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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二嫂继续折磨小受受 ...

  •   4.
      可阿放内心也不愿用药物这等下作手段结果了云逸。阿放并不自诩为行刑者,他要的是云逸接受云泽二部的审判,在众人的怒火中得到他应有的惩罚。而他也清楚地知道,以云逸如今的身体状况,此时除去那血块,云逸的性命也定然不保。
      阿放不禁觉得可笑,为了杀掉他的仇人,如今他倒需得先好好保住仇人的性命。
      而阿放还有一个疑惑,便是云逸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是否知情。若是云逸知情,他便可借此拖延死期,甚至求得泽野的谅解——毕竟这很可能是属于他们二人的结果。
      阿放必须赶在云逸与泽野达成共识之前有所行动。
      几天后,在药物和食物的作用下,云逸的身体总算有所气色。但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在梦中昏睡。而阿放借此机会,时刻守在云逸身旁,阿放不由得心中怨念此等“大孝子”行径。
      泽野这几日一直在他议事的营帐中休息,只是偶尔来看望一阵。见云逸总是昏睡,他也会询问阿放云逸是否醒来的消息。
      两个人在某种程度上不约而同地都在期待云逸的苏醒,而似乎两个人也都试图抓住云逸苏醒的第一个瞬间。
      昏睡中的云逸对此一无所知,直到有一天他忽然感到腹中传出一阵清晰的蠕动,云逸便睁开眼来。他花了许久的功夫才使得视线清晰开来,只知自己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思考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又过了许久,他试图从榻上爬起,手上刚刚使劲,肩部传出的剧痛便瞬间唤起了云逸所有的记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泽野的营帐,而他身上的衣物已被人换过。云逸立即摸向被褥下的腹部,银锦甲也已被人卸下,现在他的腹部是一团结实的隆起,而且似乎比前些日子还要长大了一些。
      这时腰部的酸胀感也传了上来。云逸额上已然冒出了一阵细汗,他吐息加快,心跳如鼓,仿佛这一阵思索又耗去了他全部的气血。他扶着肚子,慢慢伏下,半睁着迷离的双眼,一口一口地喘着。
      云逸着实太过虚弱,他只清醒了没一阵,在心惊胆战之下很快又一次昏睡过去。不久,他听到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便慢慢睁开了眼睛。
      因为担心来人是泽野,因此云逸并没有立刻起身,他悄悄转动着脖子,向声源瞧去,正见阿放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清点药材。
      云逸心下一喜,正要开口唤他,可这时他见一侍从自外进来。云逸又赶紧闭上眼睛,装作不曾苏醒。
      那阵心跳如鼓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心脏在胸膛之中仿佛就要蹦跳出来,而云逸更担心侍从听到他过大的心跳声,而将他苏醒的事情告诉泽野。
      云逸胆战心惊,轻轻喘息了许久,身子才算稍微恢复过来。这时,他听见一阵脚步声朝他靠近,来人牵过他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脉上。
      云逸闭着眼睛,不能确定那侍从是否也注视着他,这时他听见阿放说道:“到时辰了,将药取来。”
      云逸听着侍从离去的脚步,立即睁开了眼睛,这时阿放正在替他诊脉,一脸面色凝重。云逸便想悄声唤他,可刚一张嘴,竟是一阵虚空。
      云逸一惊,又叫了声阿放,这时阿放感到手下异动,便转头看向云逸,见他已然苏醒并且面带惊恐之色。
      阿放低声叹了声:“你!”
      云逸立即察觉他可能要将自己苏醒一事告知他人,云逸拼命摇起头来,口中不住说着“别、别说”。
      阿放当即领会,低声叫他别动,又抬头对侍从道:“去我的帐里把我的被褥取来,我要换一床干净的。”
      见侍从离去后,云逸才勉强支着身子爬起,他正要转头对阿放诉说,却不想被一把按在榻上。云逸顿觉肩部剧痛,失去银锦甲包裹的肚腹也猛地一颤,这时阿放的手又掐在了他的脖颈处,使他本就困难的呼吸顿时尽数掐断在阿放手中。
      看到云逸几乎没有挣扎,阿放这才松开了手。他亦感到手心冰凉,仿佛只要他再掐住几瞬,便能结果了云逸的性命。
      他并不甘心,又提起云逸的衣领。云逸本就虚软无力,只能用一只伤手苦苦支撑比日前沉重了不少的腰腹。而面对阿放的怒气,他只剩下微弱的吐息来做回应。
      云逸毫无还手之力,阿放也自然毫无乐趣。他丢下云逸,由他摔在榻上,恨不得就这么一摔,好将云逸腹中的护身符摔出。
      同时他嘲讽道:“你杀害泽原、意图篡权之时,便该想到有此一日!你有胆量杀人,却落得鼠窜逃跑的下场;既然逃跑,又被人抓回此地沦为阶下之囚。真是个废物,呸!”
      云逸受着他的唾骂,身上的疼痛早已无法让他分神去承受心灵的折磨,他只顾着低头喘气,心口仿佛有一块大石快将他的心脏压碎,而腹中一阵又一阵熟悉的绞痛仿佛要将他当中劈断。
      阿放见他的手无力地搭在隆起的腹上,云逸的面色更是惨白得犹如死尸。想到昔日的好友如今变成这副模样,阿放终究于心不忍。他强忍着怒意和恨意,扶着云逸让他躺平,掀开他的衣物,取了银针扎在云逸的心口,随后解开云逸的衣带。
      云逸仰着头喘息阵阵,对阿放的举动毫无反抗之力。阿放掀开云逸腹部的衣物,露出云逸腰间那团雪白圆润的鼓起,由于云逸过度的喘息和刚刚受到的惊吓,那团撑开云逸薄薄肚皮的隆起此刻正在微弱地蠕动着。
      阿放找准了脐下的穴位,将银针缓缓扎入。
      不消片刻,云逸呼吸渐缓,此刻已是浑身冷汗。阿放将银针收好,又替他将衣物掩上。这时云逸的手忽然轻轻按住阿放的手。
      阿放皱着眉不悦地看向他,却见他面色憔悴、双眼发红地望向自己并艰难地摇了摇头。阿放以为他是乞求,心中不禁一软,可又耐不住恨意,便狠狠将手抽开。
      云逸却扯住了他的衣袖,使劲力气才张嘴发出了一句无声的话:“帮我……”
      阿放冷笑道:“怎么,多日不见,竟哑巴了?”
      云逸悲伤地闭上了眼。
      阿放摸上了他的后颈,又摸了摸他的脑袋,见并未损伤,却又嘲笑道:“在外头被人毒哑了?”
      云逸苦笑着摇了摇头。
      阿放便取来银针,扎在通穴之处,希望能使云逸的喉管畅通。不想这一针下去,云逸竟已能微微发出些简单的声响。
      阿放立觉不妙,既然针法有效,说明云逸这不是外伤、更不是毒哑,而是有人封住了他的声穴。并且此人功力深厚,且精通点穴之法,使得一般针法也无法解开云逸的穴道。
      阿放忽然心下一凉。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云逸说话?云逸需要为自己辩驳,而那人又有什么需要遮掩的?
      正当他要询问之时,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阿放只能暂时按下,而云逸也立刻闭上眼睛假装昏睡。阿放这才明白,此前他为何要求与自己独处。
      一同进来的还有泽野王。
      他来到榻边,与阿放一同看着云逸,复又问他:“他可曾醒过?”
      阿放从容且冷静道:“还是如常。”
      泽野静静地盯着云逸,这使得一旁的阿放都自心底感到一丝恐惧。他忽然明白为何泽野日日都来关心云逸是否苏醒,他封住了云逸的穴道使他口不能言,又要第一时间抓住与他独处的机会……
      泽野必然与云逸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秘密极有可能与泽原的死因有关!
      阿放虽面不改色,但早已手脚冰凉,他深知泽野聪慧过人,生怕他看出端倪,便连牙关都不敢咬住。
      这时泽野忽道:“今夜就由我来守候。你累了多日,早些回去休息吧。”
      阿放正要反驳,泽野接着道:“来人,送巫医大人回去。”
      正抱着阿放的被褥进帐的侍从一头雾水,可又只能请着阿放出去。
      阿放已无法拒绝,又担心露出马脚,故而也只能起身向外走去。他一步一脚,心中思绪渐深。
      要是他二人串通合谋也罢,可若是泽野日日等着云逸醒来,不是与他合作,而是……
      阿放僵硬地转过头去,看着泽野高大的身躯站在床边,而他的面庞背对着火盆,面色一片灰暗,使人看不清晰。
      营中只剩下泽野与云逸二人,炭火安静地烧着,只是偶尔发出些滋啦声。帐外的风雪也已停住,幽深的巨大的黑暗将这个部落的火光静静拢作一团。
      异常的安静与幽暗中,云逸僵直了身体闭着眼睛,他先前出了一身冷汗,身上还在隐隐作痛,尤其是那腹部还在断断续续地抽疼。他企图在装睡中就此睡去,却异常清醒起来。
      他正能感觉到泽野正盯视着他。
      这时,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他忽然听到泽野说:“我知道你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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