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夜》洛基

7、第 7 章

　　十年夜（七）

　　我在呼唤……
　　你的名字……

　　不是你
　　很早之前已不是你
　　只记得你的名字

　　怎么做才能……
　　传到你的身边……

　　*****************************

　　睡不着么？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极近处浮起
　　并非寻常被岁月磨钝的沧桑
　　简直似骨头间互相挤压出来的嗓音

　　连死神都不曾听过这么诡异的声音
　　惊讶之余，意识到己从方才梦魇中脱身
　　面临他的，是另一场难熬的噩梦

　　左前方几寸处，有一个衰老到极点的老妪
　　披着蓝灰色的斗篷，手脸露出的少少皮肤布满时间的刻痕
　　纵横无章，残忍地记载下光阴流量
　　她过分接近死亡，以至与死亡错过
　　胜雪白发拖至地面
　　仿佛下一刻就会风化为白沙委地
　　老人的眼球满是混浊黄斑
　　但眼神却是锐利
　　紧紧地盯着死神的视线
　　简直象她的世界里不需要再看其他

　　*********************************

　　姊姊……我有事问你…………

　　宇宙的最底端的黑暗
　　由三层铜墙包围的塔塔罗斯
　　数不尽的罪与恶在暗处潜伏

　　有一片黑色的森林
　　死界水土滋养的树木不生树叶
　　歪曲的枝丫上缠绕满各色丝线

　　宛如蜘蛛的巢穴
　　是尼克斯的年长女儿们
　　命运三女神的居所

　　修？

　　没日没夜忙着调整全世界命运的摩伊拉姐妹们
　　看到难得造访的俊雅弟弟
　　全体丢下手中的杂活
　　围过来抢着表现姐姐的关爱之情

　　她们随手甩开身上暗灰无生气的斗篷
　　就好象生生扯去一层表皮
　　由丑陋衰败的老妇变身成三个丰润妖媚的黑发女郎

　　大姐阿特罗波斯热情的拉住睡神的双手
　　拉克西斯从旁侧牢牢地搭住他的双肩
　　克洛托看着没地方下手，就绕到后面揽着弟弟的腰

　　姊…………= =||||||||

　　修泼诺斯知道在这地狱最地层
　　反抗命运女神是最无用的行为
　　只得僵直了发寒的身躯
　　由这三个恶趣味姐姐们优先满足皮肤饥饿

　　亲热够了后
　　三姐妹象吃饱了舔着舌头的肥猫咪
　　终于开始关心弟弟的来意

　　我想知道，我能活多久。

　　摩伊拉们沉默下来
　　永生神不会涉及的问题
　　这对双生弟弟能出生便已是命运的偏差
　　而睡神比他弟弟走得更远

　　最年长的阿特罗波斯打破沉寂
　　她半强硬半温柔地把小修的脖子拉低
　　并貌似慷慨地贡献自己半裸丰满胸部当靠垫
　　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幅姐弟友爱的美好布景
　　当然除了那个颈椎骨半僵硬的当事人

　　我们所爱的修……
　　去莱穆诺斯岛建筑神殿吧
　　饮食忘川水
　　与虚无相伴
　　切勿轻易使用你的神力

　　不要担心
　　你绝不会比达纳早逝
　　我以命运之名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