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你不认识我》新簿

4、第四章 引上线

　　望着两个仓皇跑去的背影，白安心下一松，正要顺势说再见，就被沈肆喊住了。

　　“可以麻烦你等一下悦悦吗？”如果是沈悦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她哥居然会有叫她悦悦的时候。

　　白安刚要出口的再见卡在喉咙里，换成一声“……好。”

　　沈肆点了点头，又开口介绍自己，他换上热情的笑容，表现得友善可亲，“我是沈悦的哥哥，我叫沈肆。”

　　面前的少年剔透的眸子里映出对面另一位少年恣意张扬的身影，他微笑回应，“我叫白安。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沈肆挑了下眉毛，保持着这个热情的笑容，注视着对方，觉得接下来他应该顺理成章地、合情合理地、“被”交个朋友了。可对方微笑地自我介绍后，似乎毫无下一步举动的意思。片刻之后，白安疑惑地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场面有点尴尬。沈肆暗自吸了一口气，果然：有些东西，自己想要，还是要自己主动一点的。

　　“交个朋友？”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递了过去，看似热情亲善，但白安总是觉得他有点怪怪的。是他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难道是他的社交礼仪有问题吗？来村里的老师明明是这样教的，应该没问题吧？那是因为什么？

　　虽然没想明白，本着初来乍到、不与人交恶的想法，白安都将手伸了出去，与沈肆握了一下，说道，“好呀。”
　　沈肆本想握住这人的手不松，逗一逗这个一看就不谙世事，极其单纯的小朋友，但是听到他温温柔柔、带着点自己没意识到的软糯回答说“好呀”的时候，他就半点忍不下心想捉弄他了。

　　不过，

　　他“礼貌”收回手之后，就问了一句，“白安，你的手，怎么有茧？”

　　白安顿了一下，没想到对方观察这么仔细，略感惊呀的同时，按照之前郭首长叮嘱的，自然地回答：“之前在村里，会干一些农活的。”

　　沈肆点头，表示知道了，心想一会儿去打探一下他的情况，白家有这样住在村里的孙儿，多少有点奇怪。而更多的是，他想了解对方更多一点。“我带你转一转这里吧，刚来，你应该也不太熟悉吧？”

　　白安愣了一下，“不等悦悦了吗？”

　　沈肆毫不犹豫地抹黑妹妹，“她很多作业没写，回不来的。我们走吧。”同时迈开了脚步。

　　白安跟上他的脚步，有点疑惑，那为什么刚刚要他等？

　　于是，某位匆匆应付完妈妈回来的悦悦小姑娘，失去了她的安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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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肆回家时，就收到了妹妹的强烈控诉。小姑娘被气的不行不行的，圆嘟嘟的脸皱成了包子。沈肆一进来就看到一个抱枕充满怒意地砸过来。

　　沈肆轻轻接住，接着就是沈悦连珠炮雨一般的指责。

　　他听着，挑眉，少年的眼里墨色沉沉，看似在笑，语气却点都看不出调笑的意味，启唇说，“好了，放手。他是我的。”

　　沈悦一惊，瞪圆了眼珠子，她哥大部分时间是很随意且顺着她的，虽然，安安哥哥那么好看……但这种语气，不至于吧……

　　但她不敢再控诉，她哥这种表情她只见过一次，那个在他用这种语气说过“不许”后依然犯他忌讳的人，之后再也没敢在她哥面前出现过，也没人知道当时在后花园里发生了什么……

　　沈悦静静地看她哥上了楼，没敢吱声，心里依然蠢蠢欲动，那么好看的安安哥哥，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不那么明显、不让她哥发现就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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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安这边倒是一片晴空。

　　这个沈肆虽然时不时开个小玩笑，但是人还是很热心的，带着他熟悉了这个大院里的每一户人家和角落。虽然似乎没必要了解地这么详细……不过这里守备森严，住的人大多也是军队里的首长之类，安全系数极高，看得出国家在安排他的住处方面确实用了心。

　　白安不时点头，两个人相处倒也和睦自然。沈肆就从“白安”一步步叫到了“安安”。

　　白奶奶看到是他陪白安回来，惊讶之余，笑容和蔼地谢过了沈肆。沈肆开朗地微笑着说，“没关系，我很喜欢安安，也还好安安不讨厌我。”

　　目送在白安进去后，沈肆又试图从白奶奶嘴里套话。

　　在大院长辈的眼里，沈肆一直是最讨人喜欢的孩子。沈肆嘴甜，成绩好，还是长辈最喜欢的那种长相。沈家老爷子又如此德高望重，家里孩子也都很有出息。不管是在老一辈那儿，还是在小一辈这里，沈肆都十分受欢迎。

　　于是，沈肆就很顺利地知道了白安的基本情况，心满意足地回家了。虽然很多东西，他看出白奶奶不知因为什么含糊过去，但是他已经暂时知足了。

　　白安不知道正有人居心叵测地向白奶奶打探他的事情，随着王妈洗了手，等在桌前。

　　白老爷子也下了楼，问起了白安下午在院子里转得怎么样。

　　白奶奶回来之后，三个人一起用了饭。

　　白安在饭后跟爷爷说了一下，明天他就想去731局训练场看看。正说着，他存了个试探的心思，“……顺便见一见柳叔。”

　　白爷爷说，“柳叔是？731局的吗？你家里的长辈吗？”

　　白安听了这话，便按下了心思，郭首长说731局和军部的合作较多，可近十年来一直和军部协同处理异事件的柳叔，白爷爷甚至未曾听说他。这之中到底是保密系数太高，还是根本异事件就是秘而不宣的事情？那这么多年死得离奇的人，究竟是怎么被呈现到大众眼前的？还是其实有些事情早就是孤木难支了？柳叔又为什么和国家这边要求让他出世？两者之间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还是如何柳叔另有想法？

　　不过，来之前他卜过一卦的，是吉卦，虽非上吉，但也不差。这些疑惑，明天到731局去问吧。不过出村之人非特殊情况，一般不能相见。可不见柳叔，这些事情，那些人又怎么能讲清楚……

　　白安回了神，说“说错了，是郭爷爷。不知道明天是否能见到他？”

　　白爷爷心知不是，但是也不强求他说。“我也不太清楚。需要爷爷一会给郭乾打个电话问一下吗？”

　　“不了，没事。谢谢爷爷。”本身白安就不太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郭乾在最好，没在，也终究会有见到的那一天，有些事情，本就不必现在知道答案。

　　清晨，白安早早起来，在房间里打坐冥思了半晌，学着昨晚王妈教的样子洗漱过后，就出了房门。外面天不过蒙蒙亮。

　　刚出来，就碰见了早起的白爷爷。

　　“安安醒了啊，不错，起的很早嘛。”

　　白安已然清醒，点头，说“爷爷早。”

　　“哎，早！在家里有晨练的习惯吧？”白爷爷想到这一点，诧异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应当，毕竟是国家重视的……不过还是心疼。

　　爷孙俩边聊边走到院子了里，爷爷去走步练拳，白安仍是练自己的功。早上练功一个时辰已是九年以来的常态。

　　到了近八点，两个人一起回了家，和白奶奶一起吃了早饭。

　　白安吃过早饭后，就坐上了去731局的车。

　　这路上弯弯绕绕，一路开出了城区，在丛林密布的小山坡上，有一栋不太显眼的民居房子，看起来毫无独特之处，可车子却偏偏在这栋门口停了下来。

　　刘叔给他开了车门，引他从一条小路走到那栋房子前。

　　阿无注意着，这路线是木族传下来的一个古阵法——一曲阵。一线活全局，且这线的章法是模仿枝条生长曲折，因而内附木灵之性。故而一路路线步法走停都长短转折有度。除此之外，本有一条尚为明显的稍宽之路，放得明显，怕也只是掩人耳目。

　　到了门口，一个身穿旗袍的女子等在门口，见他来了，在门口站了一下，门就开了。刘泽正要停步，旗袍女子便说，“刘士官，您随阿无一起进吧。”刘泽表情不变，对于随他一起进去了。

　　白安有点迷惑，心知不可能如此简单，正要问出来，那个旗袍女子就看出了他的疑惑。

　　“那个是虹膜识别，之前到你们村子里的人应该没有说，这项技术还算新。阿无，你好。我是程鸢，是情报部的部长。本来今天副局长是要亲自来接的，但是有临时有事，我就来了。一会我带你去见他。”

　　“好，谢谢。”

　　“不用谢的，以后，我们能大概会经常合作。提前熟悉一下吧。未来，”她顿一下，“多多包容了。”

　　“不敢。”白安心有疑惑。

　　程鸢笑笑，没说什么。接着又介绍起了其他事情。比如整个731局共5个部门。情报参谋部，简称“情参”；行动部;后勤部；联络部；财务部。各部门下分设各司，有另有安排等等等等。

　　这全程下来，只谈到副局长，那局长呢？

　　想着，他就问了出来，程鸢愣了一下，表情好笑，“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这一任局长，是柳原。你说，下一任局长是谁？”程鸢看着这个小孩子，笑得玩味。

　　柳原是柳叔的名字。他是局长，白安有点惊讶，但也明白理所应当。

　　“好啦，你还小，不用有压力。日常事务，迎来送往，一般都可以交给副局长去做。局长只负责出任务。毕竟，也只能由局长去做。”程鸢紧了下手，说，“不过，真的是辛苦你们了。虽然我没资格代表那些人，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们，愿意出山。甚至，你还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