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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十九章 集会（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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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从椅子上站起身，毕恭毕敬的迎接声音的主人。
“虫尾巴，我的小功臣，你看起来不怎么好？”拉开主位上的高背椅，伏地魔用尽可能亲切的声音漫不经心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坐吧。……不不，靠近点，老伙计们，难道你们不想念你们的主人，不想近距离看看主人是否一切安好，嗯？”
“我尊贵的主人，您比以前还要英俊迷人。”方才闭目养神的中年男人朝黑魔王深鞠一躬，上前几步主动坐到伏地魔右手边的座位上。
马尔福夫妇和斯内普教授也挨个在中年男人身边坐下，伏地魔眯起眼睛，看着虫尾巴跌跌撞撞摸到他左手边的椅背，“感…感谢主人关怀…我挺好的…”丑陋的小个子男人绞着手指，银色的手掌在枝形吊灯的照耀下晶光闪闪。
黑魔王扬了扬眉，不动声色转向纳西莎.马尔福旁边的斯内普，“西弗勒斯，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我们在说小马尔福先生，主人。”斯内普平静的说。
“小德拉科今年上五年级了，是吗？”伏地魔的视线扫过马尔福夫妇，似乎对他们的儿子很感兴趣，“听说他成绩很优秀？卢修斯，你会把他教育的跟你一样出色，是吗？”
“您过奖了，主人，属下只是一直努力的追随在您身后罢了，”卢修斯马尔福谦卑的回答，“德拉科他只是个小鬼头，他还什么都不懂。”
“谦虚，卢修斯，”黑魔王似笑非笑，“是你一贯的作风。”最后他转向淡金发色的的中年男人，“亚克斯利，看到你真高兴，然而，这也让我想起了那些，你们知道，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伙伴们。”
“您是说还关在阿兹卡班的…？”卢修斯迟疑着问。
伏地魔冲他颔首，瘦长的手指摩挲桌面，“潜入魔法部，伺机救出阿兹卡班的勇士们，亚克斯利，你愿意为我完成这个任务吗？”
“这是我的荣幸，主人。我一定不辱使命。”中年男人飞快的应答。黑魔王满意的勾了勾嘴角，转移目光，“卢修斯，凭你在魔法部的人脉，我相信你能够为亚克斯利提供一些帮助？”
“即使您不吩咐，我也会这么做的，主人。”
“很好，老伙计，你一直都是我的得力干将。”伏地魔那蛇一般的苍白面孔上堆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假笑，他用细长的食指指腹摩挲着下巴，“如你们所见，我在虫尾巴的帮助下顺利恢复了肉身，然而我们有些旧日老友似乎还并不知道，”说到这里，黑魔王故意拉长尾音，停顿了一刻，“我们的事业被迫停滞了十四年，现在是时候把它向前推进了。我没有耐心总是等着旧日老友回来，我需要新鲜的血液，虫尾巴，你能帮我做到吗？”
“遵命，主人。”虫尾巴卑躬屈膝的答道。
“西弗勒斯，哈利波特好吗？”黑魔王愉快的问，就好像哈利波特只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一般。然而斯内普教授却从伏地魔轻快的口气里嗅到了冰冷和危险的味道。
“还是老样子，唯一的变化就是他当选了级长和魁地奇球队队长，主人。”斯内普语气平板的对答。
伏地魔通红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多么幸运的孩子，是不是？害的别人狼狈不堪，自己却逍遥自在。”
“主人，现在您要杀死哈利波特…就和捏死一条鼻涕虫一样简单…”亲眼目睹了黑魔王恢复肉身全过程的虫尾巴小声说。
“你说的对，虫尾巴，可人总要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对不对？这个大难不死的男孩让你们的主人过了十四年半死不活的日子，说实在的，我突然不希望他就这么轻易的死去。”黑魔王细缝般的鼻孔因为兴奋而微微张开，握在右手的魔杖缓慢而有节奏的敲打左手手心。那双血色红瞳里流露出寒到谷底的邪恶气息，在场的人无不感到毛骨悚然脊背发凉。尤其是虫尾巴，已经坐在座位上微微发起抖来。
“主人，您打算如何处置哈利波特？”
“这是个好问题，卢修斯，”魔杖停止敲打，黑魔王略略提高嗓门，忽略因害怕而瑟瑟发抖的虫尾巴，“你知道，哈利波特非常狡猾，甚至比你还狡猾，”卢修斯沉了沉脸色，纳西莎在桌子下面默默握住他的手，“去年，你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你们的主人手里又逃脱一次。”
“那只是…那只是主人刚好改变主意饶了他一命而已。主人想让他尝够应得的惩罚再杀了他。”亚克斯利辩解道。
伏地魔似乎对这个解释还算满意，他往后靠了靠，魔杖又开始敲击手心，“不管怎样，我已经安排了一个伙伴专门来完成这项任务，我相信这个朋友不会让我失望。”
远远看到罗恩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哈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拔腿就跑。
但是他忍住了，然后愣愣的看着罗恩走到他面前，内心百感交集。
“能和你谈谈吗哈利？”
“哦，当然，事实上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到来。”哈利不冷不热的说。
他们找了一间空教室，把正在里面撒泼的皮皮鬼赶出去（血人巴罗来了，皮皮鬼！），关上门，哈利把怀里抱的书摔到课桌上。“开门见山，罗恩，我一会儿还要去图书馆写论文。”
“对不起，哈利，我想我能明白当时你莫名其妙被我冷落的心情了…”
哈利顿时没了脾气，在罗恩脸上看到真诚悔过的表情之后，哈利什么都不想再计较了。他拍拍老朋友的肩膀，努力扯出一个亲切的笑容，“说实在的，罗恩，你是我第一个朋友。”韦斯莱家的小儿子莫名吸了吸鼻子，“我以为我们的感情不该那么脆弱，火焰杯的事情也好，赫敏的事情也好，我无意伤害你，你也并不是真的想与我反目成仇，对吗？”
“我…我当然不是…”罗恩抓住哈利的胳膊急切的解释，见哈利微微皱了皱眉又赶紧松开手，“你知道，我只是，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哈利，我有时候脾气不好，我不是有意…你…你别介意…”
哈利摇摇头，略显忧郁的绿眸透过镜片望向窗外，“塞德里克死的时候，真的非常突然，你知道吗，只是一道绿光闪过，他便再无声息。当时我原本以为，我也会和他一样。”
“哈利？”罗恩惊诧，不明白哈利为什么突然说起上学期期末的事情。哈利深深看了罗恩一眼，又继续说道，“伏地魔恢复了肉身，正在日渐强大，尽管魔法部封锁消息，这依然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罗恩更加纳闷不解，“我知道，这你说过，就算魔法部不信你，我也是相信你的啊。”
“我明白。”哈利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罗恩看来却有些惨淡，“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遇到什么，我不敢自大妄言消灭伏地魔是我的义务，可我也不敢断言我不会有直面伏地魔的那一天。他因我而失势，这笔账他绝不可能不算。”哈利的手指抚过书本最上层的笔记本，那是开学前赫敏在对角巷买的，他们三个人一人一本，“倘若有一天我和伏地魔再次面对面而我没能活着回来，至少在那之前我想尽可能珍惜跟你们在一起的日子。”
罗恩低下头去，半响没有出声，看上去像是受了极大的触动。塞德里克的事情想必对哈利造成的阴影非常深，因为以前的哈利断不会说这种话。然而仔细想想，经历过刻骨铭心的死里逃生又亲眼目睹朝夕相处活生生的同学毫无征兆的消逝在自己面前，无论换了是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吧。罗恩没有尝过必死无疑的绝望感是什么滋味，可是哈利的话着实令他鼻子发酸，以至于当哈利抱着书本准备离开教室时，他才慌忙抓住哈利的袍子，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你…你最近伤疤经常疼吗，哈利？”
“还行。习惯了。”哈利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着罗恩。可能的话，他真的不想跟罗恩说这么沉重的话，也不想提及那些因为自责而无法安睡的日子，如果不是他，罗恩的生活应当会轻松快乐的多。
“你一直没回宿舍，但是我们都不会说出去的。”
“谢谢，我相信你。”
“那你…还回来吗…？”罗恩的眼睛里流露出期企盼，却似乎又有些害怕，“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
哈利犹豫了一下，在脑海里飞快计划一番，最后点头承诺，“等海德薇的孩子艾莉欧斯长大了，我就搬回来。”
罗恩惊讶的瞪大眼睛，“海德薇和谁在一起了？”
“德拉科的阿瑞斯，学校里就两只雪枭，所以你应该见过？”话一出口，哈利才意识到平日里叫惯了名字，忘记在罗恩面前改个口。但是转念一想，反正罗恩早晚会知道，择日不如撞日，索性坦然面对。
罗恩果然非常震惊，表情比二年级收到韦斯莱夫人的吼叫信时还要痛苦纠结，嗓门也不自觉提高了几十分贝，“你居然叫他德拉科？！！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小白鼬走得这么近了！！”
哈利不得不承认，这种时候，听到罗恩管德拉科叫小白鼬，他心里并不怎么愉快，可是他也明白这不能怪罗恩，他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尽量心平气和，“发生了很多事情，如果你愿意，我会专门花些时间来给你解释。”
罗恩点点头表示同意，顿了顿又像是生吞了鼻涕虫一般倒抽一口冷气道，“哈利，你…该不会是…这段时间都住在…那个小白鼬的宿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