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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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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灵清晨就带着葛率就来了,她用力的敲打着门框惊动了屋内收拾行李的顾胜,他佯装听不见,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杨立春提醒他:“有人来了,你去看看。”
顾胜强劲地扔下手中衣物,突然大吼道:“你看,我果真不该信你的,我昨天晚上就该带你走……”
杨立春撇过脸不再说话,刘灵在外面大喊:“顾胜,你把门给我打开,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啊!”
葛率也喊:“顾胜,你先把门打开,咱们一起坐下来帮你出主意。”
刘灵给了他一手肘,小声警告:“没看到春儿之前,你给我少说点。”
顾胜自嘲:“姐姐,你赢了!”落败的他收起情绪不疾不徐地开了门,刘灵得了个缝隙就快步往里冲,葛率跟在后头嘱咐:“你慢点慢点,肚子里有孩子呢!”
“顾胜,你赶紧把春儿身上的东西弄掉。”刘灵看着浑身是伤的杨立春瞬间气红了双眼,带着哭腔还恶狠狠道:“你还敢对春儿动手?我现在就报警,我让你把牢底坐穿。”
顾胜仿佛变成了一株枯萎的小草,毫不在乎的回答:“好啊。”他悲悯地盯着杨立春,似是提问,更似回答:“今天以后,我的生活跟监狱不会有什么差别了吧!”
杨立春不忍再看,全身没了桎梏,她松快地活动了全身关节,刘灵的手在她身上到处摩挲,弄得她不自在:“先送我去一趟公司,好长时间不露面,印青他们该着急了。”
刘灵敌视着顾胜放了狠话:“你小子给我等着!”说完也不管葛率,扶着杨立春又兴冲冲地走了。
葛率耸肩,无辜道:“被你小子牵连了。”
屋里只剩下他俩的时候葛率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你小子行啊,竟然敢囚禁杨立春,张利丰是怎么被她搞的你又不是没看见。”
“你小子胆儿够大,够有魄力,干成了我没干成的事情。”
顾胜疑惑地看着他,葛率不自然的咳了咳,如实道出:“刘灵之前不是爱玩儿嘛,我就用这招吓过她,但是我只是吓唬啊,没你这熊胆动真格……”
“那之后呢?”顾胜绞紧手指低声问。
“她发了很大的火,还要跟我分手,说得可决绝了,要不是仗着两家世家的情分她指定得踢了我……”葛率没看到顾胜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只自顾自的回忆。
刘灵一直在骂顾胜,到了车上嘴也没闲着,一边骂还一边关心:“你身上那些伤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杨立春不停地按压太阳穴:“不用,顾胜都给我处理过,这也不是他弄的,昨天爬过去找你求救不小心弄出来的。”
刘灵现在最听不得为顾胜开脱的话,她厉声责怪:“怎么就不是他弄的?如果他不囚着你,你会受伤吗?你看你手腕跟脚腕都勒成什么样子了。”
片刻之后,刘灵又自责道:“亏我以前还劝你从了他呢,觉得他脾气温和,这简直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这话杨立春挺赞同:“确实是狼崽子,不过这事我有错在先,把人逼急了,现在我出来了,就不提了。”
“这就不追究了?春儿,你这脾气好了不少啊!”刘灵见过她打架,也见过她直接卸人胳膊,对那些试图伤害侮辱她的人可丝毫不手软,这都被囚禁了还不追究,不会真栽了吧?
“唉,小屁孩儿一个。”杨立春对顾胜总是格外宽容,特别是他帮自己挡刀之后。
刘灵眯起眼啧啧了几声,再睁大眼睛笃定道:“你栽了!”杨立春再找不到理由反驳,看着车窗外低喃:“可能吧。”
“行了,不聊这个了,预产期什么时候?”杨立春不想一个孕妇跟着自己闹心,转移话题道。
刘灵摸了摸肚子,脸色瞬间变柔和:“还有仨月。”
到阳春集团后,杨立春招来保安,跟刘灵说:“我让人送你回去,这离你家还有段距离,你开车时间久了不好。”
刘灵拍了拍肚子里的小家伙:“小栗子,你看你干妈对我们多好。”
杨立春揉了揉耳朵,伏趴到车窗上不确定的问:“孩子叫啥?”
“小栗子啊,我给她取的小名儿,好听吧!”刘灵眨着乌黑的大眼俏皮的说道。
杨立春脸黑了黑,闭着眼替她关上车门:“赶紧走吧,没一个顺心的……”。
公司的人许久没见杨立春,在大厅看见全都围过来热情打招呼:“老板终于现身了。”
杨立春笑他们:“哪有想见老板的员工啊。”
前台妹子讨巧:“见了老板就有下午茶了啊。”
杨立春掏出卡递给她,慷慨道:“原来想见的是这个。”
葛率的那番话浇灭了顾胜所有的希望,他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脑子一片空白,他很想就这么跳下去,但他不能在这里,这样会吓到姐姐的,她那么好;可恍惚之间他心里还有一个声音说“你跳吧,在她看得见的地方,这样她就一辈子也忘不了你。”
张栓接到杨立春的电话还挺意外的,对方说的话更让他摸不着头脑,杨立春说:“张先生,你能去看一下顾胜吗?他在雅江别苑。”
“胜儿他怎么了?”张栓好奇地问道。
杨立春未作解释,诚恳道:“拜托你了好吗?”
张栓问她:“那你呢?”杨立春老实答:“我要去临城出差,大概得一个星期,顾胜情绪不好,我担心他……”
“好,我去看看。”张栓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脑子朦胧地到了顾胜家,手刚在门上敲了一下,门立马就开了,他看见顾胜无比欣喜地喊“姐……”
“胜儿,是我!”张栓咧着嘴笑着打招呼,顾胜看清来人,脸就蔫巴了下去。
张栓不满他这副霜打茄子样,质问:“胜儿,你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看见是我就不欢迎是吧?”
顾胜声音冷冷的:“我不是说了最近别找我吗。”
张栓对天发誓:“可不是我非要来找你啊,是你女朋友打电话让我来的,她说你情绪不好,让我来看看你。”
顾胜嘲讽:“她怎么可能会再关心我?”
张栓拿出手机,把通话记录翻出来证明:“你自己看,真是你女朋友让我来的。”
顾胜拿着张栓的手机看得出神,不可置信地呢喃:“她还在乎我啊……”
张栓听他说话的口气完全在自我厌弃,突然顾胜漏出的手腕像是有割伤!他试图去抓,被顾胜躲了一下,张栓手放在半空,大声吼道:“顾胜,你刚刚在干嘛?”
顾胜把衣袖扯下来用大拇指勾住,然后把手机扔过去,淡然的回“没干嘛。”
张栓强硬摁住他胳膊,愤怒地撸开他的袖子:“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些伤哪里来的?你踏马在家自杀?”
顾胜劲也不小,他把手臂挣脱出来冷淡地回:“不管你事。”
“怎么不管我事?我是你朋友,是你的事业合作伙伴,你死了咱们三人行公司就变成一人行了,你说哪点不关我的事?”张栓是真想敲开他的脑壳看看这什么玩意儿。
张栓怒火都烧到头顶了,见他不温不火的样子更加来气:“你的命是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你就这么不珍惜?杨立春当时恐吓了多少医生救你,你就这么糟蹋自己的命?”
顾胜不回答,张栓就一直瞪着他,终于瞪到人哭着开口:“栓子,我从18岁开始就是为她而活的,可她无论如何都不要我,我要怎么活?你告诉我……”
张栓心软,见他哭得可怜,便不再骂他,反而宽慰道:“你家春姐挺喜欢你的,我们都看得出来,不像你说的那样。”
“她喜欢的是以前的我,现在…现在她知道了我的真实面目,不会再要我了。”顾胜无力地蹲在地上,两手抱着膝盖声音颤颤巍巍的。
张栓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以前现在的,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啥!顾胜沉着嗓子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听完来龙去脉,张栓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摸着鼻子感叹:“兄弟牛啊,先有跟踪,后有小号监视,这踏马囚禁都用上了,你真是…真是牛!”
打趣归打趣,人还是得安慰,张栓难得这么细致,帮顾胜分析道:“听了你说的,胜儿,我更加笃定你春姐喜欢你,哦不,应该是爱你。”
顾胜抬起头来,两眼通红地看向他,张栓继续道:“你想啊,你对她都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了,她还关心你,喊我来守着你,这不是爱是什么?”
“她是心软,人好!”顾胜反驳张栓。
张栓点了点头,认同了杨立春这个人心确实好,要谁敢囚禁他,他准把人弄局子里吃牢饭挨警棍,说不定还会把人肋骨踹断,“可她只对你心软了啊,就凭这点,你俩肯定断不了,你听我的,好好拾掇一下,打起精神来,等她出差回来,你好好认个错,她指定甩不掉你。”
顾胜问:“她去出差了?”
“对啊,说去临城一个星期才回来。”张栓把杨立春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顾胜像逼问情敌似:“她凭什么给你汇报行程?”
张栓跳起脚来,反问:“你不会怀疑我跟你春姐有什么吧?”看顾胜质问的眼神,他指着顾胜骂:“你现在是疯了,逮谁咬谁,我管你去死……”
说不管他的张栓这个星期每天都守着顾胜,给他做饭拉他出来活动,顾胜烦不胜烦,撵了他无数次,每次张栓就拿杨立春出来当挡箭牌,这理由比啥都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