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春》游一尤

6、第 6 章

　　杨立春迅速搬离了这个两居室，他们一起住过的任何地方都没有了她的踪迹，他常常等在阳春集团楼下，前台只一句话回复：“我们杨总有事。”
　　蛆总是能很快找到组织，杨三儿窝在天桥底下的时候遇到了同样落魄的蔡大毛，蔡大毛遇到上次的事儿后，再没有人用他，180的大汉也被饿得瘦骨嶙峋。
　　“你真是杨立春她爹？”蔡大毛不可置信。
　　杨三儿吃着捡来的馒头，回：“杨家湾谁不知道我是她爹，仗着自己会点功夫，目中无人。”
　　蔡大毛认同道：“啐，就是，臭婊子就是□□。”杨三儿勾了勾手指，等蔡大毛凑近，他得意的说：“15岁就被我干服啦！”
　　“哈哈哈哈，真佩服你啊大哥。”蔡大毛自己捡来的水还往杨三儿那递了递。话锋一转，蔡大毛说：“大哥，我带你去见一个老板吧！咱们趁这次发一笔。”
　　杨三儿问：“谁？”蔡大毛站起来道：“你见了就知道了。”
　　到了利丰集团，蔡大毛大摇大摆的跟前台说：“我想见张总，很着急的事，美女你给传个话。”
　　前台被两人恶狠狠的样子吓到，迫不得已打了电话，罗利接着就下来了。
　　“你们跟我来吧。”罗利引着两人去见张利丰。
　　“蔡大毛？你把我这当成什么地方？领着你的伙伴来要饭？”张利丰背对着两人说。
　　蔡大毛唯唯诺诺的回：“张总，上次是我败事有余了，这回不一样。”
　　“什么上回这回的，说说吧，今天来找我什么事？”张利丰依旧没露正脸，跟脏东西说话总是要隔远一些的。
　　蔡大毛推了推杨三儿，示意他开口；
　　杨三儿说：“张总您好，初次见面，我是杨三儿，听蔡老弟说您跟我闺女杨立春有点过节，我特意来跟你唠唠。”
　　“哦？怎么唠？”杨立春的资料上写了杨三儿是继父，上回杨立春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他吃了个闷亏，这次他要不要推波助澜呢？张利丰玩味的笑笑，手指一直在椅子扶手上点……
　　杨三儿一听有戏，咧了个黄牙，一脸奸笑道：“我听说你们体面人都怕舆论，要是让外人知道她杨立春过往的烂事，我不相信她还能体面……”
　　张利丰给了罗利一个眼神，罗利明了，问他：“你想要什么？”
　　杨三儿这下总算可以坐下来了，两条腿大赖赖的岔开，狮子大开口道：“我这生活条件蔡老弟知晓，至少得有个住处……”他伸出一只手，比了个三，说：“至少得这个数。”
　　蔡大毛一直使着颜色，杨三儿浑然不觉，嘴上一直滔滔不绝，罗利打断道：“这是我的名片，后面会直接与你联系，你的要求我们已经知晓，住所我会给你安排……”
　　出了利丰的大门，蔡大毛说：“三哥，你一开口就是三百万附加一套房，会不会太过了？”
　　杨三儿：“过？我这还是保守的呢，你不是说他之前找你去搞杨立春吗？还说两家是竞争关系，我的消息要是把杨立春搞垮了，他得获利多少？小老弟，跟着你三哥，不要畏手畏脚。”
　　印青给杨立春汇报到：“杨总，蔡大毛跟杨三儿一起从利丰集团出来的。”
　　杨立春嘲讽道：“呵，蛇鼠一窝！等着吧，张利丰会打电话过来的。”印青回：“是！”
　　“盯顾胜的人怎么说？”杨立春扔下手中的笔，感到头大的问。印青如实答：“顾先生一直在打听您的消息，有点儿想请私家侦探的意思。”
　　杨立春无奈扶额：“继续盯着他吧！消息该截断的截断，别让他跟杨三儿碰上。”
　　“是！”“刘氏地产刘总约了您今晚在仙阁吃饭。”
　　杨立春低声道：“行，我知道了！”
　　张利丰吩咐罗利：“那边的沙发换一换，下班之后找人给我办公室消一下毒。”罗利点头应和：“是！”“张总，您既然讨厌，为什么还要我帮杨三儿他们安排住宿？”
　　“不与败类为伍，是修养；为对方养蛆，是商场！”“听说杨立春又在跟葛氏珠宝接洽？”
　　罗利回：“是的，葛氏刚拿下了城东那边的一块地皮。”
　　顾胜最近异常沮丧，没有私家侦探接他的单子，他想见杨立春，很想！早知道就拿着当初的20万了，有了钱，就可以放下工作，也就有时间去蹲她……
　　顾胜想正想得出神，部门经理过来询问道：“小顾，你会阿拉伯语是吧？”顾胜慌忙起身，喊了声：“林经理。”“阿拉伯语我会！”
　　“行，那你跟我去一趟办公室，有个阿拉伯的客人，你做一下翻译。”
　　商谈完，商务部的同事相互抱怨：“今年下的业绩任务也太重了！”
　　另一个人说：“没办法，建筑那边不景气，没签下什么合同。”“啊！可我有朋友在阳春那边，说是他们那边没怎么受影响啊！”
　　“那边当然没影响，光刘氏地产就够他们吃的，听说啊……”几个人凑近，顾胜也没挪步，假装收拾桌子；
　　“听说刘氏千金跟阳春的杨总谈过恋爱，并且刘氏千金非常喜欢对方，迫于压力，两人分手，所以为了补偿杨总，刘氏大小姐不断给杨总铺路，最近就连刘氏千金男朋友葛氏珠宝拿下的地皮，刘大小姐也在牵线搭桥……”
　　“你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
　　“嘿嘿，其实我很崇拜阳春的杨总，她真的太飒了，对女性又好，他们的女性员工每月都有特殊假期！然后葛氏那边也有我的朋友，葛氏小公子不是跟刘氏千金在谈恋爱嘛！葛小公子经常因为杨总吃醋！他们就扒了扒……”
　　“据说今晚上杨总跟刘氏千金在仙阁吃饭，葛小公子特意请假守着呢！”
　　顾胜听到这便冲了出去，打车去了仙阁；印青出来正好碰见他，伸手拦了拦：“顾先生，杨总他们正在谈事，现在不方便见您。”
　　“那我就在外面等！”顾胜一副见不到人不罢休的架势；印青只好进去对杨立春耳语一番，杨立春的眉皱得跟要夹死蚊子似得；
　　刘灵凑近她问：“春儿，怎么了？”葛率见两人凑近，一把拉过刘灵，刘灵嗔怪道：“你什么毛病？”
　　葛率回：“防情敌的毛病！”
　　看他俩这样，杨立春又想到了顾胜，无奈的叹了口气，跟刘灵他们说：“我出去一下。”
　　顾胜看见杨立春眼眶立马就红了，他眼底下的乌青一片，哪还有之前大学生那种朝气；他也不管人多与少，直接就抱了上去，嘴上一直说：“姐姐，好想你，好想你！”
　　杨立春看他这样儿，心里软了一下，问他：“吃饭了没？”顾胜在她颈窝摇头，鼻子还瓮声瓮气：“没，你丢下我后，我就吃不好睡不好。”
　　杨立春拽着他的后颈，把他拉起来，往包厢走：“跟上！”顾胜眼底立刻露出得逞的笑；
　　刘灵看见来人，眨了眨她的大眼，戏谑道：“哟，我说春儿能去哪？亲自接小情儿去啦？”
　　顾胜在月色见过刘灵，打招呼道：“灵姐好。”
　　“嗯，你好！”刘灵朝他一笑，顾胜突然想起办公室里听到的“刘灵喜欢姐姐？”他见过她们几次，也没发现什么暧昧啊！
　　杨立春点了点他，提醒道：“愣着干嘛！不是没吃饭吗？吃吧！吃饱了就回去。”顾胜问：“那你呢？”
　　“吃饭的时候少说话！”杨立春沉声道。
　　顾胜小声嘀咕：“不是你先说的么。”杨立春显然听见了“嗯？”了一声，顾胜马上赔笑：“我什么也没说…”
　　刘灵大笑：“哈哈哈…春儿，小顾对着你怎么跟个小媳妇儿似的。”顾胜被打趣得红了脸。
　　杨立春护道：“你家小葛也不遑多让……”
　　“你看，我打趣他一下你都护得不行，还分什么分？我看小顾挺好的，你这性子，只有小顾这样的跟你才搭。”刘灵由衷道。
　　顾胜听到这样的话异常高兴，讨巧的附和道：“就是！”
　　“赶紧吃你的饭吧，吃完我送你回去行了吧！”杨立春催促道。
　　印青在前面开着车，顾胜凑近杨立春的耳边蛊惑着说：“可不可以把隔板升起来？”杨立春虽然不耐，还是顺了他的意。
　　隔板升上后，顾胜迫不及待地凑过去抱着杨立春的脸不停亲吻，像粘人小狗一样舔着自己的主人，余光瞥见杨立春一丝反应都没有，闷声闷气的说：“你是根木头吗？”
　　杨立春闭着眼，讽刺道：“呵！你对着根木头也能发情？”顾胜撇撇嘴道：“我太久没见你了啊，哪像你心这么硬。”
　　车门打开，印青说：“杨总，悦庭酒店到了。”顾胜疑惑：“酒店？我们不回家？”
　　杨立春下了车，不耐烦的催他：“你下不下？”
　　顾胜见她都下了，自然得跟上：“额，下，反正你在就行…”
　　印青接了个电话过来汇报道：“蔡大毛怂恿杨三儿去了咱们工地。”杨立春不在意的说：“瘤子在那边盯着，他心里有数，如果他非要闹事，让他闹闹，送他回他监狱老家待几天也行。”
　　顾胜跟着杨立春上去，问：“你刚刚在跟印助理说什么？”杨立春嗤他：“哧，你好奇心咋这么重？”
　　“我就是想多知道一点你的事嘛！”顾胜小声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