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失忆之后》思鲤

6、06

　　应该回复“江户川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是说“江户川同学，你看到的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早见弥生在转头的那几秒内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这两句话，仅仅几秒的时间他可以说是纠结了上百遍，但当视线放在柯南身上的时候，那一刻他清醒地发现无论回复那一句那都太傻了。

　　“江户川同学，你不是需要参加社团活动吗？”
　　总之，先转移话题吧。
　　早见弥生认为自己冷静了下来。

　　“我……”柯南还沉浸在刚在那一幕里，呆楞地不知道回应什么。

　　反倒安室透过于冷静地对柯南笑了笑：“柯南君，很久没见了。”
　　江户川柯南，波洛咖啡厅楼上侦探所的小孩，因“安室透”拜师于侦探所的侦探而结识。

　　那位被媒体报道为“沉睡的小五郎”，是曾任职于警视厅的警察，有极强的推理能力，常常协助警方破案。但接触之后，安室透发现所谓的侦探倒是只空有武力，侦查推理能力远不如传闻中那般。
　　而这位名为江户川柯南的小孩，却有着不符年龄的聪明，正因此，“安室透”会与他有更深的交集。

　　安室透微眯眼，灰紫色瞳可以很好地掩盖他晦涩的情绪，记忆没有告诉他关系网中是否有知晓“安室透”就是组织的波本的人，那……会有吗？
　　这位聪慧过人的小孩，与“安室透”有过多的接触，会有所察觉吗？
　　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安室透神色几不可查地一凛，眨眼间又恢复亲和的模样，他的舌尖抵上犬齿，不被人察觉地有一丝阴暗的焦虑情绪。
　　这次的失忆给他带来的影响远大于他想象中的，一个被称为“恋人”的早见弥生足够难对付，看似纯良如绵羊的青年实则难以看透，言语举措不可控制，就如刚刚那浅尝辄止的吻，柔软的触感在安室透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不可否认青年贴上来的前一秒他完全可以推开人，但……
　　那一秒他并不抗拒或是反感——而这一点恰恰更让他焦躁。

　　琴酒在试探他，青年也在试探他，他与他们都有不可挽救的信息差，安室透罕见地露出厌烦的情绪。
　　但朗姆对他的态度如之前，贝尔摩德亦无反常的地方，那位大人……大抵也没有下达什么指令。

　　波本不会背叛组织，“安室透”的身份不能给组织带来影响。他此刻需要的，是尽快拿回主动权，至少眼前的两人这里。

　　“——早见老师。”小孩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了，急切地打了声招呼，匆忙解释道，“我回了趟教学楼，透过窗户看见了安室哥哥与老师你，我很久没有看到安室哥哥了，他之前给我留下的难题我好像解出来了，就急着出来找他。”
　　柯南调整好情绪，朝安室透露出勉强符合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笑容：“好久不见了，安室哥哥。”

　　三人对那一吻默契地没有提起，又很默契地没有点破这点默契。

　　“可是很抱歉，柯南。”安室透歉意道，“今天不行，等下次再谈好吗？”

　　柯南弯起的嘴角收回了一点，思考什么一样但又很快回神，“没关系的，但是我得到的答案是——活下来的人数为「零」，对吗？”

　　这个字眼让安室透眼神瞬间染上一丝冷意，他勾起嘴角缓慢蹲下，视线与小孩对上，小孩鼻梁上的镜片很好地为他那双眼作掩饰，这一刻他就如同普通国小生那样，笑容天真纯洁，语气也带着一丝炫耀感。
　　安室透与他这样对望着，一字一顿好似极具耐心：“不对哦，柯南，所以我们下次再说这个，好吗？”

　　“——现在”安室透说，“我有更重要的事呢，你的朋友好像也来找你了。”
　　他拉住早见弥生的手指，另一只手亲昵地拍了拍柯南的头，温和地表达自己的歉意。然后就在这样站了起来，视线转向余光中学校门口不远处的小女孩，对柯南开口：“去找她吧。”

　　柯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灰原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正和他们隔着一条马路，与安室透对视着。
　　他想到什么，很快跑过去挡在女孩前面，笑着朝他们安室透挥手：“我知道了，那就不打扰你和早见老师了，安室哥哥再见——”
　　很快拉着女孩往教学楼跑去。

　　安室透嘴角下沉，拉着人手指的手没有放开，被拉的人手指却勾了勾。
　　安室透切换好情绪转头看向他，见他没有提起柯南，先一步开口道：“说好的来接你，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早见缓慢地点点头，显然他也不能拒绝这个机会：“……谢谢。”

　　早见弥生的住处里学校不是很远，步行十几分钟的距离，安室透看出他偏向于步行，于是没有提出用车，两人沉默地走着。
　　安室透似乎是不经意地问他：“除了……我们之前是怎样的？”

　　早见听出他停顿的那一瞬代表的什么，他视线往下，看着地上从春樱掉下来的花瓣，有些出神：“安室先生，我还没有问过你，你对我，现在是怎样的感情呢？”
　　出于试探，还是出于内心深处埋下的情感。

　　安室透没想到他会这样反问，甚至做好了青年向他询问对那个吻的感受的准备，他斟酌地措辞：“如你所见，我好像就忘记了你。”
　　准确来说关于安室透更多的事情他都忘记了，比如说刚才江户川柯南提起的“难题”。

　　安室透深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我实在说不清对你的感受，但是刚才的吻……我并不反感。”
　　他定定地看着很快疑惑转身的青年：“我们之前是怎样的呢？也会接吻很多次，或是像刚刚那样，我很自然地牵起你的手？约会时会不会交换饮料，不同口味的冰淇淋会给对方品尝？每次分别都会通过电话或是短信表达思念，见到有趣的东西会忍不住停下脚步，然后进店买下，期待下次见面时送给对方？”

　　安室透看着早见弥生，这一刻所有探究的意味都被掩盖下去，亦或是……自动消失。
　　“记忆没有告诉我这些，我只是觉得，好像我们之间发生这些并奇怪。”

　　早见弥生就这样与他对视，没有给出好或是坏的回应，仿佛陷入了沉思。

　　安室上前一步，抬手轻柔地抚摸上早见弥生的脸，指尖的触感柔软又不真实，他干涩地喊了一声：“早见。”
　　接着，他温柔又缓慢地说道：“我是说，我们还能继续在一起吗？当然，这决定权在你。因为我想，我之前……应该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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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db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