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救世主开始搞基建》观星望月

44、谄媚

　　——伯罗新城——

　　“琳，这里也没有人！”梅莉从洞口钻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抬头望向好友。
　　“我们去下个地方。”琳环顾四周，很快做出决定。

　　“哦。”
　　梅莉呆呆跟上她，两个差不多身高的孩子走在一起，不会引起其她人的怀疑，她小声在琳耳边说：“那个鸢尾真的还存在吗？都已经这么久过去，她们会不会早被清算……”

　　“看那个商铺。”琳示意梅莉朝右边看，一家卖种子的商铺门口随风飘扬的布条上有一抹不明显的紫。
　　“是鸢尾……”梅莉话没说完，琳已朝商铺方向靠近，她连忙跟上一同来到商铺门口。

　　商铺内部空间并不大，定制的木柜摆在左右两侧，只留下一条能容纳两人选取货物的空道，琳和梅莉前后进入商铺。
　　铺子里此时并没有客人，看见来人的老板热情凑上前，没因她们只是两小孩而怠慢。

　　“小孩们，你们想买什么种子？”老板笑嘻嘻问。

　　琳朝身后瞧了瞧，没见到其她人的她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到老板面前：“我要见‘老大’。”
　　老板的笑容从脸上消失，变得严肃的他拿过琳手上的东西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无误的他走到商铺门口将门关紧，朝后门方向边走边说：“跟我来。”

　　梅莉与琳对视一眼，快步跟上老板。

　　“琳，他可信吗？”走在陌生的道路上，梅莉低声问琳。

　　“他是被鸢尾帮助过的人，必须要帮鸢尾办事。”琳不信任老板，却相信鸢尾‘老大’的能力。
　　这位神秘的老大在多年间帮助了无数人，她并不向被帮助的人索要外物，只要求她们在有机会时回报自己，鸢尾花是她的象征，只要持有她信物的人出现，被帮助过的人就得助那人一臂之力。

　　伯罗新城许多人都被老大帮助过，这些关系网互相牵连，导致鸢尾老大势力愈发强大，你帮我我帮她，最后感谢的都是鸢尾老大，她逐渐发展成伯罗新城暗处最大的一股力量。
　　伯罗新城的城主并不是没想过找出鸢尾老大的真身，将这有可能的威胁扼杀于摇篮，偏偏这位老大从未真正露面，追查下来也不过是城中居民的互帮互助，谁也不能说这有什么错。

　　琳得到这朵鸢尾花信物是个偶然，她之前随着家人进城时帮助过一个小孩，小孩把这个送给了她，知道鸢尾存在后的她将这件事一直藏在心里，谁也没告诉。

　　“你说，那个‘老大’会帮助我们吗？”梅莉语气中充满不确定，这样一个厉害组织的头目，真的会愿意和‘女巫’扯上关系吗？

　　“总要先试试才知道答案。”
　　让鸢尾老大帮忙的主意是琳提出来的，她不清楚被冤枉成‘女巫’的人究竟有多少，也不知道城中监狱还有多少人活着，但她知道施乐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外援，这样才能帮助她把那些‘女巫’们完好无损的从城中带出来。
　　而城中能够办到此事的，恐怕只有鸢尾老大了。

　　商铺老板神神秘秘地将两人带到某间屋子的后门，招手让她们跟上后，推开门让梅莉和琳单独进去。

　　“你们想找‘老大’？”门里的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她们。
　　“没错。”琳态度冷静，“我们要办的事恐怕只有‘老大’才能办到。”

　　“你知道规矩？”门里的人又问。
　　琳点头，梅莉连忙从身上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条，琳将它放在桌上向她道谢：“麻烦了。”

　　送信离开，见面的过程比寻找人的时间还短暂，守在门口的老板又将两人带回铺子，梅莉在店里选了选，买了几种常见的种子带走。

　　走在街头，没进过几次城的梅莉新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城中的热闹是村里不能比的，不过和昨夜住过的房子相比，城中又显得黯淡失色。

　　梅莉收回视线对琳说：“那张纸条真的会被‘老大’看到吗？”

　　“别担心，她肯定能看到。”
　　想要寻求‘老大’的帮助，只有送信这一个办法，信件会传递到无数人手上，坏处是内容可能会被很多人见到，有暴露的风险，好处是事情完成后，‘老大’的身份依旧是个谜团，毕竟谁也不能确定看见信件的那么多人中究竟哪一个才是‘老大’。

　　两人等待着老大的回信，而那张纸条已经流传好几手，摊贩、经过的路人、进城的村民、贵族家的仆役……
　　她们有的人家庭条件好能上学识字，有的人大字不识一个，这些却并不妨碍她们阅读纸条，纸条上的内容是用特定符号写出，这些符号也是鸢尾老大发明的，简单易懂，专供众人交流。

　　有的人赞同纸条上的内容，有的人刚看一眼皱起眉头，但无论怎样，她们没有一个人选择私吞纸条或破坏，按照鸢尾老大早就制定好的规矩将纸条传给下一位随机搭档。

　　纸条从城东到城西，又被城西运水的苦力携带到了城北，几经周转下，纸条终于到了鸢尾老大手里。

　　从墙边捡起掉落的纸条，收到信的人垂眸读完上面的内容，抬头望向蔚蓝天空似乎在思考什么，好一会儿她收回视线，回房打开衣橱换了身普通衣服，轻巧从墙上翻过。

　　城主府外人来人往，多出来的身影在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顺利融入人流当中。
　　天边白云依旧，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待的梅莉和琳还在轻声讨论着如果鸢尾老大不同意怎么办，丝毫不知道鸢尾老大已亲身赶来，打算与她们面对面正式交谈。

　　“琳，把她们救出来后我们该怎么办呢？”坐在石头上，梅莉用手托腮陷入沉思，“女巫大人要是离开了，她们有可能会被重新抓回去，女巫大人要是不离开，消息传出去会不会有更多的驱魔人来对付女巫大人？我们到时候是回村子还是去其它地方？”

　　这些问题梅莉之前都没想过，如果只有姑姑一人，她跟着姑姑只要离村庄远远的，到哪儿都行，可女巫大人要把所有人都救出来，这么多人一起出现，在哪儿都会引来注意。

　　“会有办法的。”琳低下头瞧着地面，她心里早就有了想法，却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

　　就在此刻，一块石头从远处被抛到脚边，梅莉开始还没当回事，隔几秒又有两颗石子被扔来，险些被砸到的她皱眉抬头，想看看是谁在捣乱，直到看见墙角那朝她挥手的身影。

　　“琳，你看。”梅莉拍了拍琳，用眼神示意。
　　琳与那人对视片刻，轻声对梅莉说：“我们等的人来了。”

　　——监狱——

　　自己偷进监狱的事情被揭穿，施乐想知道的问题也得到了答案，不愿吃亏的玛琪双手叉腰对施乐说：“现在该你告诉我了！”
　　“没问题。”施乐看向阿芙拉，“你可以告诉她我刚才对你说了什么。”

　　玛琪打断阿芙拉：“我不要问这个问题了，我现在想知道你怎么把那个盒子变来变去的！？是什么戏法吗？”
　　施乐：“这个问题阿芙拉也能回答你。”

　　玛琪扭头与阿芙拉对视，那双蓝眼睛中映出玛琪为了伪装故意弄得肮脏的脸庞，阿芙拉顿了顿开口道：“她跟我说……她是女巫。”

　　“废话，被关进这儿的不都是女巫吗……”话说到一半，玛琪发现了不对劲，她错愕看向施乐，结巴道：“你、你、你真……你真是女巫？”
　　施乐没有回答，只又利用仓库表演了一次凭空取物。

　　玛琪表情呆滞，艰难消化着这个事实，女巫……女巫怎么会是真实存在的？女巫难道不是那些人编造出来达成目的的借口吗？这个摆设似的监狱竟然真关到了真货……

　　给了玛琪几分钟的缓神时间，施乐开口道：“我这个秘密够交换你知道的一切信息吗？”

　　“当然够！”玛琪虽然还没完全接受，但活生生的一个女巫站在面前，她是傻子才会放弃打好关系的机会。
　　此刻的她绝口不提什么交换、什么讨价还价，几乎谄媚地对施乐笑着说：“女巫大人，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绝对全都告诉您！”

　　施乐也没跟她客气，直接问：“鸢尾老大一共在监狱里带了多少人出去？”
　　玛琪挠了挠头：“这个我没记过，不过被带出去的数量肯定不少。”

　　施乐看向监狱其它牢房，可能是因为现在进监狱要花钱的缘故，她见到的其她狱友都是起码被关了十天半个月的模样，阿芙拉是因为心死不愿理人，其她人又是因为什么没被那位鸢尾老大带走？

　　关于这个问题，玛琪可以给出答案：“那些人是鸢尾老大看不上的，她们不愿意被老大帮，宁愿死也不愿意同意老大的要求。”
　　施乐看向阿芙拉，阿芙拉摇头表示自己被人找上门时没理对方，根本不知道鸢尾老大的要求是什么。

　　“老大的要求很简单，想离开这里，就得把送她们进来的人带进来替死。”玛琪撇撇嘴，扫了几眼隔壁牢房的人有些不屑道：“她们想活着，却不想报复那些人。”

　　施乐听着玛琪的解释，对鸢尾老大有了些许了解，不用问她也知道为什么这些没被带走的人没有透露这个秘密，她们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把送她们进来的人害死，鸢尾老大只需要利用这一点，就可以让她们老老实实守住秘密。

　　“女巫大人，您、您进监狱是为了什么……？”玛琪小心翼翼地询问施乐，态度比之前恭敬许多。

　　“本来是为了救人。”不过现在看来鸢尾老大早已将该救的人救了出去，她倒是白跑一趟，不知道鸢尾老大把那些人带到了哪里，有没有机会能完成她招揽居民的计划……

　　施乐目光沉沉，想起琳计划的她透过墙上窄小的窗口望着天空，既然牢房里已经没有需要拯救的无辜者，或许她该出去和梅莉她们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