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立于万物之上，奉你为万神之王》业歌

27、第 27 章

　　深渊之神将雅典娜交给德墨忒尔之后便选择去往戈尔贡所在的地方，而德墨忒尔的圣殿之中，美丽丰腴的农业与谷物的女神则叹息一声，德墨忒尔眼看着塔尔塔罗斯驾驶着马车离开，站在床边的德墨忒尔将目光从圣殿的大门转移至床榻之上的雅典娜身上，这位穿着白裙的丰腴女神紧紧盯着雅典娜的面孔，而后自言自语。

　　“看起来……有点不妙啊。”

　　德墨忒尔的初恋是宙斯，她也生下了宙斯的女儿戈莱，纵使她后来才知晓宙斯的本性而痛苦，但爱恋的感情可是真真实实有过的，德墨忒尔自然知晓什么是“爱”和“欲望”，德墨忒尔之前握着武器出现在神殿之外警惕塔尔塔罗斯的时候，她就从那位阴沉而俊美的深渊之神的瞳孔之中窥见了名为“爱意”的神色，而这份感情毫无疑问是给塔尔塔罗斯怀中的雅典娜的。

　　……可是雅典娜是“处女神”，雅典娜是不能拥有感情和婚姻的。

　　因此，德墨忒尔才会自言自语暗暗担忧着“有些不妙啊 ”。

　　哪怕是深渊之神，但斯提克斯河的圣神性毋庸置疑，神明的誓言一旦发下，就没有后悔的可能性，这是混乱的众神之中，唯一的真实和枷锁，哪怕一位神对人类发誓，一旦以斯提克斯河的名义发下，那么那怕是神明，也无法违背誓言，哪怕誓言的对象是人类。

　　所以德墨忒尔有些担忧。

　　丰腴的丰饶与农业与谷物的女神在几位德律阿得斯（树宁芙）的服侍之下，将布料净透入冰凉的山泉水之中，而后将布料微微沥干，德墨忒尔将布料贴合在床榻之上雅典娜的额头和脸颊之上，德墨忒尔的脚边是跪坐着的珀耳塞福涅（戈莱），这位貌似青春的小女神祈求着雅典娜女神的复苏和安康，珀耳塞福涅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声音轻轻道：“雅典娜女神没事吗？”

　　德墨忒尔将自己的手贴合在女儿的脸颊至之上，她对自己的女儿微笑和安慰着：“没关系，若是那位深渊之神的力量，戈尔贡的血液必定会取来。”

　　珀耳塞福涅抬起头，脸颊被德墨忒尔触摸着，她可爱白皙的脸庞露出了犹豫的神色：“……我觉得，那位可怕的深渊之神对雅典娜女神不一般……”

　　德墨忒尔一瞬间用手指敲打在女儿的额头之上：“戈莱，深渊之神和雅典娜女神的关系，你不可以对任何神诉说，仙女或是人类都不可以，你要保密，明白吗？”

　　戈莱伸出手发誓着：“我不会说的……但是雅典娜女神是处女神，和深渊之神的关系有点……暧昧。”

　　德墨忒尔叹息一声，又给了女儿一个爆栗：“都说了不允许再提起。”

　　“呜呜呜好啦我不说啦……”珀耳塞福涅的脸庞一瞬间变成猫猫哭泣脸，她揉着自己的额头：“妈妈好凶哦……”

　　德墨忒尔无奈微笑着，这个时候，睡在床榻之上的女神缓缓苏醒了。

　　珀耳塞福涅睁大了眼睛：“雅典娜女神！你苏醒啦！”

　　伊颜（雅典娜）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昏迷之前所见到的芦苇丛和湛蓝的天空，而是篆刻着德墨忒尔功绩的纯白雕刻以及麦穗的装饰，以及长长的，位于床榻之上的莎帐，她感觉到全身的酸痛，下意识抬起手臂时，看见的是自己完好无损的肌肤，可是她明明想起……之前被宙斯退下奥林匹斯山的时候，她身上的肌肤被大地之上的芒草以及尖锐的山峰石头之类的割伤，黄金的鲜血流淌不止，她之前滚落至大河边缘，听见水流湍急的声音，以及围绕着大河飞翔的白鸟的鸣叫。

　　伊颜似乎听见了塞勒涅的叹息，正是月亮女神将温柔地风吹拂在她的脸颊之上，她才得以保持清醒，又感觉是大地怀抱着她，她在半睡半醒之间，能够感觉到如同母亲的怀抱在为她源源不断地提供着力量，因此她才得以存活。

　　现如今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德墨忒尔担忧的脸庞，以及珀耳塞福涅凑过来眼泪汪汪的模样，伊颜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沉默着：“……德墨忒尔？戈莱？”

　　“是我哦是我哦，雅典娜女神，我是戈莱，将你带来圣殿的是深渊之神！”珀耳塞福涅将脸颊凑过来盯着伊颜的面庞，眼泪汪汪的珀耳塞福涅随后将脸颊缩了回去，捧着自己的脸颊：“你做了什么，竟然受到如此伤害？你的身上除了割伤以外，还有雷电的鞭打，那是宙斯大神的力量……你最受宙斯宠爱，为什么宙斯大神会鞭打你呢？”

　　珀耳塞福涅越说越伤心：“雅典娜女神啊，快将事情的始末对我们诉说吧。”

　　“……啊，我做了一件错事。”伊颜叹息一声，在德墨忒尔的帮助之下坐起来：“我和赫拉以及波塞冬他们，进行了对于宙斯的造反，赫拉趁着宙斯熟睡而用绳子绑住了他，由此，开始了混战，后来因为王位的争夺，大家都吵了起来，是海洋女神忒提斯拯救了宙斯，我被宙斯从奥林匹斯山丢下至大地，滚落至大河边缘……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伊颜的嘴唇有些干涩，淡粉色的嘴唇带着些苍白，她面无表情神色淡漠地诉说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如同花瓣一般的嘴唇开开合合，德墨忒尔见状，叹息一声：“你们还真是……大胆。”

　　德墨忒尔侧着坐在床榻的边缘：“听着，雅典娜，等你的伤好了，你要做到的，就是挽回宙斯对你的好感，宙斯很爱你，因为你是他的女儿……你是宙斯所生下的女儿，你是他的一部分，等到宙斯的怒火熄灭，你要让人类对宙斯祭祀，就是‘百牲祭’，找来百种不同的动物对宙斯道歉，如此，你才能挽回宙斯对你的好感。”

　　德墨忒尔的眼神严肃认真：“这关乎着你的未来，雅典娜女神。”

　　伊颜沉默着点了点头：“谢谢你，德墨忒尔女神，你的建议很有用，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赫拉女神……因为赫拉女神是一切的开始，我唯恐宙斯会惩罚赫拉女神。”

　　德墨忒尔忍不住对伊颜使出了爆栗：“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别的神，想想自己吧！”

　　伊颜被得德墨忒尔猛然打了一个爆栗，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我这个长辈，不能教训教训你吗？雅典娜女神？”站起身的德墨忒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睁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的伊颜：“我可是你的长辈，教训教训你，也是理所应该的。”

　　“……不，我只是……从未被如此对待过。”伊颜呐呐道：“就像是……被母亲教训一样……”

　　德墨忒尔俯下身体，轻轻抱住了伊颜。

　　“我是你的长辈，雅典娜，你可以对我撒娇。”德墨忒尔，繁荣与丰饶以及农业的女神，现任大地女神，一如大地之母一般，展现了自己柔软而深情的一面：“如果不知道对谁撒娇的话，就尽情对我撒娇吧？”

　　“……谢谢你。”伊颜的嘴唇干涩着，对德墨忒尔露出了缓缓的微笑。

　　一旁的珀耳塞福涅同样点点头：“对呀对呀，你是我的姐妹，我的妈妈也可以是你的妈妈呀。”

　　珀耳塞福涅笑嘻嘻捧着自己的脸颊，灿烂的小脸之上满是少女的娇憨。

　　大海的西边，岛屿之上生活着戈尔贡三姐妹。

　　三位分别是“斯忒诺”“尤瑞艾莉”以及“美杜莎”，长着蛇发与獠牙，是海怪刻托的孩子们，这三位戈尔贡生活在岛屿之上，很少出去，拥有神秘鲜血的三位女神掌握着死而复生的力量，那些神秘的力量就深藏于她们的鲜血之中，但这份力量乃是秘密，很少有神明知晓这三位戈尔贡血液之上的秘密。

　　蛇发的美杜莎与两位姐姐不同，没有长寿的生命,却有着心地善良的一面，可是只要与美杜莎的眼睛对视，无论是谁，哪怕动物，也将变为雕塑。

　　美杜莎因此闷闷不乐，她徘徊在岛屿之上，唯一的陪伴就是姐妹以及塞壬们，但姐妹们都永生不死，她却逐步衰老成长，她恐惧自己的死亡，又孤独寂寞，徘徊在岛屿之上的美杜莎唯一能够交流的就是自己的两位姐姐“斯忒诺”以及“尤瑞艾莉”，美杜莎会摘取新鲜的鲜花赠予讨好自己的姐姐们，也拥有媲美母亲刻托的战斗力。

　　今日的美杜莎一如往常将鲜花带着寻找姐姐们的时候，所见的并非姐姐们妖娆的身躯，而是姐姐们衰弱的身体，其中的尤瑞艾莉满身鲜血，蜷缩在地面之上瑟瑟发抖，尤瑞艾莉身体的鲜血被塔尔塔罗斯取走，而塔尔塔罗斯并未在意戈尔贡们的生死，尤瑞艾莉恐惧于深渊之神的力量，因此在塔尔塔罗斯取走她血管之中的鲜血时并未做抵抗，美杜莎前来所见的，就是姐姐满身伤痕的模样，愤怒的美杜莎满头的蛇发怒张：“姐姐们！是谁将你们如此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