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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2章 笔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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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又问：“你和你哥没绝交吧？”
“绝交？”卫肖暖转了转眼珠，说，“我是想绝交来着，但看在陆冲主动给我赔罪，又帮我按摩了一晚上腿的分上，就大人大量，原谅他了。”
“是这样吗？”小鬼半信半疑。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他可害怕失去我了……”
卫肖暖沉了声音，忽然想起陆冲在办公室无人时的低语。
陆冲，很想他吧。
“你在想什么？”
“没事，就是想起从那以后，我就再没用过跑步机。”
小鬼表示很理解：“是个人都会有心里阴影吧。”
心里阴影嘛，这东西对他来说就不存在，无非是想和陆冲较劲，故意做给他看，让人内疚的把戏。
可是时间长了，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就再也没上过跑步机。
陆冲没在乎，他倒是入了心。
小鬼：“你哥后来又用这种方式罚过你吗？”
卫肖暖哼一声，趾高气昂地说：“他敢！他可是哄了好久小爷才原谅的他，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遍。”
小鬼满脸不信：“那你没再惹他生过气？”
“这个嘛……”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后来陆冲再想惩罚他，就改用了成人间的方式，就不宜和小鬼分享了。
卫肖暖不耐烦地说：“问起来没完了？小爷今天心情好，好心和你分享往事，你还得寸进尺没完没了。朕要就寝了，出去伺候。”
小鬼撇撇嘴，故意飘~走了。
陆冲临时决定要亲自去一趟褚氏集团，宋云舒刚好有工作要和褚氏的人对接，自然跟随。
卫肖暖也想去，他好久没见到乐辰了，想问问他身体怎么样了，想和他接上线，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陆冲没说要带上别人，卫肖暖想起陆冲的话，决定要展现自己的本色，于是一鼓作气，直接站到陆冲的面前，说：“我也要去。”
陆冲抬起头，凝视他许久，什么也没问。卫肖暖觉得他肯定又在怀疑自己，刚想解释，就见陆冲勉强点了点头。
这就同意了？
不问问我有什么目的？不怀疑我了？
还是想诱敌深入抓现行？
陆冲蹙眉：“愣着干什么？还不出去准备。”
卫肖暖咧嘴一笑：“谢谢陆总给我这次机会。”
褚氏集团的大楼卫肖暖已经来过多次，都是为了来找乐辰玩。
气势恢宏的褚氏大楼，再一次让小鬼惊叹不已。卫肖暖跟着宋云舒进了会议室，小鬼待不住，楼上楼下地飘荡着参观去了。
宋云舒过来是为公事，但一个人就足够了。
他开始也纳闷，为什么要带上卫肖暖，直到刚才陆冲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了：老板让他盯着卫肖暖。
卫肖暖坐在会议室，听着宋云舒和褚时玖的助理谈话，百无聊赖地在本子上画小人。
他只会一点简单的简笔画，小时候无聊，在孤儿院的院子里拿着小木棍，随心所欲地画。
画得最熟练的是王八。
谁惹他不顺眼了他就画个大王八，然后在壳上写上那人的名字。名字出现次数最多的是褚时玖。
陆冲的名字没有出现过。
陆小暖从小就崇拜陆冲，总是用百兽之王的形象来代表他。一旦他惹陆冲生气挨了打，陆小暖就会在老虎旁边再画一个人，拿着一个长棍子，名字是：武松。
这都是很小时候的事了。多年不画，他早就手生了，在笔记本上只画了一只潦草的王八，壳上写“19”，还有一只老虎立在王八旁边。
卫肖暖给这幅画起了一个很不协调的名字：狼狈为奸。
从进了褚氏的大楼开始，陆冲就和褚时玖单独待在办公室，也不知道两个人在计划什么馊主意。
乐辰也不在公司。
白来一趟。
褚时玖将门窗都关紧，半靠在桌沿，对陆冲说：“我打算晚上去你家的，你没必要亲自过来。”
陆冲说：“不想再等了。”
褚时玖拿出一沓资料，放在他面前，说：“看看吧。那个郑怀平就是个软柿子，我把他请到我这里，随便一问，他就全交代了。他是被崔斯明设计欠了钱，又以家人作为要挟，才替他办事。”
陆冲拿起资料翻看，褚时玖指指陆冲手里的一张照片，说：“这个人是郑怀平提到的，叫武大壮，主要替崔斯明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这人脾气硬得很，我费了些功夫，才撬开他的嘴。据他说，当初是崔斯明让他找来的货车司机，之后具体都是崔斯明和司机单独谈的，他没有在场。”
陆冲问：“那笔钱还是没有结果？”
褚时玖叹气：“我们一直紧追不放，崔斯明那边已经有了警觉。他有一些产业涉嫌灰色地带，还有海外账户，很难追查钱的源头。不过，现在可以把追查的范围缩小到奥国。至于车祸的事他做得隐秘，要证实小暖是他杀的，仅凭武大壮的一面之词远远不够。况且，崔老头这么宠他这个小儿子，如果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很难给他定罪。”
陆冲阴沉的脸上又添了一层戾色：“我们可以引蛇出洞。”
褚时玖一听就来了精神：“你想怎么做？”
陆冲：“崔斯明半个月前和索亚汽车的赵总谈成了一笔投资，声称研发出了更为先进的无人驾驶技术，要建设一条无人驾驶汽车生产线。但其实他所谓的先进技术根本就是骗局，只为了套出赵总的那笔钱。为了做这出戏，崔斯明先期已经投入了不少。我赶在赵总签合同之前把真实情况透露给他，赵总为了感谢我，主动将消息扩大了范围，然后……”
褚时玖：“然后，合同自然签不成，崔斯明的如意算盘落空，资金链也会断开。但是，崔老头必然不会看着他的小儿子为难，他只需要从集团的账上拨点款，对崔思明造不成多大的打击。”
陆冲：“崔斯明上面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这笔钱自然给得不情不愿，一定会趁机落井下石。当然，有老头在，这笔钱最终还是会给到崔斯明。等钱一到位，我再给他加点料，到时候，就看他们鹬蚌相争了。”
褚时玖又问：“什么料？”
陆冲没有回答，只说：“这件事我自己来，你只要盯好海外的账户就行。既然他已经发觉了，干脆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们正在掌握他的犯罪证据。双管齐下，他才能更快地露出马脚。”
褚时玖嘴角上扬，动作潇洒地点燃一支烟，轻吐烟圈：“事情变得有意思多了。”
陆冲：“我会让他亲口说出杀害小暖的证据，血债血偿，我要先给他放干净血。”
正事谈完，褚时玖想起刚才见到的卫肖暖。
“对了，你怎么让他跟着来了？”
陆冲轻描淡写地说：“他主动要求。”
“就这样？”
“就这样。”
褚时玖下结论：“果然目的不纯。”
“有云舒在，没事。”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来，会议室里只有宋云舒，卫肖暖不在。
陆冲问：“卫肖暖呢？”
宋云舒：“他去了洗手间。李助理出去接个电话。”
褚时玖走到桌边，垂眼一看，恰好扫到笔记本上的名字：卫肖暖。
这笔迹……
他不动声色，装作无意地随手一翻，随即瞳孔微震，很快又合上了本子。
卫肖从洗手间回来，陆冲就要离开。卫肖暖礼貌地和李助理道别，又面无表情地对褚时玖说再见。
救了你老婆都不知道说声谢谢，还想让我对你笑？做梦！
褚时玖倒是对他笑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卫助理，谢谢你上次救了我家乐乐，公事缠身，一直没来得及亲自向你道谢。”
哦吼，我信你个鬼。
卫肖暖扯出一个笑脸，就是看着有些勉强：“褚总，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谢。”
“就是不知道当时怎么会那么幸运，刚好让你碰上了。”
卫肖暖保持嘴角微弯，心里却在骂这只老狐狸，也在怀疑自己是内奸。
卫肖暖：“能帮助到乐先生，是我的荣幸。”
褚时玖眯了眯眼，闪着精明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又接着说：“对了，我还误会了你，无意间动了手。卫助理，你的身体没事吧？”
卫肖暖心里冷笑：你那是“无意间”吗？那是纯纯的故意好吗。
“呵呵，没事没事，褚总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回头看了一眼，“褚总，陆总在等我，我该走了。”
“哦，卫助理，走好，不送。”褚时玖的嘴角始终噙着笑意，高深莫测地盯着卫肖暖离开的背影，直到人影都看不见，嘴角的弧度才放了下来。
回程的路上，卫肖暖左看右看，没看到小鬼跟来，心忖：难道在车后飘着兜风？
他有点后悔改变了小鬼的性格，原来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边缩头缩脑闷不吭声的胆小鬼多可爱啊。
现在倒好，胆子壮了，也不缠着他了，一旦被感兴趣的事吸引目光，就兀自到处溜达。
然而此时的小鬼距离卫肖暖只有几十厘米，正坐在车顶上，一只鬼闷闷地，静静地思考。
刚才的对话信息量太大，震惊之余，他需要消化消化。
崔斯明，车祸，小暖，他杀……
陆小暖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被崔斯明——也就是绑架卫肖暖的那个人——设计故意杀害的。
陆冲和褚时玖都知道，正在想办法揪出凶手，为他报仇。
对于小鬼来说，欠钱就是顶天大的事情了，设计杀人这种事于他而言十分遥远，他想都不敢想。
该不该告诉小暖真相？依他的脾气，知道后会怎么做呢？
他不敢贸然说出来，万一卫肖暖一时冲动要找崔斯明报仇怎么办？那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吗？
既然陆冲正在帮他报仇，那还是不要让他去涉险了。小鬼暗想，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回到自己的岗位，两位助理姐姐都不在。小鬼又回到卫肖暖的身边，显得心事重重。
卫肖暖斜眼看他，问：“玩累了？回来歇脚了？”
“……没有。”小鬼刚说完，又赶忙改口，“是有点累，褚氏的大楼好漂亮啊，我逛了好久。”
“切，没见识。你就只顾着玩，没帮我打听打听消息？陆冲和褚时玖呢，他俩单独谈了那么久，你就没跟着听听说了什么？”
小鬼掩饰地低下了头：“……我，只顾着玩，忘了。”
“你……”卫肖暖听见有人走近，咽下了一大堆骂鬼的话，只说了一句经典的“废物点心”，打定主意回家要让这只不干正事的鬼面壁思过。
公司进行了一次岗位调动。
原先后勤部的刘琳如愿进了运营部；李蔚工作踏实且上进，去了销售部门锻炼，以后有望进一步提升；纪笑笑还是喜欢在前台待着，哪里也不愿意去，就喜欢躺平；杨洛初被调往分公司当部门主管，助理这个位置只剩下卫肖暖和程澜，还有一个宋特助。
如此一来，卫肖暖不再可有可无，更多的事务分配到他的头上，工作比起以前来忙多了，也时常能有机会进入陆冲的办公室。
偶尔见到刘关山，对方还是笑呵呵地跟卫肖暖打招呼，感叹着后勤部又有两个人晋升了，他带出来的都是人才，公司的选拔机制公平公正合理，等等。
卫肖暖十分赞同他的说法，看向陆冲的眼神崇拜之余又多了分怅然——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他哥身边啊？
