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她遇点杀点》西山匪

12、第十二章 祖孙三代，都是变态

　　江赫妘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木棍上的狼肉，浓密的肉香味窜入她鼻中，她咽了口口水，奶声奶气地问：“娘亲，我饿，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啊？”
　　江应念看着她那小样子感觉心都要融化了，她边翻狼肉另一面烤边说：“妘儿再等娘亲一下哦，马上就好。”说完把烤好的狼肉撕成小块。
　　“妘儿张嘴，啊。”江应念动作温柔极了。
　　“嗯！娘亲，好好吃呀，妘儿还要吃。”江赫妘嚼肉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当真是可爱极了。江应念忍不住戳了一下，软软的，她真的心都要碎了。
　　“好，娘亲给妘儿分小块，妘儿多吃......”江应念说着放慢了动作，然后从地上拿起一个石子，指尖一弹，不远处一个男人捂着双眼倒了下去。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男人右眼血流不止，不断地哀嚎着，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江应念看了一眼安静吃肉的江赫妘，缓步走向男人。男人看她右手一伸，一个大石头就飞到她手里，吓得起身就想跑。江应念一把搭在牠肩上，男人瞬间动弹不得，牠吓得哭喊道：“大侠，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大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襁褓中的小儿嗷嗷待哺，大侠啊啊啊啊，求求您了......”
　　“聒噪。”江应念被牠吵得不行，一巴掌扇了上去，男人立刻闭嘴，江应念感觉舒服了，问：“谁让你看我女儿的？”
　　“啊？”男人一头雾水。
　　“看了我女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江应念说完，并指插入男人的左眼中，直接挖出了牠的眼珠子。
　　“啊，啊......”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倒在地上不停挣扎着。江应念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打算继续动手，直接取了男人性命，那边却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娘亲，我吃饱了。”江应念回头，江赫妘笑嘻嘻地看向她，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江应念也懒得管男人了，她过去一把抱起江赫妘，说：“妘儿真棒，吃了好多，那娘亲现在就带你去看皮影戏。”
　　“好诶，娘亲真好。”江赫妘抱着她的脸亲了一口，江应念感受着女儿的爱，心里怎一个美字了得。

　　“阿湘，牠怎么样？”凌远之看着男人的伤，面色十分凝重。
　　“牠性命是无忧，不过这双眼睛是废了。而且，双眼伤口不同，右眼是被暗器所伤，从伤口来看，此人功力极为高深，左眼就是活生生被手挖出来的。”楚意湘说完后，沉默了一下又说：大人，我怀疑是她......”
　　“江应念。”凌远之低声念出了这个令她头痛的名字，心情真是复杂极了。
　　“不可能，她死了，我亲眼所见。”凌远之随即又否认了。
　　楚意湘对当时的事并不清楚，但是三年前江应念给临渊城带来的阴影还未完全散去，她想了想，说：”大人，以江应念的狡诈，还有她的身手，意湘真的很难相信她死了。虽然不知道她三年前为什么会忽然失踪，但是现在她的出现，仅仅是半日的时间，就已经给临渊城带来了极大的影响，大家都在说三年前的杀男狂魔回来了。”
　　“唉。”凌远之无奈叹息，她希望江应念死，却是另有原因。
　　自从大帝登基，鼓励女子为官，凌远之作为其中翘楚，一路高升，可以说是平步青云。可是五年前，临渊城频发变态男尸案，皇城几次派来的钦差也通通被虐杀之后，她就被调到临渊城。凌远之当时对这件事完全不放在心上，她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可是很快就打脸了，江应念诡计多端，武功还远在她之上，江应念就这样在她眼皮底下犯案累累，凭一己之力给全临渊城的男人带来阴影，让牠们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没有一刻不是活在担心随时被人虐杀的恐惧之中。
　　凌远之想起这两年就觉得深受侮辱，誓要擒住江应念一雪前耻。三年前，她在纪煊然的帮助下擒住了江应念，她明明亲眼看到江应念丧命了的。不过她虽然不愿承认，楚意湘说的却也是她心里所想的。
　　“牠什么时候能醒，了解一下情况再说。”一声叹息，凌远之不愿再提此事，问起了男人的情况，没想到她才说完男人就挣扎着大喊：“我的眼睛，别杀我，别杀我！”
　　二人相视一眼，楚意湘轻声安慰牠：“你别怕，没有人要杀你，现在凌大人就在这里，你仔细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男人在她的安抚下慢慢冷静下来后说：“我，我路过一片树林，看到有一对母女在烤肉吃，那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可爱极了，我就多看了两眼。突然就有一个东西飞进了我眼睛里，瞬间我就看不见了，后边那个女人拿着个大石头朝我走过来，那眼神真叫人毛骨悚然，我就要跑，她就到我后边了，给了我一巴掌后就把我另一个眼睛给挖了。”男人说完捂着眼睛痛哭起来，边哭边说：“凌大人，你要给小人做主啊，我就是路过，怎么就遇到这种无妄之灾，我这还没成家呢，这可怎么办啊？”
　　楚意湘看牠哭得满脸是血，看着一言难尽，又嫌牠聒噪，叮嘱牠好好歇息后就和凌远之出去了。
　　“阿湘，你怎么看。”凌远之虽然在问，却是陈述语气，她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一定是她。”楚意湘听了男人的描述，更加肯定了。“不过，那个孩子她居然还养在身边，真是奇怪。”
　　“是啊，我是越来越糊涂了。”凌远之摇摇头，说道：“从作案手法来看，这江应念分明就是个变态。可是她下手的几乎都是男人，女人寥寥无几，难道是因为她仇恨男性吗？所以可以安然无恙地把那个孩子养大，从这个男人的描述来看，江应念对那个孩子是相当不错的。可是，一个人的感情可以如此泾渭分明吗？极端仇恨男人，却可以对女子这样好。”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之前在祖师留下的典籍上看到过一种疾病。患了这种病的人，会变成另外一个甚至几个人，每个人格不相同，有的嗜杀，有的善良，她难道也是这样吗？”
　　“不像，至少我感觉江应念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一个变态。”凌远之说到后面有些恨恨的，棋逢对手可以，对手比自己强很多可就难办了。“不管这个了，我先回去调人增强防守，这一次，我们需要更多帮手。”

　　夜幕降临，临海城大街上灯火通明，放眼望去却不见一个男人，满大街都是女人。
　　“奇怪，这怎么满大街都是女人？”宁玉澜还挺高兴。
　　江舒寒心中了然，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这次我们来对地方了，就怕遇到老熟人。”她嘴上说着怕，面上却满是期待。
　　“老熟人？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什么老熟人？”宁玉澜不悦。
　　“这个嘛，澜儿你很快就知道了，别生气，走，我们去看皮影戏。”江舒寒岔开话题，拉着宁玉澜直奔前方的皮影戏台。就在要到的时候，江舒寒却一个转身，就要拉着宁玉澜往反方向跑。
　　“到底怎么了？”宁玉澜生气地甩开她的手。
　　“哟，师姐，你精彩的过往还没告诉你小情人呢？”骆师筠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江舒寒。
　　江舒寒见躲不开，索性不躲了，说：“我的事与你无关，倒是师妹你，不是发下毒誓永不离开太凰宫一步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骆师筠嫣然一笑，故作为难地说：“我这不是为了念儿吗，师姐，如果不是这次出来，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强大，念儿完全是你的翻版啊。以师姐的冰雪聪明，不会不知道这临渊城是谁的杰作吧？师姐当年弑父杀夫，灭了张家满门，如今可好，念儿直接屠城，怎么不叫青出于蓝呢？师姐？”若不是骆师筠脸上挑衅的笑太明显，江舒寒就信了她的鬼话。
　　“那又如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罢了，师妹你来，不会就为了说这个吧？”江舒寒丝毫不在乎，不是她夸口，这江湖之中能够取她性命的人，只怕是还没出生。
　　“哈哈哈哈哈，师姐，你呀，真是叫人伤心，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你放心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师姐妹一场，我一定会对念儿手下留情的。”她说完就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江舒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面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宁玉澜虽然震惊，不过她还是很爱江舒寒的，这些年来江舒寒待她也是真的好。此刻见她这番模样，下意识去关心她。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念儿，我这个师妹武功虽然不如我，但是她阴狠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江舒寒想到当初骆师筠为了争夺宫主之位用的手段都还毛骨悚然，她担忧地说：“太凰宫一向不问世事，更何况是宫主，这次阿筠重出江湖，难道她也来了？若真是这样，念儿可真是凶多吉少了，我们快走吧，必须在她们之前找到念儿。”

　　十五月圆夜，杀人放火天。
　　“妘儿，皮影戏好看吗？”江应念拿出一条白布条，温柔地蒙住江赫妘眼睛。随后一把将她抱起，身影一动，长剑往后刺入一个人的身体，江应念拔剑，那人直直从高空掉了下去。
　　看着周围几十号黑衣男，江应念轻蔑一笑，说：“不自量力。”
　　“江应念，你别太自负了，夜路走多了总会撞到鬼，这些年你杀了这么多人，也该是你偿命的时候了，纳命来。”为首的男人说完快速刺向江应念，她一个闪身躲开后说：“轻功不错，可惜，你的敌人是我。”眼看着男子剑转方向，再度攻向她，江应念却贴身过去。
　　“啊。”男人一声惨叫，众男看不真切，只见江应念贴身夺了牠的剑，反手就割下了牠的脑袋。男人的脑袋血淋淋滚落到一个男人脚边，牠被吓了一跳，惨叫了一声后愤怒地说：“你居然杀了聂大哥，江应念，你欺人太甚。”牠说着就要冲上去。
　　“慢着。”江应念阻止了牠，众男不明所以，她无奈地叹口气，说：“你们一起上吧，本来就弱，一个一个上怎么想的？我得打到什么时候？”
　　众男被她不屑的语气激怒，一起冲了上去，把江应念团团围住。江应念完全没把牠们放在眼里，她脚下生风，身影飘忽，低声对江赫妘说：“妘儿，娘亲这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千刀万剐剑法。”众男完全无法分辨江应念方位，所攻之处皆是残影。
　　“啊。”男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牠们有的被割掉脑袋，有的被砍断手脚，有的肢体直接被分成几块。这种死法比掉脑袋可残酷得多，牠们在被放大无数倍的恐惧和痛苦中凄惨死去。

　　“怎么，还没看够吗？”解决掉众男后，江应念面上带意味不明的笑，长剑指向凌远之藏身的方向。
　　凌远之心知瞒不过她，她缓步走向江应念，离她越近就越是心惊。十五的月儿圆又亮，凌远之怔怔地看着她手里滴血的长剑，又看向她滴血未沾的白衣和她怀里的孩子，她现在才明白这个女人的实力到底有多恐怖。
　　“怎么，才三年不见，就不认得我了？”江应念对她们的重逢很满意，调侃道。
　　凌远之可没有半分调笑的心思，严肃地问她：“为什么不杀我？”
　　江应念并未回应她，而是摘下江赫妘眼上的白布条，说：“妘儿，去找凌阿姨玩好吗，娘亲忙完就我们就回家。”
　　“好。”江赫妘完全不畏生，跑过来抱住了凌远之的腿，奶声奶气地说：“阿姨抱抱。”
　　“啊！真是太可爱了。”江应念满眼爱意，看着凌远之的目光也温柔了几分：“看来妘儿很喜欢你哦。”她说完就走向那堆乱七八糟的尸体，找到牠们的□□，割下来后切成碎片。
　　“唉，无聊，早知道先割再杀了，现在死人一个，毫无反应，不好玩。”江应念一边割一边抱怨。
　　凌远之无话可说，江应念的脑回路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她再次开口：“为什么？”
　　江应念停顿了一下，笑着说：“凌大人可是挫败极了？我听说你以前在皇城可是大帝面前的红人，你现在一定觉得，我从来没把你当对手，只是把你当成猎物戏耍，是不是？”她说到这里，笑着看向凌远之。凌远之被戳中了心思，别过头去不看她。
　　“看来我猜中了，其实并非如此。我还记得你刚来临渊城的路上，我去杀你，你当时的反应就让我有一种感觉，你会是我的劲敌。这么些年来，我们争斗不休，谁也没占到便宜。至于那些死男人，凌大人，只怕大人也不无辜吧？”
　　凌远之微不可见地眯了下眼睛后，说：“我不懂。”
　　“哈哈哈哈，是吗？凌远之，我可是听说你为了杀我下了大本钱，不仅请来了太凰宫宫主，还惊来了慕容大人，她们人呢？今天该来的不是这群乌合之众吧？”江应念动作很快，说话间就割完了男人的钉钉，她得想想抛尸到哪里合适。
　　凌远之也笑了，说：“你到底是变态，还是疯子？还是？”
　　“是，我就是个变态。”

　　“啊！”凄惨的男人尖叫声响起，路人看着地上那一大堆残肢断体，不少人已经开始呕吐。
　　凌远之看着眼前这一堆令人作呕的尸体，她就知道，江应念这个变态，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凌希，你去找楚大医来，不管怎么说，这尸还是要验的。”
　　而此时，江应念却在天下楼享受着祖孙三代团圆的幸福生活。
　　“妘儿，叫姥姥。”江应念再次见到江舒寒还是很开心的，教着江赫妘叫姥姥。
　　“你有孩子了？”江舒寒一脸不敢相信，照江应念的性子，这孩子得是孤雌生殖的吧。
　　“什么话，我怎么不能有孩子，妘儿多可爱啊，你要是不喜欢，我给她找别的姥姥去，祖孙三代还不容易吗？反正丝毫没有责任心自己闯了祸就抛弃女儿和情人私奔的姥姥我们妘儿也看不上。”江应念忿忿不平，江舒寒是不是忘了她们是怎么分开的。
　　江舒寒一听这个就来气，猛地举起手就要拍桌子，又怕吓到江赫妘，只能轻轻放下，但是她声音里带着怒意，说：“你还怨上我了？要不是你五岁就残忍地虐杀了自己堂兄，我怎么会一怒之下杀了牠们。不过牠们敢出言侮辱你，死了也是活该，至于离开你嘛，我那不是想着你已经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了吗？我总不能为了你就搭上我的一生啊，再者说了，风月山庄我不是留给你了吗？”
　　“你还敢说风月山庄？”江应念提起这个就气得要死。“牠们都来风月山庄找你报仇，把我留在狼窝虎穴等死你很娇傲？”
　　眼看着江舒寒就要开口，宁玉澜赶紧阻止她们：“好了，难得见面，别吵了，叙叙旧嘛。”
　　“谁在吵啊？”母女两人异口同声，脸上的疑惑如出一辙。
　　“啊？”宁玉澜疑惑了，都这样了还不算吵架吗？她忍不住感慨，这母女两人十几年前分开是对的，不然指不定谁就杀了谁。果然是一家子变态啊，宁玉澜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娘亲，姥姥，妘儿饿。”宁玉澜闻言眼睛一亮，所幸还有个正常人，她抱起江赫妘，摸摸她的脑袋说：“妘儿饿了是吗，我去做饭给你吃。”
　　“好。”江赫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她就喜滋滋做饭去了。
　　见宁玉澜走远，江舒寒这才问江应念：“你早就知道了？”
　　江应念点点头。
　　“那你就真的愿意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刀？”到底是自己女儿，江舒寒还是有些担心。
　　“不完全是，算巧合吧。再说了，我本来就喜欢这样的事，锋利的剑刺入人体的声音，凄厉的尖叫哭喊声，殷红的鲜血，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让我感觉快乐，何乐而不为呢？”江应念从来不干杞人忧天的事。
　　纵然她只是大帝手上的一把刀又如何，如果过程让她快乐，又是殊途同归，那又有何不可？
　　她是疯子，是变态，是恶魔，不是蠢货。
　　杀男狂魔带来的阴影会一直存在，当然，不仅仅存在临渊城。

　　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