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安全召唤恶魔》魔法毛毛虫

24、第 24 章

　　尽管前一天晚上后半夜才回来睡下，第二天诺兰依旧起的很早，他的作息很稳定，通常不会被改变。而斯莱特在这方面完全不能与之相比，一直到诺兰整理好仪表，又将昨天的存影石通过信报送到督查所后还没能清醒过来。不过今天同样暂时没有需要他的地方，诺兰也就随他去了。
　　最近斯莱特帮了不少忙，虽然这些帮助都是等价交换来的，但是对诺兰来说确实实打实的帮助。他甚至开始思考前段时间斯莱特与他早起一同早起是不是对他太苛刻了。毕竟恶魔生性散漫，想必平时睡觉也是想几点起就几点起，要他像自己那样同样在太阳初升之时就清醒实在是有些太高要求了，毕竟那段时间斯莱特那时的脸色看上去也不像是“清醒”。

　　带着细微的内疚，诺兰推开门准备去餐厅吃早饭，只不过他刚一踏出房门就被亚伦挡住了去路。
　　“昨天晚上怎么样，我太担心你了，一晚上都没睡好，睡不着，干脆早点来找你吃饭。”虽然亚伦自称一晚上没睡好，但是他的精神依旧饱满，行动也像往常一样有活力。他原本蹲在诺兰房间的门边上，一看见诺兰出门就猛的窜起来揽着诺兰的肩膀向他问题，不过就算他精神再好也逃不过因为猛然窜起而引起的头晕，想要再说几句也说不出了，只能揽着诺兰的肩膀捂着头往前走。

　　在吃饭时，诺兰向亚伦简单讲述了昨天的经过，并且表示一切都顺利，他已经把证据交给督查所了。这时，亚伦脸上一直带着的隐隐的紧张才终于褪去，有心情调侃起诺兰来。
　　“你昨天晚上那么晚回来，早上居然还能按时起来，难道你不用睡觉的吗？”
　　几句调侃过后，两人的对话来到预定今天举行的澄清会上。
　　“虽然终于可以摆脱那些谣言我是很开心啦，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会有人在澄清会上出手搞小动作，就像上次驱魔仪式一样。”亚伦摇头晃脑地说，他已经吃完了，正在不停的用叉子挑弄碗里剩下的豆子。

　　与上次不同，这次的澄清会是由教会中的主教出面主持澄清，具体事宜也是由大主教一手安排的，亚伦仅仅只是在场上做为一个教会的标志而存在。比起上次驱魔仪式，这次澄清会带有的政治属性会更重一些，大主教还邀请了贵族与女王参与听证，并且在驱魔圣坛四周安排了比上次更多的守卫。由于女王也受到了邀请，因此这些守卫中的一部分还有王室卫兵的身影。
　　而亚伦的担心也并不是毫无道理，距离上次遭受袭击一直到现在这段时间，一切都那么平静，好像所谓反抗教会，反抗女王的暗中组织根本不存在一样。虽然一开始亚伦还乐于享受重新回归平静的生活，但是时间久了以后，难免还是会感到心中不安。这种不知道何时会遭遇袭击的感受并不好受，而现在即将要举行的澄清会无疑给他们可能的偷袭行动带来了一个好的时机。
　　“你说，他们可能会在澄清会上出现吗。”虽然两人已经吃完早饭了，但是亚伦仍然没有要离开餐桌的意思。
　　“他们出现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具体的我也不能肯定。”诺兰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思绪闪动的很快，一时想自己向督查所送去的证据什么时候能得到反馈，他希望可以快一些得到结果，一时又在想如果真的遭到袭击了，应该如何去引导人群避险，自己又将如何反击。或许晚睡对他还是造成了一些影响，让他的精神很难集中。

　　等到两人终于吃完早饭，斯莱特才带着脸上的睡意姗姗来迟。他看到诺兰，同样感慨于他的精神，调侃了几句，对于他来说，这种睡的少还精神的人类实在是难以想象。
　　澄清会预定的时间在下午，因此他们并不急着做准备，而是打算先像往常一样忙碌自己的事，这本来该是一个宁静悠闲的早晨，但是从督查所送来的信报破坏了这一切。

　　从督查所寄来的信报里传述的内容很简单，其实主要内容就只有两点：收到了诺兰送来的证据，以及关押恶魔的死讯。消息虽然简单，但是却足够令人吃惊。诺兰又仔细将信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以确保不是自己看错了。
　　根据信件上写的，今天早上督查所收到诺兰送去的存影石，再查看过后想去借此盘问一下之前那些被关押的恶魔。可是走到监狱中却发现地面上血流一了地，而那些恶魔全部都断了气，倒在血泊上，无一例外都是死于脖子上的刀口。他们看见如此惨状，心中震惊之余就赶紧来将此事告知诺兰，至此，关于上次出现的袭击者的线索又中断了。
　　诺兰皱着眉头继续往下看。对于杀死恶魔的凶手，督查所那边暂时还推断不出人选，只是那人可以趁夜间悄悄绕过守卫严密的士兵，一声不响的将所有恶魔杀死再扬长而去，这样的身手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而且死去恶魔颈部的刀口干净利落，足以说明来人的武力不俗。
　　另外，督查所那边表示暂时也不了解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契约恶魔在人界死去，签订契约的人也会受到重创，因为这是签订契约者保护恶魔不当照成的。杀死所有契约恶魔这一举动无疑给召唤恶魔的人带来了巨大损失，但是同时也给督查所这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这件事对两边来说都不是一件幸事，诺兰想不到这个人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只是单纯的希望事情闹的更大？
　　诺兰想不明白，不过有一件之前不能确定的事情到时可以肯定了，那就是今天下午的澄清会上肯定会有一场猛烈的袭击。
　　幕后的组织损失了一批恶魔，又失去了召唤恶魔的人作为战斗力，他们绝对会把这件事算在教会的头上，借今天的澄清会来报复教会。
　　思来想去，诺兰决定先讲这件事和自己的推测上报给老教皇，示意他们先做好准备。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诺兰跟随教会的马车来到圣坛旁。上次他在圣坛上与刺客打斗留下的血迹已经被清除的很干净，一点痕迹都看不到了。圣坛前摆放了几排椅子，呈半圆弧状环绕的圣坛向外散开，上面放着座位主人的名字。摆在最靠中心，最华贵的椅子就是女王的座椅。只是女王今天或许不会来了。
　　或许是为了安全考虑，这次圣坛边上还加装了一圈围栏，不高，但是看起来就让人感受到距离感。诺兰觉得这围栏的装饰效果或许会更强一些。
　　由于这次澄清会是教会的主场，因此教会的人员到的最早。等到各位人员站定一段时间后，督查所及其他城内各方势力派来的人员才陆续到来。他们都是来承接安保任务的。但是为了不引人耳目，在换上教会的服饰后，他们很快就隐入各位神父牧师的身影中。

　　圣坛四周早已被隔出一大片空地，四周围满了平民。他们好奇的探头探脑，低声交谈，由于没有妨碍到安保工作，再加上转变平民间的声音也是这次澄清会的任务之一，便也没人赶他们离开。
　　等到时间终于到了允许入场的时间，部分大贵族们才缓缓乘马车到来。这次邀请的贵族不少，为了防止不必要的冲突，教会已经提前按照身份地位将他们的座位进行规划排列了。官爵权利最大的贵族坐在最前排，离女王的位置最近，稍差些的则依次往后侧，两侧排开。由于时间还早，贵族们坐下后也开始与临近的其他贵族小声寒暄起来，不过动作比起远处的平民还是优雅不少。

　　诺兰默默地看着，眼神很专注。他站的位置离人群比较近，但是离圣坛稍远些。因此如果有突发意外，他的首要任务是保护贵族和外围的人群。至于保护即将演讲的主教，则要交给督查所派来的士兵来做。他们身经百战，应对突发情况会更及时。这是诺兰在知会了老教皇后，与督查所秘书长共同商议的策略。
　　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疯狂突袭，他们不得不多做几手打算，而身为最显眼位置的演讲人，则需要最精密的保护。而位于圣坛上，站在负责演讲的主教身后的亚伦，则会在有意外出现时使出用于庇护与治愈的魔法，来保证没有人员伤亡。
　　考虑到风险的原因，女王不会前来，那么他们要考虑的东西就更少而便于规划了。而除了肉眼看到的人员外，还有几位魔法师隐藏在暗处，准备在出现突发情况时出手作为增援。这样全面的布局让诺兰心中底气稍增，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澄清会开始了。

　　在澄清会预定的开始时间快要来到，各位贵族也纷纷落座时，女王的信使骑马赶到了。他在众人面前宣读道：女王忙于政务，无暇空余时间来聆听教会关于自身的冤情。但是虽然未能亲身来到，她仍时刻关注这件事的未来发展，澄清会将照常举行，预祝教会一切顺利。
　　场外的平民因为这道消息议论纷纷，圣坛下一些没收到消息的小贵族也开始小声交谈，但是在看到主教手握圣杖缓缓走上圣坛时，这些嘈杂的声音都渐渐消失了。
　　澄清会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