有嫌疑的。但是考虑到曼菲士王和爱西丝女王姐弟情深，我什么都没有说。
而另一件令我感到有些诡异的事，就是我的身份的转化。
那天，我正在自己的房间中休息，却听到房外经过的巡逻士兵的低声交谈。
“拉齐，你知道吗？这里面住着的是谁？”一个声音小声说。
“是谁？”另一个声音马上接道，显然是有很大的兴趣。
“你居然不知道？”前一个声音充满了鄙视，直到另一个声音说了好一会儿的好话才继续说道，“这里面住的爱丽尔大人，是女神哈比派到人间的保护神！”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我哥哥，你知道的吧？他是西奴耶将军的副将。”第一个声音中充满了自豪，“婚礼那天猎狮的时候，他亲眼看到那个娇娇弱弱的女孩，扔出长矛把伤害尼罗河女儿的狮子刺穿了！”
“刺穿？”
“是啊！刺穿！那长矛从那狮子的这里，”那个声音顿了顿，大约是比了比自己的脖子，“穿过，插到了地上！那血啊，喷了王一身呢！”
“哗！真的？”
“当然，我骗你干嘛？你看，我哥哥力气算大的吧？他说他就算能对准了，最多也就只能插进去一个刃！”
“那女孩……真是神力啊！”
“对啊！还不止呢，她后来还用同一种方法帮着杀了好几头狮子，救了很多人！我哥哥现在可崇拜她了！”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只是一个力气很大的女人吧？这样的女人虽然很少，也不能说没有吧？”
“那倒是。可是后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她跳入尼罗河去救尼罗河女儿，后来自己游上来，说尼罗河女儿被女神哈比接走了！”
“可是……会不会是她怕王的责罚……才这样说的？”
“哼，也就只有你才会只有这点胆量！比泰多国把尼罗河女儿抓走的时候，爱丽尔大人忽然出现，一直保护着尼罗河女儿，回来的时候她还曾把法老的剑踢到水里，她可一点都不怕王！而且，我哥说了，王一开始不信，派去下游搜寻的士兵整整找了五天，只找到了那只狮子的尸体，却连一点尼罗河女儿的踪影都没有！”
“真的啊？”
“那是当然，那队士兵还是我哥哥带领的呢！我再悄悄告诉你，那女孩在河里待了很久才上的岸，一般人早就淹死了！而且，河里那时还有很耀眼的光呢！”
“她、她真是哈比派来保护尼罗河女儿的……”
“一定没错的，现在外面都传开了！”
“快给我说说，我想多听听！”
“哈，本来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看在你是我好兄弟的份上，我就把我哥看到的都告诉你。”
“咱俩谁跟谁啊，快说！”
“哼，今天的酒你请？”
“那是必须的！”
“那我就开始说了，你听仔细了。那天，王和尼罗河女儿被狮子按倒在地上，西奴耶将军和我哥哥就在一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就在这时，一跟长矛像一根利箭一样飞了过来……”
两人逐渐走远，饶是我听力再好，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
不过，从这两人的话中，我倒是了解到了一个信息。
凯罗尔因为二十世纪的知识被神化了，而我，则因为我身为生化人的特殊能力而同样被神化了。
爱丽尔大人……么？
这称呼听起来似乎也不错，或许多了这么一层神圣的光环，我行事还能方便些，任务也可以更顺利地完成。
而且，现在我去解释的话，恐怕也没人会听的吧？
民众都是愚昧的，而在这个时代，他们应该很希望真的有神迹出现，以维持自己的信仰。
正如那两个士兵所说，一开始，曼菲士王并不十分相信我，但在找遍了尼罗河下游两岸都没找到凯罗尔后，他也只能选择相信我。在这个王宫中，我的地位就这样高了起来，曼菲士王甚至还派了一队士兵专门做我的护卫。那护卫的领头，就是那天在我门外说话的人的哥哥，原来西奴耶将军的副官，一个叫做费多斯的青年。但我不习惯被人在身边近身服侍，所以曼菲士王给我的贴身侍女就被我回绝了。
而在这个时候，本在下埃及的爱西丝女王带着亚莉赶到了上埃及。
爱西丝女王和曼菲士王谈了什么，我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爱西丝女王急匆匆地进了曼菲士王的寝宫，又满面怒气地走了出来，而她的侍女亚莉额上负伤，血流不止。
当全埃及的民众都在期盼着尼罗河女儿的伤势尽快好转，哈比快把她的女儿还给埃及的时候，爱西丝女王却带着她那高贵冷艳的气势，找到了我。
“女王陛下，请稍等，爱丽尔大人在休息。”忠诚的护卫头领费多斯的声音穿过并不十分隔音的门板，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中。
“你敢拦爱西丝女王陛下，你的胆子真大啊！”这应该是爱西丝女王的忠诚女官亚莉说的。
这费多斯——有胆量，连女王都敢拦。
我不知道费多斯的胆大来源于什么。是曼菲士王给他的要保护好我的命令呢，还是作为我的贴身侍卫的荣耀？不论是什么，我想，要是我再不快点请爱西丝女王进来的话，他的小命可就真的不保了。
“费多斯，快请爱西丝女王进来！”我向外喊道。
门外静了片刻，就听到费多斯的声音再度响起：“女王陛下请进。”
门开了，一身黑色柔细亚麻长裙的爱西丝女王以及她的女官亚莉一道走了进来，而费多斯则站到了门内，像一座守卫雕像一般。
早就坐到桌边的我立刻站了起来，面带得体的微笑，“女王陛下亲自到来，让我感到受宠若惊了。”
“爱丽尔大人不是哈比派到人间的保护神吗？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人间女王，又如何比得上爱丽尔大人的身份？”爱西丝女王在我面前站定，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但她的话听起来却挺刺耳，让我有些不舒服。
“既然已经被女神哈比派到了人间，我自然要顺着人间的规矩来了。您说是吧，爱西丝女王？”
我这话一出，就等于承认了我是天上的神，在身份上就压过了爱西丝女王一头。看爱西丝女王现在似乎在压抑着怒气的表情，就知道我压过的这一头，有多有用了。
“亚莉，你先出去！”爱西丝女王终于再次开口，“我有话单独和这位爱丽尔大人谈！”
“爱西丝女王……”
“我说出去！”
“是，女王陛下！”亚莉恭敬地领了命令，转身出门，似乎还想把费多斯一起拉出门去，但显然以她一个弱智女流的身体，是拉不动一个经常训练又不愿意动的士兵的。
费多斯在亚莉的拉扯下纹丝不动，眼睛严肃地看着我的方向，好像在等待我的命令。
我觉得有些好笑，却也顺从了爱西丝女王的意思，对费多斯点点头说道：“你也先出去吧，费多斯。”
“是，爱丽尔大人！”费多斯恭敬地点头，转身就走，反倒把没反应过来的亚莉拉了个踉跄，看得我更是忍俊不禁。
笑过后，我正了正神色，望向面色严肃的爱西丝女王，淡淡开口道：“爱西丝女王，他们都走了，有什么话想说，您就说吧。”
“你为什么要说谎？”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019 消失&神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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