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策之谁主沉浮》梦回春秋

2、第一卷 第二章 赵君昭惠

　　次日，辅政王一道口谕，将孝灵殿内所有的侍官奴婢统统撤下，只留下一名下等仆妇侍奉国君昭惠王。打着君王喜静的晃子，明目张胆的将那个无半分反抗之力的傀儡君王囚禁于深宫之中。

　　孝灵殿就是个瑰丽无比的牢笼，把玩于赵信之的手里。
　　“有没有人？”醒来的昭惠只觉得口渴，无力的支持起身体，轻声的向幔帐向喊道。
　　“王上，奴婢在。”面容普通的仆妇急忙跑过来，到不是真的有多么尊重这个名义上的王，只是，这孩子让人心酸。

　　“我……想喝水。”
　　“等等，奴婢马上为您拿来。”

　　当冰冷的茶水慢慢的流进喉咙中，昭惠才逐渐缓过神，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女人，回想着从昨天开始发生的一幕幕糟糕的情景。头脑中依旧无法想起任何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事件，但是昨天经历过的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好像真的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吧。这是一种下意识的想法，或许是种错觉，但是这感觉又极其微妙。

　　也许，自己真的是赵国的昭惠。也许那个男人说的都没错。也许只是自己将这个无情而且残暴的世界彻底遗忘而以。遗忘这个没有半分美好的生活，又是那么的合乎情理。想不起来，就别再纠缠过去，总有一天，能够看得到真实的景象。
　　想通了这一切的昭惠，心情反而轻松不少。

　　“你是谁？”昭惠向仆妇问道。
　　“奴婢明清，是亲王下旨让奴婢来侍候王上的。”明清低着头说道。
　　“我知道了，你起来吧。”昭惠不在乎是谁让明清来，在乎的是他所忘记但必须知道的一切。

　　“亲王？就是昨日来这的那个男人？”昭惠现在急于弄清楚这个皇宫之内对自己来说最为危险的人物。虽说昨日只是和那男人只言片语的交流了几句，但有些信息足够让昭惠紧张起来。

　　“奴婢不知，只是昨日亲王的确来过王上的孝灵殿。”明清在昭惠的示意下站起了身子，她也只是今晨拂晓时分才来孝灵殿当职的，况且，辅政亲王的事并不是她这个三等奴婢能够多嘴的。

　　“是吗，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个辅政亲王的事呢？过去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听明清这么一说，昭惠立刻明白昨日对自己施暴的人就是这个所谓的辅政亲王。虽然自己尚且搞不清楚更的事了，但一个亲王能够对于“王上”做天理所不容的事，那可想而知这个国家已经沦为那个男人的专属物品。

　　“亲王殿下是个了不起的人，他还找回了流落民间的王上你，不仅没有像其他亲王一样想着当王，反而为了整个赵国甘愿辅佐社稷，为王上你分担国事。”明清低垂着头，好让人无法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再多的东西。

　　听着这些明显谎话连编的句子，昭惠轻轻地叹了口气，就算忘记了一切，但昨日惨痛的教训还怎能让他相信奴婢口中天壤之别的话，辅政王若是这么伟大，那他昭惠还就是称霸世界的王者。

　　“可知辅政亲王的名讳？”昭惠略有些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可如何摆脱，却需细细思量。
　　“亲王殿下是先王之王弟，姓赵，名信之。”明清不知道昭惠王心中所思所想，让她疑惑的是，昭惠王今日奇怪的言论，失忆？也不知是真是假，难不成真如其他侍者所说，真的被辅政王吓傻？

　　“你下去吧，我累了。”突然身体涌起一阵强烈不适，昭惠无法再问下去，只能草草打发明清离开。这个未知的世界逐渐在昭惠脑中画出模糊的轮廓。

　　“是，王上。”明清施礼，正想转身而退时，看着锦榻上纤弱的少年，居然大着胆子说：“王上，需不需要奴婢为您请太医来？”
　　“滚！”昭惠心底顿时火起，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将明清赶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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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听说你一天没吃东西？怎么，活得不耐烦了？”掌灯时分，赵信之又来到孝灵殿，到不是真的关心昭惠的生死，只不过凭着自己的兴趣，来瞧瞧这个小玩意的失忆游戏玩够了没有。

　　“吃不下。”昭惠看着灯光下一脸玩味的赵信之，这是失去记忆之后第一次认真看着赵国真正的君王。看上去，赵信之仪表堂堂，不像是一个将权术玩转的得心应手的帝王，可是，人并不会将内心的好坏写在脸上，外表具有欺骗性的人才最可怕，这种人一但动手，便是尸横遍野，心狠手辣。赵信之，应当就是这种。

　　“不吃就不吃。”赵信之的确不是好人，所以看着榻上有气无力的昭惠，心中只觉得有一丝好笑。“失忆好玩吗？本王看看今天的你，是否记起了些什么。”赵信之把玩着昭惠的长发，语气嘲讽。

　　“辅政王，昭惠的的确确不记得过往的事了，你若不信，昭惠也无法。”昭惠支起身来，靠在榻边的云纹漆背上，赵信之信也好，不信也好，昭惠不可能凭空想出赵信之想要的答案。

　　“哦，是吗。”赵信之的神色瞬间变得冰冷。“你是觉得自己太过聪明，还是本王太过愚笨呢？”一时间，赵信之用力拽住昭惠长发，毫无怜惜可言将昭惠从榻上推向地面。

　　昭惠毫无防备之下摔得不轻，但又不敢从地上站起，一看就知赵信之气得不轻，都说帝王无情，还是想想赵信之会如何处置自己。未来如何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刻这一关该如何渡过。

　　“来人，将那个女孩和两个老东西带上来。”赵信之没有理会低头不语的昭惠，对不听话的人来说，只要捏住他最痛的地方，他才知道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有一丝违抗。

　　“也许看到他们，你会想起点什么。”赵信之在昭惠身旁轻声说道。很期待看到昭惠惊慌失措的表情，回想当初食不果腹的昭惠像只受伤的动物一般，匍匐在自己脚下哀求家人存活着的希望时，赵信之邪妄的笑了，今夜的情景与当初何其相似，只不过，此时的昭惠学会了另人反感的把戏。

　　能想起什么？如果真的能想起点什么，昭惠也许当真会像赵信之想的那般慌恐不安，可空无一物的脑海偏偏让人越是危险越变得冷静。昭惠只觉得，就像是在观戏，热闹的戏剧，一切真实却又如此虚幻。

　　不一会儿，在众多身穿全副兵甲侍卫的押解下，几个全身颤抖不停的老人与小孩被殿内的冷漠的侍卫强行按倒在赵信之的脚下。年老的男人和女人虽然穿着精美，但瘦小干枯的身体让人一看便知是半生困苦，做惯了劳力事的百姓，而那个同样瘦小的孩子看容貌虽不及昭惠清秀，但好像两人有几分相似。在身旁虎纹错金祥云屏风的映衬下，更显得几人卑微的身份。

　　“给本王说说，那几人你还记得否？”赵信之饶有兴趣的看着遥遥相对的昭惠和伏身脆下的几个人。“若你真的失去记忆不记得那几个人，那本王便将他们全都杀了；若不是真失忆，那你到可以从现在开始想想本王该如何处置你。”

　　在赵信之眼前耍小聪明，不论如何都是要付出代价，更何况赵信之根本不相信昭惠会突然间丧失过去的所有记忆，虽说自己的确有对其做出一切暴虐之事，但也不至于伤其根本，更不用说让他受伤失忆。

　　一听辅政王冷酷的话语，还不等到昭惠做出回答，到是跪在地上的两个老人和孩子先嚎啕大哭起来，说着什么孽子不孝，要害死父母兄弟一类的，一边鼻涕眼泪流个不停，一边还咒骂着昭惠不忠于亲王殿下，不孝于父母之前。骂了半晌后发觉昭惠根本没有反分反映，便挣扎着想要抓住赵信之的衣角，用尽全身力气求饶，希望辅政王重重的惩罚昭惠，而不是无辜的自己。

　　“怎么？眼看着自己的爹娘兄弟，居然没有反映？装做不认识？那好，本王就先将这个小的杀了。如何？”赵信之嘴角泛起冷笑，望着昭惠在灯火下不甚明了的脸，对着年纪尚小的孩子下了一个诛杀令。顿时，殿内哭喊声撕心裂肺，被侍卫拖出去的孩子再也没回来，而赵信之在昭惠的脸上更加没有看到心中想看到的神情。没有惊恐，没有绝望，没有懊丧，更加没有仇恨。就好看是看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杂剧。

　　“怎么？还没有想起什么？”赵信之渐渐失去了戏耍的乐趣，真失忆也好，假做戏也罢，昭惠也只能是昭惠，永远只能臣服于他赵信之之下，要其生则生，要其死则亡，如此而以。随即，赵信之脸色一寒，直接示意侍卫们将人带出，一把将昭惠拉于自己的胸口，“等会，本王会送你一件厚礼，哼！”说完，便粗暴的褪去昭惠宽大的外衫。
　　此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