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先生们》吃葡萄不想吃皮

8、渡生

　　火，漫天的火焰熊熊燃烧，一柄剑，一个身影，持剑护在自己身前。
　　“我玉衡的徒弟，我自己会教，不劳烦诸位替我行师尊职责。”玉衡挡在玉真面前，即便眼前的他误入歧途，已是魔物。
　　“玉衡，我仙魔两道势如水火，你如今以一己之私，护住这妖邪，可是想以身证道，挑衅这千百年来的道统秩序。那你入不入魔，又和这魔物有何不同？”围追堵截十三人之一，逍遥宗天覃道人说道。
　　“道友，你诡辩了。他虽是魔，但未杀一人，就因为沾染魔息，便要被我等所谓正道斩杀 ，如此是非不分，那我等与魔有何区别。”玉衡握了握手中的剑，将自己徒弟护在身后。
　　“废话少说，今日你若不交出这魔物，我们连你一起视若魔物，你让还是不让。”一女道者说道。
　　“要打便打，哪那么多废话。”玉衡持剑与十三人对上。
　　“师尊，不要，师尊。”玉真噩梦中惊醒。醒来眼前还是一片黑暗，自己也还并未入魔，师尊，师尊也还在。
　　“做噩梦了，唤我？”玉衡收了剑，见刚收到的小徒弟唤自己，敲门问道。
　　“师尊。”玉真唤道。
　　“我在。”玉衡推开门，见小徒弟还没睡醒，懵懵懂懂的。
　　玉衡摸了摸小徒弟的头，想着没有发热，突然感觉腰被人抱住，一个毛绒绒的脑袋枕在自己肚子上。
　　“师尊，谢谢你，不嫌弃我。”也从来不放弃我，相信我。
　　玉衡低头，看着腰上的小瞎子徒弟。嘴角忍不住勾起说道：“还不快点起来，联系引气入体，莫要到时年不过百，让师尊帮你养老吗？”
　　“……”玉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师尊即便是再来一世，这样嘴贫的师尊才是自己熟悉的。
　　“好，我这就努力。”玉真从床上将衣服穿好。
　　跟着师尊后面修炼，春来暑往，花开花落，岁月似乎又变得短暂。
　　玉真在后山，已经可以用内观看着这一切，比上一世快了近五年，也勉强不昧了师尊名讳。
　　就是有一件事，让玉真有点不太开心，内门大比在即，过了这个春天，自己将不再是师尊唯一的弟子，虽然上一世也不是唯一，但就是不开心！！！
　　想到此处玉真收剑，去前山找玉衡。
　　“玉衡师叔，这里是这次宗门拟请的名单，你过目一下。”付忠将玉蝶递给玉衡。
　　“此次各宗门住宿之所安排好了吗？”玉衡批阅着宗门内各处递上来的事务玉蝶，有可行的审批过，不可行的点出原因，退回重新拟。
　　“师尊。”玉真行道礼问候道。
　　“进来。”玉衡埋首批下已阅，可行，揉了揉眉心，接过付忠递过来的玉蝶。
　　打开对名字。
　　“付忠，此华山宗毕怜道人与梁崖散人已经发函解除道侣通知了，将梁崖划掉，别人未必想相见。”
　　玉衡继续翻了翻说道：“此天权峰的逍遥散人和无量宗的佛子，你到时将他们位置离远点，最好避免相见，听说最近这人骚扰的佛子烦不胜烦，咱们还是将他们分开，避免麻烦。”
　　“哦，对了，说道这里，将碧云宗的幻安与我们峰的玉清安排到一起，之前觉得他们是冤家，最近苗头不对 ，好像有点意思，安排上，安排上。”玉衡继续看。
　　玉真站在旁边，听师尊八卦吐槽，挂着微笑，脑海里翻着记忆将八卦的主人翁对上号 ，没想到后面截杀自己时道貌岸然，原来也有这样的八卦之事可听 。
　　“玉真。”玉衡忙完想起自己的小徒弟来了于是唤道。
　　见小徒弟没声音，抬头一看见他正出这神，于是咳了咳嗽说道：“咳咳，玉真。”
　　玉真听见有人叫自己，转过头见付忠在师尊背后给自己使眼色，玉真对玉衡说道：“师尊。”
　　“你找我可是有何事。”玉衡见徒弟回神了，继续处理着公务问道。
　　“回师尊，就是一时没见你老人家，所以想你了，来看看。”还没说完，一个玉简往自己脑袋飞来。
　　玉真迅速闪过，付忠捂住眼背过身，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几缕冰刃化刀朝自己蠢徒弟扎去，当做他嘴贱的消遣，几日不大，上房揭瓦，这嘴是越来越贫了，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真是，可恶。”说完兵刃翻倍向他扎去，见他都毫发无损完美避过，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反应又有进步，不错。”说完继续阅文。和付忠敲定完所有事务，月已高悬。
　　准备回去时看见旁边打坐中的蠢徒弟，本想拍他肩膀，可看着掌下已经长大成人的徒弟，欲下去的手收回，说道：“走吧，回去了，玉真。”
　　玉真睁开双眼，回道：“好，师尊。”
　　见师尊先转身离去，玉真侧首看了看自己的肩，起身跟随师尊脚步。
　　月光下，师徒两人步行回峰。
　　“你今天早上来找我，是想问什么。”玉衡停下脚步等自家傻徒弟。
　　玉真踩着师尊的影子，见影子停下，抬头看向师尊，只见月光下的师尊，面容过分的圣洁。
　　玉真被此时此刻的师尊吸引，魔怔的说出来自己的私心：“师尊，若是内门大比结束，有人慕名求师尊收徒的话，师尊会收吗？”
　　“若是有人问我收不收徒的话，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玉衡见小徒弟就问的这个，没有敷衍，反而郑重的回答道：“假话是师尊不想，你一个就足以。”
　　玉真感觉心在疯狂跳动，哪怕它是假话，自己却也想为这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一句话，而由衷的开心。
　　“而真话是，君子行于天地不能以一己之私而致责任于不顾，作为被宗门养育一份子，吾所有皆取之于宗门，若是宗门有所需，吾万死不辞。所以元真，你愿信真话还是假话呢？”玉衡将问题还给元真。
　　“我听师尊的，真话假话我都听。”元真上前一步，像往常一样靠在师尊的肩上说道。
　　“元真长高了，都高过师尊了，走吧，莫要多思，回家吧，为师批了一天的公务，只想打坐内省，不想月下谈心。”玉衡叹了叹说道。
　　“好……”元真和师尊并行，心里只想这条路长点再长点，一直这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